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凡冷冷道：“既然他們不是無辜，那都該死！”
聽到嶽凡如此囂張的話語，震怒中的蔡羽反而冷靜下來。眼中殺機直閃，淡淡道：“死了便死了，反正我俯內也不缺少幾個下人……哼哼！真是沒想到你能活回來。”
嶽凡打量了一眼蔡羽，又望了望他周圍的江湖人士……突然，他把眼睛停在蔡羽身邊的蔡恩克身上，目光一縮，冷冷道：“我記得你！”
“我記得你！”簡單的四個字如雷轟一般在蔡恩克耳邊響起。
蔡恩克嚇的一蹦，躲到蔡羽身後，畏懼的看著嶽凡，顫聲道：“你……你要幹什麽？”
蔡羽見兒子如此不爭氣，對他惱怒道：“你閉嘴！”接著對嶽凡陰聲道：“本來你還可以多活幾天，可你偏偏要來送死。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
“把他圍起來！”隨著蔡羽一聲大喝，他身邊的十來個江湖中人，全都手持兵器衝了上去，把嶽凡緊緊圍住。
蔡羽輕笑道：“這些江湖豪傑個個都是身懷絕技，武功高強的一流高手，這次你是插翅也難飛了。說吧，你臨死前還有什麽遺言。嘿嘿！”
嶽凡見如此多的江湖高手圍上來，也不驚慌，仍是氣定神閑的站立著，眼中滿是堅定，仿佛再大的風雨也無法令他折腰。
“你就是那姓蔡的父親？”嶽凡疑問道。
“沒錯，我就是蔡羽。”蔡羽點了點頭。
嶽凡又道：“流水村之事，可是你們所為？”
蔡羽早知他有此一問，故作神秘道：“這可是秘密，我可不能亂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流水村之事並不是我派人去做的。”
嶽凡一怔，隨即冷冷一哼，他自然不相信蔡羽的話。不過他也不想求證什麽，而是繼續道：“我隻想知道活著的人，他們的消息。”
“哈哈——”蔡羽一陣狂笑，道：“活著的人？那裏有什麽活著的人，流水村的人全都死光了……哦！對了，是有幾個人不知所蹤，但你以為他們能活著嗎？哈哈——”
嶽凡一陣心煩，冷冷道：“他們到底……”正要再問，突聞身後傳來“呼呼”之聲。
“哼！”嶽凡瞬間調動精神力，周圍的一切全都了然於心。一個錯步，巧妙地避開敵人的偷襲，身影急速一閃，再移到敵人的身側，不等他有所反應，《破勁》之力直擊軟肋要害。
“砰！”“蓬！”瞬發兩拳，隨即收回。
隻見偷襲之人一動不動定在原地，保持著攻擊時的那個姿勢，接著全身發出劈裏啪啦的脆響，七竅出血倒在雨地中。
“暗勁！？好駭人地攻擊手段。速度超快，且一招致命，簡直比殺手做的還要幹淨利落。”眾人怔在原地，心頭有些發豎，就連蔡羽身後的吳東四兄弟也為知動容。
“看來這李嶽凡修的是外功一脈。”
“沒錯，他如此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外功修為……隻是……可惜啊！”
“嘿嘿！我聽說修煉外功之人特別耐打，這樣才好玩，不然兩下把他弄死就太沒意思了。”
“……”
吳東四兄弟在一旁小聲的議論著，根本沒把嶽凡的事放在心上，畢竟在他們這些先天高手看來，嶽凡隻不過是隻耐打的蟲子罷了。
緊張的氣氛彌漫整個大院，嶽凡屹立不動一臉肅殺，細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第一次與如此多的高手群戰，他心中有些興奮，而更多的則是冷靜。
……
“吼——”
身子微微前傾，嶽凡怒吼一聲衝了出去……
“上——”
雙方的沉默終於如山洪般爆發出來。
……
蔡俯大院中，刀槍劍影漫天飛舞，讓人眼花繚亂。
嶽凡在眾多高手的包圍中來回穿梭，輕鬆自如。他並沒有出手，而是一邊閃躲一邊觀察。因為現在對嶽凡來說，是個難得的觀摩好機會。
學習如此駁雜的武學招式，對別人來說也許會影響自身的武學修為，但對嶽凡來說卻是在好不過。主要原因乃是他十分強大的精神力，足夠他記下所有的招式而不會出現混亂。
這十來位江湖高手的確不凡，都已是周天期的境界，武功招式具是中品與上品。嶽凡雖然不知道招式的勁力如何運轉，但他卻默默地記著，在今後的修煉中取長補短，為他成就驚人的武學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娘的！臭小子，有種和我們打，躲躲閃閃算什麽男人！”
“靠！有種別躲……”
“站住！老子要剁了你……”
嶽凡根本懶得理會，隻是嘲諷一笑，道：“那你們以多戰少就是男人？”
眾人被話一哽，憋的一臉通紅，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但雙方的手腳並未停息。
