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唐泉一拉唐雨的手,就要跑。


    唐雨眉頭一皺,旋即便感覺酒樓的包房之中幾道強大的氣息向自己卷過來。


    他心中恍然大悟,敢情這祖飛還帶了貼身隨從,這應該是紈絝子弟的標配。


    祖家在上京也是貴人,祖飛的父親祖飛鴻乃當朝禮部尚書,在儒家中也算是一方宗師,地位顯赫。


    祖家的公子出門,自然會有人護衛,敢情唐泉打架鬧事經驗豐富得很啊。


    不過此時要走未免遲了一些,唐雨幹脆坐在原地不動。


    幾名祖家仆從慌忙將祖飛扶起來,折騰了半晌,祖飛總算清醒了。


    “打死這小子,給我打死他!”祖飛一醒來,便氣急敗壞的狂吼。


    幾名仆從臉上不善,將唐雨兩人團團圍住,其中一人很是老持沉著,道:“唐公子,爾既然傷了我家公子,作為祖府的客卿我隻能得罪了,將你帶到祖府,回頭讓我家老爺處置此事吧!”


    唐雨冷冷的道:“那好啊,有道是惡奴無恥,你們是一起上呢,還是一個個的上?”


    “鄙人蘇林,領教唐公子的修為!”對方沉穩的應對。


    唐雨搖搖頭,道:“那隻怕還不夠,你們還是一起上吧!”


    唐雨說完,手中的法筆祭出,一條金龍在一次在空中凝結。


    蘇林冷冷的道:“不用了。唐家的回龍卷鄙人還是有幾分心得的。”


    就在說話間,蘇林的法筆也祭出,他的筆漆黑如墨。法筆在空中畫出一個“之”字,唐雨隻覺得一股奇特的排斥力,讓金龍的碾壓之勢為之一頓。


    他心中一凜,不知道蘇林運用的是什麽法術,竟然是如此詭異的力場。


    他立刻變幻金龍的姿態,金龍的頭高高的昂起來,巨大的龍嘴張開。吐出一團龍息。


    這一團龍息之中蘊含的恰恰便是畫道之中的潑墨技法。


    唐家回龍卷,變化很多。唐雨雖然初學乍練,但是他的資質超群,卻也掌握了大致的精要。


    今天恰好有對手,他正要借這個機會演練熟悉這一套法術。


    蘇林的修為很高。隱隱已經是三品修為,再進一步便一步登天,成就“法”境。


    “力”和“法”距離相隔極大,突破法境的修士,不僅法力強大,而且對聖人力場的掌控出神入化,最強可達到天人合一的神奇境界。


    蘇林的聖人力場的掌控水準極高,唐雨的法術變化,他便借助力場變化將唐雨的法術死死的壓製住。


    “再來!”


    唐雨大喝一聲。不僅不氣餒,反倒戰意升騰。


    先前有幾個不懂的地方,此時竟然也融會貫通。“回龍卷”的施展更是流暢。


    兩人交手的速度很快,轉眼就交手了十幾個回合,此時兩人早已經出了酒樓,很有默契的騰空而起。


    在空中,唐雨的回龍卷施展更顯的舒展,金龍的身形更是圍攏。龍在空中盤旋升騰,各種奇妙的變化一一的顯現。


    蘇林雖然能處處將唐雨壓製。可是短時間要取勝卻也不可能。


    一旁的祖飛看此情形,大喝道:“孫通,你們等什麽?一起上,將這小子給我狠狠的踩!”


    蘇林臉色一變,道:“公子,以多欺少,勝之不武……”


    祖飛臉上怒色浮現,道:“你給我住口,一個奴才,敢跟主子這般說話?孫通,你們兩個人上,速戰速決!”


    唐雨身在空中,心中一沉。


    對付蘇林一個就很吃力了,如果再加上兩個人,他一招都接不了。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下意識就要用“金碧輝煌”,唯有這一招施展出來,才不懼群攻。


    本來唐雨準備將《戰國》的法術暗中隱藏,當成自己壓箱底的手段,可是第一次交手,就迫不得已要被逼出來了。


    就在這時,酒樓之上傳來一個聲音:“祖飛,適可而止吧!你打他,我就打你,你看如何?”


    祖飛愣了一下,蘇林也瞬間收了法術,他們齊齊看向酒樓之上,最終祖飛衝著酒樓輕輕的拱手,眼睛狠狠的瞪了唐雨一眼,長袖一擺,道:“走!”


    他剛剛被唐雨打得比較狠,可是入神級修士,肉身都特別強大,再加上祖家療傷神藥眾多,身體隱隱已經恢複了。


    但是一身衣服邋遢不堪,卻依舊讓他看上去很是狼狽。


    祖家的那個小少年也跟在哥哥身後,低著頭一語不發,顯然心中也不爽。


    唐泉卻是得意得很,道:“祖翔,咱們的賬今天算了,你可還滿意?”


