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箏裳指著郭得缸說道:“他不是受到攻擊,也不是吃撐了,而是——氧中毒!”


    “氧中毒?!”眾人驚奇的問道:“吸氧還中毒?”


    “當然!”步箏裳嚴肅的解釋道:“氧中毒是指機體吸入高於一定壓力的氧一定時間後,某些係統或器官的功能與結構發生病理性變化而表現的病症。”她見其他人聽得雲裏霧裏的,便通俗的解釋道:“就像長期生活在高原的人,他們習慣了高原上氧氣稀少的環境,如果一下子去到氧氣濃度高的地方,就會產生不適,這種情況就叫氧中毒。”


    蓁佑冰問道:“那就是和什麽高原反應剛好相反嘍。高原反應還能給他吸氧,這什麽氧中毒,難道我們要給他斷氧?”她為難的看著倒地不起的郭得缸,道:“你們誰來給他斷氧?”


    楊月月:“啊?斷氧?不會出什麽問題吧?你們來你們來。”她把旁邊的陳倚貳推了出去。


    陳倚貳連忙擺手:“我也不來,不來不來不來!”


    步箏裳無語的歎了口氣,說道:“因為森林外的空氣不好,而我們昨晚又是這麽多人處在密閉空間,二氧化碳濃度高,今早猛的出來,麵對這麽清新的空氣,郭得缸便產生的不適的反應,所以,隻要減少他所呼吸的空氣中所含氧氣濃度就成,最好能讓他回到以前的環境。斷氧?虧你們想得出來。”


    最後他們想出了一個辦法,在郭得缸的頭上套一個袋子,袋子是透明密封的,裏麵的空氣不流通,很快就渾濁起來。果然,不久,郭得缸就逐漸好轉起來。


    當然,不可能讓郭得缸一直戴著個袋子,他會逐漸適應森林的空氣,之前氧中毒隻是太突然,等適應後,對身體反而有好處。


    蓁佑冰星星眼:“小裳你這嚴肅專業的樣子太帥了,我好崇拜你!”


    步箏裳高冷的說道:“允許你崇拜。”


    蓁佑冰捧著臉,眨巴眨巴一雙勾人的眼睛,卻一副純潔的樣子,然後湊到步箏裳耳邊說了句悄悄話。


    步箏裳高冷的模樣再也維持不住,臉一瞬間紅透了,偏偏還裝做高冷的結結巴巴說道:“允……允許你崇拜我,也允許你愛……愛上我,就是不允許你……不允許你……你你你……”


    其他人都豎起耳朵仔細聽她想說什麽,被蓁佑冰虎著臉一一瞪了回去。蓁佑冰得意洋洋的看著步箏裳害羞又倔強的模樣,心裏喜歡得不得了。


    步箏裳見她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說了這麽羞人的話居然還一點不臉紅,厚臉皮!不要臉!她氣惱的一個人先衝到呢前麵。


    “小裳等等我呀!”蓁佑冰連忙追了上去,捉住她的手,嬉皮笑臉的明知顧問道:“不允許我怎麽樣啊?你倒是說給我聽啊。”


    步箏裳甩開她的手,別過臉,罵道:“流氓!”


    被甩開手,蓁佑冰也不氣餒,不依不饒的再去逮。一個人甩手,另一個人又牽上去,其他人隻當沒看見,繼續趕路,這是人家小情侶之間的情趣。


    最後步箏裳把手一揣兜裏,高傲的仰頭,哼,愚蠢!


    蓁佑冰完全不受阻撓的把她龐大的手掌也擠進步箏裳小小的衣兜裏,終究還是知道見好就收這個道理,說道:“是啊,流氓好喜歡好喜歡你!”


    “哼!”步箏裳說道:“我才不喜歡流氓!”手卻不再掙紮,任由另外一隻溫暖的手包圍它,在它上麵捏捏摸摸,這樣縱容的後果就是……


    嘎嘣一聲,她的衣袋裂了……裂了。


    步箏裳麵無表情的說:“嗬嗬。”


    蓁佑冰也笑道:“嗬嗬。”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兩個人的手轉移到她的衣兜裏。


    步箏裳暼她一眼,沒有反抗,說道:“你縫好。”


    蓁佑冰委屈的眨眨眼睛,明明她的衣服都是一次性的,穿一次就扔的衣服,還要縫好再扔?


    步箏裳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說道:“誰說我要扔的?以後的衣服都不能隨便扔,髒了你洗,破了你縫,不要了你來扔。”


    步箏裳隻是開玩笑的一句話,哪知道蓁佑冰反而開心起來,她霸氣的說道:“你的衣服都被我承包啦!我要把你每件衣服都縫上‘蓁佑冰專屬’幾個字!哼!穿上我的衣服,就是我的人!”


    步箏裳:“……神經病。”


    蓁佑冰:“那你就是神經病的女朋友!”


    步箏裳:臥槽,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步箏裳吃癟,蓁佑冰嚐到了甜頭,絮絮叨叨的講道:“你是神經病的女朋友,你女朋友是神經病,你有一個神經病當女朋友,當你女朋友的是神經病,你女朋友=我=神經病,我女朋友=神經病女朋友=你,這是幾個互等關係,兩個等式之間的關係是……”


    步箏裳深吸了口氣,咬牙切齒道:“閉!嘴!”


