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家第一天的曝書會,不僅提供茶水點心,還管飯。珍饈佳肴,美酒甘芳,配歌舞表演以助興,間或還有各種命題詩、即興詞的文人活動,算是一個再標準不過的雅集模板。


    雅集名字也是根據舉辦地點而定的——舊雨雅集。


    也就是說他們此時正在房家的舊雨水榭。


    這座水榭是房家整個宅邸裏,最大的供人賞景的地方。由兩個短廊相接,在曲水轉角處建立而成。水榭的朱紅色柱子一部分架在陸地上,一部分延伸到了曲水之中,巧妙的形成了一種方便欣賞瀲灩水色的淩空構造,是很多園子裏水榭的常見模式。既可以在室內與友人吟詩作畫,也可以倚欄遠眺,一年四季各有各的美,滿足了多種需要,備受文人追捧。


    “舊雨”這個匾額名字,自然是宅邸真正的主人謝介起的。


    其實曲水之上,是有兩座水榭的,沿著中心軸對稱分布。如今在房宅隻能看到一座,是因為另外一座在謝家。當時兩座院子還沒有在中間砌牆一分為二,也沒有轉租出去的打算,縱使是到了如今,其實兩院的曲水下麵也是互通的。


    兩座水榭前後腳同時竣工,當時恰好連著下了兩天的雨。


    就有了“舊雨水榭”和“今雨水榭”這樣互相搭配的名字。當然啦,謝介也難免附庸風雅,在定了名字之後才發現,這舊雨與今雨正好也可以說是來自《秋述》——“常時車馬之客,舊雨來,今雨不來”。


    這話的意思是老朋友下雨也會來,新朋友下雨就不來了。


    其實不是什麽好寓意,但謝介不知道啊,他隻是覺得這麽解釋很有逼格,在旁人問起時,他也能拽個典故、說個來曆。可以說是很得意了,自我感覺他起的名字真是棒棒噠。


    如今賓客齊聚,都是文學造詣極高又飽讀詩書之士,果然,沒一會兒就有人聯想到了這舊雨水榭的舊雨來自詩聖的《秋述》。然後,便有人去找主人房朝辭詢問是否是這樣了。


    結果不等房朝辭回答,就有另外一位郎君站了出來。


    這位郎君姓張,單名一個獨,字慎獨。今天很巧的,張獨也穿了一身青衿,可惜,既沒能穿出謝世子的靈動之美,也沒能比過房朝辭的君子之氣。穿衣這種事情,不怕醜,怕的是對比,哪怕明知道張獨不可能是故意學著房朝辭,但還是給人以一種東施效顰的滑稽感。張獨為此已經很是不爽了。


    更孽緣的是,張獨本是房朝辭同屆的探花,出身世家,拜名士為師,在四大書院之首苦讀十數年,當年千裏迢迢從南方赴京,本以為自己下場定能一舉奪魁,卻不想被三元及第的房朝辭給搶去了所有的風頭。


    張獨自此單方麵的標記房朝辭為宿敵,一直在暗暗與房朝辭別冒頭,今日又因為撞衫被比了下去,從進門開始心中就一直壓著一股邪火。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理由釋放:“這名字起的可真是……嘖。”


    一切盡在不言中。


    對於張獨這種人,謝介一向是所萬分不能理解的,他不知道對方哪裏來的自信,會覺得如果沒有房朝辭,房朝辭今天的一切就都會屬於對方。一個最簡單的例子,房朝辭科舉是狀元(第一),他是探花(第三),哪怕沒了房朝辭,狀元之位也是榜眼的,而不是他的。


    但張探花不會這麽想,他隻會一門心思的認定房朝辭搶走了屬於他的名聲,屬於他的太府寺少卿,屬於他的萬眾矚目。


    這麽說吧,房朝辭的每一次成功,在張獨看來都是對他的一次羞辱,那都是房朝辭從他這裏搶走的,嫉妒如百蟻噬心,讓他一刻也不得安寧。他總想著要和房朝辭一決雌雄,明知比不過,也要找茬膈應一下,哪怕隻是小小的嘴仗,能贏就是勝利!


