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破繭化蝶
星辰無光，夜色如淵。
無論外麵發生什麽變化，幻波林內一如往常，寂靜的空間仿佛默念著無盡的孤獨！
……
屋內，塵香盤懸於木床上方，衣裙飄飄、秀發飛揚，周身繚繞著青色的流光。而在她頭頂處，兩顆龍眼大小的「天晶」正源源不絕的靈氣灌入體內。
為了救治嶽凡，塵香強行施展禁術，透支了所有的真元和精神力，這樣的犧牲不可謂不大。幸好危急關頭還有保命手段，否則少女的生命早已枯竭。
此時，嶽凡默默守在一旁，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眼中隱透著幾分憂傷與關懷。倒是小火這廝，依然懶懶的睡臥在地上，沒有半點身為凶獸的自覺。真不知道，上古異獸是否都這副德行。
狹小的空間關不住時間的流淌，現在已經過去兩天，可塵香還是沒有轉醒的跡象，而她身邊的流光更是形成了一道奇異的壁障，讓人根本無法靠近。若非感覺到塵香那股強韌的精神力，嶽凡怕是要強行動手了。
“雅兒，已經兩天時間了，你要什麽時候才醒？”
等待是種煎熬，嶽凡無奈的閉上雙眼，心神隨之沉澱。
修煉是嶽凡的習慣，或者說是一種生存的本能。但與以往不同的是，現在不管嶽凡如何集中精神，偏偏無法吸呐元氣入體，這種感覺就好比是全身的毛孔都被堵住一般，讓人無法呼吸，難受的緊！
這情況還不是最糟糕的，無法修煉便無法修煉，至少，嶽凡憑借自己強悍的身軀，仍有信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真正令他不放心的是丹田處的情況，一團潔白色的罡罩將三道能量包裹其中，壓縮、膨脹、相互摩擦，不時發出“茲茲”聲響，似乎很不安分。
嶽凡暗自苦笑，盡管他不知道另外兩道能量是如何多出來的，但他能夠感受到這兩道能量的強大，一旦在體內爆發，別說自己的血肉之軀，就算真是鋼筋鐵骨，也難逃暴體之痛！好在塵香封印的那道罡罩異常堅韌，隻要不去刻意打破其平衡，暫時不會有性命危險。
當然，錯到盡頭再無過，凡是總有好的一麵。雖然嶽凡的力量大大消弱，可是他的精神力卻在這次異變中突飛猛進，其強度可以用恐怖來形容，連他自己亦覺得不可思議！
識海中央，黑色的「箭魂」透射出暗金色的光芒，一呼一吸之間傳來陣陣波動，極有規律。七彩的流光環繞著箭魂上下，而外圍竟是一大片暗紅的血霧在遊離。
這片血霧正是軍魂特有的煞氣，嶽凡四年戰場殺鬥，自然不會感到陌生。血煞本質暴戾、狂戮，任何生靈都要受其影響，若是心誌不夠堅定，必將沉淪地獄。
想當日，嶽凡昏迷不醒，正是因為心神被血煞困住，險些淹沒其中。要不是自己堅守意誌，隻怕現在的他，已經變成一頭沒有理智的野獸了。
繞是如此，嶽凡也隻能靠著「箭魂」的特性，將血煞一點點地煉化吸收，直到塵香用精神力衝出一道缺口，嶽凡才得以蘇醒過來。
……
“滋！”
嶽凡睜開雙眼，「箭魂」緩緩從掌心升起，那暗沉的光芒似乎比眼光更為刺眼。
盡管血煞很負麵影響很重，可它畢竟是純粹的精神力量，在被煉化吸收以後，「箭魂」產生了異想不到的變化……箭身更黑更沉，力量又強又大，毀滅的氣息彌漫四周，就連透射的光芒也猶如實質般滲寒。
毛發悚豎，小火猛然驚醒，直到嶽凡收回「箭魂」，那種壓抑的氣息隨之消散。
「箭魂」的奇異與力量，遠遠超出了嶽凡的想象，就算體內是沒有元氣，嶽凡依然不是弱者，甚至比以前更加強悍。這樣看來，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
“蓬——”
就在嶽凡失神之際，屋內傳來一陣異動，天地間的靈氣蜂擁而至。
抬頭望去，隻見塵香全身上下散發著耀眼的青光，灰色的雜質不斷從皮膚中溢出，然後揮發不見。
突兀，一顆米粒大小的菱狀物體懸浮在塵香眉心處，如同幹枯已久的土壤，拚命吸呐著周圍的青光。
異常的變化令嶽凡既激動又緊張，如果自己料想不錯，塵香在吸呐完這些青光以後就能醒來。即便如此，嶽凡還是感到緊張，在這種關鍵的時刻，他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一點變故。
“嗷——”
不待嶽凡吩咐，小火打起十二分精神，搖身一變，顯露出猙獰的麵目！
……
一陣過後，光芒收斂，靈氣消散，塵香徐徐落下地麵。
緩緩睜開雙眼，一個熟悉的臉龐印入心間，觸動在靈魂最深處。
經過生死的洗禮，塵香的氣質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就好比奔騰的江流與深淵的潭水。
渾圓如一，天地即我，一呼一吸，一破一立，這才是圓滿之道。
嶽凡無心領悟，隻把目光望著對方。
一眼過後，塵香移開目光，似在回避。嶽凡滿臉失落，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這一刻，他是多麽想把對方抱在懷中，可惜他不能。
兩人近在咫尺，卻讓人感到一種遙遠的距離。
