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差不多吧,反正我被限製了異能,被鎖在這屋子裏,哪兒也不能去。”任熙回答說。


    “噢!想不到我們家老大居然還有□□y這種愛好!”那屠崢一臉打開新世界大門的表情,過了會兒他仔細瞅了瞅任熙的臉,點頭道,“不過你長得挺好看的,是個小美人,難怪老大會喜歡……要我有這能力,我也要撈個美人來金屋藏嬌。”


    任熙被他這說法逗笑了,忍不住勾起嘴角:“是啊,難怪他會喜歡。”


    “小美人,要不要叔叔我幫你逃出去啊?”那屠崢立刻進入狀態,語氣陰陽怪調,一臉怪大叔勾引小正太的表情,“叔叔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大千世界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穿越時空更是手到擒來,保證滿足你的各種要求,代價隻要你恢複異能後給叔叔做個冰刀,助叔叔打敗血刀那個隻有魚一樣記憶的混賬。”


    “等等。”任熙卻抓住了屠崢這麽一大串話裏的重點,他皺起眉頭看向屠崢,“你說你可以穿越時空?”


    “是啊。”屠崢自信滿滿,“時間空間,我都可以穿越,隻是穿越時間這個很困難,呃……比較難以做到吧。”


    “怎麽個難以做到法?”任熙又問。


    “就是……”屠崢努力尋找著形容詞,說道:“我頂多隻能回到五分鍾前……再多就不行了,無論如何都不行。時間這種東西很可怕的,一個不好,即使隻有五分鍾,都可以讓整個世界天翻地覆。”


    任熙眯著眼若有所思地盯著屠崢看:“你以前用過這種能力嗎?”


    “用過一兩次。”屠崢被任熙盯得渾身發毛,哆嗦了一下,“這種能力我不敢太多嚐試,總覺得很可怕,因為以前剛剛得到這個能力的時候……那時候對自己的能力都不是特別了解,所以做了一些蠢事……”


    任熙搖搖頭表示不理解;“你做了什麽?”


    屠崢似乎不想說,他搖頭:“我非得告訴你嗎?”


    “當然,你必須告訴我。”任熙好整以暇地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盯著屠崢,“你不是想要我給你做一把冰刀嗎?那麽不拿出點誠意來怎麽行呢?”


    屠崢無可奈何,左右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向任熙如實找來:“說明白一點……瞬間移動這個異能,其實是在我死去之後得到的,那時候還是普通人的我,遭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變異體的襲擊,然後我死了。”


    “啥?”任熙沒聽懂他的意思,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屠崢:“你死了?”


    “是啊。”屠崢點了點頭,“我死了,身體被摧毀了,死得透透的,但是這個異能卻是在我死去的那瞬間得到的,我猶如本能一樣使用了它,然後我回到了五分鍾前的過去,我看到了過去的我自己。”


    “我躲在角落裏,眼睜睜地看著那隻變異怪物摧毀了另外一個‘我’的軀殼,把另一個‘我’拆得七七八八,身體變成了無數塊,但是當我低下頭看自己,我現在的軀殼卻是完好無損的。”


    任熙眉頭皺的很深,他不理解的看著屠崢:“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屠崢說:“意思就是……嗯……我不知道怎麽解釋,你可以把我的人生想象成一根直線,如果死掉的話,這根線就會斷掉。”


    “我的人生很短暫,在我十八歲那年我就被那個變異體幹掉了,但是在死去的那瞬間,這個神奇的異能讓我活了下來,於是,在線條斷掉的那個缺口上又往旁邊分出來了一條線,我的人生就有了兩種結局,一種是我已經死了的結局,一種是我活下來的結局。”


    屠崢想了想又補充道:“你們都會因為得到異能而失去一些東西,有些人失去了身體器官或感官,有些人則出現精神上的種種毛病,我卻沒有,我渾身上下完好得很,不過我想我付出的最大代價……就是死亡吧,嚴格來說,我是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人。”


    “原來如此,你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任熙說,“你已經改變自己的命運,那麽就沒有應不應該存在這種說法了,因為我覺得,存在即為合理。”


    “有時候也不一定是合理的。”屠崢歎息著說道。


    “實話告訴你吧,其實這個回到五分鍾前的異能我用過很多很多很多回。”屠崢說,“每次我遭遇死亡的危機時,我就會用這個異能迫使自己回到過去並存活下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不是遭到了命運的詛咒。”


    任熙不解的看著他:“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說,我總是會遇到一些奇怪的危險……你看過以前的那個電影嗎?叫做‘死神來了’?”


