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翰的嘴角帶著一絲笑容,嘴裏哼著歌,兩手愉悅地操縱著方向盤,急忙趕往齊雋的住處。


    可以想見,當齊雋一見到他這副既得意又興奮的表情時.一定會充滿好奇與驚異。因為,他已經許久不曾笑得那麽暢意了。


    以前浸淫在藝術中的欣翰,是開朗、多笑,舉手投足間皆寫滿了自信;但自從他答應父親回公司坐鎮後,它們也漸漸從他身上遠去、消逸,但現在……


    “中了第一特獎了?”果然齊雋一見到他,劈頭第一句話就是如此。


    “你別說笑了,我就不信你猜不出來。”他神清氣爽的道。


    “那一定是和藝術與畫畫脫不了幹係。”齊雋一手插在褲袋。


    “我就知道你是我賈欣翰的伯樂,真是知賈莫若齊啊!”他得意盎然地道。


    “別淨給我灌迷湯,說吧!”齊雋領著他進門,又為他倒了一杯茶,在他麵前坐定,“待會兒你還得開車,不適合喝酒,以茶代酒吧!”


    若是以往,欣翰鐵定會大聲抗議,罵他杞人憂天,太小看他的開車技術,但今天,他卻好心情的不計較喝茶還是喝酒,幾乎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來此的目的上。


    “你知道我剛得到什麽好消息嗎?”他直盯著齊雋瞧。


    “我真的猜不出來,除非……和你的夢想有關。”齊雋沉吟了一會兒猜道。


    欣翰一聽,眼睛猛地睜亮,隨之咧開大嘴笑道:“你當真不愧是我賈欣翰的知己,隨便猜又中了。”


    齊雋雙眼半瞇,吐露出質疑的口氣,‘你不是已經答應賈伯伯不再碰畫了嗎?你——”


    “所以我才來找你啊!想請你幫我一個忙。”欣翰立刻換上一張又緊張又慎重的表情。


    齊雋不懂他為何會突如其來改變決定?自從他答應了他父親鎮守公司後,就聽話的不再碰觸畫筆,是什麽樣的影響力讓他改變初衷,對藝術又充滿了向往且興致勃勃?


    “我隻是個醫生,能幫你什麽?”他不以為然道。


    “一定可以,我相信你的能力,而且,我也隻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他激動地抓住齊雋的手。


    齊雋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你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你先一樣樣慢慢給我說清楚。”


    一提起這事.欣翰馬上斂去一臉隱憂,眉飛色舞的道:“你聽說過巴黎的凱洛琳大賽嗎?”


    “凱洛琳?是不是歐洲最具代表性的藝術大賽?”


    “沒錯,想不到你這個醫生對藝術還有點了解,不是完全的門外漢嘛!”


    欣翰一談論上他最熱中的東西,馬上雙眸生輝,連聲音都帶著高昂。


    齊雋無奈地哼笑了一聲,“你還沒告訴我凱格琳的藝術賽和你又有什麽關係?”突然,他眉一揚,眼神變得灼灼,“該不會你想參加吧?”


    “天!又給你猜對了,這項藝術賽可是我等待好久了,以往它總是不定期舉行,沒想到今天竟讓我等到了,昨天我聽見消息,它將於一年後舉辦,我豈能放過?”


    齊雋倒是沒有他這種天真的想法,不得不潑他冷水,“難道你忘了答應賈伯伯的事,如果讓他知道了那不是很糟糕?”


    “找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欣翰難得正經地說。


    “好吧!現在你可以說我能幫你什麽了?”齊雋雙手環胸,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難道他想邀他去當說客?這也未免太看得起他,賈伯伯是不會聽他的。


    “我……我希望你想辦法讓我暫時消失一年,隻要一年的時間,讓我找題材作畫就行了。”


    “你當我是魔術師,要把你變不見就變不見?”齊雋不得不嗤鼻冷笑。


    “不是的,你不是會整型嗎?我想由你來假冒我的模樣。”欣翰愈說愈離譜。


    “你要我去——”齊雋直搖頭,露出了一臉不可思議,“你打的是什麽主意,怎麽可以打到我身上?難道你要我冒充你?”


