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開五零一的門,一男子正捏著香朝著一副頭像叩拜,被突然闖入的眾人嚇到了,他結結巴巴道:“你們…你們…你們要幹什麽?這…這可是宮廠黨領導下的社會,是一個博愛、平等、自由的社會,你們不可以這麽做!”說到後麵,他底氣足了起來,“主席會懲罰你們的!你們都要被抓!”


    幾人滿臉黑線的望著他,步箏裳上前說道:“郭得缸,跟我們走吧,你邢滿釋放了。”


    名為郭得缸的男子也沒懷疑,興奮的說道:“真的嗎?俺可以出獄了!”他站起身來,“等等俺,俺收拾一下行李就走。”


    眾人隻見郭得缸揭下床單,從衣櫃裏拿出幾把香包了進去。最後鄭重的朝掛在牆上的頭像拜了幾拜,“多謝冒主席保佑,信徒郭得缸出去以後一定盡心竭力,努力為社會主義加磚添瓦,忠心為黨,盡心為民!冒犯了!”他把頭像取下,卷起放進床單中,最後把床單打了兩個結,挎在肩上,就像上個世紀進城的農民工一樣,“俺們走吧!”


    蓁佑冰湊到步箏裳耳邊說道:“步箏裳,沒想到你還挺會忽悠嘛,郭得缸這麽容易就被你拐走了。”


    步箏裳哼一聲沒答話,她隻不過是對症下藥罷了,隻是有些人太魚唇!


    五零二,蓁佑冰正準備踹門,卻被韓建捷足先登,他一腳踢上去,門…沒開,再踢,門…還是沒開。


    韓建有些尷尬的退後,“國師,還是您來吧。”


    蓁佑冰雄赳赳氣昂昂上前:“沒有金剛鑽,就不要攬瓷器活。”


    門被踢開,床上嚴嚴實實遮著人,連頭都沒露。蓁佑冰小心翼翼靠近,這麽大動靜都沒醒來,不會是變成怪物或死了吧?


    緩緩拉開被子,一縷紅露了出來,再接著拉,嗯?一撮藍、一撮橙、一撮紫…毛?


    蓁佑冰心情變得緊張,她屏住呼吸,一鼓作氣全拉開,是一個——人!


    “我靠!有病啊,嚇死個人了!”蓁佑冰氣呼呼丟下被子,粗魯地推了幾下床上七彩頭發的女孩,“喂,醒醒!”


    女孩沒動,“醒醒啊!”


    女孩完全沒反應,蓁佑冰手指伸到她鼻子下,“不會是咽氣了吧?有氣呀,哎,醒醒。”


    步箏裳走過來說道:“我來。”頃刻間,女孩上方便凝聚了一灘水。然後,嘭!!


    “啊!!!”隻聽一聲慘叫,床上的人蹦了起來,再一陣撕心裂肺喊叫,“誰!!!”


    步箏裳望向蓁佑冰,床上的女孩也隨她轉頭惡狠狠的看過去。


    蓁佑冰忙擺手,:“不,不是…啊!!”咚!!!女孩狠狠撲到蓁佑冰身上,把沒防備的她咚一聲撞到地上,“…我…”


    “哈哈哈哈哈!!”圍觀的三人都爆笑起來,特別是韓建,他還是見過國師在武力上吃虧呢!


    笑夠了,牧廉君上前:“楊月月,該清醒了。”


    韓建:“楊月月,還不拜見陛下!你太無禮了!”


    楊月月放開蓁佑冰,看她的模樣比步箏裳還小,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臉上還有些嬰兒肥,顯得格外可愛,隻是她那暴躁的七彩頭發,讓她看上去就像一顆移動的大型彩虹糖。


    彩虹糖楊月月嚴肅的說道:“不要叫我楊月月,你們可以叫我的全名——洛麗塔·落璃·千雪蝶·冰可心·幽粉黛·若曦·夢幻白雪·紫櫻精靈·小舞沉香·竹清榮墨·蘇紫兒·月月·楊。”


    蓁佑冰步箏裳:“……”


    牧廉君韓建:“……”


    水柔兒郭得缸:“……”


    韓建撓撓板寸頭:“那個,楊月月啊,我們……”


    楊月月:“請叫我的全名。”


    韓建瞬間無言以對。


    蓁佑冰起身,對這個不分青紅皂白的楊月月一口氣說道:“洛麗塔·落璃·千雪蝶·冰可心·幽粉黛·若曦·夢幻白雪·紫櫻精靈·小舞沉香·竹清榮墨·蘇紫兒·月月·楊不是我潑你水是步箏裳!!”說完,她呼了口氣。


    楊月月佩服地看著蓁佑冰說道:“你太厲害了,很少有人能記得住我的全名,你以後可以叫我的昵稱——月月。”


    楊月月又看向眾人,“怎麽這麽多人來找我?你們都是來保護我的?”


