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電話,呂野趕緊找來個藥瓶,將裏麵的藥片扔掉,把高雪給自己的紅傷藥分出一部分裝了進去。www.tsxsw.com


    一邊裝呂野一邊肉疼,要不是為了自己的那個寶貝護身符,說什麽也不能動這個啊,這東西價值幾何都是小事兒,關鍵意義非凡。


    剛剛鋪了個瓶子底兒,呂野就有點要收手。可這已經是自己能找到的最小號的藥瓶了,灑了這麽點兒,估計沒等給趙璐的傷口全擦到,藥粉就沒了。


    極為不忍的又倒了一下,結果沒控製住量,手一抖,三分之一進了小瓶,原本空空蕩蕩的小藥瓶,立刻充盈了三分之二。


    這回好看是好看了,可呂野這心情卻十分的不美好。想再收回去點兒,這時候電話響了。


    把兩個藥瓶都密封好。隨手抄起電話,一看來電顯示,高雪。


    這丫頭怎麽又給自己打電話了?一肚子不解的接了起來,剛“喂”了一聲,就聽電話那邊傳來高雪略帶焦急的聲音:“驢哥,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我看你還是不著急。”呂野笑著說:“還有心情賣關子呢?”


    “哎呀,說正事兒,沒功夫跟你貧。”高雪嬌嗔道:“算了,不問你了,直接告訴你吧,我們學校現在不是嚴打麽。所以學生都不能在寢室逗留,都得上課來。我今天上課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比較古怪的學生。”


    “古怪?”呂野有些疑惑:“跟我有什麽關係嗎?”


    “我覺得他的古怪是你造成的,”高雪壓低了聲音說:“這學生倆胳膊都綁著繃帶,腦門上還青了好大一片!”


    “你是說……黑大爺?”呂野心中一驚:“你能確定嗎?”


    “不好確定,但是八成差不多,”高雪顯得有些興奮:“我剛才故意點了一次名,對上了之後,我特意叫他起來回答問題。目測了一下,身材跟昨天晚上那個家夥差不多,關鍵是受傷的部位是一樣的。我問他怎麽弄的,他說昨天晚上睡覺從上鋪掉了下來摔的。我覺得這個理由有點牽強啊。”


    “嗯,”呂野應了一聲跟高雪說:“就是的,這破理由騙誰呢?好像誰沒從上鋪摔下來過似的。又不是七老八十的骨質疏鬆,摔一下就能摔那麽慘?哎,你沒看著他腦門兒上有沒有我鞋印啊?”


    “我是老師,”高雪提醒呂野道:“我還要上課,我怎麽可能那麽八卦!這我都覺得我夠八婆了,以前我才不會跟學生有什麽交流。講完課就走人。”


    “你教什麽課的?”呂野納悶兒的問道,高雪比自己還年輕,那就是說她畢業最多一兩年,這麽年輕除了當導員還能幹啥?自己有些想不明白。


    “教他們怎麽選擇第二學曆。”高雪笑著說:“簡單點兒說,隻要錢到位,拿證很容易。”


    “你是辦證的啊?”呂野驚呼一聲。


    “別說的那麽難聽,”高雪不悅的說:“我這可是上網能查到的真家夥,跟牆上的小廣告不是一回事兒。”


    “你厲害!”呂野由衷的佩服了一下,“那個學生叫什麽?”


    “解玦!”


    “知道了,”呂野告訴高雪:“你別把動機表現得太明顯。這小子如果真是黑大爺的話,他的背景可就有點複雜了,別惹禍上身。”


    “行了,我知道。”高雪無聲的笑了一下:“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一個課呢。我去忙了。”


    解玦?黑大爺?呂野眯著眼睛陷入了沉思,昨天晚上的情況應該是在自己和高雪之前,食堂裏麵有兩個家夥,一個是準備收魂的口罩,一個是這個抹了一臉黑色油彩的解玦。自己看到的那個黑影,應該是解玦,他當時的位置應該是在口罩的屍油瓶那裏,做的應該是跟自己後來做的是一樣的事兒。破壞口罩收魂,或者,自己想從中截和。


    蔑魃嚇唬高雪的時候,解玦還在口罩引魂的位置。等自己帶著高雪再次出現在食堂門口的時候,口罩應該就把解玦給解決了,說不定當時口罩正在食堂打飯的窗口前麵“拋屍”。


    解玦到底是幹嘛的,可能口罩會有了解,但是他一直誤會解玦跟自己是同夥,後來還沒等好好聊聊,口罩就在自己的胳肢窩下狠狠抓了一把就跑掉了。解玦不會無緣無故出現的。他到底是發現了口罩的意圖去的食堂,還是他去食堂本就沒安好心?正常人被鬼上身之後會極度虛弱,可解玦清醒過來之後非但沒有表現出虛弱,反而動作幹脆利落的跑掉了,他的雙臂當時可都是被廢掉的。


    這人危險,要小心。


    高雪電話裏通知呂野的這件事兒,就像一塊石頭一樣堵在了他的胸口,讓他呼吸不暢。本來還因為倒多了藥粉而不爽的雞賊心理也也被他拋在了腦後。心事重重的穿好衣服,拿起小藥瓶,轉身出門。


