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l製服女人老八一張精致的臉,慘白得猶如死人一般,原本屬於她的匕首,此刻正被那個飛天而降的男人,用左手抵住她的咽喉,鋒利的匕首尖,冷冽得猶如寒冰一般。


    一時之間,亭子下麵的人,全都好像中了邪法一般,成了木雕泥塑,每個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坐在女人大腿上,一臉愜意笑容的男人。


    這個人,可兒是認識的,正是蘇幕石親自迎接的那個該死的王小石。


    大姐被他手槍指著,臉上神色瞬間百變,看著他小幅度搖擺的槍口,臉上滿不在乎的神色,終於咬了咬牙齒,打消了和這個家夥拚命的恐怖想法。


    這是個真正的用槍行家!


    隻有大姐這樣的超級殺手,才能看出王小石手中那柄手槍的可怕。


    勃朗寧女士手槍並不可怕,射程也隻在三五百米內有效,可是這樣一柄女士手槍,握在這個可怕的男人手中,在這個不足三十米的涼亭下麵,簡直就是閻王老爺的催命符。


    有時候,可怕的,是人,而不是槍。


    最為羞憤的,是殺手老八,她手中這一柄匕首,不知道割斷了多少獵物的喉嚨,但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被自己的匕首,指著咽喉,鋒利冰冷的觸感,猶如死神的吻一樣可怕。


    而且,用匕首指著自己咽喉的男人,居然還舒舒服服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翹起二郎腿,好整以暇,一臉懶洋洋的賤笑,而自己卻渾身僵硬,連小手指都不敢動一下。


    這個妖孽!


    整個楊柳青殺手集團,竟然被王小石一人之力,完全製住,誰也不敢動,每個人都清楚,在這個龐然大物的麵前,自己就連拚命都沒有資格。


    大姐不愧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頃刻之間,便恢複了平靜,淡淡地說:“你就是二爺王小石吧?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如今一見,果然驚采絕豔,天下無雙。”


    “客氣客氣,你這麽當麵拍馬屁,我怎麽好意思?”


    王小石一臉的得意洋洋,期待的眼神,看著大姐:“原來江湖上,大家都這麽看得起我王小石,快說說,他們都怎麽誇我來著?”


    眾人都黑了臉,看著這個涎著臉,等著大姐拍馬屁的家夥,每個人都有一種倒地暈死的錯覺。


    特麽的,傳說之中天下無敵,稱霸南十三省的二爺,就是這副德行?


    “這個.........反正大家對二爺的功夫,為人都是稱道的........”


    大姐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說了幾句客氣話,居然引起這犢子莫大的興趣,看著他期待的眼神,一向不算言辭笨拙的她,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胖子二哥一看王小石的手槍,並沒有扣動扳機,知道楊柳青的生死存亡,就在他一念之間,當即接過大姐的話頭,朗聲說:“二爺的武道,固然天下無敵,而為人做事,也義薄雲天,蘭花會的兄弟出來做事,也很低調,江湖之中,頗有些仁義名聲。”


    “蘭花會和雅萊國際合作的夕陽紅養老院,更是為華夏的無數孤寡老人,做了天大的善事,仁義如此,古今罕有。”


    “而聽聞二爺帶領夜蘭衛的兄弟,在雲省抗擊境外雇傭兵,精忠報國,讓人讚歎,總而言之,這大仁大義,大勇大智,非二爺所屬,讓人高山仰止。”


    胖子二哥的心思可比大姐靈活很多,不要本錢的高帽子一頂頂送上,王小石聽得眉開眼笑,看著這胖子,也順眼了很多,吆喝著:“你這胖子人長得實在,說話也很實在,我喜歡。”


    “不過.........”


    楊柳青眾人看著這個家夥被二哥幾句話說得喜不自勝,又是駭然,又是好笑,但是一顆心卻終於慢慢地放了下來,隻要他不開槍,什麽都好說。


    但是,此刻聽他提高聲調,語氣也變得冰冷起來,眾人都嚇了一跳,一顆心又高高吊了起來。


    大家緊張得要命,隻得屏了呼吸,聽他說下去:“楊柳青始終是個殺手組織,為錢殺人,罪大惡極,此番落在我的手中,不就地槍斃,已經算是法外容情了,你們大家洗洗皮股準備坐牢吧。”


    大姐臉色黯然,輕輕歎了口氣:“落在二爺的手中,坐牢槍斃,都是應當的,我楊柳青絕不抱怨,隻是我的這些兄弟姐妹,能否請二爺高抬貴手,放他們一碼,讓他們出境去,以後洗手不幹,太太平平過完下半生就好。”


    “大姐,別這樣,沒有了你,大家早就餓死了,如今一起上路,倒也熱熱鬧鬧。”


    “姐,我不走,我要陪著你一起上路。”


    ..........