    任熙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的情況就跟那電影裏的人遭遇的一樣。”袁墨笑,“我的身邊總是會發生各種意外,而且都不是人為的,全都是一種巧合,一種可以置我於死地的巧合,比如我拿著的任何一把槍都會莫名其妙的走火,我走在路上總會有各種廢墟車輛來撞我,我喝水吃飯都會因為噎到而致死……在這個處處都可以害死我的世界裏,我意識到隻有自己的異能是安全的,在我穿越空間或時間的那瞬間,我非常安全。”


    屠崢講述的這些情況讓任熙有一種毛骨悚然的驚悚,他不知說些什麽能安慰屠崢,隻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屠崢則繼續道:“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奇奇怪怪的‘死亡意外’越來越多,我不知道我的人生已經被分割了多少條線……我想我總有一天會因為無法忍受而選擇放棄吧。”


    “你要放棄活下來嗎?”任熙問他。


    “我本來就不應該活著。”屠崢說,“很多年前,在那個怪物咬死我的那瞬間,我就應該乖乖的躺在那兒等待閻王爺來接我的。”


    “可是你活下來了。”任熙說,“你靠自己的能力活著,閻王爺也拿你沒辦法。”


    屠崢就笑:“你說起來有種好勵誌的感覺喲!”


    ……


    老大晚上回來了,他回來時任熙正趴在沙發上睡大覺,他睡得可香,都打起了小小的鼾聲,睡覺的姿勢也很不雅觀。老大最喜歡他這麽一副無憂無慮,甚至可以說是沒心沒肺的樣子,拿著毛毯給人蓋上,看著任熙躺在那兒呼呼大睡。


    然後他湊近了任熙,似乎想親吻一下任熙的額頭,靠近了半天,卻始終沒能親下去。


    老大歎了口氣,隻好又退回身來,伸手撫摸了一下任熙的腦袋,還有他柔軟的黑發。


    舍不得叫醒任熙,老大就蹲在沙發旁邊看了他許久,直到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夜色醉人之際,老大站起身去廚房做飯,最後任熙是被廚房裏傳來的炒菜時吵醒的。


    醒來後的任熙迷迷糊糊爬起來,摸了摸身上老大給她蓋上的毛毯,然後從沙發上跳下來蹦躂著去廚房找老大,他抱著老大的腰腹又開始從旁邊的菜碗裏偷菜啃,老大就放下了菜鍋,回身擁抱了一下任熙。


    “真想叫你不要離開我。”老大對任熙溫柔道,“想把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好呀。”任熙理所當然的回答,“我會永遠留在你身邊的,”


    老大心知這是任熙哄騙他的話,於是笑了笑沒有反駁,他很清楚這是個無法實現的願望,他們總是沒有結局的。


    隻能趁著僅有的現在,竭盡全力的把握這一切。


    ……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間段,任熙把住了老大的手不讓他走,吵吵嚷嚷地喊著要跟老大一起睡。


    任熙的提議讓老大很是為難,揉了揉任熙的腦袋:“不行,你不能跟我睡一張床。”


    “那就睡一個房間!”任熙試圖退而求次,抱著老大的手臂掛在上麵不下來,他整個人都往老大身上爬,老大又舍不得鬆開他,對於他種種任性的要求,左思右想之際最終還是答應了。


    把老大留下來的任熙似乎特別開心,開心到他整個晚上都掛在老大的身上不下來了,老大又縱容他,抱著他到處晃悠,最後晃悠到了床上,把任熙丟上床之後,老大沒能忍住,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


    他不太想讓任熙看見自己的臉,所以拿枕巾把任熙的眼睛給蒙住了,任熙不反抗,在對方身子底下縮成一團,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你看起來真是美麗,任熙。”老大輕聲細語在任熙的耳邊說話。


    他低下頭,任熙似乎感覺他的靠近,然後脖子上就有一些氣息噴灑上去的瘙癢,任熙覺得癢癢的,咯吱的笑了,縮起脖子來。


    “真想親親你。”老大說。


    “那就親我唄。”任熙鼓勵他。


    “不,不行。”老大拒絕這個誘惑,“親了就會一發不可收拾的。”


    就會開始舍不得,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開始想要不擇手段也想將他留在自己身邊,不管用什麽樣的方式,不管要怎樣去毀滅這個世界,不管要殺害多少人,也想把他留下來,永遠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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