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玲兒淡淡地看了奎木狼一眼,淡淡地說:“這個人濫殺無辜,死有餘辜,師父不用可憐他。”


    王小石又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說:“一個武道中人,能完成第三次進化,這需要多少努力和無數艱苦修煉,還需要天大的福緣,可是這家夥就這麽死了,真是可惜。”


    刀玲兒點了點頭,王小石看著刀玲兒緩緩地說:“現在,國際上多個武學流派並存,但是說到根本,都在華夏,最高深的武道,都是從華夏流傳出去的,想要把自己的武道練到極致,就必須要懂得華夏文化。”


    “華夏文化博大精深,但是最精髓的,和武道息息相關的,就是道家文化,道家文化講究天人合一,萬物和諧,妙法自然。”


    “真正的武道,重點不是武,而是道,武隻是尋求解脫,尋求道的一個途徑,如果不明白這一點,就難免會像奎木狼一樣自以為是,武雖然有一定進步,但是永遠達不到道的境界,本身擁有的強大力量,沒有強大的心靈掌控和束縛,就會害人害己。”


    刀玲兒心悅誠服,連連點頭,知道師父在點撥自己,微微一笑:“師父,你不會就在這車頂傳道吧,我們再不離開,一會兒工夫,警車就會把我們包圍了,我可不想上新聞。”


    說來話長,事實上,王小石追逐奎木狼,廢了他的武道修為,和刀玲兒重逢,也不過是五六分鍾的時間。


    公交車下麵的乘客,早已經亂成一團,遠處大批警察和特警緊急出動,警笛聲淒厲地鳴叫著,向這邊趕了過來。


    王小石嘿嘿一笑,提著奎木狼的屍體:“好,我把這個人交給警方,然後咱們喝酒去,聽你說說陰陽臉的秘密。”


    刀玲兒淡然一笑:“那就好,我先去酒莊等候師父,城市西南方向,有一個酒莊叫快哉酒莊,請師父快點來就是。”


    她說完,身影一晃,眨眼間就消失無蹤。


    公交車已經停下,四麵都拉了警戒線,下麵的警察,正在四處疏散驚慌失措的觀眾。


    王小石拎著奎木狼的屍體,從車頂跳了下來,隻見遠處五輛警車衝到現場,大批警察衝了過來,無數黑洞洞的槍口第一時間對準了王小石:“不許動,雙手抱頭,原地蹲下。”


    王小石微微一笑,將奎木狼的屍體丟在地下,就在此時,隻聽遠處一聲清亮威嚴的聲音傳進場子之中:“自己人,不許開槍。”


    又一輛警車衝到現場,林湘筠身穿警服,跳下車子,一邊喝叫一邊衝了過來,三級警監的警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剪裁合理的製服,把她完美苗條的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胸前完美的弧線,在硬線條的製服勾勒下,還是鼓鼓地凸顯出來。


    王小石的嘴角,露出一絲壞笑,不得不佩服林湘筠啊,就這麽一點時間,她居然有本事衝回家換了衣裳,一想到昨晚上辦公室的無限風光,腎上腺分泌過度的王小石,又有些激動。


    “怎麽樣,沒事吧?”


    林湘筠一口氣衝到了王小石的身旁,仔細地打量著他的全身,顯露出擔心之意。


    這麽凶悍的歹徒,林湘筠也是第一次遇到,閃電一般的速度,狂獅一般的力量,野狼一般的殘忍,就連林湘筠都沒有想到,武道高手成為暴力犯罪分子,竟然如此可怕。


    這樣的人,手槍對他幾乎是無效的,除非像王小石這樣的王者狙擊手,否則的話,根本無法鎖定他的身形,高速移動之中,射出去的子彈,幾乎都落了空。


    所以,一路上,林湘筠急得恨不能插翅飛過來,一想到王小石和這麽危險的暴徒格鬥,她的一顆心,便火燒火燎,全身發燙。


    王小石愁眉苦臉,一臉苦相:“有事,腰疼。”


    林湘筠臉色一紅,看著一臉賤笑的王小石,差點踢他一腳。


    她當然知道王小石所謂的腰疼是什麽意思,昨晚上自己被他激將,硬是在崩潰的邊緣,在他的身上衝刺了四次。


    他腰疼算什麽,自己還疼呢,全身都好像被大象蹄子踩過似的,渾身都疼。


    林湘筠不敢看王小石,一眼便看見地下一臉凶相的奎木狼,嚇了一跳:“闖入警局殺人的暴徒就是這個家夥?他死了?”


    王小石哼了兩聲:“我在車頂上追到了他,和他打了一場,廢了他,然後他就自殺了。”


    林湘筠皺緊的眉頭鬆開,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你果然殺了這個禍害,不然的話,輿論和上麵的壓力,我們都頂不住,王八蛋,害死我們那麽多的同事!”


