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月撚著衣擺轉了一圈,才發現一旁有個外人一直在旁咳嗽。她問道:“這位奶奶,你是來看病的?”


    奶奶?貴婦人往後看了看,確定楊月月朝向的方向隻有自己一人,頓時氣得要命,好個沒眼見的乳臭未幹的臭丫頭!


    她的臉色鐵青,狠不得撕爛楊月月的嘴,女人的年齡最是說不得,特別是上了年紀的女人。她這時早把自己的目的忘到了腦後,惡狠狠的瞪著楊月月,斥罵道:“好沒教養的臭丫頭,你父母是怎麽教的!”


    楊月月:“……”一片好心,卻無緣無故就被罵沒教養,她也是冤枉又火氣。


    看在她是老人的分上,楊月月好歹平息了一下自己的火氣,這位老人家大概是耽擱了太久,神誌不清了吧。


    她扶著頭發,硬生生扯出一抹笑:“老人家,張爺爺在裏麵,要不我帶你去?”


    老人家!貴婦人形象都不要了,破口大罵道:“小娃子家家的,胸都沒長齊就放出來,一個頭發是被油漆噴了!”


    這下其他人都聽不下去了,我們可以吐槽她,可以嫌棄她,你是哪冒出來的東西,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王正義橫眉豎眼,氣勢外放,一身病服愣是讓他穿出了黑道老大的感覺。在他的觀念裏,這群人現在跟著他,自然歸他罩,有人無故來挑釁,哪怕是個女人,都不例外,黑道老大的眼裏,是沒有男女之分,隻有自己人、路人和敵人。而現在,敵人出現了!


    “你,滾出去!”他指著門口,下發最後一道通牒。


    貴婦人被他氣勢所攝,竟一時往後退了兩步,隨後回過神來,頓覺顏麵掃地。她什麽人沒見過,什麽場麵沒經曆過,她自家丈夫就不是普通人,居然在這裏栽了跟頭,讓人如此嗬斥,以後要是傳出去,叫她臉往哪放?


    什麽雇保鏢什麽邀請同路都給拋到腦後去了,貴婦人眉一擰,仗勢欺人的問道:“你們知道我老公是誰嗎?居然敢這麽跟我說話!”


    “我老公是張得高!”貴婦人趾高氣的說道。


    張得高……誰啊?


    見眾人一副茫然的模樣,貴婦人氣得臉漲紅,臉上肥肉直抖,憋出幾個字來:“土包子!”


    張得高,步箏裳在心裏默念幾遍這個有些耳熟的名字,倒是想起在那兒聽過了,“夢澤基地,嗯?”可不就是在聽廣播時說到的夢澤基地提到的人名一模一樣嗎。


    “哈,”貴婦人矜持一笑,倒是對這個好看的小姑娘有一點點好感了,她把在場每一個人都暼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說道:“沒錯,我老公,就是鼎鼎大名的張得高張將軍,現在是夢澤基地的主人!”她借著這股氣勢,終於說出了此次的終極目的:“隻要你們護送我安全到達夢澤基地,少不了你們好處。”


    王正義把手指捏得劈裏啪啦響,自己是動手呢,動手呢,還是動手呢?


    “哈哈哈!”牧廉君反而放聲大笑,“將軍?”他臉攸的一變,冷下來,“所以將軍夫人這是來跟朕談條件嘍?”


    鄭?鄭是誰?張夫人不知道,但她依然自傲的回道:“沒錯,條件你們盡管開吧。”


    “哼!”牧廉君冷笑一聲,說道:“想雇傭朕,隻怕你付不起價錢。”


    張夫人急忙說道:“怎麽可能,將軍,我丈夫是將軍!”


    “證據。”步箏裳接口道。


    張夫人以為他們是怕最後做白功,褪下手腕上的一個玉鐲子,說道:“這鐲子對我來說雖算不得什麽,但對你們來說也是價值斐然,就算做定金吧,隻要我安全抵達夢澤基地,不僅是錢,我還可以把你們引薦給得高,給你們一個好去處。你們要想好了,現在可是末世,有人庇護,有份好工作多麽重要,夢澤基地的情況想必各位都知道,去了那,就意味著活命!”


    她話裏話外貌似都在為他們著想,還關心起他們的前途來,真是好笑,現在是誰有求於人?


    王正義一瞥那玉鐲子,挽起袖子,高大的身影就逐漸逼近,冷硬的拒絕:“滾。”


    張夫人臉一僵,看見王正義胳膊上紋的猙獰圖案身子忍不住顫了顫,連退好幾步,指著他道:“你……你別過來,再過來,再過來我就叫人了,我丈夫是將軍!”說到這兒,她底氣足了起來,“要是我有什麽閃失,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蓁佑冰上前攔住就要動手的王正義,這人是張大夫帶來的,他們對她大打出手倒是不好。張大夫好歹對他們有恩,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做事不用這麽暴力嘛。


    她禮貌的向張夫人問了個好,然後說道:“將軍夫人,我們不差錢。”然後從兜裏拿出一把百元大鈔,塞到張夫人手裏說:“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你走好。”


    哪知,這做法讓張夫人覺得比出手打她還要受侮辱,所謂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蓁佑冰對她越是客氣,她越是有底氣囂張,張夫人一把打開遞到麵前的錢,罵道:“你這狐媚子,我還缺錢使?走開,拿開你的臭錢!”她一點也不怕得罪蓁佑冰,這女人長得妖裏妖氣,一看就不是什麽好女人,她是來雇傭那些武力高的男人,這個狐狸精她是絕對不會同意帶著的。


    這胖女人智商是有問題吧?蓁佑冰沒好氣的笑了一下,看在張夫人眼裏更是不順眼,騷裏騷氣,這種長相的女人絕對不能帶去基地,禍害!