吳東在一旁驚訝道：“修煉外功之人大多都是以力練體，在速度的追求上很難到達極限。可這小子的身法速度居然能到如此地步，也不知是如何練成的。”
老三吳西不屑道：“外家功夫終是旁門，再快他還能快的過我們？”
吳南皺著眉頭，厲聲道：“老三，你還是這副臭脾氣，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輕視任何敵人，否則吃虧的終是自己。”
“是！”三位兄弟中，吳西最怕的便是自己二哥，哪裏敢頂嘴半句，是好低頭不語的站在一旁。
吳東道：“老四，你有什麽看法？”
吳北一直都在觀察，聽到大哥問話，沉思了半天，道：“這人我看不透。”
吳東三人聞言一愣，疑惑不已。在他們眼中他們這個四弟無疑是最聰明的，可現在卻看不透一個小子，讓他們有些難以置信。
吳東望著不遠處的嶽凡，心中突感不安，對著三位兄弟認真道：“若是與他對上大家還是小心為好。”
……
嶽凡已經觀察了半天，終於把大部分的招式都記在腦中，就連一些使棍的、使扇的、使鉤叉的、用暗器的偏門招式全都沒有放過。
“差不多了。”打定主意，嶽凡立刻開始反擊，手腳齊用，施展《新擒拿十八打》與敵人周旋。
眾高手見嶽凡正麵進攻不再閃躲，頓時精神大振，手上的攻擊更加淩厲。
這時，一人手乘著嶽凡打的火熱之機，悄悄潛到他身後，然後猛的躍起，雙手一翻，兩竹筒出現在手中，隨即齊放，無數暗器從天而落，直射嶽凡而去……
“是滅魂釘！”
吳東三兄弟一聲輕呼，神色顯得有些驚訝，看來這絕非一般暗器。
天空中大雨傾盆，忽見藍星閃閃，散落而下，奇異無比，可誰會想道其中卻是暗藏殺機。
激鬥中，嶽凡突然心神猛跳，好熟悉的感覺，正是危險的警示。憑著生死戰場四年的經驗，他在感到警覺那一刻，本能的拔出腰間長刀……
“開！”嶽凡一聲大喝，瞬間氣勢爆漲，揮出漫天的刀影，把自己緊緊裹在中央，這招正式《刀站七式》中的“狂舞式”。
刀影如圓，由小擴大，密不透風，連如此密集的暴雨也被阻隔在外，更別說那些散落的藍星暗器。
“叮！”、“叮！”、“叮！”
……
數十支“滅魂釘”全被彈開，直射周圍的敵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相隔如此進的距離，暗器如此快的速度，根本讓人無法反應，就算是一流高手亦是如此。
“不好！”
“快閃！”
“啊——”
“唔——”
……
“啊！”
不絕於耳的嘶叫，突然響遍整個大院，動靜之大、叫聲之淒慘，可比驚雷震心，聽得小屋內的下人哆嗦不已，沒人再敢往外偷看一眼。
“這究竟是何暗器，為何如此厲害？”蔡羽無知的問道。
“厲害！？”吳東鄙夷的撇了蔡羽一眼，道：“‘滅魂釘’！何未滅魂？生死不能，魂魄盡滅，可謂是奇毒無比。四十年前威震江湖的無毒老仙閻青，便是靠著‘滅魂釘’此等暗器，行便天下幾乎無人敢阻。若不是後來無聲消失，恐怕現在江湖的十大高手，也要留他一席之地。失傳多年的絕技沒想到今日居然重現江湖，隻是這威力就差多了。”
隻見身中“滅魂釘”之人，傷口開始快速潰爛，流出毒血，一點點的腐蝕至全身，把身體漫漫融掉，到最後化為一灘濃濃的血水，既恐怖又惡心。
“嘔——”蔡恩克自小養尊處優，見到如此場麵在一旁狂吐不已，看來他有一段時間不能再沾葷了。
而其餘之人無不臉色巨變，繞是他們行走江湖多年，見過不少血腥的場麵，可見到這樣殘忍的場景，還是忍不住一陣嘔心。於是趕緊把視線移開，望向嶽凡。
嶽凡在戰場上殺人不知何幾，早已心如磐石，自然不會有負麵的反應。
他橫刀而立，雙眼寒光四射，心中怒不可遏：“好歹毒的暗器，若是沾到一點，恐怕就是七情之氣也救不了性命，實在可恨，實在該殺。”
嶽凡環視著周圍的十餘人，眼中滿是殺意，強大且淩厲的殺氣，隨著他的殺意散透出體外，彌漫了整個大院。
“好強的殺氣！”在場眾人感受到如此濃烈的殺氣，憋的一臉通紅，仿佛快要窒息一般。
“殺！”嶽凡一聲爆喝，借勢聶震敵人心神，同時翻腕刀轉向敵人撲去……
“無回式”刀身如光，人如電閃，直擊而出，刀出無回，目標正是剛才偷襲之人。
“好快的刀！”眾人來不及感歎，嶽凡的刀已經到了那人麵前。
“住手，我是……”那人心神被聶，根本無法反抗，還未把話說完，長刀已經劃過了他的脖子。
“噗滋！”
斷口處鮮血直噴，頭顱被暴雨衝落在地上，沒有色彩的眼中還保持著剛才的驚駭。
“……”眾人沉默，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是什麽刀法？這是什麽武功？出手之快、之狠，刀法之準、之利！好厲害的刀法，好冷酷的人。
