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嶽——凡——”


    袁海青經暴露,麵目猙獰的對著李嶽凡道:“本座已服下‘聚神丹’,二個時辰內,功力提升三倍……這次看你如何跑!本座不把你碎屍萬段,就誓不為人!”


    “呼……呼……人若殺我,我必殺之……”


    嶽凡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喘息道:“你竟然服了‘聚神丹’!此藥乃是江湖禁忌,自殘增功,弑殺成性……沒想到你不顧一切的使用禁藥。也許在你們的世界裏,沒有應不應該,隻有強與不強。我為了我的親人活著,但你們卻不知道自己還活著。實在可笑,可悲……哈哈——”


    “聚神丹”是嶽凡聽萬先生提起的,此藥的確神奇,能在短時間內增加數倍功力,但副作用卻過大。先不說藥效過後,會讓體內經脈受傷無法恢複。而且服用此丹之人會狂性大發,殺虐成性。所以,在江湖之上,服用此丹者具是武林公敵,稱之為禁藥。


    袁海神色一頓,隨即怒吼道:“李嶽凡……我,要你死!死——”


    一聲暴起,袁海右手袖中暗藏短劍,再次衝向喘息中的李嶽凡……


    “殺!”


    嶽凡冷哼一聲,舉起殘破的大刀,迎向袁海……


    “呼——呼呼——”


    刀風破空,與拳腳來回交錯,瞬息工夫便交手十來招。


    若在平時,二人單打獨鬥,袁海毫無勝算。就算服用‘聚神丹’,想要勝過嶽凡也非易事。隻是現在,嶽凡在被追殺之時體力消耗甚大,雖然傷勢無礙,但直到現在仍沒有緩過氣來。


    以前戰場之上,嶽凡麵對的都是一些普通士兵,就算是人再多,也不會費太多力氣。可麵對袁海這樣服用了‘聚神丹’的高手,與之交手一陣後,他便有些無力再續了。


    “砰——蓬——”


    ……


    “哈哈——”


    “殺!老子要殺了你!”袁海越戰越勇,拳腳瘋狂的砸向嶽凡,震的四周氣蕩四射。


    麵對袁海如洪流般瘋狂的攻擊,嶽凡大感無奈,隻能苦苦防禦,好在持久戰正是嶽凡之所長,希望對方藥性一過,到時便有機會了。


    ……


    ————————————


    二人一攻一防激戰甚久,嶽凡體力已經快要透支,如此下去,生死難測,哪還有什麽機會。


    頭腦越來越昏沉,嶽凡仍努力控製著自己的靈台清明,全力抵擋袁海的進攻。


    袁海暗惱,心裏煩躁不已,早沒有剛才的張狂。自己瘋狂攻擊了這麽久,可還是無法重創李嶽凡,如此下去,藥力一過,他還憑什麽去殺死李嶽凡。


    “有種就與本座一決生死!喝——”袁海眼中寒光一閃,戰意再次提升,整個人如離弦之箭,直射嶽凡。


    “娘的!拚了!”


    嶽凡同樣憋屈的很,隻能防守卻無法反擊。現在體力也漸感不支,若不拚命,難道等著被宰嗎?


    “殺——”


    嶽凡雙手握刀,一聲怒喝,陣陣濃烈的殺氣向周圍擴散。白發張揚,仿佛回到戰場殺鬥一般。


    “生死式——”


    殺氣縱橫,生死兩立。


    嶽凡將體內所有的“七情之氣”灌入雙手,猛地斬向袁海……


    “哼哼!李嶽凡……你這次死定了!敢與我硬拚,嚐嚐我功法的厲害!”


    袁海心中早有算計,就在嶽凡揮刀斬向自己之時,身子突然在空中違反常理的閃向一旁,再折向嶽凡的左側……


    “怎麽可能?!”嶽凡一驚,不曾見過如此詭異的功夫。於是強行收勢,不顧血氣逆轉扭轉身子。


    “噗——”一股血箭從嶽凡口中射出,直向袁海麵門。


    關鍵之時,他突然想起在破廟內,龍俊耍毒娘子的那招。心中自嘲:“沒想到自己也會用這種招式。”


    “什麽!”袁海袖中藏劍暗扣,正要射向嶽凡心髒之時,一股血箭卻直射麵部而來。


    “吒啊——”


    猝防不及之下,袁海被血箭射中雙眼,發出曆聲的慘叫。他本能的一抖,袖中藏劍卻已放出……目標正是嶽凡左側。


    ……


    時間在嶽凡眼中仿佛靜止,一把短劍印入他的眼眸,慢慢靠近自己。


    “轟——”


    嶽凡腦中一聲巨響,心中轉過無數念想……仿佛有父親的教誨和關懷……小雅的依偎和思念……爺爺的幫助與尊敬……還有朋友的傾訴……


    “要死麽?!我憑什麽證明自己的存在?憑什麽?!”