    在看到舊雨這個名字的第一時間,張獨就計上心頭,一直在暗暗等著有人問起,他好指出這個名字起的不好。


    終於等到後,張獨難免有些放飛自我,批評鄙視的聲音過大,直接就傳到了本來並不關心宴會上大多數人的謝介耳中。


    謝介作為真正的起名者,自然一下子就怒了,他抱著飛練豁然起身:“怎麽不好了?!”


    謝介從小過的都是眾星捧月、前呼後擁的生活,哪怕是順著他說話,他都有可能因為一些奇怪的理由而不喜歡對方,更不用說這種當著他的麵批評他起的名字不好的情況了。


    張獨不解內情,看見謝介站起來時,還愣了一下,不明白一直安安靜靜當美少年的謝世子怎麽突然如此激動。他和房朝辭關係就那麽好?連有人批評房朝辭都要他來出頭?


    反倒是房朝辭不急不躁,先是幾步走到謝介身邊,暗暗在大袖的遮掩下,壓住了謝介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妥善安置了謝介之後,房朝辭這才氣度非凡的請張獨不吝賜教:“名字怎麽不合適了?”


    “舊雨新知,你不會沒聽過吧?詩聖做秋述,本是想表達人情冷暖,反複易變。今日高朋滿座,俱是德才兼備之士,在下不才,卻也早聽賓客大名,心向往之。還請房郎告訴我,您是在暗指我們中的誰是那心易變的小人?”


    對方說話不白不古,聽的謝介很是難受,不過他也聽懂了對方的意思——他起名用錯了典故。謝介當初隻覺得名字應景了,卻是不求甚解的鬧了個笑話。


    謝介再一次想要開口,解釋說不學無術的是他,與房朝辭無關。


    卻沒想到房朝辭暗中已經一步卡在了謝介的皂靴前,麵對眾人的臉上依舊笑的從容大方,對張獨不疾不徐的回道:“張郎有所不知,這水榭是兩座,一座在世子家中,一座在我這裏,我們共賞一池秋水,便商量著起了個舊雨和今雨,取的是故交新知,皆聚於此的意思。”


    “你、你這是牽強附會,強詞奪理!”


    “非也,非也,”展豁然停筆,站出來為好友幫腔,“舊詞新意,本就是在所難免的一種時代變遷。先人創作佳句,後人賦予了它全新的解釋,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為例,這本是《詩經》中用來謳歌愛情的詩句,後來不也指代對人才的求賢若渴嗎?張郎若非要掉書袋,不如來說一下你對青青子衿的理解,你今日做客,這一身綠衣綠帽,又是為了哪位佳人呢?”


    除了舞姬和女使,這次雅集上就再沒有一個女性了,一群大老爺們,也不知道誰當的上佳人的稱呼。


    謝介因為那一句“綠帽”,一下子就控製不住的笑了。他就是這麽一個笑點低的人,他也沒辦法。


    本來還挺緊張的氣氛,在謝衙內不分場合的笑了之後,所有人也情不自禁的跟著笑了起來。一時間,還真有點詩仙的詩中“開瓊筵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的豪情愉悅。當然,他們如今隻有正盛的陽光,沒有月亮,要醉也隻能醉日了。


    小小的插曲就這樣過去了。


    對於謝介來說,他給房朝辭造成的困擾卻並沒有過去。小世子臉紅的如血玉,很是羞愧。一手擼貓,一手拽著房朝辭的袖子不讓離開,但自己卻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上來一句連累了房朝辭的抱歉。


    從沒有人教過他,該如何和朋友道歉。要不然他把房子送他吧?


    房朝辭並不知道他與一座宅院就這樣擦肩而過。隻是就像是一個能夠看破人心的妖怪,至少是能夠感知到謝世子情緒的妖怪,不等謝介醞釀好該如何開口,房朝辭已經抬起另外一個有空閑的手,頗為大膽的在世子臉上戳了一下,為小世子解了圍。


    戳的謝介整個人都怔住了,這一幕也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不等謝介回神,房朝辭已經笑眯眯的開口:“我真的覺得名字挺好聽的,寓意也好,你離不開我,我離不開你,隻有在一起了才能龍鳳呈祥。”


    “龍鳳呈祥?你這個詞絕壁用錯了!”


