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綠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老板會這麽讓人感到膽顫,站在他麵前一句話都不敢說。(.好看的小說)


    顧青城看了看手裏的文件單頁,忽然抬起頭來,笑了笑:“是她自己割腕的?”


    阿綠點頭:“是,她說想要去洗澡。然後我就放她去了,誰知道她……自從跟了葉少之後,我保證從來都沒有安排她接過其他人了。”


    阿綠完全搞不懂顧青城在想什麽,說他是看上了這個喬沫了,還讓送了給葉澤南,還刻錄了她初夜的錄像下來,若說沒有,卻時時對這個喬沫又這麽上心。


    其實,顧青城外號玉麵狼是有一定的原因的,長相俊美,卻有一顆狼一般狡黠陰狠的心。


    阿綠對主子的心思,肯定是不敢妄加揣測的,隻等顧青城說話。


    “人搶救過來了沒?”顧青城問。


    阿綠說:“救過來了,現在在病房裏。”


    “你現在給葉澤南打電話,就說喬沫割腕了。讓他現在就來醫院裏。”顧青城抬眼,一雙眼眸裏閃過一絲紅光,“知道怎麽說麽?”


    阿綠點頭:“知道。”


    所以,阿綠才去給葉澤南打了那個電話。


    阿綠從房間裏退出去之後,顧青城閉目假寐了一會兒,果然等到了裴斯承的電話,他嘴角一勾,若無其事地接通:“裴三。你這消息得到的挺及時的。”


    裴斯承一笑:“你這麽幫我,我怎麽也要給你捧捧場的。”


    顧青城直起身來,“下個星期,我辦個場子,我幫你把宋予喬約出來,你幫我把辛曼約出來。”


    裴斯承忍不住笑了:“上次不是把人給你了麽,你自己抓不住,現在又來問我要?”


    “廢話什麽,你是不是今天心情不錯了?”


    “是啊,我剛給我老婆煲電話粥,心情愉悅的不得了。”


    顧青城一聽這話,直接就把手機給切斷了。


    在顧青城身後站著的手下向後退了兩步,生怕主子一個不爽,把手機砸到自己身上來,在心裏祈禱。趕緊來個娘娘侍寢吧,要不然主子大半夜的空虛寂寞冷,要找手下小弟在旁邊站著作陪,其實我們也空虛寂寞冷想回去抱老婆的呀。


    ………………


    醫院外,一輛出租車停下來,從裏麵衝出來一個身影,直接扶著路邊的一個垃圾箱開始猛吐。


    出租車司機從車窗裏探出頭來:“喂。先生,找你的錢。”


    葉澤南吐了一陣,感覺頭腦已經清醒了一些,向後擺了擺手,徑直走進了醫院裏。


    病房裏,葉澤南見到了仍舊閉著眼睛的喬沫。


    喬沫躺在病床上,一張臉蒼白的好像白紙一樣,嘴唇一丁點血色都沒有。完全就是一個沒有人氣的木偶一樣。


    葉澤南放緩了腳步,在喬沫的病床前站定。


    身後的阿綠識趣地走了出去,反正主子給交待過的事情已經完成了,她現在也該回去交差了。


    房門在身後關上,葉澤南低著頭,看病床上呼吸微弱平穩的女人,兩隻手搭在被子上,一隻胳膊上,自手腕向上到手肘,裹著厚厚的紗布,葉澤南可以想象得到,紗布下的傷口,該有多觸目驚心。


    葉澤南在病床前站了一會兒,喬沫好像有所感應一樣,睫毛輕顫幾下,終於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葉澤南。


    “你……喝酒了?”


    喬沫聞到了葉澤南身上的濃烈的酒味,開口輕聲問。


    葉澤南點頭:“嗯,喝了一些。”


    喬沫抿了抿唇,有些局促,道:“你坐下吧。”


    葉澤南卻站著沒有動,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喬沫,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出一絲蛛絲馬跡一樣。


    喬沫覺得臉有些發燙,問:“你為什麽用這種目光看著我?”