究竟是什麽？是什麽讓他們之間多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雅兒……”
嶽凡的嘴唇微微顫抖，心中仿佛承受著莫大的痛苦：“雖然我知道你就是雅兒，但你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你不是……”
塵香亦察覺到對方異常的情緒，靈魂深處泛起一陣漣漪。所有的一切她都記得，她當然記得，隻是她選擇的忘記，或者說是逃避。因為，塵香不是雅兒，她還有自己的責任，必須擔負的責任。
嶽凡明白，所以他沒有勉強。
……
良久，塵香打破沉靜道：“你，現在身體如何？”
“還不錯。”
嶽凡苦苦一笑，情緒漸漸平複““除了不能調用元氣，其他都很好，甚至比以前還好。”
塵香有些歉意道：“我沒有辦法拔除你體內那幾道異常的力量，所以隻能把它們封在你丹田。隻是這樣做，你可能暫時無法修煉。”
嶽凡搖了搖頭，神情淡然道：“其實也沒什麽，以我現在的力量，一樣能夠應付許多事情。”頓了頓，嶽凡關心道：“倒是你，為了幫我壓製體內的力量，自己的生命力差點枯竭，現在感覺怎麽樣？”
塵香心頭一暖，不由微笑道：“我很好，從來沒有現在這樣好。這次破而後立，讓我與天地之間多了一絲莫名的聯係，隻要我一靜下心來，就會不自覺的融入天地，周圍的一切仿佛在我的掌握之中。”
這次突破對塵香具有非凡的意義，不但將《弱水心經》領悟至上乘境界，就連《天玄密法》也能夠施展二十禦重疊，可謂是質的變化。
“嗷嗷——”
就在二人談話間，小火傳來一陣警示，卻是屋外有人走來。
……
————————————
第五十九章封印之迷
“明右？！”
嶽凡走到屋外，這時天空已微明，隻見一名奇裝異服的男孩站在門前。
相比兩天前，明右的變化非常之大。個子不但長高了幾分，氣質更是成熟不少。隻不過，他穿著獸皮、身披大袍、頭戴木環、手拿骨仗，額頭上還印著一種神秘的符號，如此行裝，也難怪嶽凡會感到詫異！
“呃！大哥……這都是他們讓我穿的。”
看著嶽凡吃驚的表情，明右臉蛋微微發燙，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身裝扮是桑牙族長死活給他弄上去的，說什麽是守陵一族的聖者才有資格穿戴，可是明右生長在中土，觀念比較傳統，哪裏受得了身上怪異的打扮？
當然，裝束雖怪，可好處卻是有的。先不說其它，就明右手裏拿著的“骨仗”，乃是上古時期大明鼎鼎的祭祀權仗，其內蘊涵了巨大的能量，還能增輻精神念力，絕非凡品可比，否則明右打死都不會戴上這些東西。
“嗷！”
小火後腳跟著嶽凡出來，看到明右那打扮，頓時愣在一旁，險些認不出來對方。
“還是小火好！”
明右激動的看著小家夥，心想動物眼中總沒有美醜之分吧！誰知這廝更絕，直接跳開老遠，擺出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樣子。
“你，你這壞家夥！”
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明右這才尷尬的收回目光。不知道是不是性格使然，在嶽凡麵前，明右總感到一種莫名的心安，即便他現在已是守陵一族的聖者，那份依戀還是沒有改變。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正在這時，又一個身影從屋內出來，翩翩倩影、氣質如霜。
“呃，塵香姐！”
關於塵香身上發生的變故，明右亦從桑牙族長口中有所了解，隻是現在突然見麵，自己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再看嶽凡一臉淡然，眼中似乎少了幾分陰鬱、多了幾分失落。看樣子，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
“明右，過來讓姐看看。”
“恩……”
“幾天不見，明右個頭長高不少。”
看著眼前這個裝扮怪異的孩子，塵香倒是不覺奇怪，反而露出親切的笑意，不像以前那樣冷漠。
塵香的變化，嶽凡看在眼裏，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想要放下、卻是無奈。正如同他自己所說，雅兒還是雅兒，可雅兒也是塵香……原來的雅兒已經不在。
收拾心情，嶽凡詢問道：“明右，外麵的的情況怎麽樣了？”
“情況不太好。族內的情況還算比較穩定，但外麵很亂，尤其是西麵的獸群大肆遷徙，好幾族外派的族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襲擊，損失很重……”
一想起即將麵對的災難，明右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許多：“而且，島上的震感已經減弱，可是震動卻越來越頻繁，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最多還有兩天半的時間，九幽封印的效果將會漸漸消失，到時候，將會有大量的煞氣噴發出來。所以明右這次來打擾，正是想和大哥、塵香姐商量這件事。”
