終於甩掉沈青等人,蓁佑冰他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們迷路了!


    至少為了擺脫沈青,他們是哪裏偏僻往哪裏鑽,路線什麽的完全沒有,現在終於自食惡果了!


    步箏裳倒是知道些在森林迷路的方法,但那都是在書上看的,真正操作起來卻出了點小小的麻煩。


    步箏裳:“樹皮一般南麵比較光潔,北麵則較為粗糙。”


    蓁佑冰摸著一棵樹肯定的說道:“那這麵比較粗糙,這麵就是南麵了!”


    “怎麽可能!”楊月月摸著樹的另一麵反駁道:“明明這麵粗糙,這麵才是南麵!”


    “楊月月你個小孩子懂什麽?”蓁佑冰示意楊月月不要說話,道:“你乖乖跟著我們就好了,會帶你們倆出去的。”她說這話把陳倚貳包涵在內。


    我們自己小時候,總希望能得到大人的尊重,希望自己可以和他們一樣對一件事有發言權、決定權,但長大後卻忘記了自己曾經的心情,把曾經自己遭遇的,再次施加在別人身上。


    楊月月就覺得自己被蔑視了,完全沒有發言權,憑什麽?就憑你們先出生幾年嗎?


    楊月月氣哼哼的說道:“我們憑什麽聽你的!明明這麵才是南,人老不代表話就對!”


    “我老?”蓁佑冰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睜大你的鈦合金狗眼好好看看,我老嗎老嗎!!是你太□□好不好!!”


    “我□□?”楊月月氣得破口大罵:你這個又老又醜又討厭的阿姨!討厭鬼!”


    蓁佑冰罵回去:“你才阿姨你全家都阿姨!彩毛怪!”


    楊月月:“你才怪你全家都怪!老阿姨!”


    她們倆吵得不可開交,步箏裳拉拉蓁佑冰,示意她不要再吵了,蓁佑冰也完全沒在意,生氣得不行。


    韓建出來勸架:“你們不要吵了……”


    “閉嘴!”這下蓁佑冰和楊月月倒是默契十足,異口同聲的吼道:“不關你事!”


    得!韓建慫慫肩,他什麽也不說總成了吧?


    兩人鬧來鬧去,又鬧到了原點。關於哪麵才是南麵誰都不肯讓路,這已經不是原則問題那麽簡單了,更涉及到麵子問題!


    結果其他人看了,看法居然也不相同,大家都各執己見,四麵八方都變成了南方。


    牧廉君手往後背,鼻孔朝天,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模樣,冷笑著說:“要是無關緊要之小事,朕自不會與你們計較,但這關係重大,你們休要胡鬧!”


    “屁!”王正義罵道:“走錯了你能負責?勞資闖蕩江湖這麽多年,能分不清東南西北?”


    步箏裳皺著眉頭道:“你們別吵了……”但她人小勢微,聲音很快就被掩蓋,連浪花都沒濺起。


    “不得對陛下無禮!”韓建大叫一聲,竟然揚起拳頭朝王正義衝了過去!


    許子丹就站在王正義旁邊,伸手就截住韓建的拳頭,然後被他的衝擊力帶得後退好幾步,但還是死死的拽著韓建。


    “呀!”王正義大叫一聲,別人打到他麵前來了,不還手枉費他黑道老大的名稱,他揪住韓建的衣領,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然後一個過肩摔就把韓建摔在地上。


    許子丹在旁看得有些內疚,他隻是想阻止韓建,但沒想到反而害得他挨打了。


    自己的手下當年就被打,牧廉君如何能忍?他也顧不上什麽真龍天子的威儀,跑上去就和王正義打了起來。韓建也爬起來圍攻王正義。


    王正義有傷在身,摔倒韓建隻是憑技巧,這下三個人一打起來,劣勢頓現,許子丹便上去護住他。


    “許子丹!”韓建揍他一拳,“你幫哪邊?你昏了頭啦!”


    “我沒昏!”許子丹一抹嘴角的血跡,“王大哥救過我!”


    “你們夠了啊!”蓁佑冰吼道:“怎麽還打起來了,有什麽事不能好好商量?”


    “去死!”王正義和牧廉君揪打起來,滾在地上你一拳我一腳什麽形象都沒了,而且他們完全是往死裏打,一點都沒手下留情。兩個人互相掐著對方的脖子,頭冒青筋,誰也不肯先鬆手。