    她恨恨的罵道:“小浪蹄子,呸!”


    蓁佑冰:“……”所以說,她是做錯了什麽?長得傾國傾城是她的錯嗎?


    蓁佑冰:“小浪蹄子罵誰呢?”


    張夫人:“小浪蹄子罵你!”


    蓁佑冰恍然大悟:“原來小浪蹄子在罵我呀。”


    “你……你!”張夫人氣急,“你這狐狸精,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蓁佑冰一閃就躲開了張夫人那胖胖的並不靈活的身子,她客氣可不代表她真的怕那什麽撈子將軍,她捏著手裏的鈔票,運轉異能,鈔票就燃了起來,惡狠狠的扔到張夫人麵前,說道:“再不走,這就是你的下場!”


    張夫人被她這一手嚇住,頓時嚎叫道:“爸,爸!救命啊,爸!”她一嚎起來肥肉直抖,聲音倒是不小,繞梁三日。


    步箏裳是非常看不過眼,蓁佑冰好歹是他們藍山精神病院的備選院花,是她底下的第一位,除了她,誰有資格批判她的長相?所以她直接上手了,一灘水把張夫人澆得透心涼,澆得嚎叫聲瞬時熄滅下去。


    “人怕出名豬怕壯,男怕沒錢女怕胖,將軍夫人,你生得這般模樣,將軍他知道嗎?”步箏裳語氣輕柔,眨巴眨巴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一副天真派,好似真的很好奇。


    “哈哈哈,是啊,你長得這般膘肥體壯,將軍是不是都不敢反駁你,怕被家暴啊?”蓁佑冰說不介意當然是不可能,都這般辱罵她了,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逮著機會還不加倍還回去?


    “你們兩個賤人,賤人!爸,爸!救命啊!”蓁佑冰指尖竄起的火苗讓張夫人大吼,也不知道她爸是誰,有什麽了不起,再了不起,遠水也救不了近火!


    “吼什麽吼,老夫上輩子是欠你了不成?”張大夫從屋子裏走出來,一臉憤然,“有話就好好講,要求人態度就放低,你這張嘴遲早給高兒添麻煩!”


    張夫人跑過去一把抱住張大夫的手臂,幹嚎道:“爸,爸,救我呀,有人要燒死您的親兒媳呀,您可得給我做主啊!”


    “閉嘴!老夫還不知道你的德性嗎?”張大夫嗬斥道,他頭疼的揉揉太陽穴,“我就不該帶你來的。”


    “原來這胖奶奶和李爺爺您是親戚啊,”楊月月驚奇的問道:“你們怎麽不住一起呢?”


    “唉,”張大夫歎了口氣,對張夫人說道:“既然人家不願意送你,你就另外找人吧,別在我這來鬧,老夫隻想最後過幾天清淨的日子。”他又轉頭對眾人說道:“這是我兒媳,末世前來這本想是勸我搬去和他們一起住,但我一個老頭子,守著醫館守了一輩子,”他眷念的看著天空,“我的根就在這兒,哪裏離得開?”


    張大夫最後懇求道:“是我連累了她,看在老夫的份上,就別跟這婦人計較了。”他望了一眼眾人,眼裏充滿滄桑智慧,“得饒人處且饒人,老夫拜托你們了。”說完,他朝著眾人彎下了腰。


    “張大夫!”蓁佑冰忙上前去扶住他,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我也就是嚇嚇她,沒打算殺她,我們又不是殺人狂魔。但將軍夫人這要求,恕我們無法滿足。”張大夫幫了他們,他們怎麽好拒絕一個老人無傷大雅的求情?但是要他們保護一個相互討厭的家夥也是不可能。


    “你聽見了吧?”張大夫對張夫人說道:“他們不肯幫你,老夫也沒法子,別再強人所難,對你沒好處,你走吧。”


    張夫人臉上不好看,丈夫吩咐她的事她沒做到,並且她雖然帶了四個保鏢,但現在就剩兩個了,哪裏夠啊?她可不想一不小心就丟掉了性命,丈夫當上了基地總領,她的好日子才開頭呢!


    她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說道:“爸,得高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要我一定帶您去享清福,您這樣不是為難我嗎?要不這樣,您寫一封信,裏麵寫清楚是您自己不願意跟我走的,到時候我給得高也好有個交代啊。”


    張大夫深深看了她一眼,張夫人被他看得有些心虛,隨後又挺起腰來,是這老頭自己不走的,自己都被他連累落得這般境地,要是以後住在一起了,止不住得克她克到什麽地步,現在一定要拿到這封信,一勞永逸,回去後就說他死了,最後再也不要有一點牽扯。


    “也罷,也罷,老夫寫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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