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音樂聲在偌大的校園內緩緩揚起,音律尚未結束就有不少學生衝出教室,直奔操場。


    原來他們全是學校籃球隊的學生!


    瞧他們換上籃球隊服後在球場上馳騁的那股衝勁兒和源源不絕的精力,還真是讓每個旁觀者的情緒跟著高昂起來。


    這些籃球隊員個個身材挺拔頎長,由於長年練球,手臂上都有結實的肌肉,女同學們隻要一遇上籃球隊的隊員,沒有人不拿他當偶像般興奮的尖叫。


    "張凱仁……張凱仁……"


    其中,張凱仁是最受女孩們青睞的一位,不單是因為他的樣貌酷帥、體格佳,家世更是好得讓所有人都羨慕。


    而校花白雪自然也逃不過他的魅力!


    "白雪,瞧,張凱仁就是這麽棒,每次一出現總是風靡整個球場。"白雪的手帕交雅珊指著正在球場上練球的人影。


    "是呀,所以他-嘛。"白雪眯起眼,盯著他看了好久,而後又輕掃了下周遭直尖叫呐喊的女生。


    哼,真沒水準,以為光叫張凱仁,他就會給你們一個親吻嗎?


    但令她氣憤的是,她才剛這麽想,就見張凱仁朝那堆娘子軍猛拋飛吻!


    什麽嘛?哼!


    白雪憤懣地朝那些人瞪了眼,慢慢記住她們的名字──三年四班的趙筱彤、還有七班那個花癡阿繆,十班的柳玉蕎……


    原來全是合唱團的人!


    好,很好,我不會忘了你們,你們等著看下個月的合唱團比賽,我會不會讓你們幾個順利參加。


    她記恨地眯起眸,此刻的她像極了惡毒的老巫婆,然而在旁人眼中,她卻是個最溫柔善良且美麗的"白雪公主"。


    "白雪,你看,張凱仁在看你呢。"林雅珊搖了搖她的身體。


    她立刻斂下滿是妒意的表情,換上一副見?m的笑容,對著張凱仁溫柔的揚開嘴角,心底卻直惦著自己剛剛那張憤怒的臉是不是被他瞧見了呢?


    看樣子好像沒有,因為他直對著她笑呢。


    "白雪,過去……過去呀!"林雅珊推著她。


    "去哪?"


    "去跟他站在一塊兒,讓大家知道你跟他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對。"雅珊笑眯眯地說。


    "我……才不要呢。"她故作羞怯地垂下臉,而後往籃球場外跑了去。


    雅珊趕緊跟上。"怎麽了?"


    "沒事,你不是要去練琴嗎?那你去忙好了,我家司機等會兒就來接我了。"白雪其實是打算待會兒找機會與張凱仁單獨相處。


    "嗯,也好,時間差不多了,那我先走羅。"雅珊看看表,便對她擺擺手。


    眼看她離開後,白雪才鬆口氣,繼續朝學校後門走,因為她知道張凱仁家裏的車多半會停在後門外。


    "怎麽了?打算執行你的獵郎行動了?"突然,一道帶著戲謔的嗓音自她身後響起,嚇得她猛地回頭。


    "是你!"她眉頭緊緊一束。


    "怎麽?隻有看見我才會露出你那張白雪公主的後母臉孔?"全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混世太保"唐子搴揉揉鼻子,對著她笑說。


    "你是什麽意思?"她提防地看著他。


    "不懂嗎?"他蜷起嘴角,笑得邪魅。"還是你沒看過白雪公主的故事書?好,那我就好心的告訴你吧!故事裏有個惡皇後,也就是白雪公主的後母,成天想害死阻礙她成為第一美女的白雪公主,而你……"


    "我怎麽了?"她衝口而出。


    "我懷疑你就是那個惡皇後變臉來的,現在流行變臉,你不會也在趕流行吧?哈……"唐子搴愈說愈得意,卻惹得白雪怒火攻心!


    "唐子搴,你少來這一套,別忘了前陣子在教室你已經用了許多惡劣言詞批判我,我都一笑置之了,你還要怎麽樣?"白雪壓下怒潮,盡可能對著他甜甜笑著。


    "一笑置之?!這也是一笑置之?"唐子搴舉起左手臂,露出上頭被劃傷的一道長長的新疤。


    "這……"她臉色一變。"這是什麽?"