蔡羽雖被震住，但很快便恢複過來。見眾人畏縮不前，放聲道：“還愣著幹什麽，誰樣是殺了他，我付給雙倍報酬。”
這些高手聞言一怔，立刻清醒過，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們這些江湖中人更是如此：“大家一起上！”
有人帶頭，其餘之人自然也跟著上，揮動著自己的兵器殺向嶽凡……
亂！
這些江湖中人不似戰場的士兵，沒有章法的攻擊讓大院亂成一團，不是誤傷就是失手。即使如此，嶽凡仍是多處受傷。畢竟這些人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單論攻擊力來講，就算是一百個士兵的攻擊力，還是強不過其中一人。
不過這些小傷對嶽凡來說卻算不得什麽，不一會兒，傷口便在七情之氣的滋養下愈合。
“亂擊之式”四麵擊敵，處處要害，招招殺機，以攻破攻，果然是極端無比。
刀染血，心似冷，手中握刀揮不停。天可殺，地可殺，天地萬物皆可殺。
半個時候後，暴雨已停。
蔡俯大院中屍體滿地，浸出的血水順著溝渠緩緩流淌，而殺鬥仍未停息。
……
一陣過後，殺戮之聲停止。
如今，大院內除了蔡羽等人，二十多位江湖高手隻剩下一人。
那人滿麵驚懼，忘記了攻擊，緩緩的向後倒退，看著滿身是血、麵目猙獰的嶽凡漸漸逼進，手腳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別……別……你別過來！”
那人拚命叫喊著，那是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栗與恐懼。
“唰！”
嶽凡一刀斬，一條生命又消失於世。
“嗖！”
就在周圍最後一個敵人倒下之時，嶽凡雙腳一蹬，人如疾風般衝了出去，而目標居然是蔡羽。
蔡羽先是一慌，隨即臉上掛起了冷笑，用著不屑與嘲弄的眼神望著嶽凡。
吳東四兄弟雖然震驚嶽凡的刀法，但在他們心中，嶽凡始終威脅不到自己。
吳西見嶽凡衝了過來，眼中光彩一閃，擋在蔡羽麵前，大喝道：“來的好！”
右手往腰間一探，抽出一把軟劍，向嶽凡的長刀繞去。
“吡當！”刀見纏繞在了一起，發出尖銳刺耳的鳴響。
吳西一笑，立刻向軟劍灌注先天之氣，想要震落嶽凡的長刀。
這時，嶽凡卻冷冷一笑，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不好！”
“小心”
“躲開！”
吳東三兄弟突然發現嶽凡眼神不對，同聲大喊……可惜已經遲了！
“破！”
嶽凡雙眼精光爆長，七情之力聚於刀身，用力一震，刀身嘭然碎裂向四麵八射去！
……
刀身居然會碎裂四射，如此詭異的攻擊方式，讓人防不勝防。雖然吳東等人出言提醒，可依然無法挽回危險的局麵。
“拚了！”
吳西知道如此近的距離，想要躲開已是不能，隻好快速調動體內的先天之氣，運轉體外護住自己，行成一到薄薄的罡氣。罡氣雖薄，但一般兵仞卻傷不得分毫，這便是先天高手與一般高手最明顯的區別，真氣外放。
“蓬！”刀身爆裂……
“噗！”、“噗！”……碎片穿過吳西的護體罡氣，射入肉中。
“怎麽會這樣？”吳西雖然震驚碎刀片如何能破開自己的罡氣，但心中還是暗暗慶幸罡氣抵禦了刀片的大部分力道，隻受了點皮外傷而已，否後果難以想象。
“小心！”聽到吳東等人再次提醒，吳西心再一提，卻見前方還有一塊細小的碎刀直射左眼而來。
“滋！”
“三弟（哥）！”
“啊——我的眼睛……”吳西閃避不及，左眼被刀片擊中，眼球破裂，鮮血直流。如此疼痛，就算先天高手也忍受。
“好機會！”嶽凡甩開刀柄，《破勁》之力蓄勢待發，想要將吳西擊殺。這時，卻見另外三人已經衝了上來，轉瞬之間以到了眼前。
吳東三人在提醒吳西之時便已出手，但事情變數太快，讓他們根本來不及施救。
吳北留下照顧吳西，而吳東與吳南兩人則含怒向衝嶽凡。
同一時間，嶽凡心念急轉，小退半步，向上躍起，空中雙腳振動，重重的往下一墜。
吳東二人見狀冷哼一聲，兩人同時向上擊去。
“砰！”嶽凡勁力內斂，雙腳硬是接下吳東二人的攻擊。
嶽凡不顧兩股強大的先天真氣侵入體內，強行借助反震之力彈回空中，在兩三丈高之時，身子一轉取下肩上的弓箭，無須瞄準抬手便是一箭。
“著！”箭如流星閃落，爆射而出，而這次的目標卻是一直躲在蔡羽身後的蔡恩客。
“不好！”吳東二人想不到嶽凡還有此殺著，可他們與嶽凡硬碰後雙手發麻，已然無力再去接住這勢如流星的一箭，隻能眼睜睜看著羽箭射出。