    這家夥是不是平日太閑了,腦子裏全是天馬行空的想法,就算他會易容、曾整型,也不可能把一個人做到百分之百相同的程度,他真是太抬舉他了。


    “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也隻信得過你,拜托你,齊雋。”他露出一臉的渴望,隻差沒向他下跪了。


    “這不成,就算我願意幫你,我也不可能放著醫院不管,更不懂你們公司的行政業務。”


    齊雋怎麽也不肯答應,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荒謬無稽。


    “你的醫院還有副院長代勞,我公司的業務,憑你的聰明才智隻需幾天工夫一定能搞懂個幾分,再說,我平常也對公司的事情極為散漫,你隻要裝裝樣子就行了。”他一廂情願地說。


    齊雋擺擺手,“不不不!這絕對行不通,我也不可能把自己改頭換麵得跟你一模一樣。”


    “這你放心,主意我早就想好了。隻要你幫我弄個假車禍,說我傷著了臉,就算痊愈也有個差別吧?至於你那藍眼珠可能就得委屈一下,帶上黑色的隱形眼鏡了。”


    欣翰還在那一頭熱烈地編織著美夢,完全看不見齊雋危險的表情。


    “辦不到就是辦不到。”他咒罵了一聲,轉身過去。


    欣翰見狀,立刻追了過去,“你真的不管我?你何不想想如果你變成了我,要釣上黎佩陵可就簡單容易多了?”


    齊雋突然定住腳步,回頭看他,眼神中有著憤怒之火,“你把她當什麽了?交換禮物?告訴你,我如果真要釣她,可是易如反掌。”


    不知有幾次的機會他可以上了她,卻都臨時收了手,這家夥居然敢把他想得那麽不濟!


    “是是是!算我說錯話了,憑你齊大醫師的魅力,還怕約不到女朋友嗎?但是,這一次的比賽我絕對不會放棄,無論你答應與否,我還是得參加。”欣翰瞇起眼,神色堅決。


    “你的意思是,就算是我不答應你也會去?”


    欣翰是不猶豫地點點頭。


    “你實在太固執了。”齊雋深皺眉頭。


    “這怎麽能說是固執,藝術是我的興趣,我從沒想過要放棄,若不是我父親……不過,這次我決定為自己好好活一次。齊雋,麻煩你,就一年,就給我一年。”他非常激動,眼角在不知不覺中已噙了淚霧。


    “如果……這段期間黎佩陵看上我,再加上你父親的推波助瀾要我娶她,我能答應嗎?”齊雋試問,他想看著黎佩陵在他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少份量?


    “我不在意,一點也不在意。”


    “不後悔?”


    “絕不。”


    齊雋明知自己不該答應,但心頭突然有一股蠢動,既然欣翰對佩陵無情,他就幹脆光明正大把她接收過來,一切就算是為了她吧!


    “好,我答應你。”


    ***


    “賈伯伯……賈伯伯不好了……咳——”


    佩陵慌慌張張地直奔二樓賈威的書房,由於跑得太急,她差點喘不過氣來,嗆得直咳嗽。


    “究竟怎麽了?你別急,慢慢說,要不要叫林嫂幫你倒杯水?”賈威自卷宗上抬頭,一臉不解地拿下老花眼鏡。


    他揉了揉眉心,正在為公司的事發愁。想不到他把好好的一家公司交給欣翰去管理,他居然管出一大堆紕漏,幾個早已談妥的生意全被他給搞砸了。


    他真不明白自己該拿欣翰這孩子怎麽辦才好?


    “欣翰他……欣翰他……”佩陵突然哭了出來,六神無主似的,久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賈威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急忙追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欣翰怎麽了?”