    葉澤南笑了笑:“既然想死,怎麽不死透了?你割的是這裏,”他俯下身來,手指按著喬沫手肘上纏繞的紗布,“你如果是想要死,就直接割動脈,別死沒死透,又來找我。”


    喬沫一雙大眼睛瞪大,看著葉澤南好像不認識了一樣,淚水已經蓄滿了眼眶,為什麽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喝了酒了麽。


    麵對這樣的喬沫,葉澤南忽然心裏有些不忍了。


    他認為,喬沫這是想要用一些小手段,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喬沫說:“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麽嗎?”


    好,那我問你為什麽?


    “因為我爸爸死了,我後媽問我要喪葬費,我拿不出錢來,她就恐嚇我要將我爸爸的遺體拋到荒郊野外去喂狗。”喬沫已經忍不住哭了起來,“我不相信,我覺得我爸爸不會死的……我後悔了,我在割破自己的血管,看到血液好像溪水一樣流出來的時候,浴缸裏的水瞬間都成了紅色的,我就後悔了……我不該死,我不會死,我不想死了……”


    喬沫別過去臉,但是葉澤南還是可以看到,她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去,滲透進枕頭裏。


    葉澤南默默地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臨走前說:“你好好養身體,我改天再來看你。”


    喬沫看著病房的門在眼前打開再關上,這麽好像是墓穴一樣的病房又恢複了沉寂。


    葉澤南在她眼裏,就是天之驕子,不可企及。


    有些人,生來就注定像是葉澤南那樣的人,而有些人,生來就是像自己一樣,人和人之間,真的是不能相比的。


    ………………


    葉澤南從第三層的住院部下來,正好看見有兩個穿著警服的警察從樓梯口下來,正在交談著。


    “用不用給許隊長說一聲?”


    “我給許隊長打過電話了,他批準了。”


    “不過好好的都一天了,怎麽那個女的進去一看就有先兆流產跡象了。”


    “咱們什麽都不知道,先走吧,真折騰。”


    等兩個警察下了樓,葉澤南頓下了腳步,向二層的走廊上看了一眼。


    他已經猜到,這兩個警察口中的那個孕婦到底是誰了。


    他對徐婉莉,根本就沒有感覺,也從來不是因為她是宋予喬的妹妹。


    和徐婉莉上床,完全是一次意外,在領過結婚證當天回去,他就和宋予喬吵了架,他摔門離開。從家裏出來,結果卻遇上了徐婉莉,徐婉莉扭了腳了,問他能不能送她回到她的住處,他就同意了。


    因為是扭了腳,上樓不方便,葉澤南就在樓下停了車,扶著徐婉莉上樓,但是,等到開了門,徐婉莉卻一下子摔倒,撲在了他身上,然後用胸蹭著他的腰:“姐夫,我喜歡你,我從十六歲就開始喜歡你了,你知道麽……”


    葉澤南冷笑了一聲:“你喜歡我什麽?你難道不知道,你姐姐討厭我麽?”


    徐婉莉說:“姐姐那是瞎了眼,她也討厭我,恨不得我死了,她沒有告訴過你麽?”


    宋予喬沒有對葉澤南說過,但是葉澤南心裏清楚的很。


    對於一個破壞了自己家庭完整的小三的女兒,能有多討厭,就有多恨。


    徐婉莉看葉澤南不說話,就伸手從他的上衣探進去,想要向裏麵摸。


    葉澤南忽然笑了,一把抓住徐婉莉的手:“你這是想要幹什麽?”


    徐婉莉嬌俏的一笑,摟住葉澤南的腰,“想要伺候你,姐夫你放心,沒有人碰過我,我很幹淨……”


    當時,很可能是因為和宋予喬剛剛吵過架出來,而徐婉莉,這個宋予喬最討厭的人出現了想要跟他上床……


    一切,似乎順理成章。


    他想要借由這一次的機會,狠狠地報複宋予喬。


    夜深,筋疲力盡的時候,葉澤南終於嚐到了第一次報複的快感。


    既然宋予喬能背叛他,他為什麽不能去背叛宋予喬呢?


    她折磨他,他也要讓她嚐到,終於被最親愛的人背叛的滋味!


    可是現在到如今,葉澤南忽然疲乏了。


    身邊換過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到底,心裏還是有宋予喬的,是麽?


