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在憫兒與蘭薇兩人的“調教”下,翩翩終於可以很自豪的告訴任何人——她是個女人。


    雖說她走路的姿態離“步步金蓮”、“淩波微步”還差好一段距離,但大抵上來說已可謂之“婀娜多姿”了。


    不僅是龍越看了合不攏嘴,就連淩澈也不得不佩服翩翩的耐性與毅力,若不是為了營救項楚雲,或許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她那麽有女人味的時候,看來,下回見了項楚雲,他們可得好好謝謝他才成。


    藍勳則坐在窗邊細細欣賞著她不自在的無邪表情,“翩翩,不是三哥稱讚你,現在的你好比瑤池仙子,不後悔當女人了吧?”


    “真的嗎?如果拿我和安郡主比,誰美呀?”


    好幾天沒見著他了,兩兄妹一見了麵,翩翩就不忘替諾安試探他的心。


    “安郡主是誰呀?”藍勳蹙眉,故意跟她打著馬虎眼。


    “你當真忘了她?”翩翩挑眉看他,絕對不能原諒他的無心。


    “我為什麽要記得她?”他俐落地從窗邊跳下,走向她;那抹無辜的表情,好似他真的不記得諾安這號人物。


    “你救過她呀!上回在長白山上,你不是救過孤苦無依的她?”翩翩隻好盡量找機會勾起他的記憶。


    “是嗎?我還真不記得下。哎呀!我倒是記得灶裏我還煮著開水準備泡茶呢!現在八成燒幹了,我得趕緊去瞧瞧……”


    就這麽,他輕而易舉且不著痕跡的溜走了。


    “翩翩,你別在意,我保證他絕對沒忘記這檔事,隻是不想承認罷了。”淩澈笑說。


    “為什麽?”


    “讓他以後自己告訴你吧!準備好了沒?該動身了。需不需要我們陪你?”


    “不用了,你們隻要在外麵接應我便可,這是你給我的煙霧炮。我不會忘了的。”他們早已說好,若翩翩找到了項楚雲,且被包圍的話,可以此作訊號,好方便他們掠入搭救。


    “那就好,凡事小心,別讓咱們三個做哥哥的在外麵幹著急。”淩澈對她頷首一笑,目光中除了信任還有百般叮嚀。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在翩翩灑脫的笑意中有著自信的神采,她不會讓哥哥們失望,更不會讓項楚雲對她失去信心。


    待她走後,淩澈便向龍越吩咐,“我要你去一趟東北巡官的行館,將林幗梁的野心告訴他,無論用什麽方法,反正就是要引他到林幗梁的新建行宮。”


    “喔,我懂了。包在我身上吧!”


    龍越隱隱笑了,一展身便不見蹤影。


    ※※※


    翩翩憑著絕代的姿容、美麗的風華,很順利地通過了甄選,更幸運的是,外加她向來長袖善舞、八麵玲瓏的伶牙俐齒,她還被納為別館主事副手。別管主事是位年約五旬的長者,將翩翩視為女兒般疼愛,這倒是耽翩始料未及的。


    也因如此。她要接近項楚雲的機會就更容易了!


    經過多方打聽,目前她已知曉項楚雲正被軟禁在北淮樓,但她必須等到最佳時機,且不引人側目的將他救出。


    櫻木淩澈曾不止一次的囑咐她,絕不能以武力解決問題,否則就算救出項楚雲,也會留下把柄,這反倒害了他。


    好不容易捱了數天,等待已久的機會終於降臨在她身上了!


    “翩翩,今兒個北淮樓一位侍女突然沒來,你就去替她一天吧!”方主事喚著正在幫他清理雜務的翩翩,並派給了她一個她夢寐以求的工作。


    天哪,她就快看見項楚雲了!


    “你是說小曼嗎?她怎會不說一聲就不來了呢?太不該了。”翩翩早就將安置在北淮樓侍女的姓名,模樣記得一清二楚,到時候她得問問項楚雲有沒有做出對不起她的事。


    “唉!還不是那位項王爺嗎?性子暴躁易怒,小曼已向我哭訴了好幾回,我沒答應換人,她就不來了,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不行呀!一點兒苦都不能吃。”方主事搖頭興歎。


    “原來如此。”翩翩卻暗喜在胸。


    “那你快去吧!可別像小曼一樣被嚇壞了,林大人交代,得好好伺候著,等大人由潼關回來有事要找他商議,還有記著,千萬別讓他跑了。”他千叮萬囑的,好似已有預感她會鬧事似的。


    “方主事放心,我會小心翼翼的。”


    此話一說完,她便一溜煙的往北淮樓跑去,心情之雀躍,連方主事見了都奇怪。


    ※※※


    叩叩叩——翩翩不作聲,隻是敲了下項楚雲的臥房房門。今兒個一早她便來這兒了,卻始終不見他踏出房門,他到底在忙些什麽呢?現在正值二更天,不知他睡了沒?