頓了頓，明右的目光投向二人道：“塵香姐，天門一脈傳承久遠且神秘，不知道您對九幽封印一事有什麽看法？”
“九幽封印？”
談及封印之事，塵香表情疑惑道：“據我所了解，那地宮下麵所出現的應該是‘九州封印’，你們為什麽……”
明右接過話道：“塵香姐可能不太清楚，我亦是從古老的傳承中得知的一些信息。這九幽封印隻是上古時期的稱謂，一共有九道結界，分別隱於九州之地，因此後來的賢者稱其為九州封印。”
聽到這裏，塵香疑惑更重：“九州封印不是在九州之地嗎？怎麽這個島上會出現？”
“其實，九幽之地並不隻有九處……”
明右解釋道：“事實上，這座島嶼上出現的乃是第十道封印，至於它為什麽會出現，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封印，我真的不是很清楚，隻知道這其中涉及到許多上古秘聞。也許，當年的方士徐福可能知道吧！畢竟，他是第一個找到這裏的人。”
對於明右所言，塵香沒有懷疑，反而低頭沉吟思考著。
嶽凡見狀也不打擾，隻把目光望著遠方，沒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
片刻過後，塵香抬起頭道：“我記得天門的古典中有記載：洪荒之時，天降災劫，蒼天大地，支離破碎，渾暗一片。災難波及，人間之地妖魔亂舞，荼毒生靈。上古智者為拯救天下蒼生，以自身為軀，聚萬人之力，化為萬均之峰，鎮妖魔於九幽之下，結為封印之地……這就是關於九州封印的傳說。”
話音微頓，塵香一臉嚴肅道：“九州封印乃是上古智者心力的結晶，以我們的力量想要重新封印九幽，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除非……”
“除非什麽？”
嶽凡眉頭一皺，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塵香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道：“除非有人願意犧牲自己，以生命力為代價重新修複封印……這是我所知道的唯一辦法。”
以生命力為代價？那要犧牲多少人？
聽到塵香的話，嶽凡心頭更沉。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對方離自己似乎越來越遙遠。
不待嶽凡開口，塵香話音突轉道：“明右，你傳承的信息裏有什麽辦法？”
明右直言道：“我的辦法和塵香姐差不多。隻不過，我打算用‘禁術’與‘奇門陣法’布成《十二幹支大陣》，這樣一來，我們隻需要付出部分生命力就能將封印重新修複，不需要有人犧牲。”
“真有這要的奇法？”
二人一征，塵香有些難以置信，而嶽凡內心則生出一絲活意。不用犧牲便能修複封印，這樣的結果自然再好不過。
“當然！”
明右點了點頭，又道：“隻不過，我需要大哥幫個忙，借您手中的「泰阿」一用。”
“好！”
沒有任何猶豫，嶽凡直接朝著屋內走去。
待他出來時，手中已經多出一把樸質的古劍。
……
————————————
第六十章較量
三年鑄劍名泰阿，以弱勝強兵不破。
千軍萬馬手中劍，大威一滅斬天河。
殺道、威道、強道、至道……這就是「泰阿」之道！
神兵有靈，自然非同凡響！
明右接過嶽凡手上的古劍，內心一陣激蕩起伏、熱血澎湃！仿佛劍握手中，自己就是那千軍萬馬中馳騁縱橫的將軍。
好一把泰阿神劍！好一把大威之劍！
……
一陣過後，明右平複心緒道：“謝謝大哥！有了泰阿神劍做引，我一定能將封印完全修複。”
見對方如此激動，嶽凡忽然想起什麽，於是問道：“明右，這上古名劍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當日太霄道長所說的都是真的？”
說起來，「泰阿」、「魚腸」這兩把古劍，都是嶽凡從血衣門手中得到的，直到現在還不太了解其中的奧秘。他隻知道，每把古劍中似乎蘊涵著極大的力量，一旦釋放出來，威力無匹。自己手中的「泰阿」、「魚腸」，太霄手中的「純鈞」，還有塵香手中的「承影」皆是這樣。
見嶽凡疑惑，明右解說道：“其實，每把名劍都有自己故事，正是因為種種傳說，才有了古劍現在的威名。雖然我不知道這些傳說是不是真的，但我相信，存在便有道理。至少，據傳承的信息來看，每把名劍裏應該都封印著一隻上古異獸的精魄，隻不過在普通人眼裏，上古名劍的價值隻是幾件絕品古董而已，頂多比一般兵器要鋒利，很少有人知道它們真正的威力……”
嶽凡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在「魚腸」沒有認主之前，他也隻把「魚腸」當做一把不錯的匕首而已。
對於十大名劍的來曆，嶽凡不怎麽感興趣，隻是隨便問了問，倒是塵香一臉慎重，托起指尖上的「承影」不知又想到什麽。
“怎麽了？”
聽到嶽凡問話，塵香卻不開口，隻是淡淡搖頭。