蔡羽和蔡恩克愣愣的望著羽箭射來，一臉的絕望，仿佛他們的天地之間隻剩下一支箭，深深的引在眼中。
羽箭略過蔡羽臉頰射向蔡恩克，就在這時，另一道白光一閃現在蔡恩克眼前。
對蔡恩克來說，那道白光就像希望，劃開了眼前的黑暗。
“啪！”白光擊中箭身，嵌入遠處的一棵鐵樹之上。細看之下卻是一錠灌注了先天之氣的碎銀子。
羽箭被碎銀子擊斷，箭頭受到影響偏離原來的軌道，隻不過……
“啊——”蔡恩克一聲慘叫，箭頭仍是射中了他的右耳。
“啊——好痛……我的耳朵……”
“羽兒——”蔡羽聽到兒子的慘叫，頓時回過神來，轉身看去。見兒子正捂著右耳在地方翻滾，號叫之聲撕心裂肺，樣子好不淒慘，看得蔡羽心痛不已，急忙跑上前去安撫。
吳北也走上前去，手指一揮，點住蔡恩克的風池穴使其昏迷，再從懷中取出一粒丹藥放入蔡恩克口中，性命道是無憂。
回看嶽凡，他如此精心設計，強忍著外力的侵入也要射出此箭，以報當年陷害入獄之仇。本以為一切都在自己計算之中，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使得最後功虧一簣。
“碰——”
嶽凡從空中重重摔落在地，衣杉爆破，身上露出一條條猙獰的刀疤，讓人心驚。雙腿表皮破裂，滲出血水，口中鮮血直吐，冷熱兩股先天之氣在體內橫衝直闖，繞是嶽凡的經脈強韌無比，也經不起它們的摧殘。
“李嶽凡，我要殺了你，我要折磨死你，讓你和你爹一樣，死無葬生之地。”蔡與望著地上傷勢慘烈的嶽凡，心中沒有半絲憐憫，有的隻是無限的恨意。
“你說什麽？我……我爹怎麽了？”嶽凡努力從地上撐起，不安的問道。
“哈哈——哈哈——”
蔡羽瘋狂的大笑，一陣過後冷冰冰的道：“哼哼，反正你也是將死之人，不妨老實告訴你。你爹李潭，在四年前便已經，而且死無全屍！哈哈……這個消息很震驚吧？我就是要你痛苦，要臨死前感受親人死去的痛苦，無限的痛苦！”說到最後，語氣已變成咆哮、怒吼。
呆了！傻了！嶽凡快要崩潰了。他堅強、他勇敢，麵對困難他失敗過，卻從未放棄過。可此刻，他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後悔、無助。他不願意去相信這是真的，可一直以來心中的不安，深深的影響著他，讓他還是選擇了承認。
“爹死了？！爹怎麽會死，不可能死……”
嶽凡眼神空洞的喃喃自語：“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蔡羽不屑道：“死了便死，一個賤民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不隻是他，你也得死。”
“……”
嶽凡沉默，可誰又知道他內心的傷痛與自責。
多年的相依，活著的信念，生命的希望，曾經的誓言……“大悲無言”，沒人能理解，李譚與嶽凡之間的親情，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羈絆。
輕輕摸了摸脖子上的小石頭，嶽凡靜靜道：“你們都該死……”說著抬起頭，用一對嬰紅的雙眼注視著蔡羽等人。
嶽凡識海之中，灰色氣團無規則的振動起來，瞬間工夫化成羽箭形狀，劃破識海壁障，向外射去。
吳東與吳南見嶽凡雙眼突然變得通紅，立即警惕起來。
“血化！”吳北一聲驚呼，隨即大聲道：“快！快殺了他，此人不除，後患無窮。”
吳東二人對自己四弟的話從不懷疑，立刻運轉全身的先天之氣……
吳南移到吳東身後，雙掌疊加，交替先天之氣，再由吳東同時發出兩道氣勁，相互纏繞著向嶽凡擊去。這招正是他們的合擊絕學——“冰火二重勁！”
隻見，嶽凡眉心之處，一道呈羽箭狀的灰色氣體滲透而出，直射向冰火氣勁……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兩股能量相交後，透體而過，互不幹涉，各自朝前方的目標奔去。
“這是怎麽回事？”吳東二人根本沒有任何準備，灰色箭氣已直射而來。沒有任何動靜便透體而入。
“撲通！”吳東二人豪無征兆的倒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好詭異的場麵。
“砰！”嶽凡硬生生的挨了一下，被吳東二人的冰火氣勁震飛老遠，跌在大院梁柱之上。
……
“碰！”
“蓬！”
兩罐火油從大院門口丟入，火勢一下蔓延開來。
“師父快跑！”大院正門口，兩人一邊丟著火油罐，一邊跑向嶽凡。
把嶽凡扶起後，三人直接往蔡俯外跑去，大院中隻留下一片火海、滿地的屍體和蔡羽等人。