    天氣很好,風和日麗。呂野偷偷瞄了一下路人的影子跟自己的影子對比了一下,自己的影子明顯要淡了許多,這是影鬼虛弱的表現。


    按照趙璐說的地址找到了她的新家,在市中心,很繁華的地帶,從堵了近一個小時的車就能看出來。上去之前又給趙璐打了個電話,得知就她跟保姆在家,呂野這才放心的上樓。


    門鈴一響,保姆出來開門。門剛被打開,呂野就愣住了,這保姆呂野認識!她就是那個妖嬈的女人!!隻不過換了一身非常樸素的衣服,又綰了一個土掉渣的發型,眉目之間也看不出那種狐媚的神情,但是樣子沒變。


    呂野震驚的看著保姆,保姆發覺客人正盯著自己猛看,一抹紅暈飛上雙頰,低下頭,問了一句:“是呂先生嗎?”


    “啊?啊,對,是我!”呂野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連忙答應。


    “呂先生請進,”保姆的聲音非常柔和,有句話叫聞香識女人,其實聽聲也能分辨出一個人的性格,火爆脾氣的人說話從來都是大吵白嚷,性格內向的從不高聲說話。這個保姆柔聲似水,一點都不像狐媚的人……這是怎麽回事兒?隱藏的太深了嗎?趙璐老公太有一套了,呂野由衷的佩服。


    趙璐聽見呂野來了,趕忙從臥室走出來,“老大,你來啦?”


    呂野聞聲抬頭看去,首先入目的是一雙雪白的大腿,在往上才看到酒紅色的絲綢睡裙,裙擺在膝蓋之上一巴掌遠的地方搖曳生姿。


    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呂野垂下了眼簾。不是自己保守,關鍵這不是自己的菜,對於別人盤子裏麵的東西,呂野向來沒有興趣。


    趙璐的頭上還有塊繃帶,由一個可笑的網兜罩在頭頂。不過她絲毫不在意這個,相對於讓老公重新對自己來電,和送走姨媽兩件事來說,這點小傷受得還是值得的。


    呂野不好直接開口說正事兒,寒暄了幾句,就把藥瓶掏了出來,說明了使用方法。


    趙璐有些驚訝於呂野吹噓的神奇效果,喊了一聲:“小劉!”


    “璐璐姐!”那個保姆應聲而來,走到趙璐的跟前,還衝呂野輕輕點頭微笑。


    “小劉,幫我把這藥換上。”趙璐對保姆說:“早知道老大給我送藥,我早上就不讓你給我換藥了,這還得折騰我兩次。”


    “這是什麽藥啊?”保姆拿起藥瓶看了一眼,疑惑的問呂野:“維生素?”


    “不要看標簽兒,瓶子是我隨便找的,”呂野不冷不熱的解釋道:“裏麵是最好的紅傷藥。”


    保姆似乎不相信呂野的說法,擰開瓶蓋,輕輕的聞了一下,立刻就幹嘔了起來,趙璐驚訝的看了一眼保姆,保姆漲紅著臉用手擋住口鼻,跟趙璐說:“璐璐姐,這藥味兒太難聞了,你能受得了嗎?”


    趙璐疑惑的接過藥瓶,把腦袋湊過去,用手輕輕在瓶口扇了扇。


    “是挺大的中藥味兒,”趙璐皺著眉頭說:“不過還好,沒有什麽難聞的。你怎麽那麽大反應?”


    保姆抱歉的跟趙璐說:“璐璐姐,我從小就害怕中藥,所以一聞這個,我就有些受不了。”


    “那還是我替璐璐姐上藥吧!”說著,呂野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趙璐有些受寵若驚,“哎呀,老大親自替我上藥?哈哈,那多不好意思。”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手卻把藥瓶遞了上去。


    還沒等呂野接過去,保姆一把搶過藥瓶,對趙璐說:“呂先生是客人,怎麽能讓客人做這個,還是我來吧。”


    “你不說聞不了這個味兒嗎?”趙璐瞪了保姆一眼。


    保姆似乎沒有察覺,自顧自的解釋道:“沒事兒,我剛才不知道這個藥味兒這麽衝。我離遠點兒就好了。”說著,保姆動手將趙璐頭上的網兜取下,呂野見狀,沒說什麽坐了下來,不過眼睛一直死死盯著保姆。


    保姆的手法很輕盈,動作也很小心,重新清理了趙璐頭上的傷口之後,將藥粉灑在了她的傷口上。藥粉剛剛落下,就聽趙璐驚訝的“哎”了一聲:“這藥確實有效果,冰冰涼的感覺,有薄荷啊?怎麽還冒涼風呢?哈哈!”


    呂野被趙璐的話逗笑了:“怎麽會有薄荷呢?真冒涼風了?”


    趙璐想了一下,調皮的晃動了一下眼珠,因為她的腦袋不敢動。


    “不是真的冒涼風,是感覺像跟冒涼風了一樣。你是不知道,我這有多遭罪,傷口火辣辣的又疼又癢,別提多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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