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荒為於大明最北,靠近荒漠,那裏連綿萬裏,氣候環境極差,是一片非常荒蕪的地方。如果這世上還有什麽地方最靠近地獄,那麽邊荒絕對算的上是這樣的地方。在這裏,除了戰爭就是無止盡的風沙,若說戰爭是殘酷的殺戮,那這裏的風沙便是死神無情的鐮刀,死在這把刀下之人不比死在戰場上的人少。


    荒漠裏,居住著北蠻一族之人,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下,他們的體魄早已超出來常人的極限。他們向往更好的生活,想要遷居明土,可古語有雲:“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民族之間的矛盾演變成了戰爭。


    北蠻族人像是天生的戰士,經過多年的戰爭,變的凶殘、噬血,每到一處必屠盡異族之人。自明朝憲宗成化十三年開始,為了抵禦北蠻族人的入侵,多少將士戰死邊荒,而這塊土地上不知埋葬了多少忠魂烈骨。


    也許上天是公平的,它給了北蠻人強健的體魄卻限製了他們的繁殖能力,經過百多年的戰爭,他們的人口急劇減少,最終不敵大明的軍隊,而退回荒漠之中……


    這世上有樣東西最讓人琢磨不透,那便是人的心。


    隨著時間的推移,邊荒的一切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勝利讓那些將領們衝昏了頭腦,被權利與欲望所引誘,擁兵自重、背叛大明。他們開始相互爭奪兵權,隻為了個人利益而戰,當初團結一心的軍隊已經完全變質,經過多次爭戰,原來的百萬軍隊被分成了三大勢力,占據邊荒之地,自立為王,逍遙自在,不受大明管轄。


    當時,明朝皇帝得知此事後大為震怒,出兵征討。可邊荒的三大叛軍勢力非常強大,雖然內戰不斷,但在對付外敵之時,意見卻是非常統一,大明軍隊經過多次討伐卻還是沒有結果。


    為了防止叛軍勢力闊大,皇帝便派重兵駐守邊荒,誓必要收複邊荒。而“死役營”便是這個時候產生的。它的存在是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因為太過殘忍,皇帝禁令不得外泄,所以除了軍中之人,外人並不知曉具體的情況,由此它也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外沙。


    一入‘死役營’,生死不由命……


    ‘死役營’裏麵之人全有死囚和重犯組成,當初隻是為了充數而被派上戰場,可發展到後來他們便被當做炮灰被送到戰場的最前線。為了讓這些人充分發揮個人的戰鬥力,將領們便開始對他們進行非人的訓練,可為生不如死。


    來到這裏的人不是沒有想逃過,隻是逃跑的人往往下場都很悲慘。在大明律令中記載,戰場逃兵等同叛國,其罪者誅連九族。如此大罪幾乎沒有人能夠承受,而且就算你想要逃跑,在這荒蕪的地方,又有什麽活下去的機會呢?經過一段時間也就麻木了,他們唯一的希望便是四年後能活著回到故鄉,陪伴自己的親人。


    雖然裏麵的人都死很快,但每年全國各地都會送來大批的死囚和重犯補給,所以總是能有萬人左右的編製。


    “死役營”可以說是一個灰暗、而且沒有未來的地方,裏麵的人沒有地位、沒有尊嚴,有的隻是苦難和侮辱,甚至連**女子也可以鄙視他們。


    自從進入“死役營”那天起,他們的生活中便充滿無盡殺戮與折磨。在這些人心中早已沒有了任何信念,隻要能活著,其它都已經不再重要。


    大明軍隊駐紮在邊荒北門關內,與其他三大勢力對峙已經十多年了,可仍然沒有攻破一道城池,並非大明軍隊不夠強大,也非統帥隻人無能,隻是這裏麵需要顧慮的太多……


    在北門關外有個獨立的軍營,裏麵幾乎全都是身著黑衣的囚犯,遠遠看去就有種說不出的壓抑,個個身體瘦弱無比卻散發著一片肅殺之氣。臉上顴骨凸出,眼中空洞無神,仿佛死人一般,或許比之死人也不如,更像行屍走肉。這裏便是傳說中的“死役營”。


