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正乖乖躺在王小石身上吃西瓜的安蕾接到了飛鳳一個電話,頓時一愣:“什麽,笑彌勒想要見我,已經發了拜帖啦?”


    王小石也愣了愣,笑彌勒可是比安伯出道還要早的老家夥,算是青州市地下世界的老前輩。


    他為人笑眯眯的好像很慈善,實則笑裏藏刀,陰狠毒辣,不知道鬥垮了多少地下勢力。


    在安伯之前,他的兄弟會,是青州地下世界最為龐大的勢力,隻是被橫空出世的安伯攪得翻天覆地,兄弟會的勢力,這才縮水了一些,但是依然不可小覷。


    自從陳華下台之後,笑彌勒也偃旗息鼓,好容易平靜了幾天,突然邀安蕾見麵,到底什麽用意?


    王小石想了一想,拍拍安蕾的肩膀,笑了笑:“我陪你去,沒事。”


    安蕾聽王小石這麽一說,心中一定,對著電話說:“好,你安排一下,就在咱們的鴻賓園吧。”


    飛鳳答應了,繼而擔心地回了一句:“大姐,笑彌勒老奸巨猾,咱們要不要召集所有兄弟?”


    安蕾看著王小石一笑:“不用了,小石頭陪我去就可以,你暗地裏準備人馬,不用大張旗鼓,否則的話,讓老頭小看我們。”


    飛鳳賭氣地道:“好好好,每次都是小石頭,你什麽時候帶我去一次?”


    王小石樂了,對著電話高聲喊:“飛鳳,你想去嗎?哥帶你去!”


    那邊啪的一聲,繼而傳來嘀嘀嘀的聲音,原來是飛鳳直接把電話掛了。


    王小石碰了一鼻子的灰,悻悻地掛了電話,安蕾笑吟吟地接過了電話:“你以為誰都像我一樣嗎,飛鳳連我老爸都敢頂撞呢。”


    王小石嘿嘿一笑:“這小丫頭就是實力差了點,要不然在你的身邊,我還是比較放心的。”


    安蕾笑了,眼睛好像彎彎的月牙:“你敢這麽說她,小心她和你拚命,我爸都說飛鳳是個格鬥型的戰將。”


    王小石懶洋洋地笑了笑,心中尋思什麽時候,將飛鳳這個丫頭,拉過來訓練一下,好歹達到明勁中期,才可以當任安蕾的保鏢。


    鴻賓樓在櫻花大街上,一共三層樓,仿古式建築,飛簷鉤角,氣勢非凡,這是蘭花會的正道生意之一。


    自從安蕾接手蘭花會後,逐漸將一些灰色生意淡化,逐漸增加一些正道的生意,這鴻賓樓便是其中之一。


    王小石對於安蕾的想法,很是讚同,畢竟在華夏大地,對於地下世界的管製,無比嚴格,無論多麽強橫的力量,都難以和官方抗衡,將生意漂白,這才是安身立命之道。


    鴻賓樓主打川菜和湘菜,菜極辣,筷極長,碗極大,酒又有力,上樓吃飯,自有一股豪邁之氣,王小石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歡上這裏。


    今天安蕾穿著一件黑色真絲旗袍,左胸上繡著一朵素雅清麗的蘭花,白皙的小腿微微露出,發髻高高挽起,上麵別著一根亮閃閃的金不搖。


    福祥記手工縫製的旗袍,將她渾身優美的曲線勾勒出來,卻又不失高雅雍容,配著磁玉一般的鵝蛋臉,溫婉和氣,儀態萬千。


    安蕾從加長型豪華林肯車上款款走出,就連蘭花會的兄弟,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相比較而言,王小石的穿著就簡單了一些,一身普通的黑色西裝,好像一個最普通的保鏢,但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小覷這個陪在安蕾身邊的保鏢。


    就是這個看似普通的保鏢,親手將安蕾扶在青州地下世界女王的位子上,這樣的人,無論什麽人,都不敢直視他。


    讓安蕾和王小石意外的是,笑彌勒居然守候在樓下,跟普通的幫眾一樣,迎接安蕾。


    笑彌勒老遠就迎了上來,滿臉堆歡:“安小姐到了,老夫恭候多時,樓上請。”


    這是地下世界的規矩,雙方重要人物見麵,邀請人必須將地點選在對方的地盤上,以表示誠意,所以雖然在安蕾的地盤上,但是笑彌勒依然算是東道主。


    安蕾輕輕嗯了一聲,她性格溫柔和氣,但是笑彌勒有份害死安伯,她心中耿耿於懷,倒不怎麽客氣。


    笑彌勒好像一尊真正的彌勒佛,笑得滿臉的肥肉,都顫抖不已,引著安蕾向樓上走:“安小姐能來,真是太給麵子了,請,樓上請!”