    "哈!"他笑得激狂。"你會不知道嗎?"他一步步走近她,一對火肆的眼對著她瞧。"白雪壞公主,你不是請了人要給我一點顏色看看嗎?這點顏色差點要了我這隻手臂。"


    "什麽?"


    白雪捂住嘴,心想:阿剛他怎麽那麽莽撞,如果真鬧出人命該怎麽辦?


    阿剛是她父親身邊保鑣的兒子,年輕人血氣方剛,不懂得保鑣的真諦,卻隻知為白雪逞凶鬥狠。


    "還好我小有身手,要不然毀在白雪公主手上的事傳出去,可不毀了我混世太保的名聲?"他嗤鼻一哼。


    "我說唐子搴,你是不是愛上我了,怎麽老愛找我抬貢,沒有的事也可以說得天花亂墜,唉……我真是替你難過。"她悲歎了聲。


    "你說什麽?"滑稽的哼笑聲再次揚起,唐子搴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她。"我愛、上、你?哈……哈……"


    白雪被他這刺耳的笑聲給弄得渾身發毛。"你笑什麽?"


    "我看你不但善於偽裝,還會作白日夢。"他直搖頭。


    "胡說!我哪時候偽裝了?你拿出證據呀,少在那兒信口開河。"她眯起眸,惡狠狠地瞪著他。


    "喲……這是我們那位溫柔恬靜的小公主嗎?"


    唐子搴逼近她,挑起她的下巴。"要證據?!嗬……你以為我沒有?"


    說著,他便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支錄音筆。"這東西是我向林慕奇那小子借來的,沒想到當天就派上用場。"


    卡!他用力按下按鈕,裏頭傳出阿剛膽怯的嗓音。


    "我……我不是故意要找你麻煩……是白雪,白雪囑咐我的。"


    "她為什麽要你用這種惡毒的手段對付我?"這句則是唐子搴說的。


    "因為她說……你知道她很多秘密,她……她要讓你閉嘴。"阿剛一鼓作氣地說了出來。


    "要我閉嘴?"唐子搴發出一道嗤冷鼻音。"所以就要殺我滅口?"


    "不……我不是……"


    "不是?那這道傷口是什麽?"若不是這家夥用暗算的,憑他唐子搴的身手壓根不可能受傷。


    媽的!他愈想是愈憤懣。


    "我不知道啦,是白雪……白雪要我做的,什麽都是她指派我的……"


    錄音放到這兒,唐子搴便將它切掉,而後抬起頭盯著白雪那張慘白的小臉,嘴角勾勒出一道長長的邪氣笑容。"你這下無話可說了吧?"


    "這……我完全不知情……我……"她到現在還矢口否認。


    雖然她的確有叫阿剛找他出口氣,但並沒要他下那麽重的手呀!


    "很好,那我就將這卷錄音帶寄到你父親的辦公室,如果他還不管,我就寄到各機關,看他──"


    "不要,你不可以!"白雪大聲阻止。


    "那你要怎麽彌補我的損失?"他陰冷地問。


    "看你要怎麽樣?"她認了,誰要她有把柄在他手上。


    "哦,這麽呀。"唐子搴眼睛一亮。


    "你說是要錢還是……反正任何東西隻要是我能力所及。"她眯起一雙杏眸,內含無奈與怨惱。


    "任何東西?"邪惡又曖昧的笑聲又從他嘴裏逸出。


    "你是什麽意思?"她警覺的往後一退。


    "白雪壞公主,我曾想過一件事。"笑聲乍停,他徐徐貼近她的小臉。


    "什麽事?"


    "你曾經和男人上過床嗎?"


    他竟然問出這句話,簡直是讓白雪不可置信!下意識她舉起手,狠狠地朝他臉上甩下──


    可是玉掌沒緣碰觸到他英俊的臉孔,倒是被他用力攫住!


    唐子搴咬牙切齒地瞪著她。"我一隻手臂已經掛了彩,夠嘔的了,我奉勸你別再碰我,否則──"


    "你想做什麽?"她心驚肉跳地瞪著他。


    "如果你真沒上床的經驗,我是可以免費奉陪的。"他眼底激射的猖狂還真是讓向來自傲的白雪受不了!