    步箏裳對她說道:“不是,有怪物。”


    楊月月驚訝的說道:“什麽?魔王出現了?”她拍拍胸口,堅定地說道:“看來,是上天把我從沉睡中喚醒,我一定要找到各個勇者,帶領他們拯救地球!”


    蓁佑冰哪個氣憤哪個不平啊:“!!!”是步箏裳把你潑醒的,少女!


    到五零二的房間,步箏裳不待蓁佑冰踹門,就先一步上前。她居然禮貌的敲了敲門,見沒人應,才拿出一根鐵絲,三兩下就撬開了門。


    蓁佑冰一看,憤怒了:“喂,步箏裳,你能開門怎麽不早說!故意拿我當苦力吧!”


    “你本來就是。”


    蓁佑冰努力壓製:“哎喲喂,我這暴脾氣,真想揍人!”


    門開了,步箏裳對眾人說道:“我一個人進去就好了。”她剛進去又回來,看向蓁佑冰,蓁佑冰手一背,等著她請求自己一起,還沒想好要不要答應,就聽步箏裳接著說道:“你別闖進來,”然後看向其他人,“你們也別進來。”步箏裳進去後,順手把門帶上了。


    蓁佑冰在門外跺來跺去,煩躁得不行。步箏裳這家夥,居然一個人進去,還把她都關在了門外。她就不怕被吃掉嗎?哼,吃掉也是活該,活該!可是…嗯,可是什麽呢?對了,她可是自己空間的另一個主人,要是被吃掉了,自己豈不是再也進不去了?


    不過這次怎麽就偏偏不要人跟著?還!關!門!絕對有!奸!情!


    她氣呼呼朝楊月月問道:“月月,你這旁邊住的什麽人?”


    楊月月奇道:“你居然不知道?”


    蓁佑冰不屑道:“我這個月才來的,不知道有什麽奇怪。怎麽,他很有名嗎?”


    楊月月點頭有些花癡的說道:“是啊,他可是許子丹,和裳姐姐有一樣的美名。多次當選藍山醫院首席院草,長得可帥了!”


    韓建插話:“喂,彩虹女,你可不要亂說話,首席院草可是我們家陛下好嗎!”


    楊月月怒喝:“死寸板,你叫誰彩虹女!”


    蓁佑冰聽了更煩躁了,首席院花和首席院草?怎麽聽著這麽有奸!情!他們絕對不簡單,不然幹嘛!關!門!


    五零三房間格局和步箏裳房間格局一般,都分出了一半做其他。步箏裳輕車熟駕,直接往書房那邊去。


    書房裏,一個背影削瘦的男子坐在小板凳上,手裏拿著畫筆,正往畫板上的畫上色。他似乎絲毫沒聽見有人靠近,專心致誌做自己的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個背影,卻給人無限的認真和寂寥。


    步箏裳沒有立即說話,許子丹的畫已經接近尾聲,她靜靜的觀看,等待他完成。


    許子丹並非不知道步箏裳的靠近,但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我畫你看,我彈你聽,我說你聽,這些是他們常有的相處模式,所以他沒有絲毫被打擾的感覺,反而覺得有人走進了他的世界,有人真的懂他。


    終於,許子丹放下了畫筆,轉頭看向步箏裳。他微微一笑,身上的孤獨感瞬間消失,仿佛驅逐黑暗的明媚陽光。


    “你來了。”


    “我又新做了一副畫。”


    “不過我不是很滿意,感覺缺了點什麽。”


    步箏裳朝畫看過去,畫上一個看不出具體是什麽的東西,在一個看不出是什麽地方,做著看不出是什麽的事,吧?


    “他太孤獨了。”步箏裳胡謅道。


    許子丹不知道步箏裳說的是畫上的男子還是他,也許都有吧。果然還是隻有步箏裳懂他,藝術家的世界都太孤獨了!


    步箏裳開始說正事:“我今天來另有其事。”她抬起手,一股水憑空出現在手上,“變天了。醫院不能再呆下去,我要離開,你要不要一起?”


    許子丹多少是有點驚訝的,但步箏裳的表演和多年累積的信任讓他瞬間做出了決定:“我跟你一起。”


    蓁佑冰在門外已經不耐煩了,正準備破門而入,門突然從裏麵打開了。


    一個男人,不,說是男孩還更加貼切,他的臉龐雖不稚嫩,但氣質太過清秀。男孩跟在步箏裳身後,他頭發稍微有點長,遮住了脖勁,一條眉毛被半蓋住,眼睛清澈卻憂鬱,沒有牧廉君的陽光英俊,卻透出了一股別致的味道,是優雅、沉靜。


    許子丹很少出門,除了必要的活動,幾乎看不到他。見過最多的人,就是送飯送藥的護士和步箏裳。


    終於見到傳說中的首席院草,蓁佑冰左看看右看看,除了長得好看點,氣質特別點,也沒什麽優點。不就一小白臉嗎,弱不經風的,步箏裳真是一點審美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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