    “我要活著!我要活著……”


    嶽凡心裏拚命的撕喊著,眼中神光暴射透著堅毅,那是一種堅定的不屈。在強大的求生意誌下,他撤回左手,不顧一切的抓向飛來的短劍。


    “嗤——嗤——”


    劍若泥鰍,在手掌之中輕輕滑過,帶出一條紅紅的血痕染滿劍身。


    嶽凡指若精鋼,死死鉗住劍身,手掌傳來陣陣生痛……就在劍尖抵住胸口之時,短劍終於停住。


    “機會!”


    嶽凡心念一閃,強忍著疼痛,右手舉刀,猛地斬向袁海:“去死——”。


    簡單的一刀,如黑夜中的一顆流星,劃破無盡的虛空,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無痕的一刀,如徐徐風來,劃過袁海的脖子,仿佛帶走了什麽。


    “滴答——滴答——”


    “呼……呼……呼……”


    嶽凡撐著身子,用力的喘息著,任由左手鮮血滴落。此時的他,已經沒有半點力氣可用。


    袁海雙手自然垂下,眼睛微閉滿臉是血,卻沒有任何表情。


    微風吹過,袁海的身軀緩緩倒下……


    “哢嚓……噗——”一顆血淋淋的腦袋隨著袁海的身子落地,“咕嚕”地滾向一邊,染滿了一地的鮮血。也許,這裏草木,明年會開的更家茂盛。


    ……


    “呼——”嶽凡長長吸了口氣,“撲通!”一下倒在地上。


    “好累……”


    敵人被滅,一陣疲憊侵襲身心。可嶽凡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休息,否則等敵人追來,便在也沒有機會活著。


    嶽凡甩開手中的短劍,強撐著身子坐起,以“七情養心”之法調息,同時也運轉《龍極九變》的鍛煉之法恢複著。


    ……


    “呃!”


    調息中的嶽凡忽然睜開雙目,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雖然他在調息,但靈識卻不時警惕著四周。


    此時,西邊五六十丈外,一群江湖中人正搜索著朝他靠近……


    “還好!”嶽凡暗暗慶幸,好在自己已經恢複了部分體力,否則隻能在此等死。


    一個翻身,嶽凡移向袁海的屍體,在他身上摸索著……


    自嶽凡離開破廟後,第二日便開始被人追殺,遇到的殺手一個比一個厲害。最危險的那次便是在突圍之時,一名用劍高手趁亂而起,劍韌擦臉而過……


    知己知彼才能立於不敗之地!自從那次以後,嶽凡便習慣在厲害或特別的殺手身上搜尋“戰利品”,希望以後能對自己有用。


    一路遇敵,嶽凡收獲頗豐,秘籍、心得、兵器、丹藥、銀票等等……


    “有了!”嶽凡心下一動,搜出一塊古怪的令牌,還有一樣被油紙包住的東西。來不及細看,一把揣入懷裏。接著起身拾起剛才那把短劍,朝著東麵奔去……


    “快!他就在前麵……”


    “快追……”轉眼間敵人已至,朝著嶽凡的方向追去。


    ……


    ————————————


    一路疾奔,嶽凡也不識路,甚至連靈識也探測。隻是憑著感覺朝著東麵而行,一陣過後便到盡頭。


    穿出叢林,卻是前無去路,青山兩隔。隻見一片茫茫天際,而腳下卻是千丈懸崖。


    看著懸崖下麵江水滔滔,嶽凡眉頭一鎖,暗歎倒黴。但此刻他卻沒有時間去多想,連忙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李嶽凡……本姑娘看你往哪裏逃!”


    話音間,一個翩翩身影破空而落,擋住嶽凡前行之路。


    “是你?!”嶽凡一怔,立刻認出來人。


    “沒錯,是我!”


    來人神色自得,眼中透著淡淡的恨意。


    嶽凡冷冷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三翻兩次阻我去路?難道也是為了懸賞?”


