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筠看著王小石神色變得黯然,立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溫言安慰:“雅璿姐姐隻是一時想不開而已,你放心,她心中有你,丟不掉的,嘻嘻,人家睡覺夢囈,都是你王小石如何如何,又怎麽舍得離開你?”


    王小石精神一振,眼前頓時浮現出一絲亮光:“你怎麽知道?你居然偷聽人家說夢話,夠猥邪,我喜歡!”


    林湘筠哼了一聲,開始整理襯衣,拽拽地扭著小蠻腰:“用得著偷聽嗎?雅璿姐雖然也在龍園買了別墅,可是她心煩,每天晚上,都過來和我說心事,後來晚了,也就在這裏住下了。”


    王小石兩眼放光,饞涎欲滴:“怎麽樣,雅璿身材好不好?我看她瘦了不少,胸部小了沒有?”


    林湘筠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呸了一口:“你就是有賊心沒賊膽,自己去試試唄........該死該死,我怎麽也跟著學壞了,呸呸呸........”


    王小石哈哈大笑,壓抑的心情,輕鬆不少,揮舞著拳頭,一臉大反派的笑容:“放心吧,你們一個個,誰也逃不脫我的手掌心的,來,小筠筠,早上多做運動,身體健康又苗條,你穿著警襯別脫了,咱們試試三十六散手中的第十八式,名曰隔岸取火,很帶勁喲。”


    林湘筠嚇了一跳,她已經穿戴整齊,感覺到王小石自後麵傳來的熱力,一顆心頓時砰砰直跳,忽然撒腿就跑。


    王小石老實不客氣地一把抓住她,好像老鷹抓小雞似的,一把拎過來,低在雪白的牆上,另外一隻手,手速快得無法形容,隻一瞬間,林湘筠費了半個小時才穿戴整齊的衣服,便已經飄然而下,隻有上身的衣服,卻依然保持整齊。


    “你這個妖孽,放開我..........”


    林湘筠被他按住,以一種極度羞恥的姿勢,趴在梳妝桌上,心中又羞又慌,使勁掙紮,但是又怎麽掙開他暴君一般的碾壓?


    一個小時後,已經徹底遲到的林湘筠,吃力地爬起來,又嗔又罵地出了門,王小石卻得意洋洋,好像打了勝仗的將軍班師回朝一般。


    嗚!


    中海皇普碼頭,一艘大型客船靠近碼頭,汽笛發出響亮的聲音,宣告這一段旅途終於走到了盡頭。


    客船靠岸,遊客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已經陸續下船,碼頭上也有不少迎接的人,舉著大大小小,各種不同的牌子,站在碼頭上迎接風塵仆仆的遊子。


    碼頭上,親人朋友喜相逢,一片歡騰之聲,就在此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走上碼頭,隻見他穿著日桑人最古老的道袍和木屐,挽著發髻,約莫四十來歲,不怒自威。


    雖然這個家夥看上去極不好惹,但是這一身古怪的穿著,還是引得不少人竊竊私語:“次奧,這是演戲嗎?難道又要開拍精武門?”


    “麻痹,最討厭日桑人這個鳥樣,我們走!”


    “媽媽,這個叔叔看上去好古怪喲,他是奧特曼嗎?”


    .........


    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在母親的懷中,又笑又鬧,說出來的話,讓所有的人,都莞爾微笑。


    日桑人臉色黑黝黝的,猶如生鐵,也不理會眾人的言語,剛剛走上碼頭,朝著城市的方向,便撲通跪倒,四肢和腦袋,緊緊貼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然後,他慢慢向前走去,走得一百米,又再次跪倒,五體投地,磕三個響頭,然後爬起來,再走再磕頭,臉上帶著無比虔誠的神色,猶如到耶路撒冷朝聖的虔誠教徒一般。


    “這個人瘋了,他這是幹什麽?”


    “天啊,這個瘋子竟然和我們同在一艘船上,太嚇人了!”


    ..........


    日桑人古怪的舉止,又讓一幫圍觀的觀眾驚呼起來。


    一個白發如銀的老者,一臉吃驚之色:“這可是五體投地大禮,通常情況下,在日桑,隻有朝拜神靈,才會如此隆重,這個漢子,到中海要見什麽人呢?”