    “我剛才接到齊醫師的電話,他說欣翰出了車禍,正在他的醫院急救。”佩陵撫著胸口,強要自己冷靜,但說出來的話語依然是顫抖個不停。


    “要……不要緊?不會有生命危險吧?”賈威渾身一晃,差點兒昏厥,他隻覺得腦中的血液正激烈撞擊著,額角也沁出了涔涔冷汗。


    “我也不知道,他在電話中並沒說清楚,掛了電話後,我就立刻上來告訴你。我打算現在就去醫院看他。”佩陵皺眉道。


    “我也去。”


    “現在這麽晚了,您還是在家等消息,一有結果我會立刻打電話回來。”此刻已值深夜.賈伯伯年紀大了,剛才又為公司的業務煩惱許久,她怎麽忍心再讓他一個老人跑去醫院枯等?


    “你要我在家等電話,我怎麽能安心呢?還是讓我去吧!”與其在家一個人幹著急,倒不如親自去麵對。


    “可是,賈伯伯——”


    “別說了,咱們走吧!”


    ***


    一到達醫院,他們立即找上齊雋。


    齊雋亦放下手邊的工作,連忙招呼道:“這麽晚了,你們怎麽都來了?”最後他把目光放在佩陵身上,“我不是要你別告訴貿伯伯,免得他擔心嗎?”


    佩陵無措地低下頭,隻怪她剛才心慌意亂,早已把他的話給丟到一邊。再說她心急如焚,怎能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呢?


    “別怪佩陵,如果她不告訴我,我才會生氣呢!”賈威替她解了圍。


    “我要她別告訴您就是怕您的血壓又升高,再說欣翰已經脫離險境了,您大可放心。”他為賈威倒了一杯茶,表現得瀟灑坦然。


    “他現在人呢?我能不能去看看他?”天下父母心,就算自己的兒子再沒用,但孺慕親情卻是磨滅不掉的。


    “他現在還不適合見客,等他傷勢穩定一點後我會通知您,我看,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齊雋對他露出一抹安撫人心的笑容。


    “我回去哪能睡得著,你能不能告訴我他是怎麽發生車禍的?可有傷到哪?”


    齊雋微愣,說他不心虛是假的,但既已答應了欣翰,計劃也已付諸行動,想收手也已經來不及了,如今也隻能順著棋局走下去了。


    “他喝醉了,結果車子疾速撞上了安全島,還好有安全氣囊保護,並沒有什麽內傷,不過……”


    “不過什麽?”站在一旁的佩陵忍不住衝口問道。


    齊雋瞄了她一眼,眼神再度對住賈威,語氣略帶感歎地說:“可惜車子著了火,他受了灼傷。”


    “什麽!?”賈威瞠大眼,用力咽了一口梗在幹澀喉間的唾液。


    “那……嚴重嗎?會不曾影響到容貌、外表,還有肢體的動作?”佩陵又插了話。


    她實在為欣翰擔心,就怕他忍受不了外貌受損的打擊。這樣不僅會粉碎他的人生,也會使他的心靈受挫,她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怎麽,你怕他毀了容配不上你了?”齊雋嘲弄的嘴角一揚,輕佻地將目光集中在她嬌小渾圓、凹凸有致的身材上。


    佩陵震住了,徹底被他的話所傷,腦袋中一股沸騰的血液頻頻叩門,差點氣昏了過去。


    “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是關心他。”她激動地反擊。


    “這點我可以保證,佩陵絕不是個現實的女孩,你誤會她了,齊雋。”


    賈威雖不明白齊雋為何要這麽說佩陵,但他就是不忍她遭受這種冤枉,於是幫她說了幾句話。


    “既然您也這麽說,我想也許真是我誤會她了。”他的臉龐輕輕蠕動了一下,炯然發亮的雙眼滿是曖昧地看問她。


    佩陵氣得僵直了身,很他的過分,更恨自己為何每次遇上他總是控製不了自己的脾氣。


    如果可能,她真想揍掉他臉上那抹惹人厭的得意。


    “對了,你還沒回答佩陵的話,欣翰傷在哪兒?需要整型嗎?”賈威心急不已,才不過一個小時,他似乎已老了許多。


    “他傷了全身,臉部是最嚴重,的確需要整型。不過……欣翰的傷真的不輕,就算我拿出絕對的實力,也無法讓他恢複到從前百分之百的外表。”


    齊雋正一步步往他和欣翰的計劃邁進。


    “你的意思是他會留下缺陷了?”賈威苦歎。


    齊雋回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笑容,“你放心,我曾盡力不讓他留下任何難看的痕跡。”


    賈威這才重重地吐一口氣,“雖然麵貌有一點不同,隻要能不影響他的心理,那我也就放心了。”


    “我們什麽時候能去看他?”佩陵急忙問道,卻有意避開他目光中如磁石般的引力。也奇怪,她討厭死他的自大了,為何還會被他那雙藍眼珠所迷惑?


