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很緊張,蓁佑冰總算還是成功啟動了車子,並沒有犯把刹車當油門踩這種低級錯誤╭n╮,她好歹是拿過駕照的人,和那群沒摸過車的人比,是多麽了不起,多麽高大上啊!


    開起爛掉車門的救護車,蓁佑冰哈哈一笑道:“想追我?窗戶都沒有!”把油門一踩到底,嗡的一聲飆過,這是一件多麽言情的事啊,我就在你前麵,你卻終究追不上,論擦肩而過的悲傷……


    她再把救護車的鳴笛聲打開,“烏拉烏拉烏拉”的聲音便在整個車庫回蕩,“哈哈,來追我呀!來呀!來呀!”


    車子開到步箏裳幾人處,撞倒幾隻喪屍,但其他喪屍完全沒有害怕,反而紛紛朝車子湧來,蓁佑冰幹脆就開車直接挑喪屍多的地方撞去,嘭嘭嘭的聲音不斷響起,車子前緣沾滿紅紅白白的異物,路很快就被破碎的屍體堵住,蓁佑冰當機立斷下了車,這時王正義也開來一輛救護車,也撞飛幾隻喪屍後,停在了她車子旁邊。


    四輛救護車,橫的豎的,剛好把車庫出路堵得滿滿當當。


    眾人互相幫助,你掩護我爬車他斷後的,終於都翻過救護車,逃出了喪屍群的堵截。


    蓁佑冰最後一個跳下車頂,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剩下的喪屍其實已經不多了,還有些缺胳膊少腿的,它們完全沒有曾經身為人類的痛覺,隻知道眼前的美味要逃走了,嘶吼拍打著障礙物,一副誰擋我跟誰拚命的架勢。更多的是被碾壓和撞飛的喪屍屍體,支離破碎,鮮血淋漓。要是在末世前,這副車禍慘案,足以成為好久的新聞頭條。


    ——神秘的精神病院車庫,何以成為人間地獄?是人為犯案,還是鬼魂來襲?


    ——殘忍的手段,熟練的技巧,喪心病狂的凶手是臨時起意還是蓄謀已久?


    ——數幾十人慘死車庫,竟無人察覺,是人心冷漠還是道德淪喪?


    ——一群精神病人無故慘死車庫,慘遭肢解,凶手竟無疾而終!是仇家來襲、連環做案,還是同類撕殺、瘋病又犯?歡迎收看今日說法……


    停!!!——一連聯想了好些懸疑的新聞標題,蓁佑冰趕緊打住,她隻是在自保,對,沒錯,她是在自保!不要多想!她沒錯!可話是這麽說,但那血腥的一幕卻在腦海裏揮之不去,她喘著氣跳下車頂,臉色蒼白,胃裏一陣抽搐。卡在屍體裏的救護車,昔日救命的交通工具,今日成了她手裏殺人的利器!


    逃出車庫,在外麵的草叢歇著,血腥味淡了,喪屍叫聲也弱了,一群人都心有餘悸,甄貳的兩個嬌弱弟弟更是可憐,坐在地上腿都軟了。


    郭得缸紅著眼眶感歎道:“紀醫生還是沒逃出來,也不知道他會怎樣?唉。”


    還能怎樣,已經變成半個喪屍的紀醫生,處在喪屍堆裏,被束縛著毫無行動能力,不是徹底變成喪屍,就是被喪屍當成食物。大家心裏都清楚,但沒人說出來,這樣的話太過殘忍,哪怕它是事實。


    鼻子裏還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車子也沒弄到,倒是弄了個身心疲憊。肚子在咕咕叫,胃卻叫囂著想吐,蓁佑冰也是難受。


    “現在怎麽辦?總不能一路走出去吧?這地方,荒山野嶺的。”蓁佑冰無力道。


    藍山醫院身為高級精神病院,自是和普通的醫院不同。沒有建在繁華的市中心,反其道而行,建在了遙遠人煙稀少的城市外圍。這裏風景優美,山清水秀,氣候宜人,空氣清新,最是適合養病,還不用怕病人跑出來傷人,簡直棒棒噠!


    但是!代價就是這裏經濟不發達,交通不便利,雖還沒到荒山野嶺杳無人煙的地步,卻也是寥寥無幾,屈數可指。走出精神病院,指不成要到市區才能見到車輛呢!而這距離,可不隻二十公裏。


    “我知道!我知道!”郭得缸興奮的說,“我知道哪裏有車!有好車!”


    王正義一掌拍在他肩上,“有你不早說,你他媽該不會是臥底吧!”


    眾人都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


    “冤枉啊大人!我怎麽可能是臥底!我是大大的良民啊!”郭得缸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張嘴就開嚎,就差抱著大腿哭喊了。“大人,草民家室清白,世世代代,盡忠職守,從未做過一件有害社會主義的事!明查啊~”他最後一個啊字都帶上了顫音,簡直讓人聞著流淚,見著傷心!


