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湘吟便起床準備早餐,雖然他住的地方稱之為「豪宅」,可是冰箱還真是「貧乏」得可以,大概隻剩下幾顆蛋、一些麵粉和兩根蔥。


    但是上帝賦予人類聰明的腦袋,就是要化腐朽為神奇,於是她就用那些東西調了些麵糊,打算煎塊蛋餅。


    煎好蛋餅後,她又泡了杯牛奶,當何駿走進飯廳時,確實被這股香氣給引出了饑餓感。


    「何先生早。」湘吟轉身開心地說:「這是現煎蛋餅和牛奶,請先將就一下,我晚點會去買菜。」


    「沒想到-還真有兩把刷子。」他撇撇嘴,這才坐進椅中。


    「何止兩把。」她挺驕傲地揚起下巴,「吃過後你就知道了。」


    可是當何駿的目光凝在那杯牛奶上時,眉頭竟高高撩起。「這牛奶是……」


    「我看見櫃裏有罐奶粉,而且沒過期,所以幫你泡了杯,隻是很奇怪,你年紀輕輕,為何要喝那種老人家喝的銀寶奶粉?」她一臉好奇地望著他。


    他搖搖頭,忍不住歎了口氣。「我從不喝牛奶,這是王媽喝的,麻煩-幫我煮杯咖啡。」


    「咖啡配蛋餅?」他也中西合並得太厲害了吧?


    「不行嗎?」


    「你不覺得口感不好?」


    「我不講求什麽口感,早餐我是絕對不能少了咖啡,這是我的習慣,以後-記住就行。」說完他已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我看你已經中咖啡的毒素太深。」她雖不讚成他天天喝咖啡,不過繼而一想,他喝不喝根本不關她的事,也就不再多嘴。


    就在她進廚房煮咖啡時,屋裏電話又響起,何駿先行接起電話。「喂……」


    他還沒開口,就聽見小梅雀躍的聲音,「駿哥,我終於找到你了,好棒、太棒了,你終於在家了。」


    「小梅!」何駿眉一挑,「-在哪兒?」


    「我在老地方呀!駿哥,你怎麽都沒來看我呢?」小梅嬌滴滴的嗓音又飄進他耳裏。


    何駿揉揉眉心,「我最近忙,-們的新住所已經安排好了,過兩天會帶-們過去。」


    「那……之後呢?」小梅並不希望就此結束。


    「之後就得靠-們自己,就這樣了,好了我很忙,以後再聯絡。」說完何駿便掛了電話。


    而在廚房煮咖啡的湘吟雖然沒聽見小梅說話的聲音,但從他所說的「-們的新住所已經安排好了」這句話聽來就暗藏蹊蹺。


    她端著咖啡走了出去,直到他麵前才說:「我不太會煮,看著說明書依樣畫葫蘆地試煮了一杯,請喝喝看。」


    「-怎麽突然變客氣了?」何駿端起來喝了口,「嗯……差強人意。」


    什麽嘛!才差強人意?!湘吟不禁在心底嘀咕。


    「對了,我今天不去公司,等下有任何電話都說我不在。」他轉了下頸子,似乎有點疲累的說。


    「哦!」她眉一斂,「可是你剛剛不是說你很忙嗎?」


    「-偷聽我說話?」何駿突然抬眼望著她。


    「我……我沒有,隻是你說話太大聲,我自然而然就聽見了。」她找著借口,一邊偷瞧他。


    沒想到他卻笑得邪魅,「是這樣嗎?我看-這小女傭所管的事情,似乎已超出自己的責任範圍了。」


    「我……」


    「如果想要我疼-,盡管告訴我,我今天可以陪-一整天。」麵對他如此熱情放肆的話語,靦腆的她不知怎麽回應。


    「如果是我說錯話,那我以後改進就是。」湘吟趕緊端著咖啡壺回到廚房,直到他的視線侵略不到的地方她才停下來,一手撫著胸,慢慢平穩自己起伏不休的心跳聲。


    天!這男人越來越危險了,她如果繼續待下去,會不會連逃生的機會都沒有呢?可是線索已慢慢浮出台麵,如果這時候才收手就太笨了。


    「怎麽了?」何駿突然出現在她身後,雖沒有肌膚的碰觸,可距離已近得讓她能聞到他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


    「呃……」她要說什麽?簡直像骨鯁在喉,連一個字都緊張得吐不出來。


    「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他說著已將雙臂圈住她的腰。


    天!他是不會吃了她,可是已經嚴重地嚇壞她了!