……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人影漸近，正是少年天生。
見到三人都在，長生上前給嶽凡、塵香行了一禮，然後轉向明右道：“聖者，阿屠他們已經發現闖入地宮的那群外來者，族長讓我前來稟告。”
“外來者？”明右先是一愣，隨即麵色一冷：“他們有多少人？現在什麽地方？”
天生回道：“他們一共七人，正在西海岸邊，看樣子他們是想離開這裏。族長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如何處理，還請聖者定奪。”
明右皺了皺眉，目光習慣性的投向嶽凡，而後者一臉淡然，沒有半點關心的意思。
“我明白了。”
抹掉心中的猶豫，明右對著天生道：“天生大哥，你回去告訴族長，所有外派族人全部回到族地，我有重要的事情安排。”
“全部回來？”天生聞言一怔：“那，那外來的入侵者怎麽辦？”
明右正色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修複地宮下麵的封印，這不僅關係著守陵一族的存亡，還關係到天下蒼生的安危，當前沒有什麽事情比這個更重要。至於那些外來者，我們暫時不要再與他們衝突，否則隻會得不償失。”
別看明右年紀幼、身子小，可短段幾句話說來有條有理、輕重分明，確實讓人刮目相看，就連嶽凡、塵香也暗自點頭不已，天生更是肅然起敬。
“天生大哥，你先去通知族長他們準備一下，我待會就過去與他們商議。”
“是，聖者。”
……
待天生離開，嶽凡隨意拾起地上的一根枝條，對著明右道：“既然你得到了守陵一族的傳承，那讓我看看你現在的本事如何。”
話音剛落，嶽凡身形猛然暴起……
明右不及多想，心神疾轉，一道無形的精神屏障將自己與對方隔開！
“蓬！”
一聲輕響，雙方各自退開數丈。
“異術！？”
嶽凡微微一怔，臉上淡然隨之褪去。
就在對方愣神間，明右的反擊已經開始。
空氣劇烈流動，地麵的枝葉、碎石懸空而起，仿佛失去了重量的平衡……心念一動，枝葉、碎石猶如利仞般撲向嶽凡！
“嗤嗤——”
破空襲來，嶽凡怡然不懼，錯開步伐在空隙中穿梭。
鬼魅般的身影，詭異的步法，飄忽不定的方向……一係列的變化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稱奇叫絕。
相比以前，嶽凡現在的速度可謂是天壤之別，《天翔閃》與《錯陣步》用到及至，每一分力量可謂妙到毫顛。
……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雙方較量仍沒結果。
此時，明右的念力漸漸跟不上嶽凡速度，已然陷入被動的局麵，隻是他如何肯放棄？倔強的神情終於出現在他的臉上。
“哼！難道除了異力，你就不會別的了？”
閃躲中，嶽凡冷冷開口道：“以前教你的東西難道都還回去了不成。”
“大哥……”
明右終有所悟，於是散去念力，提著「泰阿」衝向嶽凡。
寒氣逼來，這一次嶽凡沒有在避。
二人正麵交鋒，頓時掀起漫天光影！
……
看著二人打架，小火自是興奮不已。而塵香在一旁觀戰，看到精妙之處，不禁暗自讚歎！盡管以塵香現在的境界，江湖招式很難入她的法眼，但嶽凡二人的招式已至大乘之境，自然不可小覷。正所謂大道相通，塵香此刻亦有所領悟。
“蓬——”
數次交手，嶽凡手中的枝條再也承受不住力量衝擊，化為粉末！
同一時間，二人罷手。
看著地上的殘末，明右沒有絲毫得意，反而一臉複雜：“要不是大哥沒有使力，明右恐怕一招也擋不住的。”
在明右內心，嶽凡從來都是一座巨大山峰，不敗的神話，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超越對方。可就在今天，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朝著山峰前進……這種感覺說不上高興還是失落，因為明右不願離開，害怕失去……他很矛盾，真的很矛盾。
嶽凡沒有反駁，隻是笑了一笑：“人，總是在不斷的成長的。明右，你做得很好，一直都很好。”
經過這一戰的較量，嶽凡才算對明右真正放心……以後，他便可以無所顧忌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明右看出嶽凡去意已決，不舍道：“大哥決定什麽時候離開？”
嶽凡淡淡：“等你把這裏的事情解決，我就和塵香離開這裏。”
“大哥……”
明右很想挽留，可是他開不了口，最後底聲道：“大哥，那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報仇！”嶽凡沉聲道：“有些事情，始終要有個了結的。”
簡單的兩個次，包含了多少恩怨！
塵香身子微微一顫，那是靈魂在觸動。
……
————————————（未完待續）
星辰無光，夜色如淵。
無論外麵發生什麽變化，幻波林內一如往常，寂靜的空間仿佛默念著無盡的孤獨！
……
屋內，塵香盤懸於木床上方，衣裙飄飄、秀發飛揚，周身繚繞著青色的流光。而在她頭頂處，兩顆龍眼大小的「天晶」正源源不絕的靈氣灌入體內。