    今天“死役營”迎來了一批新的囚犯,共一千多人,他們拖著重重的銬鏈,一步步往營裏走去,他們並不知道,等著他們的將是無盡的黑暗與折磨。


    這裏麵的人最大的四五十歲,最小的隻有十一二歲,他們並非全是死囚或重犯,有的因為受到連累被送進這裏,有的則是被陷害的。


    經過近兩個月路程的這些人已經疲憊不堪,若不是在官差的鞭打督促下,恐怕早已倒地不起了。


    嶽凡手腳全是鐵鏈,雖然這對他來說卻並不算什麽負擔,可趕了這麽久的路,眼中還是疲態盡露。一路走來,他並都不知道自己要去那裏,也不在乎會到什麽地方,他隻想著四年後回到家中陪伴自己的親人。隻是……


    ————————————


    “你們一個個都給老子跟緊,別拖拖拉拉的,官爺晚上要去快活……你他娘的快點走啊,小心老子抽你。”一個官兵對著這些囚犯吆喝著,手裏的鞭子不停的揮舞,“啪啪!”的聲音仿佛打在囚犯的心裏,聽的他們心中一跳。


    ……


    囚犯被挨個送往刑室中。


    “啊~~~”隻聽到一聲慘叫,一名昏迷囚犯被拖了出來,丟到訓練場上放著……接著又是幾聲慘叫,又是幾名囚犯被拖了出來。


    一旁的囚犯更是看的膽戰心驚,一個微顫的聲音問道:“你…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官兵嘿嘿笑道:“就是給個印記而已,以後就算天涯海角也不怕走丟了。”


    ……


    刑室內,一行刑的官差調笑道:“呦!還是個白毛小子,嘿嘿!”


    嶽凡被綁在架上,冷冷的看著正準備給他烙印的官差,強忍著怒火不發一言。


    “滋!”的一下,他的額頭便烙上了一個血肉模糊的“罪”字。


    “痛!好痛……”


    一瞬間,灼熱的疼痛侵襲著嶽凡的神經,但他還是強忍著沒有叫喊出聲,強咬著嘴唇流出了一絲鮮血。


    見到嶽凡如此反應,行刑的官差一陣驚呀,喃喃道:“居然能忍住不叫,還真是個硬骨頭。不過骨頭再硬,進了這裏也非得磨軟不可。”


    解開繩索,官差不耐煩的道:“這個可以了,把他拖出去吧!”


    嶽凡喘息道:“我自己走。”


    說完便捂著額頭向外走去……


    ……


    ————————————


    “死役營”內一片陰沉,中央的較場之上隻聽見無數的的喘息和突然的慘叫聲,一群身著青衣的囚犯正在不停的揮刀練習著。


    “都給老子站起來,隻要沒死就要給老子練。媽的,真是群賤骨頭……”一旁的營衛長不停的督促辱罵著,說著興起,隨手便是一鞭子甩出去,落在一個中年人身上,發出一聲慘叫。


    “死役營”的生活對嶽凡來說是枯燥無味的,這裏沒有一點自由,囚犯根本不能走出限定的範圍內半步,否則將被亂箭射死。


    半個多月來,嶽凡已經習慣這裏的生活,這裏的訓練對別人或許很殘酷,但對他來說卻算不了什麽。每天除了固定的訓練,剩下的時間他便開始修煉厲雲所傳的《金剛經之龍極九變》。自從上次大悲過後,他體內的青色元氣便已經可以控製,雖然很慢,但他覺得很滿足。也許隻有不停的修煉才能讓時間過的更快,嶽凡暗道。


    在這裏,身為囚犯是沒有尊嚴的。他們每頓隻有很少一碗飯和一點菜湯,根本不能夠吃飽,若想要吃多一點,那就必須搶奪別人碗裏的糧食。囚犯們剛開始還忍著,畢竟他們心中還被道德所束縛著,但沒過多久,他們便忍受不住饑餓的侵蝕,相互搶奪食物。看到這些囚犯想狗一樣的爭食,看守他們的那些士兵便大聲的吆喝、調笑、嘲諷……