    「你放開我。」湘吟拚命扭動身子,想甩開他的箝製。


    「不喜歡我這樣嗎?」他的聲音不掩狂狷地直噴在她耳垂上,讓她禁不住發出一陣抖顫。


    「超級不喜歡,我還要做事。」她脖子一縮。


    「今晚我留在家裏可是為了-呢!」他的眸有如兩點閃爍的寒星,嘴角勾起一絲詭笑。


    「什麽?!」她心口又是一彈。


    「-知道的。」何駿-起他那對曉似的眼,對他而言遊戲人間向來是他的處世原則,有人可以玩得齷齪下流,他卻可以玩得瀟灑放縱,讓女人如癡如醉。


    「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她猛地推開他,眼底出現一絲惶色。


    「哦!我想也是,但我不需要-做我的女人,我隻要-做自己。」他淺淺一笑,俊美中帶有一股魔性。


    「過來。」他對她一笑。


    湘吟卻緊張得直搖頭。


    「我說過來。」他朝她點點頭,又說了一次。


    可她還是寸步難移。


    「湘吟……-這個模樣很滑稽,一點都不像五分鍾之前的。」他的語意輕柔慵懶,直迷亂著她。


    「你管我。」她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自己的傲氣害死。


    「聽話,過來。」他笑了,似乎滿習慣她這樣的倔強脾氣。


    湘吟深吸口氣,慢慢朝他走近,「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再碰我一根寒毛,我就--啊……」


    她的狠話還沒撂完,小嘴已被他給狠狠銜住,似柔似悍地掠奪著她唇上的甜美滋味。


    「唔……」她奮力反抗,可是腰部被他給用力圈住,讓她根本無法動彈、不能動作。


    他的舌霸氣地頂開她緊閉的唇,魅眼近距離瞅著她窘迫漲紅的小臉,大手從她纖細的腰身漸漸爬上她誘人的雪胸。


    「不……」她的話語喊進他嘴裏,變得含糊不清。


    他含吮-啃著她柔蜜的唇間,直到她放下僵硬,轉為軟化投入,他便牽動嘴角,自得地笑了。


    「這樣不是習慣了?」


    何駿說得像是無關緊要,可是從他唇舌席卷而來的狂暴氣勢卻讓她忍不住膽顫、發軟。


    「舒服嗎?」他肆然一笑,一對深黝的眸心閃過幾道邪氣的流光,在她臉上流轉一圈後,最後停駐在她「慘不忍睹」的紅腫唇瓣。


    「對於接吻,-該不會還是生手吧?」他冷哼了聲。


    湘吟猛然抬頭,急急捂住自己的嘴,深怕它再度遭到攻擊,但是當她的淚眸對上他那深不見底的黑瞳時,竟讀不出他的思緒。


    「你這麽做的目的隻為了嘲笑我?」沒錯,她是生手,從沒交過男友的她不但身體對異性是陌生的,就連感覺也是陌生的。


    何駿好脾氣地笑了笑,「不,讓女人傷心失神的事我做不來的。」


    「你胡說!」


    「我胡說嗎?是誰說她不在意我、沒被我吸引?既然她這麽篤定自己百毒不侵,又怎麽會因為我一個吻、一個小兒科的愛撫而受傷?」他霸氣中帶著一絲不講理的語氣。


    「你……你……好,算我說不過你,但你最好別再碰我,我……我隻覺得惡心。」她不肯認輸,不肯承認自己剛剛那股意亂情迷。


    這句話衝口而出後,湘吟已後悔,但就像潑出去的水已收不回來了……她現在隻想逃……逃到他碰不到、看不到的地方。


    推開他,她正想從他身邊的空隙溜走,哪知道他已長臂一展,將她抓回懷裏,一雙利眸距離她的不及盈寸。


    「喂!小女傭,-太看不起人了吧?」他笑著問道:「什麽叫惡心?惡心會讓-忘了反抗、全身上下都是歡愉的反應?」


    「我……我……」天,他怎麽可以說出這麽露骨、不要臉的話?