    不知不覺,葉澤南回憶這些事情,好像用盡了半生的力氣。


    走到安全通道前,葉澤南轉身想要上電梯,徐婉莉生也好,死也好,跟他沒有關係。


    但是,就在轉身的時候,葉澤南聽到從安全通道半開的門裏,傳來一個聲音。


    是宋予喬的那個姑姑宋潔柔的聲音。


    “是,我上次不是從你那兒拿了個針孔攝像頭麽,對啊,已經安裝好了,我想把這一段時間的錄像資料拿過來……好,地址是金水小區,嗯,沒錯。”


    葉澤南腳步猛的停了下來。


    金水小區?


    不是宋予喬在後來租房子的地方嗎?


    安全通道的門動了兩下,葉澤南慌忙上了一旁的樓梯間,等宋潔柔的腳步聲從走廊上消失了,才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這是巧合麽?


    難道真的是宋潔柔在宋予喬的家裏,安裝上了針孔攝像頭?


    ………………


    這個晚上,裴昊昱又被老爸十分殘忍地留在了奶奶家裏。


    沒有喬喬的時光,真的好難過啊,好難過啊,難過啊,過啊,啊……


    裴昊昱在自己的小房間裏,撅著屁股扭了一會兒,實在是沒意思,忽然想到要練習力氣,好當大力士,抱得動喬喬。


    所以,就輕手輕腳地偷偷進了爺爺奶奶的房間,從衣櫃裏偷拿出來一個頭盔,還是爺爺那個時候在部隊的時候那種鋼炮連的鋼盔,戴在頭上,一下子遮住了眼睛,頓時拉燈了,什麽都看不見了,他用係脖子的繩子在下頜係了一下,往後來。


    終於重見光明了,真好。


    裴昊昱彎著腰,開始在櫃子裏找以前爺爺練習“舉重”的東西,咦,到底在哪裏呢?


    到底是個子小,裴昊昱整個人都進了櫃子裏,櫃子門隻剩下一條縫。


    這邊翻箱倒櫃的,裴老太太從衛浴間出來,還以為是遭了老鼠了。


    老鼠啊!四害之一!是裴老太太最害怕的生物,沒有之一!


    裴老太太差點就叫了出來,呲著牙,咧著嘴,手放在嘴邊,哆嗦了一陣子,還是跑去書房找自己老頭子去了。


    “咱房間遭了老鼠了。”說著,老太太就自己抖了兩抖。


    裴臨峰自然是知道老伴兒怕老鼠的,就放下手中的書,跟著她回了臥房,果然是聽到叮鈴哐啷一陣亂七八糟的響動。


    裴昊昱正找的熱火朝天,終於找到了啞鈴!


    然後,櫃門從外麵打開。


    一道光亮照了進來。


    裴老太太尖叫了一聲,從裏麵爬出來……自己的寶貝孫子。


    裴昊昱跟爺爺奶奶打了個招呼,然後從地上爬起來,無視爺爺奶奶大眼瞪小眼,自己開始練習啞鈴。


    單手拎,拎不動,雙手拎,還是拎不動,再使出吃奶的勁兒,就在啞鈴要微微離開地麵的時候,他也離開了地麵。


    身後,站著人高馬大的爺爺。


    裴昊昱立刻露出白牙來示好:“爺爺晚上好!爺爺你看我戴上軍帽是不是特別像你小時候啊!英姿颯爽!”


    這四個字也是聽慕小冬說的。


    但是,因為平翹舌音不分,就成了“英之傻素昂”。


    不過好歹是中國話,裴臨峰也聽懂了,頓時覺得內心的自信感膨脹,胡子一翹一翹的:“乖孫子。”


    他雖然有兩個不孝順的逆子,但是乖孫子還是根正苗紅的,雖然母不詳。


    裴臨峰自然是不相信裴斯承的眼光的,讓他給孫子找媽,那簡直太不靠譜了,說不定找回來一個什麽不三不四的女人,所以就讓自己老伴兒多留意了一下圈子裏的適齡女人,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裴老太太說:“老三不是說了,已經有了合適的了麽?”


    裴臨峰冷哼了一聲:“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十分有九分可信就很不錯了!你還真準備等到明年年初啊,到時候他要再往後退推到年底怎麽辦?”