    “咯咯——”


    那名女子嬌笑道:“本姑娘還不屑為了樓上樓那點碎銀子,大老遠來這荒山野嶺的地方……”隨即臉色一寒,接著道:“你聽好了……本姑娘姓名關芯,自出道以來就未曾一敗……但那日一戰……卻是我平生之恥。今日前來便是取你性命,以雪前恥!”來人正是“小魔女”關芯。


    “就憑你?叫其他人都出來……”


    困境之中,嶽凡表現的異常冷靜。緊握短劍,警惕著四周。


    ……


    “嘿嘿!閣下果然厲害,居然連血衣門三十一名殺手也殺不死你。難怪我們聖女會栽在你的手裏……”說話間,一名白發老翁從林中走了出來,隨後一群身著異服之人也從林中走了出來。


    嶽凡掃視了一眼,共二十來人。他們穿著統一,胸口上都繡有一團烈焰。這個標誌,乃是江湖上黑道六宗之一天邪宗的標誌。當然,這標誌嶽凡卻並不認識。


    “師妹,你想如何處置此人?”


    老者身後站出一名年輕男子,走向關芯。此人一身文雅,隻是臉上顯得邪魅異常,他則是天邪宗的大師兄,江湖人稱“邪公子”秦鈺。


    關芯眯著眼睛道:“請教師兄有何妙法?”


    秦鈺見狀,心下歡喜異常,侃侃道:“不如我們把他雙手削掉,用來做馬力……或者把雙腳打斷,讓他一輩子隻能像狗一樣在地上爬走……又或者,挖了他的雙眼,把他的手腳都剁下,泡在缸壇裏,可以做成人鱉……要不然我們還可以……”


    “住口——”


    嶽凡越聽越怒,想不到此人如此狠毒。對素不相識之人居然挖眼斷肢,生死不能。


    一聲怒喝,打斷秦鈺的創想,隻聽嶽凡冷冷道:“你們是不是想的太美了?哼!我似乎沒有在你們手中,若有本事,便與我一戰!”


    關芯阻止想要衝上前的秦鈺,淡笑道:“你不覺得你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嗎?我們這方如此多人,可謂大局在握,憑什麽要和你獨戰?咯咯——”


    “人不要臉,樹也掉皮。”嶽凡盯著關芯,滿是不屑的表情。


    關芯身為天邪宗聖女,從來都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現在被人如此辱罵,剛才的儀態頓時全無,指著嶽凡怒斥道:“你們把他給我拿下!記住,我要活的,我要讓他生死不能……”


    “芯兒放心,這小子逃不掉的!”白發老翁手一揮,周圍天邪宗弟子,緩緩圍了上去。


    嶽凡步步後退,片刻間,已至懸崖邊上,退無可退。


    秦鈺撥開人群,走上前道:“哼哼!臭小子,我看你如何逃!”


    “是嗎?”嶽凡反問道。


    關芯一愣,也上前道:“那你還有什麽能耐?”


    嶽凡繼續後退,一隻腳已經懸空。


    “你要幹嘛?”眾人一驚,難道他要自殺?


    嶽凡望著天際,摸了摸脖子上掛的小石頭……淡定道:“我忘了告訴你們,我的生死從來都在自己手中,不受任何人的掌握!”說完便往懸崖下跳去。


    天邪宗眾人見狀,立刻上前想要上前抓住嶽凡,已是不及。


    ……


    “呼呼——呼呼——”


    ……


    耳邊風聲不絕傳來,似乎天地間隻剩下自己。


    嶽凡努力調整下墜的身子,強忍著風襲,猛得伸開右臂……


    “鏘——”


    手中短劍插入石壁之內,順勢而下……


    “錚——錚——”


    短劍與石壁摩擦出一陣火花,發出刺耳的聲響。另人不得不讚歎這把短劍的堅韌。


    嶽凡此時此刻哪裏還在乎其他,虎口(食指與母指之間)已震地血肉模糊,隻能牙關緊咬硬挺著,否則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


    ……


    “呼呼——呼呼——”


    身子快速下墜,就在離地麵十丈之時,嶽凡忽然傾斜,雙腳往山壁上用力一蹬……


    “撲咚”一聲,他便射入大江裏,消失在滔滔江水之中。


    ……


    “我的生死從來都在自己手中,不受任何人的掌握!”