    突然,他那抹玩世不恭又不拘小節的調調又浮上他的臉龐,“黎小姐那麽心急,是不是已經做好準備嫁進賈家了?那我可要恭喜你了。”


    “我……”她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


    倒是賈威回道:“我老早就打算報會她和欣翰,更希望能早日將佩陵娶進賈家。偏偏欣翰這孩子跟塊木頭一樣,連表示一下都不會,你說氣不氣人?”


    賈威說著,眉頭的深紋又不自覺地多了幾條。


    佩陵則始終低垂著小臉,看不出心思。


    突然,她一抬眼,恰巧捕捉到齊雋打量她的目光,兩人四目相接,陡然一震,使她的耳根不禁又熱又燙。


    齊雋嘴角掛著訕笑,探究的眼神在她臉上迅速掠過,忽爾尖銳地問道;“黎小姐放心,相信經過這場車禍之後,欣翰就會想開,說不定立刻就對你采取追求的行動,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啊!”


    她不解他的話中意,隻能怔忡地與他對視。


    “如果欣翰真能照你說的這樣那就好極了,這也可說是因禍得福吧!若有好消息,賈伯伯一定請你喝喜酒。”賈威露出難得的笑容。


    齊雋還以一笑,“我也很期待這一天的來臨。”


    佩陵深吸了一口氣,彷佛感覺到他聲音裏有股模糊的危險意味,是那麽的讓人膽戰心驚。


    “既然無法見他,那我就把他交給你,我先和佩陵回去了。不好意思,那麽還打擾你。”


    “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醫治他的。”


    賈威白花的眉一蹙,向來精爍的眼中埋進了深深的無奈,“隻要他健康平安,我就謝天謝地了。”


    隨後,他攀住佩陵,踩著佝僂的步伐,走出了齊雋的辦公室。


    ***


    齊雋頂著一張賈欣翰“整型”過後的臉,看著跟前不停忙碌的嬌小身影。她一會兒為他蓋被,一會兒喂他吃水果,像小媳婦般地任勞任怨地服待著他。


    但他的心裏清楚得很,她之所以這麽做,絕非是為了他——齊雋。


    “賈大哥,你午飯才用一點而且,餓不餓?需不需要我去買點吃的過來?”佩陵溫柔地說,嘴角漾著甜美的笑。


    “不用了,我不餓。”


    齊雋刻意壓低了嗓音,以免露出破綻;狹長的眸子半瞇,眸光不斷在她身上流轉。


    “該不會是你不習慣醫院或外麵的夥食,我看這樣吧!我回去弄一點小點心過來,或許會較合你的胃口。”她雙頰微紅,怯怯地說。


    佩陵直覺得奇怪,以前他連正眼也不會瞧她一眼,但自從車禍後,他卻完全變了!


    雖說他的外表變得不多,但他的眼神、舉手投足,都讓她覺得似熟悉又陌生,使她打從心底產生一種又畏懼又著迷的情愫。


    尤其是他的聲帶,經過了手術後,變得比以往更富磁性且醇厚,感覺有點像……


    唉!她怎麽可以又想起他了。


    “喂!你在想什麽?”齊雋突地一問,喚回了她出走的心思。


    “沒……沒什麽,我隻是在想該做些什麽給你吃才好。”她連忙低頭閃躲他探究的眼神。她怎能讓他知道自己竟在他麵前想起了別的男人?