    裴老太太點點頭,不錯,說的有道理。


    這輩子,裴老太太最熱衷的就是給人做媒,當天晚上就從網上打印出來一個名單,什麽張政委家的外孫女啦,什麽李司令家的小女兒啦,什麽王部長家的孫女啦……


    她看著這麽一張一張漂亮的照片,心裏挺高興,看來,不僅三兒子有了福了,大兒子也有著落了。


    ………………


    今天有一個比較重要的會議,戴琳卡特別囑咐宋予喬,要穿著得體,不要拖遝累贅。


    宋予喬掛斷戴琳卡的電話,心裏想,所謂的拖遝累贅,難道以前她的穿衣打扮很拖遝累贅麽?


    這一次的會議,是和一個名為嘉格的公司開展一係列的廣告合作活動,和對方高層的會晤,因為是一次大型的活動,所以前去應招的廣告公司少說也有十幾個。


    宋予喬慶幸,她沒有選擇十分鮮亮的顏色,而是選擇了最最普通的米色,一雙三厘米的高跟鞋,又不算太突兀。


    而戴琳卡,穿著一身高級刺繡的套裝,帶著一副眼鏡,宋予喬就提著公文包跟在後麵,一副匆匆的樣子。


    旁邊有很多人都放下手中的活,向他這邊投來,可能是沒有見過女經理帶著個女秘書的,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但是,從戴琳卡初進入淺語廣告公司,戴琳卡就喜歡把她帶在身邊,可能是因為覺得她沒有威脅吧。


    嘉格的高層是幾位後起之秀,旗下有涉及各行各業,是在最近幾年內發展迅猛,幾乎已經超過了c市的幾個老牌的商業巨頭。


    這一次是應對嘉格的影視娛樂方麵,關於最近要開展的一次大型的選秀活動。


    一路走來,戴琳卡邊走邊說,“這一次你有點心理準備,和我們接洽的是嘉格的高層之一的陸景重……”


    “哪個陸景重?”


    戴琳卡扶了扶眼鏡:“在c市,你還知道幾個陸景重?”


    宋予喬默然。


    隻有一個陸景重,就是退居幕後的這位,但是,為什麽要她有點心理準備呢?她又不是周海棠。


    還記得上一次在電影院見到陸景重,給他要了一張簽名,宋予喬回來之後給周海棠交換了一個月的工作計劃和總結,讓周海棠哭天搶地,還是把陸景重的簽名貼身收了起來。


    戴琳卡在會議室等待的時候,將二十個同時應征的廣告公司資料遞給宋予喬:“你看一下。”


    宋予喬點頭。


    她看了看戴琳卡的資料,有很多著名的廣告公司,包括上一次在某類產品營銷三個月奪下1.5億的市場份額的瑞田,還有老牌的廣告公司羽豐。


    宋予喬覺得這是一塊硬骨頭,如果想要在這二十幾家同時應招的公司擠下去奪魁,用她自己的話來說,有點癡人說夢了。


    不過這也就是敢在心裏想想,要是讓戴琳卡聽見了,肯定要不帶重複地吵她半個小時。


    這一次隻是嘉格針對需要應招的公司做出了幾個要求,然後出了一個選命題,需要在周五之前拿出一份初稿來,給嘉格定奪。


    在眾多應招的廣告公司裏,嘉格這一次的大型選秀,是一次機會,一塊油水很大的肥肉,就算是層層選拔,也值得費心。


    這一次,先是嘉格的一個副經理來開會,等到會議過了一半,陸景重才姍姍來遲。


    因為助理的位置都是坐在會議桌之後靠牆的位置,陸景重在經過宋予喬前麵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略微停了一下腳步,宋予喬抬頭向他微笑了一下。


    陸景重頷首,走到前麵的主位上,說:“不好意思,有點事情耽誤了,大家繼續。”


    戴琳卡扶了扶眼鏡,收回了目光。斤討吐技。


    會議進行了大約四十分鍾左右,結束。


    現在有一周的時間做這個廣告策劃的初稿,雖然宋予喬不是設計師,但是在廣告公司這三年來,也耳濡目染,曾經因為一個小的廣告創意還在市裏獲了獎。


    戴琳卡說:“這一次你給主設計師安娜做副手,在周三之前完成初稿,給我過目。”


    “好。”


    宋予喬在接到戴琳卡的任務分配之後,就到休息室裏在自己的馬克杯裏衝了三袋速溶咖啡,第一口喝下去不禁苦的打了個哆嗦,然後捏著鼻子一口喝下,已經準備好了這三天時間的攻堅戰。


    ………………


    而與此同時,陸景重從會議室裏出來,剛到自己的辦公室,兒子雪糕就飛撲過來,叫了一聲:“爸爸!”