    "你想碰我!別作夢。你這個齷齪鬼。"好勇敢,她居然還敢罵他。


    重重的鼓掌聲響起,他不怒反笑。"了不起,我想學校裏敢挑-我的可能沒幾個人吧?"


    "唐子搴,你不要以為你威脅得了我,若被逼急了我會與你同歸於盡。"白雪握緊拳,她已經夠讓步的了。


    "真的,你舍得放棄這麽美好的生命?"他見鬼似的張大眼,接著又冷笑道:"不說別的,你舍得放掉張凱仁嗎?"


    "你!"她鼓起腮,好生氣好生氣呀!


    "ok,我不想跟你吵。"唐子搴擺擺手,收起嬉皮笑臉。"我也不要你的錢,隻是想警告你千萬別惹我唐子搴。隻要你乖乖的,盡可以去做你的壞公主,我沒興趣揭穿你,如果你惹毛我……告訴你,遲早我會給你苦頭吃。"


    "唐子搴──"她咬著唇。"好,算我服了你。"


    "不過有句話我要提醒你,壞公主當久了一定會被人發現,千萬別有僥幸的心態,你好好保重。"勾唇一笑後,唐子搴便雙手插在學生褲內,一步步離開她的視線。


    白雪義憤填膺地看著他那不修邊幅、服裝不整的背影,心底的恨意也愈來愈深……沒想到她堂堂一位讓全校師生喜愛的白雪公主,竟會在這個混混麵前栽了個大跟頭!


    唐子搴,你最好說話算話,否則我倒要看看是誰給誰苦頭吃。


    看看表,哎呀,就快來不及了,張凱仁就要離開了!她再也顧不得形象,朝後門飛奔而去──


    這時,從轉角走出兩個二年級的女學生,她們一臉吃驚地麵麵相覷,像是發現天大的秘密似的,震愕得合不攏嘴!


    "老天,剛剛那個人是白雪嗎?"


    "沒錯,是她。"


    "她居然……居然是這樣的女人?"剛剛白雪和唐子搴說話的內容,全被她們聽見了。


    "好可怕呀!"另一人做出膽戰的表情。


    "混世太保說的好,她簡直就是白雪壞公主!"兩個人不停竊竊私語著。"我想她一定還有很多秘密了!"


    "對,一定有。"


    "如果讓張凱仁知道她的真麵目,肯定不會喜歡她的。"她們兩個愈說愈興奮,因為她們也愛慕張凱仁好久了。


    "解決一個天敵,我們的機會就大增了!"


    "好……從現在起,我們就開始調查她。"兩人主意一定,就紛紛去辦各的事了。


    唉,看來白雪未來的日子肯定不太好過了。


    "白雪。"張凱仁正打算坐上車,卻見到白雪從後門走出來。


    可想而知,這樣的"不期而遇"就是白雪一手製造出來的。


    "是你!你怎麽在這裏?"她羞赧地垂下臉。


    "這是我家的車子,我正要回家,你家司機還沒來接你嗎?"張凱仁漾出燦爛笑容。


    "對,還沒來。"白雪抬起臉,柔柔一笑。


    "可我記得你家的車都在前門等你呀。"張凱仁這句話倒是讓白雪重重一愣。不過她心裏也挺得意,這表示他也有在注意她。


    "嗯……因為前門總是有很多車,我早上交代司機在這裏等,就不知道他是不是忘了。"她往路口探了探,一副心急樣。


    "你有急事?"


    "嗯,我等一不要去畫室學畫。"她解釋後便道:"那我去前門看看好了,應該可以看到車子。"


    "從後門走到前門很遠的,這樣吧,我順道送你回去。"張凱仁喊住她。


    "這……這怎麽好意思。"白雪搖搖頭。


    "我們是同校的同學,有什麽好顧忌的。"張凱仁替她拉開車門。"請進。"


    白雪卻還在忸怩作態。"可是我擔心司機他──"


    "他如果等不到你應該就會回去了,要不然……"他想了想。"他手機幾號,我打給他跟他說一聲。"


    "不用不用,我想他等不到人應該會回去。"這通電話怎能打呢?不露出馬腳才怪!