    項楚雲蹙緊漂亮的眉宇,吹熄案上的油燈,“誰?”


    “請問項王爺睡了嗎?”翩翩故意壓嗲嗓音,就是要他認不出來;她突然心生一計,想瞧瞧他是否真心待她?還是和一般世俗男人相仿,隻不過是見一個愛一個的貨色?“我是方主事派來的新侍女。”


    “我不需要什麽侍女,告訴你們方主事,多謝他的好意,順便問他林幗梁何時回來,我一刻都不屑多待在這裏。”項楚雲語出決絕,好像除了放他走外,任何話題都勾不起他的興趣。


    憑這種鳥籠,他壓根沒放在眼裏,倘若不是那把扶龍杖,他早就一走了之!或許林幗梁就是看準了這點,才敢這麽戲弄他。


    “奴婢不敢,奴婢要是就這麽走了,可是會被方主事打斷腿的。”翩翩期期艾艾,說得萬分可憐。


    “那就隨你吧!”他鄙夷地冷哼了聲。


    “可是屋外好冷呀!”翩翩特意以打著哆嗦的嗓音裝模作樣著,仿佛她此刻正在忍受冰寒之苦,就快撐不下去了。


    久久,項楚雲依然不作聲;屋內也沒有任何動靜。


    翩翩隻好加強演技,“好……好冷。”


    “你回你自己的窩去。”他語氣不佳。


    “奴婢說過,不敢……”


    霍地,房門倏然開啟,一隻鐵臂將她抓了進去,丟在屋角。


    項楚雲瞪視著黑暗中那抹嬌小的身影,心中陡升起一種奇異的念頭,他隨即連忙甩頭暗笑:她怎會是翩翩?


    “你就給我乖乖站在這兒,一動也別動,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翩翩果真難得乖乖的點點頭,“我懂……”


    見他二話不說的回床榻躺下,翩翩竊笑在心,他果真是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不對!他連她那絕色美豔、無與倫比的臉蛋都還沒瞧見,怎知是不是呢?如果讓他瞧見了,他會認出她嗎?不過……他從未見她女兒身的裝扮,應該沒那麽容易吧!唉,這倒是個挺傷腦筋的問題。


    管他的,點了燈再說吧!於是她走向案頭——“你幹嘛?”項楚雲猛然喝止她的動作。


    “我怕黑,點盞燈可好?”


    “不準!”他的口氣是沒得好商量的。


    翩翩一時杵在當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突地,她走向他……“你睡覺不蓋被子可是會著涼的,還是由我來伺候你吧!”


    “滾——”她的手剛要落在他的肩,卻被他俐落的閃開了。項楚雲眼瞳泛出層層駭人的火光,差點燒灼了她的皮膚。


    在月影照射下,他隱約看見了她的輪廓,不錯,她的確是個美人兒,比上回那個好太多了,隻可惜他心裏隻容得下翩翩,無心玩這場遊戲。


    “凶什麽凶嘛!我隻是想為你蓋個被褥。”她直覺委屈,已忘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不知為啥,楚雲就是對這突然冒出的小女人有著極不對勁的反應!


    “不用麻煩,你隻要別-矩就行了。”


    他所言讓翩翩猛然想起自己的目的,連忙又壓低嗓音,柔柔緲緲的說:“男人和女人能做的事不就那幾件,什麽-不-矩,少八股了。”兩隻手還極不安份的撫上他的胸,極盡挑逗之能事。


    她的放蕩行為,讓楚雲有股先除之而後快的衝動!他絲毫不憐香惜玉的抓住她的柔荑,用力側扭,翩翩便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雙手被反剪住。


    她氣上心頭,口無遮攔地破口大罵,“你敢動本姑娘,項楚雲你給我記住,以後我定要你好看!”