    蓁佑冰委屈的拖長聲音:“哦——”明明她說得很有道理很有專業範,可是其他人是在笑什麽?


    唉,蓁佑冰無奈的歎了口氣,這群精神病不但很神經,自嗨本事也不小。她踩了踩腳下的草,把它踩扁,然後步箏裳沿著她踩過的地方再踩過。


    森林早上的露水很多,他們的褲腳已經完全被打濕。濕潤的布貼在腿上,帶來一股涼意,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蓁佑冰幹脆彎腰把褲腳都疊了起來,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效仿。她阻止也要彎腰疊褲腳的步箏裳,蹲在她麵前。


    蓁佑冰先是把步箏裳褲腳沾上的雜物一一撚去,然後把褲腳往上疊了一層後再疊一層。褲腳往上挽好後,便露出步箏裳白皙的腳踝,很消瘦,有股瘦弱的美感,蓁佑冰一隻手都能圈過來。她挽完一隻後又用同樣的步驟去弄好另一隻褲腳,最後她像對待什麽神聖的物品,把褲腳上的褶皺一一撫平。


    隻是一件簡單的事,隻是幾個簡單的動作,步箏裳卻感覺自己皮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有種被電到的感覺。


    “走吧。”蓁佑冰說道:“我們最好快點,不要再一個地方多待,免得惹到那些圈地稱王的霸主。”


    “嗯,國師說得有理。”牧廉君道:“但我們不能這樣子走,得排一個陣形,遇到攻擊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應對。”


    他們商量了一番。王正義雖然武力值不弱,但傷勢未愈,所以肯定是走最中間。牧廉君精神係異能,適合探路,韓建也覺醒了力量係異能,所以他們倆走最前麵。蓁佑冰和步箏裳兩人武力值也不低,守住左側,甄壹甄貳郭得缸守住右側,水柔兒跑得最快,留在後麵斷路。陳倚貳的雷係異能其實攻擊力也不低,但她等級實在是還低,還不如躺在挎包裏的步奇厲害,所以她和楊月月在中間隨機應變。許子丹也待在中間,他不但要照顧著王正義,還是替補,如果哪方支撐不下,就該他支援。


    這麽一合理安排好,他們膽子也大了起來,不再像最開始小心翼翼,速度慢慢快了許多。


    越往裏走,樹木越茂密,都快沒有路了。而白天的森林,也不再如夜晚平靜,不但有嘰嘰咋咋的鳥叫聲,還時不時傳來各種野獸的吼叫。


    路邊的植物的品種也多了起來,鮮豔的顏色越來越多,他們卻老老實實一點也不敢碰。顏色越是豔麗,越是漂亮好看的植物,毒性就越強。


    他們這裏沒有誰有豐富的叢林經驗,隻能用最笨最保守也最安全的辦法,什麽也不碰,什麽也不管,悶頭趕自己的路。


    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十二個人一起趕路,再怎麽小心,動靜卻也是瞞不了森林這些強大的捕獵者。


    一群尖嘴黑翅的鳥從他們上空飛過,然後突然,集體朝他們俯衝下來!


    他們路上也不隻見過一群鳥,但那些鳥兒都離他們遠遠就飛走了,所以還真沒料到,首先對他們發難的,會是一群鳥。但好在他們也時刻準備著,鳥群突然襲擊的策略沒用。


    這群鳥兒起碼有五百隻,黑壓壓一片就蓋了過來,像一張長滿疙瘩的毯子從天而降,不過,這張毯子是凶惡的!


    這種鳥長得像烏鴉,不過它們的喙又尖又長,像一把要奪人性命的利器,叫聲嘶啞難聽,幾百隻一起叫,簡直讓人恨不得聾呢才好!


    它們拍打著翅膀,撲棱撲棱朝他們衝來,尖長的喙對準他們,一啄肯定能啄出個洞來!


    蓁佑冰對付它們還挺占優勢,不等這些惡鳥近身,就揮手一排火燒去!這些鳥密密麻麻,頓時好幾十隻鳥被燒了個正著,甚至發出焦味,肉味,像火球一樣一隻隻直往下墮!


    火的威力大,鳥群受驚,立馬一隻隻飛起,但蓁佑冰的下馬威並沒有管用,它們飛起後,又鳥獸散做,分散開來,從四麵八方朝眾人飛來!


    這些蓁佑冰就休想一次解決幾十隻!


    步箏裳也用起異能,她異能等級較高,水幻化的形態也多。她先是把水凝成一根根細小的冰針,穿破惡鳥的翅膀,使他們喪屍飛行能力。但這種方法太慢,後來她幹脆直接把水衝向這些鳥,隻要打濕了它們的翅膀,它們一樣飛不起來。


    甄貳咻咻咻的發出好幾根木藤,在空中不斷揮舞,但這些鳥可不傻,有翅膀動作還敏捷,她幾乎打不到。


    其他人也用武器拍打靠近的惡鳥,但這鳥實在太多了,從四麵八方叫著飛來,飛來就用尖嘴啄在他們身上!


    “草!!”韓建疼得大叫一聲,他的力量係異能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也隻能看準了一隻隻拍死,偏偏它們躲得還快。


    “臭鳥!給朕滾開!”牧廉君大叫一聲,用精神力震開一片圍在他身邊的惡鳥。


    “我們靠攏!”蓁佑冰叫道:“靠攏讓我來燒死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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