為了救治嶽凡，塵香強行施展禁術，透支了所有的真元和精神力，這樣的犧牲不可謂不大。幸好危急關頭還有保命手段，否則少女的生命早已枯竭。
此時，嶽凡默默守在一旁，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眼中隱透著幾分憂傷與關懷。倒是小火這廝，依然懶懶的睡臥在地上，沒有半點身為凶獸的自覺。真不知道，上古異獸是否都這副德行。
狹小的空間關不住時間的流淌，現在已經過去兩天，可塵香還是沒有轉醒的跡象，而她身邊的流光更是形成了一道奇異的壁障，讓人根本無法靠近。若非感覺到塵香那股強韌的精神力，嶽凡怕是要強行動手了。
“雅兒，已經兩天時間了，你要什麽時候才醒？”
等待是種煎熬，嶽凡無奈的閉上雙眼，心神隨之沉澱。
修煉是嶽凡的習慣，或者說是一種生存的本能。但與以往不同的是，現在不管嶽凡如何集中精神，偏偏無法吸呐元氣入體，這種感覺就好比是全身的毛孔都被堵住一般，讓人無法呼吸，難受的緊！
這情況還不是最糟糕的，無法修煉便無法修煉，至少，嶽凡憑借自己強悍的身軀，仍有信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真正令他不放心的是丹田處的情況，一團潔白色的罡罩將三道能量包裹其中，壓縮、膨脹、相互摩擦，不時發出“茲茲”聲響，似乎很不安分。
嶽凡暗自苦笑，盡管他不知道另外兩道能量是如何多出來的，但他能夠感受到這兩道能量的強大，一旦在體內爆發，別說自己的血肉之軀，就算真是鋼筋鐵骨，也難逃暴體之痛！好在塵香封印的那道罡罩異常堅韌，隻要不去刻意打破其平衡，暫時不會有性命危險。
當然，錯到盡頭再無過，凡是總有好的一麵。雖然嶽凡的力量大大消弱，可是他的精神力卻在這次異變中突飛猛進，其強度可以用恐怖來形容，連他自己亦覺得不可思議！
識海中央，黑色的「箭魂」透射出暗金色的光芒，一呼一吸之間傳來陣陣波動，極有規律。七彩的流光環繞著箭魂上下，而外圍竟是一大片暗紅的血霧在遊離。
這片血霧正是軍魂特有的煞氣，嶽凡四年戰場殺鬥，自然不會感到陌生。血煞本質暴戾、狂戮，任何生靈都要受其影響，若是心誌不夠堅定，必將沉淪地獄。
想當日，嶽凡昏迷不醒，正是因為心神被血煞困住，險些淹沒其中。要不是自己堅守意誌，隻怕現在的他，已經變成一頭沒有理智的野獸了。
繞是如此，嶽凡也隻能靠著「箭魂」的特性，將血煞一點點地煉化吸收，直到塵香用精神力衝出一道缺口，嶽凡才得以蘇醒過來。
……
“滋！”
嶽凡睜開雙眼，「箭魂」緩緩從掌心升起，那暗沉的光芒似乎比眼光更為刺眼。
盡管血煞很負麵影響很重，可它畢竟是純粹的精神力量，在被煉化吸收以後，「箭魂」產生了異想不到的變化……箭身更黑更沉，力量又強又大，毀滅的氣息彌漫四周，就連透射的光芒也猶如實質般滲寒。
毛發悚豎，小火猛然驚醒，直到嶽凡收回「箭魂」，那種壓抑的氣息隨之消散。
「箭魂」的奇異與力量，遠遠超出了嶽凡的想象，就算體內是沒有元氣，嶽凡依然不是弱者，甚至比以前更加強悍。這樣看來，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
“蓬——”
就在嶽凡失神之際，屋內傳來一陣異動，天地間的靈氣蜂擁而至。
抬頭望去，隻見塵香全身上下散發著耀眼的青光，灰色的雜質不斷從皮膚中溢出，然後揮發不見。
突兀，一顆米粒大小的菱狀物體懸浮在塵香眉心處，如同幹枯已久的土壤，拚命吸呐著周圍的青光。
異常的變化令嶽凡既激動又緊張，如果自己料想不錯，塵香在吸呐完這些青光以後就能醒來。即便如此，嶽凡還是感到緊張，在這種關鍵的時刻，他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一點變故。
“嗷——”
不待嶽凡吩咐，小火打起十二分精神，搖身一變，顯露出猙獰的麵目！
……
一陣過後，光芒收斂，靈氣消散，塵香徐徐落下地麵。
緩緩睜開雙眼，一個熟悉的臉龐印入心間，觸動在靈魂最深處。
經過生死的洗禮，塵香的氣質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就好比奔騰的江流與深淵的潭水。
渾圓如一，天地即我，一呼一吸，一破一立，這才是圓滿之道。
嶽凡無心領悟，隻把目光望著對方。
一眼過後，塵香移開目光，似在回避。嶽凡滿臉失落，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這一刻，他是多麽想把對方抱在懷中，可惜他不能。
兩人近在咫尺，卻讓人感到一種遙遠的距離。
究竟是什麽？是什麽讓他們之間多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雅兒……”
嶽凡的嘴唇微微顫抖，心中仿佛承受著莫大的痛苦：“雖然我知道你就是雅兒，但你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你不是……”