    小少年低頭不說話,下意識的摸了摸臉,他可沒有入神,還是凡胎,被唐雨扇一巴掌,臉上的掌印尤還清晰。


    唐雨卻沒有再看祖飛兩兄弟,而是抬頭看向了酒樓之上,心想究竟是什麽人,這麽厲害,連祖家的兩個紈絝也不敢惹,態度還這般恭敬。


    “唐先覺,來,來,讓姐夫我看看你。好些日子就聽清柔說你回唐家了,一直想看看你呢!”那個聲音又在樓上響起。


    唐泉拽唐雨的衣袖,道:“是清柔姐夫,他可是最厲害的了!”


    唐泉說完,一溜小跑直奔酒樓頂層,老遠便嚷嚷道:“清柔姐夫,你上次說教我打拳的,怎麽耍無賴,說話不算數呢?”


    唐雨重新進入酒樓,酒樓顯得有些淩亂,然而眾多士子竟然都沒有離開。


    看到唐雨過來,除了先前貶低唐家的幾名士子神色尷尬外,其他的士子都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顯然他們早就習慣了這類的紈絝之爭。


    實際上修行世界就是強者為尊,什麽貴族紈絝,能欺負人都是本事,對此沒有人覺得深惡痛絕。


    他們自己,常常一言不合也和別人爭鬥,誰拳頭硬誰便為尊,這乃天經地義之事。


    很明顯,大多數人看向唐雨的眼神都頗敬畏,顯然唐雨先前表現出的戰力得到了他們的認同,畢竟前段時間上京都說唐家少爺是從大周來的,在傳言中難免把唐雨說得很不堪。


    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麽一回事。


    酒樓的最頂層隻有一間上房,推門進去唐雨便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這家夥足足有兩米多高,生死鐵塔,皮膚黝黑,毛發旺盛,真是胸口一巴掌寬護心毛,真就是一個活張飛。


    剛才聽聲音唐雨還以為對方是個文靜小生,沒想到生了這麽一副孔武的麵孔。


    “對啊,是戰家的人,南周唯一的兵家,戰家家主戰蒼天是武道極致的高手,乃南周第一個大將軍王,南周的江山都是戰蒼天在守護,因而在朝中皇恩很隆,地位極高。”


    “武者啊!終於看到了真正的武者了,武道修行之人,果然氣勢不同!”


    看著這麽一個黑張飛彬彬有禮的行儒家禮,唐雨感覺就頗為怪異。


    “別叫姐夫了,叫我戰家二哥吧!”他是唐清柔的老公,在戰家排行老三,名為戰勝,名字倒是一個好名字,資質也的確了得,三十多歲就已經武道入神了。


    同級修士,他完全碾壓對手,在入神級高手之中,也唯有法級以上的高手才可以與他一戰。


    戰勝的性格和他的容貌反差很大,生了一個魯莽的樣子,偏偏性格極其的為何,禮儀周到得很,重新整治酒席,戰勝和唐雨碰杯道:


    “先覺,在上京覺得孤獨就到二哥這邊走走,你二哥反正在家閑得無聊,回頭咱們還可以切磋切磋,你的法術很好,已經深得唐家‘回龍卷’的精髓了,嘖嘖,你果然是修煉奇才啊!”


    他一手拍了拍唐泉的小腦袋,道:“喜兒,今天別回去了,去二哥那邊,你這小子,看二哥不整死你。上次教你的那一套拳法你還沒學會呢,今天還敢提拳術的事情。“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唐泉高興得跳起來,旋即,他笑容斂去,道:“可是三哥怎麽辦?莫非三哥也去?”


    唐雨忙道:“戰二哥,我還是下一次再登門吧!兩手空空上門拜見長輩,大大的失禮,卻是不妥當的。”


    “哈哈!”戰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皙的牙齒,道:“我就知道你們儒門規矩多,行吧,我也不強求你。不過你既然說要來,就一定得來,可不能隻是嘴上說說,沒有實際行動。”


    “這樣吧,吃好喝足,我安排人送你回去,順帶著給二嬸捎個信,讓她安心,喜兒有我照著呢,這小子翻不聊天。”


    幾人吃吃喝喝,便不再多話。


    戰勝的食量驚人,但見其進食,如同風卷殘雲一般,一桌子菜他一個人吃了一多半。


    尤為沒吃飽,又一連叫了三桌子菜,喝了足足兩壇酒,才意猶未盡的拍拍肚子道:“嗯,差不多了,讓你笑話了,咱們習武之人,食量皆驚人。不雅得很呢!”


    唐雨心中暗暗嘀咕,心想蘇庸也是習武之人,也是兵家子弟,可自己卻沒看出他是個飯桶。


    酒足飯飽,唐泉跟著戰勝去了,唐雨一個人坐著轎子準備返回,他謝絕了戰勝派人送的好意,主要是想自己在上京城再轉一轉。


    可是離開酒樓沒多久,轎子進入一個抄手胡同的時候,唐雨心中瞬間浮現出一股強大的危機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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