    嶽凡的話,在關芯耳邊反複盤旋。她怎麽也想不到嶽凡會如此強硬,千丈懸崖說跳便跳,連出手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叫她如何不氣悶。而想起嶽凡跳崖時那種堅決的眼神,關芯又突然覺得,自己在他的眼中原來是如此的幼小,隻得愣愣的呆在原地,心中百般滋味。


    眾人見嶽凡跳下懸崖,迅速圍上前去。卻見李嶽凡借劍之力下降,再跳如江中逃離,如此脫困之術讓他們目瞪口呆。沒有半點猶豫便跳下如此高的懸崖,光是這份無畏的勇氣就讓人讚歎不已。


    ……


    一陣後,秦鈺回過神來,忿忿的道:“他娘的!這小子居然真敢跳!”


    “那你還愣著幹嘛,有本事你也跳下去追啊!隻知道用嘴,算什麽男人……”


    麵對關芯的嘲諷,秦鈺心中又羞又怒。但他還是強裝笑臉道:“師妹……你看這江水急湧,就算我追下去也不一定能找得到那小子……”


    “不去算了!”關芯冷哼一聲,卻不理會。


    白發老翁幹咳兩聲,走上來道:“你們兩個也別吵了!我看那小子眼神渙散,定是重傷在身,剛才已是強弩之末。就算他跳江而逃,也跑不了多遠,我們沿著江岸搜一搜便是。”


    ……


    ————————————


    天邪宗的人沿著江岸一路往下遊尋找,卻不知自己等人犯了一個習慣性的錯誤。軟弱的人選擇隨波逐流,而堅強的人選擇的是逆流而上。


    嶽凡投入大江後,立刻屏住呼吸,把短劍別入腰間,然後抱住江底的一塊岩石緩緩前行。


    水中前行對嶽凡來說並不算難事,可他現在逆流而上卻是舉步為艱。每走一步都要承受千均的重力,但他卻這樣前進著。


    ……


    ————————————


    落日清風挽,小河東流遠。鳴啼草木青,天地長相伴。


    翠綠的小河旁,一老一小正悠閑的垂釣著。如此和諧清閑的場景,在如今的亂世中,就如濁世清風,難得一見。


    “爺爺!這魚兒怎麽還不上來呀,是不是它們都不吃飽了?”孩童稚嫩的聲音詢問著一旁的老叟。


    老叟聞言莞爾一笑,捋著白須道:“魚兒吃飽了,要休息一下才會吃你的餌,所以,小狗娃要耐心的等等。”


    “哦,我知道了,爺爺……”


    孩童握著小魚竿,專注的望著水麵,眼中滿是期待。


    ……


    “魚兒啊,魚兒,你吃吧……快點來吃吧……”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魚兒上鉤,孩童已經有些座耐不住,於是不停的念叨著。


    “嘎——嘎——”


    仿佛是聽到孩童的祈求,這時魚竿傳來一陣動靜。


    “爺爺,爺爺,魚兒上鉤了,魚兒上鉤了,咯咯——”孩童大喜,連忙叫嚷著,手裏卻是一陣手忙腳亂,不知接下來該如何處理。


    老叟見狀,嗬嗬笑道:“小狗娃果然厲害!快往後退,把線收起來……”


    孩童依言而行,拉著魚竿不停往後退,可不管如何使勁,魚線還是不動分毫。


    “呃!這是怎麽回事?”老叟放下漁竿,正要上去幫忙,可水麵卻“蓬”的一聲突然爆開,一個影子從水中跳出。


    如此場景,頓時嚇得老叟身子一縮,孩童更是緊緊把爺爺抱住。


    ……


    嶽凡不知道在水中走了多久,漸漸感到力氣已經透支,於是走到邊上放開岩石,用力一蹬,向水麵遊去。


    “蓬——”


    水花四濺,嶽凡一個翻身跳到岸邊。此時他全身濕透,雙手無力的撐在地上不停的喘息著。


    “誰!”


    感覺身邊有人,嶽凡警覺一喝。轉頭看去,卻是一老一小相擁在一起。看麵貌,老的已有六七十歲,而小的才六七歲的樣子。


    “哇……嗚嗚……嗚……”


    孩童受到驚嚇,哭述道:“爺爺……嗚……河童……會不會吃我們啊……小狗娃沒做過壞事……嗚……小狗娃不是壞孩子……”


    老叟被哭的心軟,強壓著心中的驚慌,對著孩童安慰道:“狗娃別哭了,河童是不吃好孩子的!”