    湘吟紅著臉,羞憤地伸出雙手開始抓他的身體、抓他的臉,「討厭、討厭,我討厭你!」


    幸好他閃得快,沒被她給毀了容,但是他的火氣已徹底被她逼出來了。


    「-這隻小野貓,如果不想辦法馴服-,-就不知道什麽叫作真正的男人。」他用力抱起她回身走進她的房間,重重地將她拋上床。


    「你……你這個壞人!」她大聲嚷著。


    「哦!我就不信-對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一


    他隨即坐在床畔,望著她倨傲的表情,那灼熱的眼像要燒毀她的靈魂似的,令她全身都冒出細汗。


    「我會對你有什麽感覺?」盡管有,她也不會承認。


    「-的意思要我以行動證實了?」


    在湘吟還來不及意會到他話裏的危險意味時,他已霸氣地縛住她的身體,反握住她纖細的一對手腕,另一隻大掌則開始慢條斯理地在她身上玩起捉弄的遊戲。


    湘吟紅了腮,渾身僵直地幾乎使不出力氣……「別……你這是……」


    他在她身上撩撥起一圈圈無法抗拒的火熱漣漪,而她隻能狼狽地搖晃著螓首,卻無法擺脫他所造就的情欲與火辣滋味。


    此刻的她頭發散了、身子紅了,氣息更是混亂了……


    何駿低頭貼住她的唇,邪笑著,「怎麽?現在還覺得惡心嗎?還敢否認對我的異樣感覺?」說時,他的手已鑽進她的長裙裏……


    湘吟張大眸,心裏直喊:完了、完了……她就要和那些未成年少女一樣,被他玩弄後再賣掉了吧?


    「你不可以這樣!」湘吟心急之下,衝口而出,「你不能用對待那些少女的方式來對我!」


    「少女?!-是指?」他突地蹙起眉。


    「就是打電話來的小梅。」她咬著唇與他黑瞳所激射出的利芒對視,如果視線可以殺人,她幾乎已死在那些銳利的冷光下了。


    「-知道的事情好像不少嘛!」欲望既已被她的話給澆熄,他幹脆撤了手。


    「我……」湘吟心驚膽跳的,不知該怎麽為自己解釋。


    「快說,-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何駿的口氣開始變得火爆,沒想到自己竟會請了一個別有用心的女人回家做撈什子女傭。


    「接過小梅的電話之後,我自己猜測的。」她垂著小臉,不敢看向他已氣得發黑的臉孔。


    「真是這樣?」對於這女人他還真不能抱持太多信任。


    「對,就是這樣。」湘吟立刻跑到一邊,與他拉遠距離。瞧他那張憤怒的臉孔,她真怕他會一掌劈了她。


    他-起沉冷雙眸,臉孔微微仰起。「-……還真令我驚訝!今天我不想玩了。」


    說著他便離開這間房,湘吟聽見他拿鑰匙的聲音,立刻將衣服拉攏好追了出去,正好看見他關門的動作。


    該不會他是要去見小梅吧?如今她怎有心情追出去,但是失去這次機會,她將永遠都沒辦法得到答案了。


    深吸口氣,她努力揮去他在她心底造成的影響,連忙拿起皮包便往外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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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吟來到樓下,正好瞧見他的車從停車場出來,她立刻攔下一輛計程車尾隨追上。


    「司機先生,麻煩你跟好那輛車,千萬別跟丟了。」湘吟一路上不停地催促著。


    「好的小姐,他開得並不快,我很容易跟,這-放心,不過我沒看見他旁邊有女人呀!」司機先生偷偷一笑,似乎將她當成捉奸跟蹤的女人了。


    「我不是--」湘吟想解釋,但隨即又作罷。


    現在她實在沒心情對一個陌生人說太多話,她得專心,專心跟好何駿那個臭男人,然後把他的罪狀揪出來,讓他知道她楊湘吟可不是好欺負的。


    就這樣開了約半個多小時,就在她情緒緊繃得快要炸開之際,他終於停下車,走出車外。


    「停在這裏就好了。」湘吟掏錢付了帳後,便下車偷偷沿著路旁一步步跟去。


    直到一間小公寓前,她見何駿走了進去,便守在外頭等著……此時她才知道等待是件多麽無奈和難熬的事了。


    終於,他從裏麵走了出來,開著車離開了。


    湘吟滿腹好奇地進入這座公寓,看這裏的環境還算不錯,公寓的外表也挺新的,該不會他將那些女人就藏在這裏!