……
————————————（未完待續）
聽到嶽凡如此囂張的話語，震怒中的蔡羽反而冷靜下來。眼中殺機直閃，淡淡道：“死了便死了，反正我俯內也不缺少幾個下人……哼哼！真是沒想到你能活回來。”
嶽凡打量了一眼蔡羽，又望了望他周圍的江湖人士……突然，他把眼睛停在蔡羽身邊的蔡恩克身上，目光一縮，冷冷道：“我記得你！”
“我記得你！”簡單的四個字如雷轟一般在蔡恩克耳邊響起。
蔡恩克嚇的一蹦，躲到蔡羽身後，畏懼的看著嶽凡，顫聲道：“你……你要幹什麽？”
蔡羽見兒子如此不爭氣，對他惱怒道：“你閉嘴！”接著對嶽凡陰聲道：“本來你還可以多活幾天，可你偏偏要來送死。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
“把他圍起來！”隨著蔡羽一聲大喝，他身邊的十來個江湖中人，全都手持兵器衝了上去，把嶽凡緊緊圍住。
蔡羽輕笑道：“這些江湖豪傑個個都是身懷絕技，武功高強的一流高手，這次你是插翅也難飛了。說吧，你臨死前還有什麽遺言。嘿嘿！”
嶽凡見如此多的江湖高手圍上來，也不驚慌，仍是氣定神閑的站立著，眼中滿是堅定，仿佛再大的風雨也無法令他折腰。
“你就是那姓蔡的父親？”嶽凡疑問道。
“沒錯，我就是蔡羽。”蔡羽點了點頭。
嶽凡又道：“流水村之事，可是你們所為？”
蔡羽早知他有此一問，故作神秘道：“這可是秘密，我可不能亂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流水村之事並不是我派人去做的。”
嶽凡一怔，隨即冷冷一哼，他自然不相信蔡羽的話。不過他也不想求證什麽，而是繼續道：“我隻想知道活著的人，他們的消息。”
“哈哈——”蔡羽一陣狂笑，道：“活著的人？那裏有什麽活著的人，流水村的人全都死光了……哦！對了，是有幾個人不知所蹤，但你以為他們能活著嗎？哈哈——”
嶽凡一陣心煩，冷冷道：“他們到底……”正要再問，突聞身後傳來“呼呼”之聲。
“哼！”嶽凡瞬間調動精神力，周圍的一切全都了然於心。一個錯步，巧妙地避開敵人的偷襲，身影急速一閃，再移到敵人的身側，不等他有所反應，《破勁》之力直擊軟肋要害。
“砰！”“蓬！”瞬發兩拳，隨即收回。
隻見偷襲之人一動不動定在原地，保持著攻擊時的那個姿勢，接著全身發出劈裏啪啦的脆響，七竅出血倒在雨地中。
“暗勁！？好駭人地攻擊手段。速度超快，且一招致命，簡直比殺手做的還要幹淨利落。”眾人怔在原地，心頭有些發豎，就連蔡羽身後的吳東四兄弟也為知動容。
“看來這李嶽凡修的是外功一脈。”
“沒錯，他如此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外功修為……隻是……可惜啊！”
“嘿嘿！我聽說修煉外功之人特別耐打，這樣才好玩，不然兩下把他弄死就太沒意思了。”
“……”
吳東四兄弟在一旁小聲的議論著，根本沒把嶽凡的事放在心上，畢竟在他們這些先天高手看來，嶽凡隻不過是隻耐打的蟲子罷了。
緊張的氣氛彌漫整個大院，嶽凡屹立不動一臉肅殺，細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第一次與如此多的高手群戰，他心中有些興奮，而更多的則是冷靜。
……
“吼——”
身子微微前傾，嶽凡怒吼一聲衝了出去……
“上——”
雙方的沉默終於如山洪般爆發出來。
……
蔡俯大院中，刀槍劍影漫天飛舞，讓人眼花繚亂。
嶽凡在眾多高手的包圍中來回穿梭，輕鬆自如。他並沒有出手，而是一邊閃躲一邊觀察。因為現在對嶽凡來說，是個難得的觀摩好機會。
學習如此駁雜的武學招式，對別人來說也許會影響自身的武學修為，但對嶽凡來說卻是在好不過。主要原因乃是他十分強大的精神力，足夠他記下所有的招式而不會出現混亂。
這十來位江湖高手的確不凡，都已是周天期的境界，武功招式具是中品與上品。嶽凡雖然不知道招式的勁力如何運轉，但他卻默默地記著，在今後的修煉中取長補短，為他成就驚人的武學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娘的！臭小子，有種和我們打，躲躲閃閃算什麽男人！”
“靠！有種別躲……”
“站住！老子要剁了你……”
嶽凡根本懶得理會，隻是嘲諷一笑，道：“那你們以多戰少就是男人？”
眾人被話一哽，憋的一臉通紅，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但雙方的手腳並未停息。