    “你快讓開韓建!”許子丹著急的叫道。


    “陛下會贏的!”韓建仗著覺醒的力量,一直攔著許子丹。


    “你們快鬆手!”居然玩起真格來,其他人嚇得趕緊一人拉一個。


    但牧廉君和王正義依然死死的掐著不放,腳也在亂踢,麵色猙獰恐怖。大家使勁扳他們的手,真怕鬧出人命來。


    “放手呀!”他們掐得緊緊的,仿佛對方是自己的殺父仇人,蓁佑冰氣得一人給他們一腳,然後用棍子狠狠揮在他們手上,這才分開他們。


    “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分開之後後遺症才出來,兩人捂著脖子拚命咳嗽,咳得眼淚花子都出來麽,頸子上都被掐出紫黑色的手指印,看上去格外可怖,可比當初蓁佑冰被步箏裳掐出的狠多了,蓁佑冰瞬間覺得,步箏裳對她一定是真愛,連傷害她都不忍心下死手。


    王正義背後剛好一點的傷也裂開了,把衣服染紅,血淋淋的。牧廉君也像個瘋子,衣服被扯壞,頭發亂糟糟,臉上也有傷,完全沒有一點風度,淨是瘋度。


    “你們有毛病吧!”蓁佑冰氣哼哼的說道:“還能不能做朋友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她剛說完,自己就想起,這倆人的確是有毛病來著,但有毛病也不能不分時機的發毛病呀,她就從來沒有過!


    “還有你韓建,你知道你這是什麽嗎?助紂為虐!你說說為人臣子的本分是什麽?”


    韓建大聲的答道:“陛下讓我往東我就往東,陛下讓我往西我就往西!陛下讓我走我不敢坐,陛下讓我蹲我不敢躺!陛下讓我死我一定犧牲!”


    “哼,愚昧!簡直愚昧!”不僅蓁佑冰聽不下去,連甄壹也聽不下去,這種想法居然還存在在二十一世紀?雖然現在也不是二十一世紀……


    “韓建你能不能有點自己的想法?”蓁佑冰恨鐵不成鋼的教育道:“他是他,你是你,你不能一直活在虛構的世界。”


    “什麽虛構的世界?”韓建顯然不能理解:“我家世代為忠,我從小就被教育要輔佐未來的天子,如今陛下淪落至此,我自是要隨他再建王朝昔日的輝煌,這是我的本分!”


    他的忠君思想讓牧廉君感動得稀裏嘩啦,讓其他人無語得稀裏嘩啦。


    “你你你!”蓁佑冰指著他,覺得自己的一片好心都白費了,她一定是腦門被夾了才會跟他說這些。


    “好了你們!”步箏裳很不開心,這都是些什麽事?她冷著小臉一副教導主任臉的教訓道:“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你們打架還有理了?什麽叫你的本分,韓建你真的明白你該做什麽嗎?”


    韓建被她這反問的口氣問得一愣,他當然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他不都講清楚了嗎,難道有錯?“我……沒明白自己該做什麽嗎?”


    “什麽叫孝?什麽又叫忠?”步箏裳自問自答:“孝有愚孝,忠就沒有愚忠嗎?你不管對錯,什麽都聽他的,真的是為他好嗎?”


    韓建呆呆的表情,他真的做錯了嗎?他是愚忠嗎?他是不是錯得一塌糊塗?可是……他隻是打了個架而已呀!有這麽嚴重嗎?


    步箏裳冷嘲熱諷道:“你們這樣,我們不如分道揚鑣,免得還要防範被人從後麵捅一刀。大家都按自己的方向,各走各的吧。”


    隻是一點小事,沒想到最後變得這麽嚴重,楊月月顯得很不安,畢竟最先吵起來的就有她。蓁佑冰也是,她沒想到步箏裳會想到分隊,被隊友從後麵捅一刀這種事還不至於吧,她怎麽會這麽悲觀?


    蓁佑冰想勸勸她,事情還沒到這種地步,“小裳……”


    沒等蓁佑冰開說,步箏裳就問道:“你跟我走嗎?”


    如果非要選擇,是步箏裳還是其他人,蓁佑冰自然毫無疑問的選擇步箏裳,她說道:“我跟你走!”既然步箏裳已經決定,她一起就是了,雖然會更加危險,但大不了她辛苦一點!


    甄壹說道:“我也跟你們走!”她雖說的是我,但代表的當然是她和甄壹甄貳兩個人。


    水柔兒猶豫了會兒,然後糾結得要死:“我……我要跟著陛下,不不不,我還是跟著你們,不不不!跟著陛下,不不不……跟著陛下……跟著你們……”


    “你……你們別這樣!”楊月月快急哭了,被這將要散夥的氣氛搞慌了,“好好談談不行嗎?是我認錯了路好不好?”


    “唉。”蓁佑冰歎了口氣,還是有些不忍,安慰的拍拍楊月月肩膀,楊月月鼓著小臉,淚眼汪汪的瞅著她們,就像個被拋棄的小孩。


    “你們非得如此……咳咳……嗎?”牧廉君咳嗽著問道。


    許子丹已經在重新給王正義處理傷口了,王正義對她們提出分開也不同意,道:“我們不過打一架,這有什麽大不了?”在他的思想裏,平日解決問題用打架很正常,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果然,女人和男人比,就是斤斤計較了些,完全不了解什麽叫實力為尊!