    “我說了我不餓,不過,我倒有興趣嚐嚐你的手藝,我看等出院後再由你來表現吧!”齊雋漾開一抹輕笑,由於他的易容術精湛,臉上並未留下痕跡。


    佩陵凝眸看向他多變的眼瞳,一抹紅暈悄悄包上粉頰,“隻要賈大哥不嫌棄,我願意一試。”


    他挑挑眉,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痕,出其不意地問道:“奇怪,我怎麽好幾天沒看見齊雋了,他究竟在忙些什麽?”


    她清妍的小臉寫上一層迷惑,“齊醫師沒告訴你嗎?他回紐約了。”


    “回紐約?這家夥也真是的,怎麽不親口告訴我,或是等我出院好為他餞行呀!”齊雋在她麵前演起戲,罵著自己。


    “我想可能是那時候你剛動完手術,他不想打擾你,所以就自己先走了。”不知為了什麽,佩陵竟自動為他說話。


    “你好象很了解他嗎?”他怡人優雅地換了個坐姿,看來魅力十足。


    佩陵頓覺語塞,不知該怎麽解釋了,“我不是……”


    他定定的看著她那無措的倉皇樣,突然大笑起來,手指懶懶的爬過一頭染黑的密發。這個無心的的動作讓他看來更是魅惑迷人、狂野不羈。


    佩陵錯愕了,她天真的眨眨眼,不明白他為何要笑得那麽張狂?


    “你過來。”他拍了拍他身旁的空位。


    她不知該不該過去?但他的眼神是充滿蠱惑,令她難以抗拒。


    “過來啊!”他又說了一遍。


    佩陵抿了抿唇,羞澀地坐了過去。


    “那麽怕我?”他的大手複住她的,玩味的一笑。


    她緊張地想要抽開手,他不允。


    齊雋一雙幽邃的深瞳由沉轉清,抿唇淺笑,“何必拘束,等出院後我就向我爸要求,早點把你娶進門,你說好不好?”


    他粗糙的大拇指輕輕撫觸著她柔嫩的手心,使佩陵的心神一陣恍惚。


    “嗯?怎麽不回答?”


    “好……”她聲若蚊蚋,兩腮己泛成一片媚人的緋紅。


    齊雋眼底帶著輕笑,一手托高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著他.不容她再逃避,“既是如此,那你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了?”


    她窘澀地點點頭。


    他的眸光轉熾,“也就是說,你已是屬於我的了。”


    齊雋扣住她幹顎的指尖突然順著她粉嫩的頸部往下滑,鑽進她的t恤領內……


    就在他幾次的猛攻下,佩陵終於送出一聲聲喟歎,軟化在他的身下。


    “頭一次嚐到高潮的滋味,對不對?”齊雋一雙幽邃的大眼攫住她映滿紅暈的臉龐。


    佩陵溫馴地點點頭,酡紅的小臉表現出她的羞窘。她害怕他肆無忌憚的眼光,趕緊起身,拉攏身上的衣服。


    她這種倉惶又無措的可愛模樣納入齊雋眼底,使他狂笑出聲,“你真是個天真的小女人。”


    “求你別說了,我……”他愈說她愈感到尷尬,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麽麵目麵對他?


    齊雋的笑眼放柔了光芒,“我現在有點餓了,不如你去買點東西回來,讓我填個肚子吧!”


    他這句話對她來說仿若天籟,不啻是個閃躲他的好方法,連忙說道:“你想吃什麽?我馬上去買。”


    齊雋挑起眉.笑得邪氣十足,“我想吃什麽你真的都會奉上嗎?”


    佩陵天真地點點頭。


    他黑瞳灼灼地望著她,“如果我……我想吃你呢?”


    佩陵櫻唇微啟,已被紅彩渲染的臉蛋剎那間更是火紅,“你……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她受不了而大發嬌嗔。


    “哈……逗你的,瞧你氣成這樣。我真的餓了,隨便你買什麽我就吃什麽,你說好不好?”


    佩陵這才偷偷一笑,“那你等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齊雋眼看著她翩如彩蝶般飛舞而去,心頭卻突生一股落寞。她那甜美的笑容、小女人般的嬌羞,是完全針對賈欣翰所展現,而他齊雋究竟算什麽?


    然而;這出荒腔走板的劇情既已上演,他也隻好繼續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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