    項楚雲心下一悸。這口氣,這跋扈的模樣,分明就和翩翩如出一轍!難道……他不著痕跡地將她推往窗邊,藉由月光打量著她的容顏,那出水芙蓉的嬌顏帶著嗔意,紅嫣如水的薄唇抿成一線,是的……她百份之百是他的翩翩,她居然為了見他,穿上她最不屑的女裝。天,真是讓他感動得莫名所以。


    好吧!她一個人獨腳戲演得太久也乏味了,那就陪她演上一段。


    “你這個侍女倒挺凶悍,容貌依稀看來還算差強人意,就不知床上功夫厲不厲害?既然你親自送上門來,為免辜負林幗梁的好意,我就勉強將就一用吧!”楚雲眯起狹長的眼眸,端詳她臉上嗔怒的表情,心頭為之快意。


    “你敢!”翩翩雙手被他的大鉗拴住,怎麽也動不了;兩腿更是被他的夾在其間無法動彈!


    “試試就知道。”


    他低首,在她的頸側吐氣,舌尖更是肆無忌憚地遊走在她的頸側、耳後等敏感部位,空下的右手更是不得閑的鑽進她衣襟,輕撫她聳起的胸部。老天,她來得正是時候,天知道他想死她了。


    “你……你會不得好死。”她早已被他熟悉的撫觸撩撥得粗喘不已,已掙紮不出半絲氣力好反抗他。


    “死在你的溫柔鄉中,我也無怨無悔。”他將她輕推於床榻上,唇舌頓時覆蓋住她堅挺的乳尖,吮齧得她幾度達到瘋狂邊緣!


    “你該……該死。”罵人的話說來有氣無力,她還硬得罵出口。


    楚雲抬睫眼一勾,斜唇低笑,大掌已撫上她的大腿,“如果我真該死,你就不會來救我了,翩翩,對不?”


    嗄!翩翩全身一緊,腦袋已繃得無法運作,“什麽?你知道了?”


    “雖然知道得晚了些,但你終究騙不了我,你喜怒常現於臉上,根本不適合當戲子。”他閉上眼,一挺而入,翩翩驚呼之聲被他吞進喉間。


    翩翩也閉上眼享受這種如瀚浪拍岸的歡愉。


    “別忘了,你永遠都是我的侍女,親愛的翩翩。”


    他抱緊她,將愛的種子播散在她體內,也為這幾日來的思念下了一個落點;他摟著她,遲遲不願放開她,這種失而複得的感受真好。


    “你為什麽不走?我看得出這裏的守備根本難不倒你。”她細細審視著他充滿英氣的眉宇,開口問道。


    “林幗梁手中有皇太後禦賜的扶龍杖撐腰,我不能違旨抗令,隻要你別落入他手上,他就動不了我,我已打算跟他耗下去了。”他輕淺低笑,眸光中溢滿愛憐與寵溺。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不該認識你。”


    如果他兩不認識,他不就沒事了;她依然是個愛扮男人的女人,而他仍然是人人愛載的項王爺。


    “別胡說,認識你才是我這輩子最重要也是最欣慰的事。少胡思亂想了,趁天還沒亮睡會兒吧!”


    他體帖地為她蓋上被褥,翩翩也在他的輕拍柔撫下憩意漸濃地逐漸睡去。


    此刻盤旋在項楚雲腦海裏的便是如何將翩翩送走,憑她一意孤行的個性似乎並不好勸服,這該如何是好?


    ※※※


    一大清早,雜-紛亂的腳步聲直逼向項楚雲的北淮樓,項楚雲驀然驚醒,繼而喚醒翩翩,兩人迅速著上衣物之時,大門也霍地被撞開了。


    項楚雲單手抓住翩翩,給她力量,麵對著眼前一列精裝侍衛兵大喝:“你們也太沒禮貌了吧!”


    “項王爺,很抱歉打擾了你,但你身後的女人希望你能把她交出來!”侍衛□長開口言道。


    翩翩大驚,他們怎可能知道?她一向偽裝得很好呀!正想出麵理論,卻不被項楚雲反壓於後,他率先問道:“她是你們林大人派來服侍我的侍女,有什麽問題嗎?”


    “林丞相已回到別館,他打聽王爺你的近況,不解的是,你拒絕了所有的侍女,隻留下她過夜,因此懷疑這女人的不同,要咱們領她回去瞧瞧她究竟擁有何種魅力?”這也是事實之一。數天來林幗粱派遣不少人手在四周觀察項楚雲的一舉一動,甚至對其施以美人計,然項楚雲全然無動於衷,而今卻獨獨鍾情於此一女子,聰明的林幗粱經過連夜調查才知她名喚翩翩,身份可疑。


    “她既是我的女人,我便是她主人,你們休想在我手中奪走她。”他目光如利刃,唇角那抹似有若無的譏諷隱約射在每個人的臉上。


    “那屬下就得罪了。”


    那人一聲令下,整列護衛□立即拔出腰間長劍,蓄勢待發,打算全力以赴。事到如今,項楚雲也隻有豁出去了,他拉著翩翩奪窗而出,躍下樓底,在寬闊的庭院中他才好發揮實力。“翩翩,小心了。”他在她耳畔低語叮嚀。


    她撇唇點頭一笑,這些雜碎她還看不在眼底呢!