塵香亦察覺到對方異常的情緒，靈魂深處泛起一陣漣漪。所有的一切她都記得，她當然記得，隻是她選擇的忘記，或者說是逃避。因為，塵香不是雅兒，她還有自己的責任，必須擔負的責任。
嶽凡明白，所以他沒有勉強。
……
良久，塵香打破沉靜道：“你，現在身體如何？”
“還不錯。”
嶽凡苦苦一笑，情緒漸漸平複““除了不能調用元氣，其他都很好，甚至比以前還好。”
塵香有些歉意道：“我沒有辦法拔除你體內那幾道異常的力量，所以隻能把它們封在你丹田。隻是這樣做，你可能暫時無法修煉。”
嶽凡搖了搖頭，神情淡然道：“其實也沒什麽，以我現在的力量，一樣能夠應付許多事情。”頓了頓，嶽凡關心道：“倒是你，為了幫我壓製體內的力量，自己的生命力差點枯竭，現在感覺怎麽樣？”
塵香心頭一暖，不由微笑道：“我很好，從來沒有現在這樣好。這次破而後立，讓我與天地之間多了一絲莫名的聯係，隻要我一靜下心來，就會不自覺的融入天地，周圍的一切仿佛在我的掌握之中。”
這次突破對塵香具有非凡的意義，不但將《弱水心經》領悟至上乘境界，就連《天玄密法》也能夠施展二十禦重疊，可謂是質的變化。
“嗷嗷——”
就在二人談話間，小火傳來一陣警示，卻是屋外有人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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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封印之迷
“明右？！”
嶽凡走到屋外，這時天空已微明，隻見一名奇裝異服的男孩站在門前。
相比兩天前，明右的變化非常之大。個子不但長高了幾分，氣質更是成熟不少。隻不過，他穿著獸皮、身披大袍、頭戴木環、手拿骨仗，額頭上還印著一種神秘的符號，如此行裝，也難怪嶽凡會感到詫異！
“呃！大哥……這都是他們讓我穿的。”
看著嶽凡吃驚的表情，明右臉蛋微微發燙，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身裝扮是桑牙族長死活給他弄上去的，說什麽是守陵一族的聖者才有資格穿戴，可是明右生長在中土，觀念比較傳統，哪裏受得了身上怪異的打扮？
當然，裝束雖怪，可好處卻是有的。先不說其它，就明右手裏拿著的“骨仗”，乃是上古時期大明鼎鼎的祭祀權仗，其內蘊涵了巨大的能量，還能增輻精神念力，絕非凡品可比，否則明右打死都不會戴上這些東西。
“嗷！”
小火後腳跟著嶽凡出來，看到明右那打扮，頓時愣在一旁，險些認不出來對方。
“還是小火好！”
明右激動的看著小家夥，心想動物眼中總沒有美醜之分吧！誰知這廝更絕，直接跳開老遠，擺出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樣子。
“你，你這壞家夥！”
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明右這才尷尬的收回目光。不知道是不是性格使然，在嶽凡麵前，明右總感到一種莫名的心安，即便他現在已是守陵一族的聖者，那份依戀還是沒有改變。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正在這時，又一個身影從屋內出來，翩翩倩影、氣質如霜。
“呃，塵香姐！”
關於塵香身上發生的變故，明右亦從桑牙族長口中有所了解，隻是現在突然見麵，自己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再看嶽凡一臉淡然，眼中似乎少了幾分陰鬱、多了幾分失落。看樣子，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
“明右，過來讓姐看看。”
“恩……”
“幾天不見，明右個頭長高不少。”
看著眼前這個裝扮怪異的孩子，塵香倒是不覺奇怪，反而露出親切的笑意，不像以前那樣冷漠。
塵香的變化，嶽凡看在眼裏，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想要放下、卻是無奈。正如同他自己所說，雅兒還是雅兒，可雅兒也是塵香……原來的雅兒已經不在。
收拾心情，嶽凡詢問道：“明右，外麵的的情況怎麽樣了？”
“情況不太好。族內的情況還算比較穩定，但外麵很亂，尤其是西麵的獸群大肆遷徙，好幾族外派的族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襲擊，損失很重……”
一想起即將麵對的災難，明右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許多：“而且，島上的震感已經減弱，可是震動卻越來越頻繁，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最多還有兩天半的時間，九幽封印的效果將會漸漸消失，到時候，將會有大量的煞氣噴發出來。所以明右這次來打擾，正是想和大哥、塵香姐商量這件事。”