吳東在一旁驚訝道：“修煉外功之人大多都是以力練體，在速度的追求上很難到達極限。可這小子的身法速度居然能到如此地步，也不知是如何練成的。”
老三吳西不屑道：“外家功夫終是旁門，再快他還能快的過我們？”
吳南皺著眉頭，厲聲道：“老三，你還是這副臭脾氣，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輕視任何敵人，否則吃虧的終是自己。”
“是！”三位兄弟中，吳西最怕的便是自己二哥，哪裏敢頂嘴半句，是好低頭不語的站在一旁。
吳東道：“老四，你有什麽看法？”
吳北一直都在觀察，聽到大哥問話，沉思了半天，道：“這人我看不透。”
吳東三人聞言一愣，疑惑不已。在他們眼中他們這個四弟無疑是最聰明的，可現在卻看不透一個小子，讓他們有些難以置信。
吳東望著不遠處的嶽凡，心中突感不安，對著三位兄弟認真道：“若是與他對上大家還是小心為好。”
……
嶽凡已經觀察了半天，終於把大部分的招式都記在腦中，就連一些使棍的、使扇的、使鉤叉的、用暗器的偏門招式全都沒有放過。
“差不多了。”打定主意，嶽凡立刻開始反擊，手腳齊用，施展《新擒拿十八打》與敵人周旋。
眾高手見嶽凡正麵進攻不再閃躲，頓時精神大振，手上的攻擊更加淩厲。
這時，一人手乘著嶽凡打的火熱之機，悄悄潛到他身後，然後猛的躍起，雙手一翻，兩竹筒出現在手中，隨即齊放，無數暗器從天而落，直射嶽凡而去……
“是滅魂釘！”
吳東三兄弟一聲輕呼，神色顯得有些驚訝，看來這絕非一般暗器。
天空中大雨傾盆，忽見藍星閃閃，散落而下，奇異無比，可誰會想道其中卻是暗藏殺機。
激鬥中，嶽凡突然心神猛跳，好熟悉的感覺，正是危險的警示。憑著生死戰場四年的經驗，他在感到警覺那一刻，本能的拔出腰間長刀……
“開！”嶽凡一聲大喝，瞬間氣勢爆漲，揮出漫天的刀影，把自己緊緊裹在中央，這招正式《刀站七式》中的“狂舞式”。
刀影如圓，由小擴大，密不透風，連如此密集的暴雨也被阻隔在外，更別說那些散落的藍星暗器。
“叮！”、“叮！”、“叮！”
……
數十支“滅魂釘”全被彈開，直射周圍的敵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相隔如此進的距離，暗器如此快的速度，根本讓人無法反應，就算是一流高手亦是如此。
“不好！”
“快閃！”
“啊——”
“唔——”
……
“啊！”
不絕於耳的嘶叫，突然響遍整個大院，動靜之大、叫聲之淒慘，可比驚雷震心，聽得小屋內的下人哆嗦不已，沒人再敢往外偷看一眼。
“這究竟是何暗器，為何如此厲害？”蔡羽無知的問道。
“厲害！？”吳東鄙夷的撇了蔡羽一眼，道：“‘滅魂釘’！何未滅魂？生死不能，魂魄盡滅，可謂是奇毒無比。四十年前威震江湖的無毒老仙閻青，便是靠著‘滅魂釘’此等暗器，行便天下幾乎無人敢阻。若不是後來無聲消失，恐怕現在江湖的十大高手，也要留他一席之地。失傳多年的絕技沒想到今日居然重現江湖，隻是這威力就差多了。”
隻見身中“滅魂釘”之人，傷口開始快速潰爛，流出毒血，一點點的腐蝕至全身，把身體漫漫融掉，到最後化為一灘濃濃的血水，既恐怖又惡心。
“嘔——”蔡恩克自小養尊處優，見到如此場麵在一旁狂吐不已，看來他有一段時間不能再沾葷了。
而其餘之人無不臉色巨變，繞是他們行走江湖多年，見過不少血腥的場麵，可見到這樣殘忍的場景，還是忍不住一陣嘔心。於是趕緊把視線移開，望向嶽凡。
嶽凡在戰場上殺人不知何幾，早已心如磐石，自然不會有負麵的反應。
他橫刀而立，雙眼寒光四射，心中怒不可遏：“好歹毒的暗器，若是沾到一點，恐怕就是七情之氣也救不了性命，實在可恨，實在該殺。”
嶽凡環視著周圍的十餘人，眼中滿是殺意，強大且淩厲的殺氣，隨著他的殺意散透出體外，彌漫了整個大院。
“好強的殺氣！”在場眾人感受到如此濃烈的殺氣，憋的一臉通紅，仿佛快要窒息一般。
“殺！”嶽凡一聲爆喝，借勢聶震敵人心神，同時翻腕刀轉向敵人撲去……
“無回式”刀身如光，人如電閃，直擊而出，刀出無回，目標正是剛才偷襲之人。
“好快的刀！”眾人來不及感歎，嶽凡的刀已經到了那人麵前。
“住手，我是……”那人心神被聶，根本無法反抗，還未把話說完，長刀已經劃過了他的脖子。
“噗滋！”
斷口處鮮血直噴，頭顱被暴雨衝落在地上，沒有色彩的眼中還保持著剛才的驚駭。
“……”眾人沉默，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是什麽刀法？這是什麽武功？出手之快、之狠，刀法之準、之利！好厲害的刀法，好冷酷的人。