    沒有了自尊,這些囚犯還像一個人嗎,嶽凡每當看到這樣的場景,心中一陣憤怒、惡心,到最後變的無奈。


    看著手中的一個飯團,嶽凡開始懷念起以前,父親把飯留給自己的情景,當時的生活雖然艱苦,但卻過的幸福,至少他覺得很幸福。但現在……


    嶽凡盤坐的地方,周圍沒有其他人,因為那些想要來搶奪他食物的人,被一個個給仍了出去。自此以後,便沒有人再敢打這個白發少年的注意。


    ……在枯燥的生活和殘酷訓練中,兩個月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而從今天開始他們的苦難才剛剛開始了,地獄般的日子正等待著他們。


    較場上,營衛長一臉嚴肅,大聲道:“經過兩個多月的訓練你們已經基本成為了一名合格的士兵,從今天起,便開始進行實戰訓練,所有營地裏的囚犯全部參加,若有異議者,斬!下麵我來分配一下人員……”接著以區域為線,把所有囚犯都劃分開來


    較場之上所有的囚犯被分成八個組,每組一千人左右,嶽凡便在這第一組中。


    “咚!”雷鼓一響,所有人精神一振。


    “第一組,開始!”一聲高喊,最先動手的是那群黑衣囚犯,他們仿佛很有經驗,迅速的往邊上衝去。拚鬥開始了,一千人相互毆打在一起,血腥的場麵渲染著殘酷與恐懼。為了保護自己,每個人都把緊握的拳頭砸向對方……


    拚鬥中,雖然沒有人死亡,但較場上仍是血沫飛濺,倒下的人幾乎都隻剩下半條命……


    較場外的帳篷裏,一身著紅色軍服之人,翹著腿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著酒,從軍服看至少也是個四品參將。一旁的營衛長笑著道:“餘爺,這次你猜這第一組的人,最後能有多少人站著?我看有二十個人左右。”


    那人微笑道:“你這不是明顯讓著我嗎,‘鐵血’都在裏麵,我看一定隻有十人左右。”


    ……


    僅僅半個時辰的時間裏,一大半的囚犯便已經倒在地上不住的哀號,接著便被士兵拖了下去。他們不知道為什麽要受到這樣非人的對待,可他們卻沒有人退縮與反抗。因為他們親眼見到,幾個想要逃跑的人全都死了,而且死的很慘,直到現在那些人的屍體還被懸掛在大營的門杆上,看看都讓人覺得寒栗,更別說逃跑了。


    拚鬥了半個時辰,嶽凡現在看上去卻非常狼狽,全身的衣服殘破不堪,一頭雪白的頭發蓬鬆散亂,身上還有點點的血跡,當然,這血是別人的。


    嶽凡的戰鬥經驗也算豐富,不隻一次在死亡邊緣徘徊,但想這樣大規模、如此混亂的拚鬥他卻是第一次。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能輕鬆應付,可沒過多久,他就感到周圍的壓力不斷在增大,於是急忙運轉《金剛經之龍極九變》護住身體,同時手腳並用使出《擒拿十八打》、《七十二路彈腿》、《破風掌》等熟悉的招數,雖然他拳腳如影,打倒了不少圍攻的人,可剛倒下去一個,又上來二個三個。


    嶽凡畢竟還是缺乏群鬥的經驗,擋住了前麵的人,卻來不急擋住後麵的襲擊。還好他身體強悍,體力恢複夠快,否則今天躺在地上的恐怕就是他了。


    與嶽凡相比,較場上的另一堆戰團裏,有一個人就比他要輕鬆許多。


    這是二十來歲年輕人,身著白囚衣,高六尺左右,麵黃肌瘦,看上去瘦弱無比。但他的身手卻相當敏捷,在混亂人群中來回穿梭,看準機會就出手,而且每次攻擊必是要害之處,被擊倒在地之人便失去了在戰鬥的能力。雖然已過了半個多時辰,但他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緩慢,隻是胸口起伏越來越大……