頓了頓，明右的目光投向二人道：“塵香姐，天門一脈傳承久遠且神秘，不知道您對九幽封印一事有什麽看法？”
“九幽封印？”
談及封印之事，塵香表情疑惑道：“據我所了解，那地宮下麵所出現的應該是‘九州封印’，你們為什麽……”
明右接過話道：“塵香姐可能不太清楚，我亦是從古老的傳承中得知的一些信息。這九幽封印隻是上古時期的稱謂，一共有九道結界，分別隱於九州之地，因此後來的賢者稱其為九州封印。”
聽到這裏，塵香疑惑更重：“九州封印不是在九州之地嗎？怎麽這個島上會出現？”
“其實，九幽之地並不隻有九處……”
明右解釋道：“事實上，這座島嶼上出現的乃是第十道封印，至於它為什麽會出現，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封印，我真的不是很清楚，隻知道這其中涉及到許多上古秘聞。也許，當年的方士徐福可能知道吧！畢竟，他是第一個找到這裏的人。”
對於明右所言，塵香沒有懷疑，反而低頭沉吟思考著。
嶽凡見狀也不打擾，隻把目光望著遠方，沒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
片刻過後，塵香抬起頭道：“我記得天門的古典中有記載：洪荒之時，天降災劫，蒼天大地，支離破碎，渾暗一片。災難波及，人間之地妖魔亂舞，荼毒生靈。上古智者為拯救天下蒼生，以自身為軀，聚萬人之力，化為萬均之峰，鎮妖魔於九幽之下，結為封印之地……這就是關於九州封印的傳說。”
話音微頓，塵香一臉嚴肅道：“九州封印乃是上古智者心力的結晶，以我們的力量想要重新封印九幽，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除非……”
“除非什麽？”
嶽凡眉頭一皺，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塵香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道：“除非有人願意犧牲自己，以生命力為代價重新修複封印……這是我所知道的唯一辦法。”
以生命力為代價？那要犧牲多少人？
聽到塵香的話，嶽凡心頭更沉。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對方離自己似乎越來越遙遠。
不待嶽凡開口，塵香話音突轉道：“明右，你傳承的信息裏有什麽辦法？”
明右直言道：“我的辦法和塵香姐差不多。隻不過，我打算用‘禁術’與‘奇門陣法’布成《十二幹支大陣》，這樣一來，我們隻需要付出部分生命力就能將封印重新修複，不需要有人犧牲。”
“真有這要的奇法？”
二人一征，塵香有些難以置信，而嶽凡內心則生出一絲活意。不用犧牲便能修複封印，這樣的結果自然再好不過。
“當然！”
明右點了點頭，又道：“隻不過，我需要大哥幫個忙，借您手中的「泰阿」一用。”
“好！”
沒有任何猶豫，嶽凡直接朝著屋內走去。
待他出來時，手中已經多出一把樸質的古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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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較量
三年鑄劍名泰阿，以弱勝強兵不破。
千軍萬馬手中劍，大威一滅斬天河。
殺道、威道、強道、至道……這就是「泰阿」之道！
神兵有靈，自然非同凡響！
明右接過嶽凡手上的古劍，內心一陣激蕩起伏、熱血澎湃！仿佛劍握手中，自己就是那千軍萬馬中馳騁縱橫的將軍。
好一把泰阿神劍！好一把大威之劍！
……
一陣過後，明右平複心緒道：“謝謝大哥！有了泰阿神劍做引，我一定能將封印完全修複。”
見對方如此激動，嶽凡忽然想起什麽，於是問道：“明右，這上古名劍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當日太霄道長所說的都是真的？”
說起來，「泰阿」、「魚腸」這兩把古劍，都是嶽凡從血衣門手中得到的，直到現在還不太了解其中的奧秘。他隻知道，每把古劍中似乎蘊涵著極大的力量，一旦釋放出來，威力無匹。自己手中的「泰阿」、「魚腸」，太霄手中的「純鈞」，還有塵香手中的「承影」皆是這樣。
見嶽凡疑惑，明右解說道：“其實，每把名劍都有自己故事，正是因為種種傳說，才有了古劍現在的威名。雖然我不知道這些傳說是不是真的，但我相信，存在便有道理。至少，據傳承的信息來看，每把名劍裏應該都封印著一隻上古異獸的精魄，隻不過在普通人眼裏，上古名劍的價值隻是幾件絕品古董而已，頂多比一般兵器要鋒利，很少有人知道它們真正的威力……”
嶽凡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在「魚腸」沒有認主之前，他也隻把「魚腸」當做一把不錯的匕首而已。