蔡羽雖被震住，但很快便恢複過來。見眾人畏縮不前，放聲道：“還愣著幹什麽，誰樣是殺了他，我付給雙倍報酬。”
這些高手聞言一怔，立刻清醒過，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們這些江湖中人更是如此：“大家一起上！”
有人帶頭，其餘之人自然也跟著上，揮動著自己的兵器殺向嶽凡……
亂！
這些江湖中人不似戰場的士兵，沒有章法的攻擊讓大院亂成一團，不是誤傷就是失手。即使如此，嶽凡仍是多處受傷。畢竟這些人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單論攻擊力來講，就算是一百個士兵的攻擊力，還是強不過其中一人。
不過這些小傷對嶽凡來說卻算不得什麽，不一會兒，傷口便在七情之氣的滋養下愈合。
“亂擊之式”四麵擊敵，處處要害，招招殺機，以攻破攻，果然是極端無比。
刀染血，心似冷，手中握刀揮不停。天可殺，地可殺，天地萬物皆可殺。
半個時候後，暴雨已停。
蔡俯大院中屍體滿地，浸出的血水順著溝渠緩緩流淌，而殺鬥仍未停息。
……
一陣過後，殺戮之聲停止。
如今，大院內除了蔡羽等人，二十多位江湖高手隻剩下一人。
那人滿麵驚懼，忘記了攻擊，緩緩的向後倒退，看著滿身是血、麵目猙獰的嶽凡漸漸逼進，手腳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別……別……你別過來！”
那人拚命叫喊著，那是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栗與恐懼。
“唰！”
嶽凡一刀斬，一條生命又消失於世。
“嗖！”
就在周圍最後一個敵人倒下之時，嶽凡雙腳一蹬，人如疾風般衝了出去，而目標居然是蔡羽。
蔡羽先是一慌，隨即臉上掛起了冷笑，用著不屑與嘲弄的眼神望著嶽凡。
吳東四兄弟雖然震驚嶽凡的刀法，但在他們心中，嶽凡始終威脅不到自己。
吳西見嶽凡衝了過來，眼中光彩一閃，擋在蔡羽麵前，大喝道：“來的好！”
右手往腰間一探，抽出一把軟劍，向嶽凡的長刀繞去。
“吡當！”刀見纏繞在了一起，發出尖銳刺耳的鳴響。
吳西一笑，立刻向軟劍灌注先天之氣，想要震落嶽凡的長刀。
這時，嶽凡卻冷冷一笑，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不好！”
“小心”
“躲開！”
吳東三兄弟突然發現嶽凡眼神不對，同聲大喊……可惜已經遲了！
“破！”
嶽凡雙眼精光爆長，七情之力聚於刀身，用力一震，刀身嘭然碎裂向四麵八射去！
……
刀身居然會碎裂四射，如此詭異的攻擊方式，讓人防不勝防。雖然吳東等人出言提醒，可依然無法挽回危險的局麵。
“拚了！”
吳西知道如此近的距離，想要躲開已是不能，隻好快速調動體內的先天之氣，運轉體外護住自己，行成一到薄薄的罡氣。罡氣雖薄，但一般兵仞卻傷不得分毫，這便是先天高手與一般高手最明顯的區別，真氣外放。
“蓬！”刀身爆裂……
“噗！”、“噗！”……碎片穿過吳西的護體罡氣，射入肉中。
“怎麽會這樣？”吳西雖然震驚碎刀片如何能破開自己的罡氣，但心中還是暗暗慶幸罡氣抵禦了刀片的大部分力道，隻受了點皮外傷而已，否後果難以想象。
“小心！”聽到吳東等人再次提醒，吳西心再一提，卻見前方還有一塊細小的碎刀直射左眼而來。
“滋！”
“三弟（哥）！”
“啊——我的眼睛……”吳西閃避不及，左眼被刀片擊中，眼球破裂，鮮血直流。如此疼痛，就算先天高手也忍受。
“好機會！”嶽凡甩開刀柄，《破勁》之力蓄勢待發，想要將吳西擊殺。這時，卻見另外三人已經衝了上來，轉瞬之間以到了眼前。
吳東三人在提醒吳西之時便已出手，但事情變數太快，讓他們根本來不及施救。
吳北留下照顧吳西，而吳東與吳南兩人則含怒向衝嶽凡。
同一時間，嶽凡心念急轉，小退半步，向上躍起，空中雙腳振動，重重的往下一墜。
吳東二人見狀冷哼一聲，兩人同時向上擊去。
“砰！”嶽凡勁力內斂，雙腳硬是接下吳東二人的攻擊。
嶽凡不顧兩股強大的先天真氣侵入體內，強行借助反震之力彈回空中，在兩三丈高之時，身子一轉取下肩上的弓箭，無須瞄準抬手便是一箭。
“著！”箭如流星閃落，爆射而出，而這次的目標卻是一直躲在蔡羽身後的蔡恩客。
“不好！”吳東二人想不到嶽凡還有此殺著，可他們與嶽凡硬碰後雙手發麻，已然無力再去接住這勢如流星的一箭，隻能眼睜睜看著羽箭射出。
蔡羽和蔡恩克愣愣的望著羽箭射來，一臉的絕望，仿佛他們的天地之間隻剩下一支箭，深深的引在眼中。