    又過了近半個時辰,較場上的一千多人,隻剩下不到十人,除了嶽凡和那位瘦弱的少年,其他人全是黑衣。


    黑衣囚犯突然動力,他們默契的撇開那瘦弱的少年,全都向嶽凡衝去。“碰!碰!……”幾聲,那群黑衣人便倒在地上。


    嶽凡擦了擦臉上和拳頭上的血跡,望了望四周,發現偌大的較場如今隻剩下自己和一個身著白衣的囚犯站著,於是目光想那人投去。


    那瘦弱的青年也凝視著嶽凡,片刻之後裂嘴一笑道:“‘鐵血’冬雨。”


    雖然冬雨滿臉是血,笑起來十分猙獰,但嶽凡卻不覺反感,點頭道:“李嶽凡。”


    這時營衛長走出來道:“第一組拚鬥結束,剩下的人可以下去休息了,晚上多賞碗飯晚飯,剩下之人晚上米糧減半。嘿嘿!下麵第二組開始……”


    ……


    傍晚,實戰訓練終於告一段落,但幾千囚犯現在卻沒有幾個還能正常行動之人。


    飯後,嶽凡回到自己的營帳後,找一個角落盤地而坐,剛要開始修煉,這時冬雨走了進來。他一身白色的囚衣,一身的血汙已經洗去,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幹爽,配合他修長的身子,到也有些瀟灑,與較場之上完全兩樣,隻是長長的頭發被盤在脖子上,著實有些怪異。臉旁略顯消瘦但卻十分精神,冷厲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溫意。


    營帳裏的其他囚犯全都傷的很重,躺在地上已經休息,根本沒空去在意其它。


    冬雨走到嶽凡麵前席地而坐,見到嶽凡那一頭白發,心中一愣,暗道:“少年白發,有意思。”隨即道:“沒打擾你休息吧!”


    嶽凡搖了搖頭,道:“我現在還沒休息,你找我有什麽事?”


    “就是想找人聊聊。”冬雨聳了聳肩接著隨意躺在地上,懶懶道:“今天較場上你表現不錯嘛,你還是第一個能在那種場麵下堅持到最後的青衣囚犯。看你的武功招事,你是江湖中人嗎?”


    “不是。”接著嶽凡好奇道:“他們好像很怕你?”


    冬雨一愣:“你是說今天較場上那幾個人吧!”


    嶽凡點了點頭。


    冬雨一笑道:“他們以後也會很怕你的……對了,你是怎麽進來?”


    “在街上打鬥,被判罰充軍四年。”


    冬雨顯得有些愕然,撐著身子對嶽凡道:“你不會是進錯地方了吧!”


    “為什麽?”


    “進這裏的人全都是死囚或重犯,而你所犯之罪,就算充軍服役也是到輜重營等地方,不可能來這‘死役營’。”


    “這有區別嗎?”嶽凡不太明白,他一直以為充軍都是這樣。


    冬雨突然有種想揍人的衝動,他到這裏已經快三年了,所經曆的遠非常人能夠想象。在無數次血與火的洗禮下,還能活著,他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剛才聽到嶽凡的話,突然被話哽住了,於是沒好氣的道:“當然有區別,相比之下這裏和地獄沒什麽兩樣。”說著又躺回地上。


    營帳頓時安靜下來……


    冬雨打破沉靜道:“你怎麽不問我是怎麽來這裏的?”


    “這跟我沒關係!”嶽凡直直道。


    冬雨也不在意,笑著道:“那算了。以後你想知道的時候我再說。這次我來是想給你說說關於“死役營”的事,讓你心中有個底……”轉頭望了望嶽凡“……免得你到時候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接著收斂笑容道:“知道這裏為什麽叫‘死役營’嗎?”


    沉吟片刻後,嶽凡皺著眉頭道:“是不是這裏沒人活著出去過?”


    “沒錯,從進來到這裏到現在,我還沒有聽說誰活著出去過。我到這裏快三年了,雖然現在還活著,但我卻沒有信心能夠活著走出這裏。”


    嶽凡忍不住道:“為什麽?”