    於是一場廝殺便由此展開,一群人從後院打到了前院,護衛□的人數也因此慢慢遞減當中。


    “沒用的東西!”林幗梁突然現身,手拿扶龍杖大喝:“見杖下跪!”


    頓時所有人都跪下。就連翩翩也在楚雲的壓製下跪了地。


    “項楚雲,交出櫻木花盜。否則將告發你共謀之罪。”林幗梁臉上有著勝利的笑容,他想:能捉住櫻木花盜,他不僅能在皇上麵前受寵,連帶著他的聲望也將從此鵲起揚威,豈不快哉!到時候皇上也不會怪罪他擅用扶龍杖了。哈……“你靠著皇太後恩澤四處欺壓良官,為的僅是一己之私,你以為我不清楚嗎?”項楚雲仇視於他,毫不猶豫地說著。對他而言,翩翩可要比性命來得重要多了!


    況且他早已由徐慶信中得知,林幗梁此趟東北之行,主要目的是想將涿部進貢之物雪雁圖先行押下,因為傳言其上隱喻著一處藏寶之地。


    “項楚雲——好,那我就成全你……”林幗梁心中大喊不妙,深怕自己的野心被他揭露,企圖先發製人!


    翩翩偷偷自腰間拿出煙霧炮,擲向林幗梁,趁大夥兒一陣混亂之際,與楚雲兩人雙雙脫逃出這重重包圍之中。


    這時,早就待在行館外伺機而動的櫻木龍越與櫻木藍勳立刻起身接應,補上了兩顆七彩煙幕,接應走了他二人。


    ※※※


    “翩翩,你好大的擔子!居然敢在“扶龍杖”麵前動手腳,小心皇上把你抓去斬首!”項楚雲半是戲謔半是玩笑的說,他清楚像“櫻木花盜”這種世外豪傑,是絕不會在意這種繁文縟節的。


    “抓去斬了不打緊,別抓我去當皇後就行了。”一抹淘氣的笑容顯而易見的掛在翩翩的唇角。


    “你去當皇後,我看天下不得太平了。”


    這時候,櫻木龍越與櫻木藍勳尾隨而至。藍勳卻遠遠的開口揶揄了翩翩一頓。


    “三哥,我現在沒心情和你笑鬧,你離我遠點兒。”


    “那更好,這表示今天你櫻木翩翩可以讓我“為所欲為”了,何樂而不“為”呢?”藍勳扯著笑臉,在空中便和翩翩纏鬥了起來。


    “去你的,你是吃了二哥的口水,硬找我麻煩。”翩翩立即向藍勳擊出一掌。


    藍勳予以反擊,卻被項楚雲接下一招,“想必兄台便是翩翩的三哥櫻木藍勳了?”


    好個年輕人,看來諾安的眼光不錯!項楚雲細細打量著櫻木藍勳。


    “不錯。你功夫了得,難怪能拐了翩翩的心。”藍勳挑眉怪笑。


    “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能醫好翩翩的陳年痼疾,還真是不簡單。”龍越緊追而上,補了這麽一句。


    “你們兩個非得拆我的台嗎?”


    翩翩雙手叉腰,怒瞪著她兩個愛耍嘴皮子的老哥。


    “哪敢!隻不過是逗逗未來的妹婿開心開心,項王爺,得罪的地方請海涵呀!”龍越裝模作樣道,那微眯的眼頗含邪氣;翩翩一看便知,他八成又在算計她了,所以故意找項楚雲的碴。


    “瞧你們生活得如此愜意,真讓人羨慕。”項楚雲卻道出一句令當場三人都錯愕的話。也的確,官場上的爾虞我詐,他已經厭煩透了,怎奈這是嫡傳官爵,不得放棄呀!