    “是嘛?那謝謝世子殿下提醒了呀。”房朝辭還是那副不管他做了什麽都能波瀾不驚、遊刃有餘的模樣,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來的底氣,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要相信他,“你在我麵前丟人一次,我在你麵前丟人一次,咱們扯平了?”


    縱使是腦子不好如謝介,也聽明白了房朝辭這是在故意讓著他。


    大部分人大概都不會高興被這麽明晃晃的謙讓,但謝介腦回路清奇,他就喜歡別人捧著他,讓著他,哪怕技巧拙劣,他也能開心許久,因為那是一個人視他如珍寶的象征。


    小時候大舅幹出過抱著他上朝被群臣罵的蠢事,表哥也說過至今都讓他毀譽參半的“豚兒該傷心了”。這都算是好心辦了壞事,給謝介造成了各種麻煩,可是他不在意,他隻能記得大舅抱他上朝是因為他剛剛入宮,以為是他娘不要他了,一刻都離不開大人;他隻記得表哥會那麽說,是因為表哥對他承諾過,他絕不會再讓自己有事。


    不管如何,那都是一個人捧到他麵前的一顆真心,他隻需要這一份真心就能開心許久。


    謝介呆呆的看著房朝辭,哪怕對方放了手,他卻還在想著,大舅、表哥對他那麽好,是因為他們是認識了他多年的親人,那房朝辭又是為了什麽呢?他們沒有血脈關係,也才認識不久,甚至他一度單方麵的很討厭房朝辭,他們之間的進展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一向萬事不愁的世子,第一次開始有了一種患得患失的緊張。


    房朝辭已經離開謝介,走向了展豁然,他是這次雅集的記錄者。有點類似於給蘭亭雅集寫了蘭亭序的王羲之,給滕王閣雅集寫了滕王閣序王勃,以及在西園雅集上作記突出了蘇大才子而不是雅集主人的米顛。


    一般這種文人雅集,記錄者都會有很多,有負責寫序的,也有負責作畫的,必然是要圖文並茂才好。再由一個人整理成冊,還會順便收錄雅集上的好詩好文,一並希望其能流傳後世。


    展豁然詩畫雙絕,還下筆如有神,速度奇快。於是,在記錄舊雨雅集的時候,他還能一心二用,偷偷單畫了房朝辭與謝介的互動。青年溫潤,少年驚豔,青年抬手戳著少年如瓷的臉頰,少年半轉頭,錯愕又好笑,隔著水墨宣紙,都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的生機互動。


    房朝辭不知道站在展豁然身後看了多久,直至展豁然動物的本能察覺到危險來臨,這才哢哢轉頭,僵硬著一張俊俏的臉,找不到半句話來為自己辯解。


    反倒是房朝辭心情很好,還勉勵了好友兩句:“不錯,畫好之後送給我吧。”


    “好。”展豁然乖乖點頭,再沒有比他更老實的,他也不知道他這樣的王孫世家是怎麽混成如今的作畫小弟的。


    房朝辭得寸進尺的提要求:“別要這些人當背景了,也別要二爺了……以示公平,飛練也開除。”


    “……意思就是讓我重畫唄。”


    房朝辭挑眉:“你有意見?”


    “不敢不敢,我隻是想和上官請示,我還想再畫它個十幅八幅!”


    “嘖,”房朝辭斜了展豁然一眼,“你怎麽不上天呢?”


    展豁然有聽沒有懂,上天是個什麽梗?