    步箏裳:“哼,非得如此嗎?有什麽大不了?這得問你們呀,我實在是受不了了,你們怎麽如此粗魯如此蠢笨?無可救藥!”


    “喂!步箏裳你說清楚!我們哪裏粗魯蠢笨了?”


    步箏裳一字一句道:“從、頭、到、腳!”


    牧廉君站起來,揉揉了脖子道:“朕告訴你朕是不想打女人的,但你這話已經夠死一千遍了,你要不收回去,就……就……”


    聽他老是就不出來,韓建急道:“就什麽呀陛下?”


    “就……就……就說讓你別老是插朕的話呀!”牧廉君罵道:“被你一插話,朕連後半句都忘了!!”


    韓建:“哦。”


    牧廉君:“哦什麽哦!說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韓建:“是。”


    牧廉君:“哼。蠢貨!”


    所有,就……就……就什麽來著?牧廉君才不承認他明明想到了步箏裳的一百種死法卻在這種那種的原因下咽了下去。


    好歹也算朋友了……吧?


    郭得缸用對其他人來說土裏土氣的鄉下話憨憨的勸道:“依俺看,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沒必要鬧到散夥的地步吧?那多危險,要是誰在這裏有個閃失,其他人就算不會難過死,起碼也會愧疚吧?不如你們做錯事的一人道個歉,保證沒下次,俺們還一起走!”


    “對對對!”蓁佑冰連忙同意,“郭得缸看不出來你關鍵時刻還蠻有頭腦的嘛。這事是我先挑起來的,我先說聲對不起,我不應該和楊月月吵,她還是個孩子。”


    楊月月也接著道歉:“我也不應該和佑冰姐吵,她比我老,我應該尊老愛幼。”


    蓁佑冰:我靠(‵o′)凸!都說她不老!一點都不老呀!楊月月你這個彩毛怪!


    韓建:“那……那我也道歉?我……我……”他想了老半天,終於想起自己該道什麽歉了,“我不應該助紂為虐!”


    牧廉君:我靠(‵o′)凸!你他媽的才是紂!你全家都是紂!


    最後王正義和牧廉君兩個才別扭的用蚊子般的聲音說對不起。


    蓁佑冰故意整他們道:“什麽?你們說什麽?我沒聽見。”


    王正義聲音這次很大:“對不起!”男子漢大丈夫,錯了就是錯了,道個歉沒什麽丟臉的。


    牧廉君像跟他較勁一般,聲音更大:“對不起!!”


    蓁佑冰鬆了口氣,看向步箏裳,其實這都是她做給步箏裳看的,人生不必那麽灰暗,多給別人一點機會,也是多給自己一點機會。


    她笑笑道:“其實,這還都是我的錯。”


    牧廉君王正義:“不,是我們的錯。”


    蓁佑冰:“怎麽能怪你們呢?是我先挑起的,所以還是我的錯。”


    牧廉君王正義也往自己身上攬責任:“是我們錯誤最大,是我們的錯。”


    蓁佑冰:“是我的錯!”


    牧廉君王正義:“是我們的錯!”


    蓁佑冰堅持的說道:“是我的錯!”


    牧廉君王正義更加堅持:“是我們的錯!”


    蓁佑冰終於鬆口了:“好好好,是你們的錯。”


    牧廉君王正義:“是我們的……錯?!!”


    蓁佑冰笑道:“是你們的錯是你們的錯,都是你們的錯。”


    牧廉君王正義:我靠(‵o′)凸!明明是你最先錯!


    步箏裳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什麽心情,剛才的話她都是認真的,但也帶著衝動,也許這樣才是好的,他們也……挺可愛的。


    步箏裳問道:“你們誰還有手表嗎?”


    郭得缸立刻道:“俺有!”他露出手腕上的手表道:“這可是黃金加鑲鑽的!”


    步箏裳:“借我用一下。”


    蓁佑冰看她拿過手表問:“小裳你還想砸呀?”


    “什麽!”郭得缸驚叫,看那架勢,隻要步箏裳回是。他就馬上動手把手表搶回來。


    步箏裳:“我才沒這麽無聊,這是用來分清方向的。”


    她找了根筆直的短樹枝豎立在地麵,接著把手表水平地放在地麵。


    大家好奇的看著她的動作,步箏裳便解釋道:“將樹枝的影子和手表短針重疊起來,表麵十二點的方向和短針所指刻度的中間是南方,相反的一邊就是北方。”


    “啊?”蓁佑冰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什麽?”


    步箏裳認真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道:“說了你也不懂。”


    蓁佑冰氣哼哼的瞪她,她不說怎麽就肯定她一定不懂,萬一見鬼的她還真懂特呢?


    步箏裳:“反正我懂就行了,你懂不懂也沒關係。”


    嗯,說得也是,她就不費腦細胞去研究這複雜的東西了,她女朋友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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