    陸景重將兒子抱起來,順手塞給他一個玩具車,說:“你先別亂動,我給你裴叔叔打個電話。”


    雪糕重重的點頭,十分乖的坐在陸景重腿上,開心地玩玩具車,偶爾眼光瞄一下陸景重的下巴。


    陸景重本來是想要給裴斯承打電話的,但是忽然想到這事情不得先向老大報備麽,就給裴聿白打了電話。


    “大哥,最近不是有個廣告策劃的應招麽,來應招的有淺語廣告公司。”


    裴聿白在腦海裏搜索了一下,“淺語是個什麽公司?”


    陸景重:“……”


    其實,淺語是個什麽公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著這個廣告公司來的是你三弟的兒子的媽,也就是你的親弟妹。


    陸景重三言兩語解釋清楚,裴聿白頓了頓,說:“小五,這件事情你自己掂量著來。”


    “明白。”


    陸景重掛斷電話,兒子雪糕直接丟掉手裏的玩具車,摟著陸景重的脖子,要陸景重陪他堆積木。


    陸小五感覺真是好傷感。


    別的孩子不都是黏媽媽麽,為什麽偏偏自己兒子這麽黏爸爸,然後放著老婆一整天沒事情做,去美容去做spa去逛街去購物看電影……


    正在陪著兒子堆積木,裴老大的電話就又打過來了。


    “這個選秀活動的項目,我讓裴斯承過去了,讓他跟著你打下手。”


    打……下……手……


    “哥,就讓裴三哥來管這事兒吧。”


    “不用,”裴聿白說,“你就把他當成助理,該怎麽使喚就怎麽使喚,最好能讓他累的像條狗,就可以博美人一笑了。”


    陸小五:“……”


    ………………


    在徐婉莉裝病住院這期間,宋潔柔去找了一個精神病醫院的醫生,開了一份證明,證明徐婉莉是有精神方麵的問題,然後就去了警局。


    有了這份證明,證明徐婉莉是在精神不受控製的時候才開車撞人,所以根本就是可以不予追究了。


    所以,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徐婉莉這一次也就占了個是孕婦得天獨厚的條件,如果不是怕萬一傷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遭了報應,根本不會這麽簡單的就放過她。


    她在醫院裏,好吃好喝地住了兩天,有宋潔柔照顧著,有一些煩惱事兒就全都拋到腦後了。


    把開車撞人當天夜裏受到的驚嚇,把在警局裏的害怕全都忘的一幹二淨了。


    現在她的肚子已經逐漸大了起來,已經有六個月了,隻要沒有什麽特別重大的意外,就等到時候安安全全把孩子生下來就可以了。


    可是,宋予喬還沒有同葉澤南離婚,怎麽說都是橫在她心裏的一根刺。


    徐婉莉抱著一個馬奶葡萄的碗,一顆一顆往嘴裏丟,問:“姑姑,我們該怎麽辦啊?”


    宋潔柔從衛浴間出來,說:“別擔心,我有辦法。”


    “什麽辦法?”徐婉莉一聽姑姑這麽說,直接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宋潔柔說:“我在宋予喬家裏按了一個針孔攝像頭,這兩天剛剛聯係了人,今天下午就去拿錄像,最遲明天就可以看到了。”


    “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宋潔柔說,“攝像頭安了將近兩個月了,怎麽也能拍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嗯!”