    謝介那邊的情緒也調節的很快,他一直都是個“我沒有煩惱”少年,天大的事,在他這裏都不叫事,因為他有很神奇的自我催眠的方式。如今吸引他的就是“他正在參加雅集誒!”的這個念頭。


    謝世子在自己家搞過各種紙醉金迷的宴會,還有極其挑戰想象力的節日活動,這還是第一次這麽正兒八經的以客人的身份參加文人雅集。難免有些壓抑不住的興奮,就像是終於得到娘親的同意去小夥伴家過夜的那種感覺,明明不是多大的事兒,卻總是情不自禁的左顧右盼,眼底藏著隻有自己懂的樂趣。


    當太陽升到最高的時候,中午的宴會正式開始,大家都坐到了矮桌前,身後是藍天碧水,眼前是美人如雲。


    在大啟之前,大部分人都是一日兩餐,也就是傳說中的朝食和哺食;大啟之後,飲食習慣才變成了一日三餐。至於處在這個當不當,正不正的曆史點上的大啟,則是一日兩餐和一日三餐混雜著來。窮苦人家自然還是保持著一日兩餐的傳統,有錢人家那就是想吃幾頓吃幾頓了。一日三餐是主流,但像謝介那種早上剛起來加碗粥,睡前還要吃個夜宵的,也不是沒有。


    謝小四一度很奇怪謝介的那些飯都吃到了哪裏去,為什麽自家郎君不管吃多少,看上去都始終瘦瘦小小的,隻有那麽一點點大。


    謝介其實也挺好奇的,早些年他還篤定的以為他會長成他小舅那個樣子。


    宴會很長,最先開的是果席,就是上各色時鮮果盤,肉脯蜜餞,甜鹹得宜,大家先開個胃。吃完之後還要退席休息一下,更個衣,看個書什麽的。


    然後再重新入座繼續,開正餐。


    正餐又分為下酒菜、插食、對食、以及下飯菜。上菜的順序很有講究,冷菜熱菜,分餐而食,種類多的人眼花繚亂,菜名倒是比較質樸,能從名字裏看出原材料的那種質樸。很顯然的,這些是謝衙內幫忙準備的,他對舉辦雅集沒什麽經驗,但吃喝很是拿手,也不愛取個花裏花哨不知道本質的菜名。


    從大部分人滿意的臉上也能看出,謝世子在食物的品味方麵還是很大眾化的,他喜歡的,很少有讓人無法接受的。


    謝世子特意從宮中請來掌勺的劉娘子,也是功不可沒。


    劉娘子是專門給神宗做飯的廚娘,早些年在神宗還不是皇帝,隻是個王爺時,她就在王爺府伺候神宗的吃喝,做菜的水平從神宗的體格上就能夠有所展現。後來神宗當了皇帝,便讓劉娘子入了禦膳房,因為隻有她做的最合胃口。劉娘子還有個別稱叫尚食。


    尚食其實是個官名,正五品,主管的就是皇上的膳食。可惜官位隻能由男人擔任,劉娘子是這麽多年裏唯一的一個特例,雖然神宗沒有辦法真的封她當官,卻有辦法再不讓任何人當這個尚食,官家到底是什麽意思,眾人皆知。


    能把這位女尚食請來,既說明了謝介在他小舅心中的地位,也說明了房朝辭在謝介心中的地位。


    劉娘子燒的一手好菜,對謝介也很是偏愛,準備的最多的就是謝世子會喜歡的。好比一道菜若可甜可鹹兩種做法,那必然是會做成謝世子喜歡的味道。


    一道兩道,大家看不出什麽,等多了,這才恍然。因為其實是很好分的,謝介雖然老家是南方,但從小長在北方,有個再北不過的胃,北方是鹹口,重油膩,與偏甜偏清淡的南方飲食習慣截然不同。而在座的人,大部分人都是北方人,又或者是去了雍畿做官多年的南方人,口味早已經被同化了。


    可也有不少江左本地的士子,雖然菜很好吃,但也還是有一種微妙的被推翻了三觀的感覺。


    好比對於謝介來說,雞蛋就應該是鹹的,若有人讓他吃糖水蛋,哪怕那個其實也很好吃,但他是需要重塑一下三觀的。並且處處覺得別扭。


    士子裏有勇於嚐試的,自然也有不忿的,其中尤以那位剛剛丟了麵子的張郎為最。


    張獨一看就是個智商不夠的,要不然也不會直到現在還沒有看明白剛剛是房朝辭在為謝介解圍,而不是謝介在給房朝辭出頭。他覺得這房朝辭簡直是諂媚權貴到了極點,就因為謝介是北方人,所以就可以這樣不尊重其他人的胃口了嗎?