    冬雨臉一變,憤恨道:“因為這裏的人全都是炮灰!,媽的,那些人真他媽不是人養的,等老子出去後……哼!”


    “這裏的人活著比之畜生也不如。軍隊每次攻城都會把我們送到最前麵擋住敵人的弓箭和刀槍。在戰場上,麵對無數的敵人,誰又敢保證明天自己還能活著,隻有無休止的殺戮和血腥……”冬雨眉頭緊皺,顯得很是痛苦。


    良久他才舒緩眉頭,接著道:“這裏為了區分犯人,剛進來的新人,像你這樣的囚犯全都穿的是青色囚衣,其餘囚犯穿的都是黑色,但也有少數例外的,比如我穿的便是白色囚衣。不同的顏色代表不同的級別,待遇上也有很大的區別,青衣囚犯不但要睡在地上,就連飯也無法吃飽,黑衣囚犯要好些,至少能吃飽飯,而白衣囚犯除了沒有自由以外,不但能吃飽,還能獨自住一個營帳,待遇算最好的。不過能成為白衣囚犯之人卻很少,現在營內隻剩下三人而已,除了我‘鐵血’冬雨,還有‘長槍’徐傑和‘快箭’黃振風,不過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也會是其中一個。”


    冬雨突然坐起來,臉上的表情變的嚴肅無比:“我想你一定沒有殺過人吧。”


    “沒有。”


    “可戰場之上是一個無情的地方,若心中有所顧忌,就算你武功再強,那也隻有死路一條,所以你現在必須要有死的覺悟!”


    嶽凡身子一震,輕輕地點了點頭。


    “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我住在對麵北區第一個營帳裏,有事的話可以來找我。”


    “謝謝!”


    “不用謝我,我隻是希望在以後的路上能多一個戰友,我想徐傑和黃振風也會有這樣做的。今後的路會很難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希望以後我們都能活著吧。”說完後便起身想營帳外走去。


    冬雨離開後,營帳裏又變的安靜起來。嶽凡沉思片刻後便開始了《龍極九變》的修煉,在精神力的控製下,體內的紅色元氣與青色元氣開始不停的淬練著身體,身上的肌肉變的更加緊縮、質硬。


    現在嶽凡對《養心經》的領悟已經到了一個新的境界,吐呐之法無需刻意去練習,已經成了他呼吸的一種習慣,雖然在精神力上沒有太多的進步,但對體內七情之氣的了解和感悟卻變得越來越深刻。


    ……


    ————————————


    北門關內,駐紮著大明三十多萬人的軍隊。


    軍營的中央便是此次討伐逆軍的主帥莫征的營帳,為了防止敵人的偷襲,所以他的帳篷與一般士兵的帳篷一樣,隻是裏麵高床暖枕卻是舒服了許多。


    “餘梁,你去看了‘死役營’的拚鬥,覺得他們現在如何?”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帳內響起。


    “稟主帥,整體實力已經提高了不少,相信過不了多久就可以開戰了。而營中的‘鐵血’、‘長槍’和‘快箭’仍是裏麵表現最出色。”餘梁恭敬的回答道。


    “恩,他們的表現我一直都很滿意,若他們能活著走出那裏,我也會考慮提拔一下他們。”


    餘梁又道:“不過令我感到意外的卻是,這次拚鬥中,有個青衣囚犯中居然能稱到最後,而且看他的年齡應該隻有十五六歲而已,隻是一頭白發,顯得怪異無比。”


    莫征有些驚訝,喃喃道:“哦!少年白發,居然有這種人。”接著道:“你去幫我查查他的底,平時要密切注意他的舉動,有什麽情況要直接像我匯報。”


    “遵命!”


    “你先下去吧!”


    “是!”說完餘梁便退了出去。


    ……


    翌日,囚犯們拖著受傷且疲憊不堪的身子來到較場,在鞭打與漫罵聲中開始了新一天的訓練。


    然而,一切都還隻是剛剛開始。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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