    "那就請上車吧。"他笑了笑。


    "謝謝。"白雪上了車,並偷偷將書包裏的手機關機,就怕不識好歹的司機會打電話來。


    "對了,你學鋼琴又學小提琴,現在又學畫,簡直是無所不能了,真厲害。"張凱仁回頭看著她。


    "這不算什麽,倒是你籃球打得這麽棒,聽說國家代表隊已經在招攬你了是不是?"白雪也轉首,兩人四目交接,彷似天雷勾動地火,冒出了閃電!


    白雪立刻回開臉,不好意思地看向窗外。"所以,厲害的是你才對。"


    張凱仁眯起眸子,臉上的笑容帶著抹不同於以往的陰邪感,心底正盤算著某種詭計。


    就在白雪轉過頭的同時,他立刻換上笑臉。"你真會說話,都害得我不好意思了。"


    "我說的是真心話。"白雪抿緊唇,淡淡地說。


    "真的?"


    兩人都坐在後座,張凱仁趁司機不注意之際抓住她的手,細細撫揉著她細致的肌膚。


    隨著他的觸碰,白雪的臉兒紅了,但好景不常,司機正好回過頭問:"少爺,這位小姐住哪一條街我忘了。"


    這句話很明顯的暗示張凱仁曾囑咐司機開車來她家附近,這讓白雪暗暗竊喜,可是她卻聰明的假裝聽不懂,對司機說:"前麵第二個紅綠燈右轉。"


    "我……我曾偷偷跟你回家過。"張凱仁索性先招供。


    "真的?你是……"她裝蒜。


    "我喜歡你。"張凱仁不管司機會不會聽見,索性大聲說了。


    "張凱仁!"


    白雪雖然早料到他喜歡她,可怎麽也沒想到他居然會直接說出口!


    "呃──我知道我太失禮了。"張凱仁抓抓後頸。


    "你別這麽說,其實我……我也……"正好她家到了,她立刻改口道:"停……停車。"


    司機立即將車停下。


    車子一停,白雪便走下車,回頭對張凱仁笑了笑。"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


    見她就這麽衝進一扇古銅色鏤空大門內,張凱仁嘴邊的笑容立刻變得陰冷,不禁想著:白雪,遲早有一天我要得到你,嚐嚐咱們學校最溫柔、最嬌美的校花是什麽滋味。


    幾天後,白雪終於在一間pub門外堵到了阿剛,她鐵著張臉對著他說:"阿剛,你太過分了,怎麽可以出賣我?"


    "白雪,你還好意思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呀。"阿剛立刻反駁。


    "為了我?"她指著他的鼻子。"你記得我當初是怎麽對你說的?"


    "我當然記得,你要我找機會教訓一下那個叫唐子搴的。"阿剛不過大她兩歲,但是不愛念書,高中畢業後就不再升學,一直混到現在。


    "對,我是要你教訓他,可不是要你殺他。"白雪激動地說。


    "我殺他?!天地良心,我哪時候殺他了?"他大叫。


    "沒有!那他手臂上的傷呢?"


    "他的傷?"阿剛頓了會兒才繼續說:"你不知道他這人有多傲,不聽我的警告也就算了,還先動手打我,我為了自保才劃他一刀。"


    "哦?"白雪壓根不信他的話,反問道:"唐子搴是怎麽動手的,需要你拿刀動槍的?"


    "他!呃……他……"阿剛抓抓腦袋,卻接不了話。


    "你喲,都還沒出師,別一天到晚就想當老大,真受不了你。"白雪鼓起腮。"早知道我就不找你幫我出氣。"


    "你不找我能找誰呢?除了我之外,誰知道你的本性。"阿剛雖然不學好,但是對白雪倒是挺忠心,絕不會說出她的秘密。


    "就是隻能找你,我才倒楣。"白雪眼眶紅了。"你那天居然跟他說是我要你對他動刀的,你算不算朋友嘛。"


    "我急了嘛!再說你是女生,他總不會對付你,咱們算好朋友,總得相挺你說不是嗎?"阿剛推托著。


    白雪瞪著他。"朋友!你這個朋友害慘我了。那個唐子搴已經把你說的那些話全錄起來了,還威脅我要寄給我爸,真是嘔死了!"


    "什麽?"阿剛也白了臉,若是寄給白雪的爸爸,那他老爸肯定被炒魷魚,這下該怎麽辦?