    ………………


    金水小區內。


    葉澤南知道宋予喬究竟是在哪個樓哪個門牌號,但是他現在卻不知道是不是該上去。


    昨天在醫院裏,他是切切實實聽見了宋潔柔的電話內容,說的就是在宋予喬家裏安上了針孔攝像頭,如果宋潔柔說的要去拿,那麽錄像她就肯定還沒有看到。現在他想要來到宋予喬的房間裏,先找到那個針孔攝像頭,然後斷了宋潔柔又想害人的想法。


    他是在下午來的,明明知道宋予喬這個時候不在家。


    如果宋予喬在家,肯定不會給他開門讓他進去,如果是不在家的,他就可以打電話叫開鎖公司的人過來。


    但是,他剛剛從電梯上走下來,迎麵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媽回頭看了他好幾眼,最後說了一句:“你不是上次大晚上擾民那男的麽?”


    葉澤南:“……”


    他正想著應該怎樣辯解,這個大媽就用手裏的菜籃子狠狠地砸了葉澤南的背一下,一個軟藤編織的菜籃子,砸這麽一下倒不是有多疼,隻不過實在是莫名其妙。


    “你還敢瞪我!”大媽說:“你就是隔壁住的那姑娘她老公吧,上次我還勸她了,說什麽話都要說出來,兩個人有問題是要共同解決的,誰知道是你在外麵偷情,人家小三連孩子都懷上了,你說說你這種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我不打你打誰?難道去打我家老頭子啊!我真是該勸那姑娘離婚了,說那話簡直就打臉。”


    葉澤南沒有說話。


    大媽看葉澤南可能也是悔過的樣子,要不然這一次也不會又過來了,就說:“收收心吧,你說那麽好一個姑娘,你從外麵找的野的,哪兒有自己家裏的好?現在犯錯了,還來得及改,哼,等到離婚之後,後悔莫及嘍。”


    電梯門在眼前關上,葉澤南靠著牆許久都沒有動,從衣兜裏掏出來打火機,從衣兜裏摸香煙,可是半天也沒有摸出來,直接抬手就把打火機砸到了對麵的牆上,轉身就敲宋予喬的房門。


    本來隻是裝模作樣的敲兩下,就要找人來開鎖的,結果沒想到,門卻開了。


    來開門的人,卻是宋疏影。


    隻不過宋疏影臉上貼著麵膜,又穿著宋予喬的睡衣,姐妹兩個身量差不多,隻要是不說話,就分不出來誰是誰了。


    葉澤南很是驚訝:“你今天怎麽在家?沒去上班麽?”


    宋疏影看著葉澤南,沒有說話,但是卻側開了身子,明顯就是想要請葉澤南進來坐坐。


    葉澤南倒是有點吃驚了。


    宋予喬現在根本就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更別提想要進來讓他坐坐了。


    宋疏影走到廚房裏去給葉澤南倒了一杯水,端過來放在他麵前,隨即也就把臉上的麵膜給取了下來。


    “宋疏影?”


    其實葉澤南和宋疏影沒有見過幾麵,僅有的幾次也都是在幾年前上高中的時候,現在過去也有七八年了,麵貌雖然說沒有太大變化,但是也都顯得成熟了,葉澤南不知道自己在宋疏影麵前是什麽樣子,反正她在葉澤南眼裏,是感覺成熟了有風韻了。


    宋疏影點了點頭:“你就是專門挑予喬不在的這個時候來找她的?”


    葉澤南眯了眯眼睛。


    “然後好找人直接開鎖進來?”宋疏影抬眼,一陣見血的問。


    葉澤南沒想到宋疏影能猜到的這麽準,皺眉,想要辯解:“我沒有……”


    “你不用騙我,我能想得出來,”宋疏影說,“予喬學的那三腳貓的心理學常識還都是我教給她的,在我麵前你就不用演了,直接說來的目的吧,是想要來這裏拿什麽東西?”


    剛才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宋疏影看到葉澤南臉上驚詫的表情,就已經斷定了,這人是來有目的的,要不然才不會請這種人進來,她是宋予喬的姐姐,不向著自己妹妹難道還要向著這個渣男麽?