    安蕾身後跟著八個西裝漢子,王小石看著笑彌勒單獨引著兩人往前走,便打了個手勢,讓八個西裝漢子守在樓下。


    頃刻間,到了一個裝飾典雅的小廳,笑彌勒請兩人坐下,安蕾雙眉一揚,淡淡地道:“周大來,我既然來了,有什麽事情,你直接說吧,不用搞這些虛偽禮節。”


    周大來是笑彌勒的真名,安蕾作為一個後輩,這般直接呼喊對方的名字,是沒有禮貌,不過兩人既然之間有著血仇,也不用管這麽多了。


    笑彌勒陪著笑:“是是是,安小姐快人快語,殺伐果斷,難怪這麽快,就在青州崛起,君臨天下。”


    說到這裏,他猶豫了一下,忽然撲通一聲,跪在木質地板上,老淚縱橫:“安小姐,周某現在走投無路,還請你看在江湖一脈上,出手搭救我。”


    笑彌勒這一手,讓安蕾和王小石都吃了一驚,男兒膝下有黃金,像笑彌勒這種江湖人,自然更注重氣節,沒有想到居然會這樣。


    “你起來說話。”


    安蕾皺了皺眉頭,她始終是個女孩子,看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跪在地下,始終於心不忍。


    仇恨是仇恨,尊嚴歸尊嚴。


    笑彌勒並不起來,從口袋中,摸出一柄尖刀來,一臉懊悔:“我知道我曾經得罪過安老弟,你未必肯原諒我,不過安老弟並非由我直接下手害死,請安小姐明鑒。”


    他說完,忽然反手一刀,將尖刀射進了自己的手臂,血淋淋的刀尖,直接穿透了手臂肌肉,露了出來。


    “你…..你幹什麽?快住手!”


    安蕾嚇了一跳,趕緊製止。


    笑彌勒臉色疼得煞白,卻慘笑著:“江湖事,江湖了,我雖然傷害過安老弟,不過江湖規矩,三刀六洞,便可以化解一切仇恨,希望這三刀之後,安小姐能原諒我。”


    他直挺挺地跪著,抽出尖刀,刷的一聲,又射進了手臂中,將剛才那個傷口洞穿。


    安蕾哪裏見過這種場麵,隻嚇得臉上變色,要不是勉強控製住自己,恨不能立即躲到王小石的懷中。


    周大來又在手臂上戳了一刀,血肉模糊,血如泉湧,全部流到木質地板上,深深吸了口氣:“三刀六洞已畢,還請安小姐接受我的歉意。”


    王小石暗暗點頭,他原本看不起周大來,但是看著他親手在自己的手臂上,連穿三個洞,洞洞貫穿,悍勇如斯,光憑這一點,就不愧是縱橫青州地下世界的大混子。


    安蕾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見狀趕緊喊:“你趕快起來,有什麽話,咱們慢慢說。”


    笑彌勒站了起來,撕下襯衫袖子,包裹瘡口,對著安蕾鞠了一躬:“謝謝安小姐,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道安小姐答應不答應?”


    安蕾點了點頭:“你說。”


    笑彌勒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字一句地道:“從今日起,我周大來帥領兄弟會,投入蘭花會,還請安小姐恩準。”


    “什麽?”


    這下,連王小石和安蕾都沒有想到,一天之前,兩個幫會,還爭得你死我活,但是沒有想到,笑彌勒今天就宣布投降。


    笑彌勒歎了口氣:“可能安小姐覺得有些接受不了,不過我很有誠意,我周大來混江湖,靠的就是個信義。”


    王小石哼了一聲,點燃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什麽狗屁信義,恐怕你已經被河東省的青龍王打得山窮水盡了吧?”


    笑彌勒眼眸中噴出怒火,坦然承認:“在兩位麵前,我也不用抵賴,的確是這樣。”


    “前幾天,青龍王來信,讓我歸降於他,我沒有答應,兩天前,他手下的莫道人就無聲無息地出現,接連殺了我兄弟會幾名老人。”


    “這還不算完,昨天晚上,這狗雜種居然突擊我的住所,將我的小兒子和老婆殺了……”


    他胖臉上的肌肉,不停顫抖,眼眸之中猶如噴火:“我跟莫道人,不同戴天,但是安小姐應該清楚,青州地形特殊,東有青龍王,西有黑蠻王,兩個強大的地下王者,都想染指這個地方,青龍王滅了我笑彌勒,下一步就輪到安小姐。”


    他一激動,胳臂上的鮮血又湧了出來:“所以,我笑彌勒投入蘭花會,別無所求,隻希望能殺了莫道人,為我的兒子老婆報仇雪恨。”


    王小石沉默著,笑彌勒的話,他不是不明白,隻是這樣一來,自己好端端的平靜生活,就將被打破。


    而且,自己回來的目的,是為了追查十年前的那件事,可不是來跟小混混打架搶地盤的。


    安蕾卻另有一番想法,蘭花會是父親一手創立的,她不希望在自己的手中,被別人吞並。


    王小石隻猶豫了一下,看著安蕾堅定的眼神,他長長歎息了一聲,向安蕾點了點頭。


    沒辦法,誰叫母親當年欠了安伯的情呢?誰叫安蕾成了自己的女人呢?


    既然別人不給自己好好過日子,那就讓他別過日子!


    “好,我答應你,從此以後,兄弟會並入蘭花會,具體的歸並問題,蘭花會中有人會跟你商量。”


    安蕾得到了王小石的許可,又考慮了一下,方做了決定。


    就在此時,忽然一聲龍吟,一個黑影撞破了窗欞,手中才長劍寒光一閃,向安蕾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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