    “既是如此,幹脆搬來咱們櫻花鄔,算是咱們翩翩招贅的算了。”龍越扯出了興味,越說越不像話。


    “櫻木龍越!你為什麽不去陶家招贅?要留在櫻花鄔惹人嫌?”翩翩見不得他們淨開她的項楚雲玩笑,立即破口反擊。


    “你別這樣,瞧妹婿都比你可愛多了。”龍越拍拍項楚雲的肩,劣根性的笑容掛在嘴邊。


    翩翩一個鷹爪掠勾,他一閃給逃了過去;翩翩氣不過的急起直追。


    “以後你就會習慣了,他兩人是櫻花鄔的一對寶,少了他兩兄妹還真是寂靜。”突然,藍勳含笑的磁性嗓音在項楚雲身旁響起。


    “看得出來。”


    望著翩翩與龍越互毆卻滑稽的動作,楚雲有感於胸;更甚者,他發覺身旁的櫻木藍勳年齡雖不大,但卻潛沉得過於冷靜,這樣的男人定足以保護諾安才是。


    “櫻花鄔就在前麵了,跟著我走,可別走丟了。”藍勳戲謔的眨眨眼,那狀似親近又彷若遙不可及的姿態令項楚雲難以捉摸。


    甩甩頭,他不再追根究柢。緊追而上,在櫻花林內迷失的經驗至今難忘,他可不要再嚐試一遍,太窒人了!


    以流星趕月之速,不一會兒工夫便來到了目的地。


    櫻花林內的景觀果真可以用朦朧風雅、撲朔迷離來形容,若非在櫻木花盜的帶領下。欲進裏頭一探究竟,根本就是大海撈用的事!


    經過奇特的走步與方位遊移,項楚雲終於來到了櫻花鄔。


    “稀客,稀客,項王爺裏麵請坐。”


    關於項楚雲的到來,櫻木淩澈早已恭候多時;當然,在項楚雲眼中,淩澈的清睿果決與領導者氣勢的確是不容忽略的。


    “你應是翩翩的大哥,櫻木淩澈?”項楚雲也開門見山的道出。


    “在下正是。”淩澈笑答,突然他瞥向翩翩,“翩翩。你還不去給項王爺倒杯茶?”


    “我給他倒茶?”翩翩指著自己的鼻尖,那種要爭一世千秋的德行又冒出來了。


    “他是你老公,難道要我們去倒?”龍越笑得有些玩世不恭。


    “我——”殷紅的色彩驀地渲染了她整張臉蛋,她賭氣地看著龍越,“就因為我和他太熟了,所以客氣就省下來。再說,又何必“王爺”、“在下”的喊呢?生疏的要命!諂媚的惡心!無聊的透頂!”


    她著實看不慣大哥與項楚雲之間暗湧的潮流,大哥就算要試探人家,也不用這麽虛偽嘛!當然最後,她還是乖乖的暫時離開。


    直到她走遠後,淩澈才仔細端詳起項楚雲,他著實有著不可磨滅的王者風範,成熟煥發的神采自然流瀉,古銅色的臉龐有股懾人的霸氣,聽說他的身手更是矯健非凡、出神入化,這樣的一位人才的確是不可多得的。


    如此魅力十足的一個男人,能看上男子氣概十足的翩翩,或許,這就是緣份的牽引吧!


    “王爺,對未來你有什麽看法嗎?”


    淩澈指的當然是日前林幗梁這檔事,本想不打草驚蛇,但翩翩這次行動還是露了底,試想他絕對不會放棄緝拿項楚雲與他們櫻木花盜,而以櫻木花盜的個性而言,也不會坐以待斃。


    “當然是極力反抗,林丞相野心勃勃、居心險惡,朝廷絕對是容不下他。”


    項楚雲又怎會看不出櫻木淩澈的試探。不過他向來有話直說,不會為了迎合淩澈的想法而曲解自己的意思。


    “既是如此,你可有了主意?”淩澈露出欣賞的眸光。


    “不-你們,一切來得太突然,我尚沒打算。”楚雲亦坦承不諱。


    藍勳登時開了口,“法子我們已替你想好了,由於我們不方便出麵,得出你出麵處理。”


    “哦?倘若不失為良策,即便困難重重,我也願意一試。”


    “我已將林幗梁的野心以匿名方式通知了東北巡官騎大人,他現已來到了鎮上,你可出麵做證,問題是……林幗梁到時候一定會拿咱們櫻木花盜做籌碼,該怎麽做就看你了。”龍越亦附加說明。


    “你們放心,我會拿捏分寸的。”


    項楚雲決定一試,而這幾句話並未逃過站在門簾處手端茶水的翩翩耳中,她腦中已醞釀了一道主意,她跟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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