    大姐的話剛剛說完,楊柳青眾人,都紛紛嚷了起來,竟然沒有把王小石黑洞洞的槍口看在眼中,每個人的眼圈都紅了。


    王小石的臉色,變得冷冽起來,嘿嘿冷笑:“楊柳青,你想得倒是挺美,殺了這麽多無辜的人,居然一個人就想頂住這些罪,讓其餘人逃之夭夭?”


    “你當我王小石是什麽?你還沒有使美人計呢........啊呸,二爺我剛直不阿,鐵麵無私,對你們這些殘害人命的罪犯,絕不留情。”


    “殘害無辜?”


    大姐冷笑起來,眼眸斜斜瞅著王小石,挑釁地道:“我以殺為生,違犯國法,槍斃囚禁,都是咎由自取,但是我秉持恩師的教訓,敢指著天地發誓,楊柳青所殺的人,全都是該死之人。”


    她說著,忽然從背包之中,取出一個艾派德,打開一個文件夾之後,把艾派德放在王小石的眼前,肅然道:“王小石,我等不求你法外開恩,但是有一天你見到我的師父,請你告訴他,我楊柳青對得起他老人家的傳藝之恩。”


    “我的手中,染血累累,但所殺之人必有可死之道..........”


    王小石看她手中的艾派德,是一張張照片,全都是橫死之人,跳樓死亡的,被車子撞死的,浴室中觸電死亡的,高空落物砸死的,甚至狙擊而亡的,直接用刀子抹了脖子的,等等不一


    有人死得屍首不全,血肉模糊,有人卻一臉安詳,好像睡熟了一般。


    每張照片下麵,都有詳細的注解,身份,年齡,職業等等,取死之由在最後一欄,用紅色的字體標出來。


    果然每個死者,要麽貪贓枉法,要麽草菅人命,要麽搶劫殺人,要麽誣告他人,強尖搶劫貪腐詐騙無所不包,殺人的理由千奇百怪,而殺人的方式,也無所不有。


    小小的一個艾派德,居然有了地獄森羅,末日審判的味道。


    王小石卻笑了,眼睛嘲弄地看著大姐,眼眸中卻露出尖針一般的光芒:“你不過是個殺人謀生的殺手而已,有什麽權利斷人生死?你又怎麽知道,這些人幹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你從未冤枉過一個好人嗎?”


    大姐的臉色變得慘白,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可兒卻在一旁冷笑起來:“就連國家暴力機關,都沒法不冤枉一個好人,我楊柳青小小一個殺手組織,又怎麽有這麽多的顧慮?王小石,要殺蘇母的人,是我,有本事衝我來。”


    “是麽?”


    王小石哼了一聲,突然毫無預兆地開槍,一顆子彈,尖嘯著射入可兒身邊,瘦削漢子的心髒位置。


    瘦削漢子的胸口濺起一朵血花,眼睛直愣愣地看著王小石,似乎從未認識他一樣,眼眸之中,全都是迷茫之意。


    然後,他的屍體,猶如半截砍斷的木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申吟一聲,斷了最後一口氣。


    “老六.........”


    “六哥........”


    .......


    楊柳青眾人失聲驚呼,大姐目齜眶裂,眼睛紅得猶如要滴出血來,瞪著王小石:“王小石,你..........”


    王小石翻了翻手腕上的數據終端,看著這個偽裝為腕表的電子設備,冷冷一笑,好像念公文式的念道:“李泉,山北泉城人,82年3月15日生,棄嬰,身份不明,自幼被泉城大楊柳福利院收養,十五歲和楊柳青其他成員,進入洪門明堂接受培訓,手上命案102件........”


    他眼睛棱了起來,看著急於拚命的一夥人,黑洞洞的槍口死死對準他們,淡淡地說:“2013年7月21日,李泉接了一個單子,下手狙殺青蒙大草原一個姓沈的檢察官。”


    “沈檢察官收受賄賂,製造偽證,涉嫌多起冤假錯案,卻因為搜集證據困難,一直傲立不倒,他的仇家收買李泉殺了他,這不合法,卻合乎天理。”


    “但是李泉殺了他之後,不該強尖沈檢察官的女兒和老婆,被其老父親發現之後,又下毒手,滅了沈檢察官滿門,嘿嘿,這件大案,楊柳青,別說你不知道哦?”


    大姐楊柳青好像被迎胸重擊了一拳,身子踉蹌後退,眼睛之中,全都是不可思議之色:“青蒙滅門大案,竟然是老六幹的?我們接的單子,明明隻是殺了姓沈的........”


    王小石懶洋洋地看著她,狹長的眼眸,露出嘲諷之意:“原來你真不知道這事情,不過你不知道,不代表乾達婆部不知道,這些案底,全都在國安部核心電腦中,隻是一直沒有找你們算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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