    嶽凡見到如此場景,心神微顫,放下了警惕,盤坐在地上調息著……


    在“七情之氣”的滋潤下,嶽凡全身傷口很快便凝合,除了比較虛弱外已無大礙。


    睜開雙眼,嶽凡對著老叟道:“請問老人家,這裏是何地?”說著,他從懷中搜出一條軟藤,把一頭白發束在腦後,露出蒼白的臉龐。


    經過河水的浸泡,嶽凡全身上下血汙洗盡,變得幹淨不少。老叟見他除了滿頭白發,其餘與常人無異,哪裏像什麽妖怪,於是放下心來。


    “小哥兒是江湖中人吧?這方圓五百裏的青梅縣地境。不知道小哥兒這是……”


    “我練功時不小心掉進河裏,被衝到這裏來的。”


    嶽凡被非有意欺瞞,隻是不願這對淳樸的爺孫倆受到牽連。不過這老叟也是明白事理之人,自然不再多問。


    小狗娃撤了撤爺爺的衣襟,若若道:“爺爺,他真的不是河童嗎?”


    “當然不是嘍!”老叟和藹一笑,撫了撫孫子的腦袋。


    得到爺爺肯定的回答,小狗娃這才長長吐了口氣,神情也鬆弛下來,但還是追問道:“那他怎麽從水中鑽出來,還跟河童一樣,都長著白頭發?”


    “這……”老叟望向嶽凡,一臉的歉意。


    嶽凡一怔,見老叟歉意的望著自己,於是微微點頭,表示並不在意。接著對老叟問道:“老人家,請問這去杭州如何走?”


    “杭州?”老叟為難道:“老朽很久沒有到外麵去過了,隻知道大概的方向,可不知道如何上路……”


    沉吟片刻,老叟繼續道:“這樣吧!我先帶你回我們桃源村,問問村裏的人,他們常進城裏,因該會知道如何走。”


    “去問問路也好。”嶽凡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


    “還以為掉了一條大魚呢,沒想到掉了個大人上來,真是……”


    聽到小狗子喃喃自語,嶽凡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拔下衣袖上的魚鉤,遞給他道:“隻要你堅持,就一定能掉上大魚。”


    “嗯!我要向白發哥哥那樣有本事。”小狗子燦爛一笑,用力的點著小腦袋。


    嶽凡愕然,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觸動!


    ……


    ————————————


    桃源村,占地百畝,農家百戶,民風淳樸,在當地縣官的整治下也算安居樂業,是塊難得的平靜之地。


    小村內,炊煙了了,孩童們在中央玩耍嬉戲,不時傳來歡快的笑聲,一派自然和諧的氣氛。曾幾何時,這樣平靜的生活正是嶽凡所向往的。可現在,他卻感到深深的無奈與傷感。


    看著前麵的景象,嶽凡微微愣神後收拾心情走進村內。對他來說,自己隻是一個路過的人而已,這裏不是屬於他的。


    ……


    夜晚,柴房內。


    嶽凡任由“七情之氣”運轉,雖然這樣恢複起來較慢,但他難得一次停下修煉,靜靜地躺在木板上,放下心中的包袱,內心充滿了平靜。


    這是他十多天來,第一次安心的躺著休息,與過去殺戮的日子相比,簡直的是雲泥之別。隻是,突然的幸福,他反倒是有些不習慣。


    “爹……萬爺爺……小雅……你們還好嗎?你們在哪裏?”


    摸著脖子上的小石頭,嶽凡的視線漸漸模糊,不覺間一陣寂寞侵襲,內心深處傳來無名的悸動,一滴眼淚滑過眼角。這一刻他釋放了所有心靈的羈絆,流淚,有時候隻是一種無奈的宣泄罷了。


    “多年的堅持,還以為自己有多麽的堅強。原來……自己不敢去麵對……”思緒中,嶽凡緩緩合上雙眼,第一次安然進入夢鄉。


    也許在夢裏,才沒有離別。


    可是,當夢醒以後呢?


    ……


    ————————————


    千裏之外,有人今夜無眠。


    “大哥,你在哪裏?這些年來,不管多苦多痛,小雅從未害怕過。可現在,我好怕……真的好怕……你知道嗎?我相信,相信你不會有事,爺爺和大伯一定會保佑你平安的,一定會的!大哥,等著我……”


    窗台下,雅兒默默的祈禱著。她多麽希望回到從前,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雖然平淡,卻載滿了幸福。


    淚水湧出眼眶,不知道是期盼還是傷感,也許同樣是一種宣泄吧!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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