    一步步往上走,到了二樓,她聽見其中一戶門後傳來女孩吱吱喳喳交談的聲音:心底突萌一股難以抑製的恨意,促使她下顧一切地用力敲著門。「開門……開--」咦,門沒上鎖呀!


    就在她將門推開的-那,屋裏的四個女孩也同時間轉首望著她……


    「-們快逃呀!」


    湘吟立刻喊道,見她們依舊文風不動地杵在那兒,她便上前抓住她們的手用力往外拖。「還不逃?-們真笨呀!」


    「我看笨的是-吧!」突然門口響起一道她現在最不願聽到的男聲。


    「你……你不是離開了?」湘吟的心跳突然漏了好幾拍,從額頭上不停淌落豆大的汗珠。


    「沒錯,我是離開了,但我是故意做給-看的。」去而複返的何駿雙臂環胸站在門口,微-的眼神直勾勾地停駐在她尷尬的小臉上。


    「你知道我跟著你來?」天!她是不是該趕緊挖個地洞鑽進去?


    「別的不說,光說跟蹤技巧吧!-的技術實在太爛了!想跟蹤我,得再去練個幾年。」他拿出身上的手帕遞給她,「別太緊張,將汗擦一擦。」


    湘吟不理會他的假好心,「對,我就是跟蹤你怎麽樣?怕了嗎?那你還不趕緊將這些女孩放了。」


    「喂!-到底是誰?幹嘛管我們的事?」小梅走向她,用一雙探究的眼神瞧著湘吟。


    「我是來救-們的,他要把-們賣掉,-們知不知道?」湘吟大聲地說,希望能將她們的腦袋給震醒。


    這句話一說出口,所有女孩都大笑出聲,「-在說什麽啊?誰要把誰賣掉?」


    「-們都是未成年少女對吧?而他--」湘吟指著在一旁恣意笑看她發言的何駿,「他就是販賣人口的頭子。」


    「喂!-說話前請搞清楚狀況,我們的確是未成年,也的確曾下海做過援交,可是救我們出火坑的就是駿哥。」小梅上前不客氣地指著她,「如果-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揍-喔!」


    湘吟頓時一怔,她傻愣地一會兒望著小梅,一會兒又看向遲遲不表態的何駿。


    「還有,」另一位少女也走向她。「駿哥還另外買下一層公寓給我們,是希望我們趕緊找份工作重新做人,像他這麽好的人,-居然說他是販賣人口的頭子?」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湘吟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一時厘不清眼前這混亂的局麵。


    沒想到她懷疑了這麽久、調查了這麽久,甚至連工作都丟了,到最後竟然發現這一切都是誤會和笑話?!


    「對……對不起,我搞錯了,我……」湘吟感覺到她們的視線不客氣地投射在她身上,就好像她是個千夫所指的千古罪人!


    下一秒,她便衝出門外,拚命地往大馬路上跑,攔了一輛計程車坐進去,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何駿的家中。


    一進入自己的房間,她便開始收拾行李,邊收邊落淚,說不出為什麽,隻覺得自己好差勁,真的好差勁。難道她真如大家所說的那樣迷糊又容易異想天開,凡事都自以為是,毫無大腦可言?