    但他運氣不好的遇上了一個鐵石心腸的王大人。王正義提起他的領子,嫌棄道:“囉囉嗦嗦個屁呀!帶路!”


    郭得缸被提著領子:“是院長老頭,是在院長老頭的房子,他有好多好車藏在私人庫,我知道!我見過!”


    藍山醫院院長是個老頭,沒兒子沒女兒的,老有錢了,還會享受,獨自在醫院劃了一大片區域作為他的私人住宅。郭得缸以前就和他認識,進藍山醫院還是院長老頭推薦介紹的。


    “院長老頭當時告訴我,我們醫院是世界綜合實力排名第一的精神病院,不僅設施齊全,風景優美,飯菜可口,還價格優廉,好多人擠破頭都進不來呢!但是,他隱瞞了我!我交了錢才知道,進來了就出不去啊!”郭得缸一路念念叨叨,對院長老頭很有意見,“為了不浪費我辛苦賺的錢,就算是像做牢一樣,我也隻好住進來了!可惜啊!我交了多少年的房租,這才住了幾年,就報廢了!!!”


    蓁佑冰覺得郭得缸真是夠蠢的,連這藍山醫院是典型的住進來難出去更難的地方都沒打聽清楚,隻聽人一麵之詞就敢交錢自願進來,看來是腦袋真有毛病。當時,她的情況是不一樣的,她身懷絕世武學,還有超能力,不能同平凡的普通人相提並論。


    “等等。”這時,步箏裳突然喊停。她皺眉望著眼前的血跡斑斑的路,“有人在陰我們,喪屍是被人為引來的。”


    牧廉君聞言,心口直跳,會不會是有人想篡位謀反?不過無論怎樣,那人都不會得逞,皇家血脈,是無可替代的!就算身處逆境,也要保持冷靜,這是他作為皇家人無可磨滅的驕傲!


    楊月月搖晃著一頭彩虹頭發,豎起中指朝周圍大喊:“是誰!有本事出來,接受正義的審判!我要代表勇者挑戰你們!”


    水柔兒哭喪著臉:“陛下,你要保護臣妾呀!臣妾好怕怕!”


    蓁佑冰低聲嗬斥道:“都閉嘴!想把喪屍引過來嗎?總是這麽大驚小怪,瞧瞧人家許子丹,多麽無畏!”


    許子丹還是一副天塌下來都與我無關的局外人模樣,瞧上去就容易讓人誤會成什麽都不怕。


    楊月月想起喪屍的惡心模樣和不畏受傷犧牲的精神,還是不甘心的放下了手。


    步箏裳倒是頗為意外的看了一眼蓁佑冰,眼中難得帶有一份讚賞。幸虧蓁佑冰顧著左右探查沒注意到,不然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了。她分析道:“你們看這路上的血液,不僅灑得均勻,沒有其他屍體雜物,還剛好通往車庫。我記得我們進去時,可沒有這樣的異狀。那群喪屍,不僅僅是紀醫生一個人能引來的,所以,是有人在地上灑了血要置我們於死地,而紀醫生,不過是剛好進來,遭了無妄之災罷。”


    聽她這麽一說,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能有思維做這種事的,明顯不是喪屍!是人!沒準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還正被監視著呢!


    有時候,你能逃過怪物的襲擊,卻避不開同類的黑手!真正的危險,來自身邊!人心險惡!


    一想到自己的行動都被人掌握著,沒準那時候就又被陰,陷入喪屍群中,眾人的心情就不由的焦躁起來。


    郭得缸問:“那還去不去取車呀?晚了被人開走了怎麽辦?”


    韓建:“去什麽去,要是再被喪屍包圍怎麽辦?陛下的安危可不能拿來冒險。”


    步箏裳自言自語:“他們跟在我們身後,我們怎麽一點察覺都沒有?”


    蓁佑冰道:“他們應該沒離太近,近了我能感覺到,這是習武之人的直覺。”


    步箏裳摸摸下巴:“沒離太近?卻能準確掌握我們的運行時間?還有這些血,可不止一兩個人的血就足夠。所以,對方要麽就是一個武力高智商高的人,要麽就是一個群體!如果是一個人,隱藏的可能性到是很高,但是這些血,一時半會的集齊,還要跟蹤掌握時機,不怎麽容易,這麽說來,是單人的可能性先排除。”


    蓁佑冰接道:“那就是多人作案嘍?會不會是光頭強他們啊?被我揍了就壞恨在心,偷偷跟在我們後麵伺機報複?”


    韓建否決她:“不可能是光頭強!他們已經被陛下和我解決了!哎,哎,你們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們可沒殺他們!隻是教訓了一頓,他暫時絕對沒那能力做這事,排除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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