    王小石嘿嘿笑了兩聲,湊在她的耳朵邊輕輕說了一句:“或許,這件事隻是個開端,天行者滲透進入華夏國境,絕對不隻是為了販毒而已,這個家夥,或許隻是因為倒黴,被我們撞見了,背後隱藏著什麽秘密,還要進一步調查。”


    林湘筠擔心地看著王小石:“這些天行者,沒有一個是弱者,小石,還有那個王更是深不可測,小石,我真擔心你........”


    王小石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你小看咱們這個民族了,這麽多年來,出現過多少強大的敵人,想要騎在我們這個國度的頭上,可是沒有一個能成功的,華夏民族的堅韌和涵養,絕不是軟弱的代名詞。”


    “更何況........”


    王小石的眼眸之中,露出狠意:“我王小石可不習慣被人欺負,別人瞪我一眼,老子要打掉他的牙,別人打掉我的牙,老子立即捅他個透心涼,肥婆姥姥個熊,隻要老子還活著,什麽宙斯什麽天行者,就別想在這片土地上撒野。”


    林湘筠點了點頭,握緊了王小石的手:“我知道。”


    王小石拍拍她的肩膀,換了一副口氣:“玲兒請我喝酒呢,你去不去?”


    林湘筠為難地看著外圍無數警察,如臨大敵,歉疚地說:“這邊的事情需要處理,我走不開,對不起啊小石。”


    王小石表麵上一臉失望之色,心中卻暗暗竊喜,自己這個美女徒弟,可是從來對自己,都懷著某種心思,隻是王小石不予理會,所以才一直沒有表露出來。


    刀玲兒的感情,如果被自己的其他女人察覺,自己的小蠻腰,不知道又要遭多少罪了。


    “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小筠筠不去,這是老天眷顧我呢,不然的話,掐腰變成扯蛋,那就大事去矣。”


    這個賤人摸著自己的腰,暗暗得意。


    “等等........”


    王小石還沒有走兩步,就被林湘筠叫住了,隻聽林湘筠帶著威脅的聲音自後傳來:“你的那個徒弟,可是一個美女哦,你要是敢和她胡來,小心你的皮!”


    王小石心中一跳,轉過身的時候,臉色已經由暗自得意,變成義憤填膺,一臉正直:“湘筠,你的心思真是太齷齪了,你知道嗎,玲兒還隻是一個孩子,你怎麽能這樣猜想我們之間純潔的關係?”


    “瞪眼幹什麽,顯你眼大啊,信不信我就和你瞪個三天三夜,這筆賬晚上再和你算!”


    王小石一氣嗬成,酣暢淋漓地訓斥了林湘筠一通,頗有心曠神怡之感。


    這貨曆來無理占三分,得理更是不饒人,林湘筠被他一通訓斥,竟然不敢作聲,反而暗暗問自己:“我齷齪嗎?次奧,都是這個混蛋害的,弄得現在都三觀不正了。”


    半個小時後,王小石到了快哉酒莊,說是酒莊,實際上是很大的一個私人會所。


    一進大門便有長廊亭台,水榭飛簷,模仿的正是蘇州園林的風格,唯一不同的,是整個酒莊,都散發著濃厚的醇酒香味,讓人聞了,頗有熏熏之意。


    王小石剛剛進了大門,就有一個穿著西裝的四十多歲男人候著,麵色無比恭敬:“王先生嗎?我們家小姐早已經等候多時。”


    王小石咦了一聲,這個中年人雖然樣子斯文,但是步伐沉穩,眸子之中精華內斂,竟然是個武道高手,沒有想到,刀家隨便一個雜役,都能有這種好手,讓人敬畏。


    “先生貴姓,你學過武?”


    王小石不敢怠慢,和刻意走在身後的中年人保持一致,隨意地問了一句。


    中年人依然保持恭謹的神色:“免貴姓陳,三腳貓的功夫,學過幾年,可不能和王先生相比,說起來讓王先生見笑了。”


    王小石看他的身形矯健,每一個步子之間的間距,猶如標尺量過似的精確無比,不由得嘖嘖稱歎:“陳先生好功夫,真沒有想到,玲兒能找到陳先生這樣的高手。”


    陳先生很客氣,淡淡地說:“刀家在香港那邊,可是高門大戶,平時我們那裏敢高攀?”


    “還好大小姐喜歡武道,對武道中人特別優待,我才被招進刀氏集團之中,嘿嘿,這個酒莊之中,是大小姐的私人會所,也是我們這些練家子的主要聚集地。”


    王小石忽然明白了,敢情這個快哉酒莊,事實上是刀玲兒為刀家培養家族力量的基地,難怪就連一個普通的門丁,都有一身好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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