    「-在做什麽?」何駿跟著回來,卻見她正在打包私人物品。


    「我想你也不會繼續雇用我了。」她從沒這麽挫敗過,心情蕩到了穀底。


    「誰說的?」他勾唇一笑。


    「不用任何人說,我就是知道。」她用力將所有衣物都塞進皮箱。


    「我沒要-離開,何況-一走,誰來料理這個家?」何駿走到湘吟身邊,望著她一臉淚容。「還有,告訴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又怎麽會對我產生這麽大的誤會?」


    「我曾經接獲線報說你販賣人口,後來又發現你公司外聚集了一堆女孩……似乎被你控製……我還問過她們,她們說你會找地方給她們住,照顧她們,所以我就……」她靜默下來,手上的動作也停滯了。


    「-還真會斷章取義,可以告訴我是誰揭發我嗎?」


    「他沒說全名,隻說他叫阿財。」她回憶著。


    「阿財!嗬……-知道他是誰?他才是真正販賣這些少女的人,隻是好事被我破壞,這才找我麻煩。」他無奈一歎。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她實在是羞愧極了。


    突然,他的視線落在她行李箱裏的一個證件上,臉上的表情倏地一冷。「-是記者?」


    「我!我不--」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身分!」何駿的一對黑眸冷冷-起。「老天,我簡直是引狼入室。說,-到底想從我身上挖到什麽消息?」


    在商場上大家都知道,除了必要的專欄訪問外,他從不接受記者的突擊采訪,因此大家都對他的私生活極為好奇,沒想到他居然會把一個記者帶回家!


    「我……我隻是以為你……」她愣住了。


    「以為我是個販賣少女的爛男人?」他惱火地將所有怒氣都噴向她,「-回去要怎麽寫我呢?大肆宣揚我的惡行,刊登在頭條新聞,然後狠狠賺上一筆?!」


    「我知道我誤會你了。」


    「有些記者就算知道也不會認錯。」他爬了爬頭發,「算了,-走吧!我這裏不需要記者。」


    湘吟還想解釋什麽,但身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她趕緊接起。「喂?」


    「林伯伯,你怎麽知道我的手機?」原來是老家的鄰居打來的,隻是這通電話來得有點突兀。


    「什麽?」接著她整個人突地震住,手機「砰」地一聲落了地。


    正好走到門外的何駿驚疑地往房間一看,看到的就是她這副失神的模樣。「怎麽了?」


    「我爸媽……我爸媽……」她立刻抓起皮包就要衝出去


    他趕緊伸手抓住她,「到底怎麽了?-不要又想耍花樣。」


    經過剛剛那件事之後,他對她已失去信任,更失去耐心,就不知道她現在又在打什麽主意?


    「為什麽要這麽說我?我現在不想再為自己解釋……你不要攔我……快讓開……」她已亂了心,一張淚顏猶如梨花帶雨,小手拚命捶打他的胸口。


    見他依舊不肯放開,她隻好啞著聲哭喊著,「我爸媽死了……他們飛機失事死了……我要回去見他們……」


    「真的?」他仰起下顎。


    湘吟深吸口氣,抿緊唇瞪著他。「我沒必要拿我父母的生死跟你開玩笑,你不是要我走嗎?拜托你讓開……」


    見她身子在發抖,臉色也發白了,何駿這才說:「我送-回去。」


    「不要……我不需要你的憐憫。」她捂住臉,悲痛莫名。


    「現在-就別逞能了,先回去再說。」何駿一句話震醒了湘吟,六神無主的她隻好答應了,喃喃地說出老家的住址。


    「那裏滿遠的,你可以讓我一個人回去,否則可能會耽誤你一整天,」等情緒逐漸平緩後,她慢慢地說道。


    「沒關係。」他挑起眉,「我還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說到底你就是懷疑我?」湘吟悲傷地皺起眉。


    「一部分吧!但另一部分是真的想幫-,雖然-的行為實在很可恥。」他麵無表情地說著。


    「我已經不是……」算了,她不也同樣誤會過他?算是報應吧!


    「不管怎麽說,你沒丟下我不管,我還是要謝謝你。」抹去止不住的淚,她仍心痛不已。


    「別再哭了,以後還有得-忙了。」他說的話十分冷硬,卻也一針見血地指出她即將麵對的事實。


    湘吟深吸口氣,強忍著不再哭泣,卻忍不住想要問上蒼為何要這麽對待她?


    何駿先開車到機場,然後一同搭機到南部,抵達湘吟的老家時,已經是午後時分。由於飛機是在起飛不久就著火失事,駐守機場的消防人員立即上前搶救,陸續將罹難者送往最近的殯儀館。


    而一直勉強自己要鎮定的湘吟,直到親眼目睹父母的遺體時,才完全崩潰,哭到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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