羽箭略過蔡羽臉頰射向蔡恩克，就在這時，另一道白光一閃現在蔡恩克眼前。
對蔡恩克來說，那道白光就像希望，劃開了眼前的黑暗。
“啪！”白光擊中箭身，嵌入遠處的一棵鐵樹之上。細看之下卻是一錠灌注了先天之氣的碎銀子。
羽箭被碎銀子擊斷，箭頭受到影響偏離原來的軌道，隻不過……
“啊——”蔡恩克一聲慘叫，箭頭仍是射中了他的右耳。
“啊——好痛……我的耳朵……”
“羽兒——”蔡羽聽到兒子的慘叫，頓時回過神來，轉身看去。見兒子正捂著右耳在地方翻滾，號叫之聲撕心裂肺，樣子好不淒慘，看得蔡羽心痛不已，急忙跑上前去安撫。
吳北也走上前去，手指一揮，點住蔡恩克的風池穴使其昏迷，再從懷中取出一粒丹藥放入蔡恩克口中，性命道是無憂。
回看嶽凡，他如此精心設計，強忍著外力的侵入也要射出此箭，以報當年陷害入獄之仇。本以為一切都在自己計算之中，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使得最後功虧一簣。
“碰——”
嶽凡從空中重重摔落在地，衣杉爆破，身上露出一條條猙獰的刀疤，讓人心驚。雙腿表皮破裂，滲出血水，口中鮮血直吐，冷熱兩股先天之氣在體內橫衝直闖，繞是嶽凡的經脈強韌無比，也經不起它們的摧殘。
“李嶽凡，我要殺了你，我要折磨死你，讓你和你爹一樣，死無葬生之地。”蔡與望著地上傷勢慘烈的嶽凡，心中沒有半絲憐憫，有的隻是無限的恨意。
“你說什麽？我……我爹怎麽了？”嶽凡努力從地上撐起，不安的問道。
“哈哈——哈哈——”
蔡羽瘋狂的大笑，一陣過後冷冰冰的道：“哼哼，反正你也是將死之人，不妨老實告訴你。你爹李潭，在四年前便已經，而且死無全屍！哈哈……這個消息很震驚吧？我就是要你痛苦，要臨死前感受親人死去的痛苦，無限的痛苦！”說到最後，語氣已變成咆哮、怒吼。
呆了！傻了！嶽凡快要崩潰了。他堅強、他勇敢，麵對困難他失敗過，卻從未放棄過。可此刻，他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後悔、無助。他不願意去相信這是真的，可一直以來心中的不安，深深的影響著他，讓他還是選擇了承認。
“爹死了？！爹怎麽會死，不可能死……”
嶽凡眼神空洞的喃喃自語：“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蔡羽不屑道：“死了便死，一個賤民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不隻是他，你也得死。”
“……”
嶽凡沉默，可誰又知道他內心的傷痛與自責。
多年的相依，活著的信念，生命的希望，曾經的誓言……“大悲無言”，沒人能理解，李譚與嶽凡之間的親情，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羈絆。
輕輕摸了摸脖子上的小石頭，嶽凡靜靜道：“你們都該死……”說著抬起頭，用一對嬰紅的雙眼注視著蔡羽等人。
嶽凡識海之中，灰色氣團無規則的振動起來，瞬間工夫化成羽箭形狀，劃破識海壁障，向外射去。
吳東與吳南見嶽凡雙眼突然變得通紅，立即警惕起來。
“血化！”吳北一聲驚呼，隨即大聲道：“快！快殺了他，此人不除，後患無窮。”
吳東二人對自己四弟的話從不懷疑，立刻運轉全身的先天之氣……
吳南移到吳東身後，雙掌疊加，交替先天之氣，再由吳東同時發出兩道氣勁，相互纏繞著向嶽凡擊去。這招正是他們的合擊絕學——“冰火二重勁！”
隻見，嶽凡眉心之處，一道呈羽箭狀的灰色氣體滲透而出，直射向冰火氣勁……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兩股能量相交後，透體而過，互不幹涉，各自朝前方的目標奔去。
“這是怎麽回事？”吳東二人根本沒有任何準備，灰色箭氣已直射而來。沒有任何動靜便透體而入。
“撲通！”吳東二人豪無征兆的倒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好詭異的場麵。
“砰！”嶽凡硬生生的挨了一下，被吳東二人的冰火氣勁震飛老遠，跌在大院梁柱之上。
……
“碰！”
“蓬！”
兩罐火油從大院門口丟入，火勢一下蔓延開來。
“師父快跑！”大院正門口，兩人一邊丟著火油罐，一邊跑向嶽凡。
把嶽凡扶起後，三人直接往蔡俯外跑去，大院中隻留下一片火海、滿地的屍體和蔡羽等人。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