對於十大名劍的來曆，嶽凡不怎麽感興趣，隻是隨便問了問，倒是塵香一臉慎重，托起指尖上的「承影」不知又想到什麽。
“怎麽了？”
聽到嶽凡問話，塵香卻不開口，隻是淡淡搖頭。
……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人影漸近，正是少年天生。
見到三人都在，長生上前給嶽凡、塵香行了一禮，然後轉向明右道：“聖者，阿屠他們已經發現闖入地宮的那群外來者，族長讓我前來稟告。”
“外來者？”明右先是一愣，隨即麵色一冷：“他們有多少人？現在什麽地方？”
天生回道：“他們一共七人，正在西海岸邊，看樣子他們是想離開這裏。族長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如何處理，還請聖者定奪。”
明右皺了皺眉，目光習慣性的投向嶽凡，而後者一臉淡然，沒有半點關心的意思。
“我明白了。”
抹掉心中的猶豫，明右對著天生道：“天生大哥，你回去告訴族長，所有外派族人全部回到族地，我有重要的事情安排。”
“全部回來？”天生聞言一怔：“那，那外來的入侵者怎麽辦？”
明右正色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修複地宮下麵的封印，這不僅關係著守陵一族的存亡，還關係到天下蒼生的安危，當前沒有什麽事情比這個更重要。至於那些外來者，我們暫時不要再與他們衝突，否則隻會得不償失。”
別看明右年紀幼、身子小，可短段幾句話說來有條有理、輕重分明，確實讓人刮目相看，就連嶽凡、塵香也暗自點頭不已，天生更是肅然起敬。
“天生大哥，你先去通知族長他們準備一下，我待會就過去與他們商議。”
“是，聖者。”
……
待天生離開，嶽凡隨意拾起地上的一根枝條，對著明右道：“既然你得到了守陵一族的傳承，那讓我看看你現在的本事如何。”
話音剛落，嶽凡身形猛然暴起……
明右不及多想，心神疾轉，一道無形的精神屏障將自己與對方隔開！
“蓬！”
一聲輕響，雙方各自退開數丈。
“異術！？”
嶽凡微微一怔，臉上淡然隨之褪去。
就在對方愣神間，明右的反擊已經開始。
空氣劇烈流動，地麵的枝葉、碎石懸空而起，仿佛失去了重量的平衡……心念一動，枝葉、碎石猶如利仞般撲向嶽凡！
“嗤嗤——”
破空襲來，嶽凡怡然不懼，錯開步伐在空隙中穿梭。
鬼魅般的身影，詭異的步法，飄忽不定的方向……一係列的變化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稱奇叫絕。
相比以前，嶽凡現在的速度可謂是天壤之別，《天翔閃》與《錯陣步》用到及至，每一分力量可謂妙到毫顛。
……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雙方較量仍沒結果。
此時，明右的念力漸漸跟不上嶽凡速度，已然陷入被動的局麵，隻是他如何肯放棄？倔強的神情終於出現在他的臉上。
“哼！難道除了異力，你就不會別的了？”
閃躲中，嶽凡冷冷開口道：“以前教你的東西難道都還回去了不成。”
“大哥……”
明右終有所悟，於是散去念力，提著「泰阿」衝向嶽凡。
寒氣逼來，這一次嶽凡沒有在避。
二人正麵交鋒，頓時掀起漫天光影！
……
看著二人打架，小火自是興奮不已。而塵香在一旁觀戰，看到精妙之處，不禁暗自讚歎！盡管以塵香現在的境界，江湖招式很難入她的法眼，但嶽凡二人的招式已至大乘之境，自然不可小覷。正所謂大道相通，塵香此刻亦有所領悟。
“蓬——”
數次交手，嶽凡手中的枝條再也承受不住力量衝擊，化為粉末！
同一時間，二人罷手。
看著地上的殘末，明右沒有絲毫得意，反而一臉複雜：“要不是大哥沒有使力，明右恐怕一招也擋不住的。”
在明右內心，嶽凡從來都是一座巨大山峰，不敗的神話，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超越對方。可就在今天，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朝著山峰前進……這種感覺說不上高興還是失落，因為明右不願離開，害怕失去……他很矛盾，真的很矛盾。
嶽凡沒有反駁，隻是笑了一笑：“人，總是在不斷的成長的。明右，你做得很好，一直都很好。”
經過這一戰的較量，嶽凡才算對明右真正放心……以後，他便可以無所顧忌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明右看出嶽凡去意已決，不舍道：“大哥決定什麽時候離開？”
嶽凡淡淡：“等你把這裏的事情解決，我就和塵香離開這裏。”
“大哥……”
明右很想挽留，可是他開不了口，最後底聲道：“大哥，那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報仇！”嶽凡沉聲道：“有些事情，始終要有個了結的。”
簡單的兩個次，包含了多少恩怨！
塵香身子微微一顫，那是靈魂在觸動。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