    "現在你知道了吧,以後做事小心點,可別再把我拖下水。"該發泄的白雪也發泄完了,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阿剛立刻說,儼然一副保鑣的模樣。


    "不用,我可以搭計程車回去。"她寧可坐計程車也不願意坐他的破機車。


    "那也行,白雪公主請。"他伸手往前一擺,白雪哼了聲便離開這個嘈雜的地方。


    轉過巷口,她正打算攔下計程車,卻突見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停在她麵前。按下車窗,露出臉的竟是張凱仁!


    "是你……你開車?"他不是還未滿十八嗎?


    "噓,瞧我這麽高大,交警不會懷疑我的,上車。"他率性地對她笑了笑。


    因他這一笑而失了魂的白雪心想,坐計程車還不如坐他的車來得安全,況且還是她心儀的男生,這種感覺就是不一樣呀!


    "謝謝。"坐上車後,她好奇地問:"你怎麽會來這裏?"


    "我!"他撇嘴一笑。"你說呢?"


    "你……"白雪垂顏想了會兒,驀然瞪大眼看向他。"你是……你是跟著我來到這裏的?"


    "對。"他笑著點點頭。


    白雪臉色驟變!老天,那他會不會看見她剛剛和阿剛說話的一幕,她可是又凶又恰的在逼供啊!


    "不知道你在那小巷內做什麽?我本想跟進去看看,偏偏巷子太小,車子開不進去,這裏又不好停車,隻好在這兒繞著等你了。"


    "是這樣的,我爸的保鑣就住在這附近,這幾天他好像不舒服,我趁空檔過來看看。"她笑了笑說。


    "你堂堂一位大小姐,去看一個下人,真是難得。"張凱仁很意外地挑起眉,而後加快速度朝前行。


    這時候白雪才發覺這條路不是回她家的,於是問他。"張凱仁,你要帶我去哪兒?我家在那一頭。"


    "白雪,有句話你上次還沒回答我。"他轉了話題。


    "什麽話?"她遲疑地看著他。


    "我說我喜歡你,那你呢?你喜歡我嗎?"張凱仁問的倒挺直截了當。


    "我……"她愣了下,最後隻是甜笑著。"我喜歡你。"


    "那好。"他笑著又問:"那愛我嗎?"


    "嗄?!"愛……她好像沒想這麽多。


    "看你的樣子好像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羅?"接著,白雪發現他竟將車子開向偏僻的巷弄內。


    "張凱仁,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吱……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嚇得白雪瞪大雙眼。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這裏又這麽偏僻,他究竟想做什麽?


    "我不想再跟你玩遊戲了。"他一把箝住她的手。"我感覺得出來,你也愛我,那我們何必再假惺惺,應該用更激烈的方式來表達愛意才對。"


    "你說什麽?"白雪隱約了解他的話中意了!


    她完全不能接受他是這樣的男人,她之所以欣賞他、喜歡他,就是因為他開朗的個性與笑容深深吸引著她,而如今的他居然變得這麽可怕!


    "我說什麽?"張凱仁咧嘴一笑。"不懂的話,我們何不用做的。"


    "不,你不能這樣。"白雪用力拉著車門扳手,卻怎麽也打不開。


    "別白費力氣,你打不開的。"他用力將她反轉過身,就要吻上她。


    在這緊要關頭,白雪不知哪來的力氣將他推開,抖著聲提醒他。"你別亂來,難道你不怕我將這件事說出去?"


    "你真敢說我就給你機會說。"


    他篤定她不會說,因為她"白雪公主"的純潔名聲可不容被破壞。


    "你──"


    "少廢話,既然你已經盯了我那麽久了,把自己給我有何不可?來吧。"


    這回他用更大的力氣抓住她的衣領,正打算用力剝開,眼角餘光突然看見一簇刺目的遠光燈從前麵直接照射過來。


    白雪見機不可失,立刻大喊著。"救命……救命……"


    張凱仁放開了她,直瞪著眼前的光影,當他確定對方不是汽車,隻是輛重型哈雷機車時,便不在意地走出車外。


    "是誰?有種就將燈熄了。"


    果然,對方熄了燈,當白雪的眼睛從那刺眼的暈光中回複後,慢慢瞧清楚了那個人影……


    接著,她的眸子愈張愈大,直到確定對方是誰後立刻大叫:"唐子搴,快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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