    葉澤南這會兒有點沒有回過神來。


    完全是被戳穿了的表情。


    這個葉澤南曾經聽宋予喬說起過,說她姐姐宋疏影,幾乎能從人的麵部表情就能斷定他的內心是在想些什麽,簡直是神了,這一次來看,果真是不一樣的。


    既然也已經說白了,葉澤南索性不再隱瞞,反正這件事情是對宋予喬好的,他也不怕宋疏影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宋予喬。


    葉澤南說:“宋潔柔,也就是你們姑姑,前兩天我在醫院裏,聽見她在給一個人打電話,說是在金水小區這裏安裝了一個針孔攝像頭,想要就這兩天來取,她知道的金水小區的人,也就隻有宋予喬,我想是不是在這裏安上了,就想要趁著宋予喬不在,進來看看。”


    說的夠明白了,宋疏影蹙眉,提到宋潔柔這個不讓人喜歡的姑姑,她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韓瑾瑜,心裏有一股火想要罵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走吧。”宋疏影直接站起身來,“慢走不送。”


    “不用我幫你找麽?”


    “你能找得到麽?你知道怎麽找麽?這屋子雖然說不大,七十平米你準備一寸一寸地找過去麽?”宋疏影冷冷說,“你這是好意,我領了,你放心,你的功勞我不會搶了,今天晚上等予喬回來,我會告訴她,她老公今天做了一件大善事。”


    葉澤南被宋疏影這麽一連串的話說的有些還不上嘴來,索性直接起身,抬腿就走了出去,身後,宋疏影嘭的一聲甩上了門。


    葉澤南原本已經沉寂下來的心情,又因為宋疏影這幾句話,開始莫名地煩躁了起來。


    這姐妹兩個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極端,一個比一個難伺候的!


    到了車上,葉澤南直接將領帶從襯衫外扯了下來,扔到一邊的副駕上,手機就開始響了,是裴玉玲的電話。


    他現在心裏煩躁,誰的電話都不想接,直接把手機按了靜音扔進前麵載物的小格子裏,直接踩下油門飛一樣地衝了出去。


    ………………


    在房間裏,宋疏影先是去了宋予喬的房間裏,把台燈後麵,桌子腿,床腳,都沒有,她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的吊燈,從外麵的客廳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扶著牆站了上去,想要看看上麵有沒有貼著針孔攝像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響了一聲,因為宋疏影站得高,這個位置剛搞就可以看到打開的門。


    她以為是宋予喬回來了,一邊微微踮著腳看這水晶燈上麵有沒有攝像頭,一邊隨口問了一句:“今天回來的這麽早?”


    但是,下一秒就被地下的人抱著腰從椅子上給抱了下來。


    “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麽?”


    韓瑾瑜的臉猛的出現在宋疏影上方,眉目間好像帶著那麽點微微慍怒。


    宋疏影回過神來,直接就用手去推韓瑾瑜:“你怎麽拿到的鑰匙?!你這叫私闖民宅懂不懂?”


    “我有鑰匙,還算是私闖麽?”


    韓瑾瑜將宋疏影放在地上,抬頭看了一眼上麵的吊燈,問:“是燈泡壞了麽?”


    宋疏影沒回答,直接走到了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以後你不要過來了,不是來c市出差的麽?以公廢私,你也不怕你家老爺子拿了禪杖打你,完了事兒又找我來給你敷藥。”


    韓瑾瑜把椅子搬回原處:“上一次找廚子做的飯菜還合口麽?”


    宋疏影別過臉:“別找人過來給我做,咱們的關係見不得光,我出個門都恨不得那麵具把臉遮著,你這是讓別人專門來家裏來參觀我了是吧?”


    韓瑾瑜聽了宋疏影這話並沒有回答,而是繞著客廳轉了兩千,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吊燈:“你剛才是在找針孔攝像頭麽?”


    宋疏影臉上出現了一絲滯頓,如果要是別人,肯定看不透了,但是偏偏麵前這人就是韓瑾瑜。


    “我猜對了,是吧,”韓瑾瑜已經繞到冰箱後麵,說,“別忘了,在屋子裏,住的酒店裏怎麽找針孔攝像頭,還是我教給你的。”


    韓瑾瑜在客廳裏看了一圈,忽然緊挨著宋疏影坐在了沙發上。


    他在茶幾下麵的死角角落裏,伸手將一個圓形的片狀物摘了下來:“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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