    他在一邊有多挑三揀四,謝介在一旁看的就有多冒火。


    別人好心好意請你吃飯,還是把官家麵前的紅人請來做飯,你就是這個態度?最主要的是,對於張羅了飲食的謝世子來說,這人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啊。


    不等謝介發作,房朝辭已經轉移了話題。


    雅集嘛,怎麽能少了作詩助興的環節呢?房朝辭與南師叔一唱一和,請南師叔來定了個題目。其實在南師叔來之前,房朝辭就已經特意私下裏和他溝通過了,委婉隱晦的表達了一下這次的曝書會隻談風月,不談國事的美好願望。


    南師叔在房價看到謝介之後,也就明白了房朝辭的一番苦心。


    談了國事,那必然要談談雍畿談談國破,談了國破勢必要扯到應天府的戰場,而謝介的親娘鎮國大長公主,就正在這個國家最危險的地方為他們浴血奮戰。當著兒子的麵,議論人家的舅舅和親娘,這確實不太合適。


    南師叔把他來之前就已經想好的題目說了出來:“忽然想到先帝在世時也常組織這樣的雅集,每每以他珍愛的鷹鶻為題。如今教蟲蟻廣為流行,想必大家都有飼養或者偏愛之物,不如借此機會來分享一二。”


    南師叔看了眼宴會上存在感強烈的飛練和二爺,覺得這很是應景。


    張獨卻更加生氣了,因為他和陳老這一脈也有恩怨。他一副隨時準備搞事的模樣,對自己的表情根本不加掩飾。


    二爺已經吃飽喝足,站在金色的鳥架上,跳來跳去,忽然開口抬起掛著小金牌的爪子,就指著張獨的方向,用尖細的聲音道:“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傻逼之人!”


    眾人一愣。


    隻有謝介哈哈大笑了起來,甚至顧不上什麽失態不失態的,很自然的就倒在了旁邊房朝辭的肩膀上。身體接觸,溫熱又陌生。兩人都是一愣,但謝介的反應是臉紅著,掙紮著想要起身,房朝辭卻在眷戀那份少年身上熟悉的依賴。


    ……


    “你要是能變成人,抱抱我就好了。”


    “算啦,你抱不了我也沒有關係。”


    “我可以抱你啊,握住就算是抱了吧?你怎麽這麽涼啊。”


    作者有話要說:這裏補充一下前幾章忘記的和本章寫過的曆史背景:


    曝書會*:這個在兩宋很有名的,司馬光同學很喜歡曬書,順便讓大家來看他的大園子23333說起來,司馬光同學在租賃房子的行業裏也算是翹楚了,真的是各種賺錢。館閣這種官方,每年也會曬書,不過隻允許官員進,還不能是芝麻綠豆的小官。


    曲徑穿花尋蛺蝶*:這個是嶽珂的詩,他是嶽飛的孫子。


    早上的作息*:差不多都來自蠢作者查的資料,古人睡的早,所以也起的早,差不多有一種和現代差兩個時區的感覺23333


    太後垂簾*:宋朝真的有。


    書院:在宋代文人圈裏是很有地位的,很多文人之間也會因為書院而有不同的派係和圈子。


    舊雨水榭*:這個建築參考的其實是頤和園裏的水榭,因為作者是北方人,北方的曆史園林見的比較多,也比較熟悉。南方的園林建築雖然也有專門去看過,但是……記憶不太深刻qaq望見諒。


    舊雨、新雨*:杜甫所作的文章,衍生出了“舊雨新知”這個成語。“故交新知”則來自《楚辭》。


    西園雅集*:有蘇軾兄弟等名人參加的一個的很有名的雅集。米顛是米芾的別號,一個畫畫一級棒的畫家,蘇軾的小迷弟【喂】。在別人家的宴會上,也要死活突出蘇軾存在感的神奇人物23333


    古人吃飯*:一日兩餐和一日三餐正是從宋朝開始過度,感覺現代的很多習慣,都是從宋朝過度而來的。宴會的吃飯順序,也是參考的描寫南宋的古籍《武林舊事》裏的記載。


    尚食劉娘子*:這位也是曆史真人,不過她是給宋高宗做飯的23333文裏變成了給小舅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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