    隻不過,現代都市中,什麽奇怪的事情都會發生,日桑人不理會眾人,百步一叩首,漸漸向西北方向去了,其他圍觀者,終於也漸漸散了。


    王小石送走林湘筠之後,又洗了個澡,然後接到了李清芳的電話。


    電話之中,李清芳的聲音清朗大方,但是語速卻有點快,跟她平時文靜淡然的形象很不一樣:“二爺,柳園被人踢上門了,明俊大哥擋住了來人,我看這人不簡單,你快回來看一看。”


    “什麽,什麽人如此大膽,竟敢到柳園踢館,我這就來。”


    王小石吃了一驚,直感匪夷所思,如今蘭花會發展到現在,在華夏雄霸天下,除了鳳吟雪的北盟,沒有任何一股地下勢力,敢和蘭花會正麵對抗。


    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有人踢上門,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放下電話,開著林湘筠的寶馬,一溜煙出了龍園。


    柳園門口,一個穿著木屐,穿著道袍的日桑人,盤膝而坐。


    他滿臉滄桑,風塵仆仆,背後背著一柄武士刀,頭發挽了一個發髻,好像從明治時期穿越到現代的日桑武士。


    這人穿著雖然古怪,但是一身精元之氣,卻猶如大海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眼睛亮得猶如明燈,眼簾開合之間,頗有些威嚴。


    李明俊站在日桑人的麵前,猶如一根挺拔的標槍,他結丹之後,冷峻峭拔的氣息,已經漸漸收斂,眼神更為澄淨柔和,自身的肌膚,晶瑩如玉,更加顯得玉樹臨風,頗有一代宗師的風度。


    “小泉初一,你走吧,我們總教官不會見你的。”


    李明俊淡淡地說,南越一戰,眼前這個小泉初一和其他幾個日桑大宗師,曾接受日桑軍部的邀請,一起參與屠神計劃,可是卻被夜蘭衛團滅,不但三大宗師全部慘死,就連神風隊員,也沒有一個活著回去。


    從這個角度出發,小泉初一絕對是夜蘭衛的仇人,如果不是李明俊感覺不到小泉初一的敵意,早就出手了。


    小泉初一靜靜站立,一句話都不說,事實上,他到這裏至始至終隻說了一句話:“我要見王小石尊上。”


    一輛白色的寶馬,開到柳園門口,卻並沒有停下,依舊一個勁向小泉初一衝過來,似乎鐵定心要撞死這個日桑人。


    小泉初一眼簾低垂,眼觀鼻,鼻觀心,猶如老僧入定,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哧溜!


    王小石無可奈何地刹了車,從車窗之中伸出半個腦袋來:“喂,小泉初一,你攔住我的車了。”


    聽了王小石的話,小泉初一終於緩緩張開了眼睛,看清楚王小石帶著戲虐笑容的臉,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難以形容的激動之色。


    他緩緩站起,走到王小石的車子麵前,撲通跪下,五體投地:“王小石尊上,我是拜師的,求你收下我這個徒弟吧?”


    這一跪,頓時嚇了眾人一跳,誰都沒有想到,這個怪模怪樣,隱隱帶著敵意的日桑人,不遠萬裏,趕到中海,就是為了拜師?


    王小石卻明白小泉初一的意思,武道中人,到了一定的境界,什麽權勢富貴金錢,都可以拋之腦後,唯一追求的,便是自身極限的突破,開啟自己的進化之路。


    小泉初一和其他死在王小石手中的日桑三大宗師不一樣,他是個純粹的武者,沒有國界民族恩怨的概念,就算是狙擊王小石,也隻是為了驗證自身的武道修為。


    所以,王小石在南越叢林的時候,留了他一條性命,隻是沒有想到,小泉初一居然願意舍棄身份,到華夏來拜王小石為師。


    小泉初一在日桑,早已經是名滿天下,德高望重的國術大師,可是居然能拋棄身份地位,到中海追求武道,這一點,王小石還是很欣賞的。


    王小石下了車,扶起小泉初一,溫言道:“大師追求武道的赤子之心,我王小石深感佩服,不過我的武道,全都來自於先母,她曾說過日桑人心胸狹隘,自私淺薄,立下規矩,不許本門武道傳於日桑,我王小石不肖,卻也不敢違背先母的遺願。”


    小泉初一垂下了頭,卻一句話都不說,王小石淡淡一笑:“不過,大師追求武道之心,天日可表,我王小石也深感佩服,如果大師願意的話,就請進駐柳園飲雪樓,與天下武道大師,鑽研武道,造福整個人類,讓全天下的仁人誌士,人人成龍,不知可好?”


    他看著小泉初一疑惑的眼眸,含笑道:“當然,如果大師武道之路,有任何疑惑,隻要我能解答,也勢必為大師排疑解惑,絕不藏私。”


    小泉初一的眼眸之中,陡然發亮,他已經到了化勁初級階段,本身對於武道的領悟,已經極深,但是模模糊糊間,始終難以突破障礙,結丹成神。


    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明眼人的指點,王小石願意指點他武道,卻又不損他名聲,對於小泉初一而言,絕對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喜事。


    而且聽王小石的口氣,飲雪樓高手如雲,絕對不止自己一人,這麽說來,各種武學概念碰撞,絕對會讓自己受益匪淺。


    撲通!


    小泉初一又跪了下去,這一次卻是跪拜王小石的廣闊胸襟,遠大誌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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