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李流光記得不多的理論加上沈傾墨的指導,一眾人竟也有模有樣地‘弄’出了火炕。(.棉、花‘糖’小‘說’).訪問:.。解決了這個問題,建房的速度便開始加快。等到郭鳳虜帶著四千多人長途跋涉到達霍林河之際,見到的便是熱火朝天的建設場景。


    經過一段時日的開采,借助黑|火‘藥’炸開的十幾個‘洞’口早已連成一片。從遠處看去,青青綠草間是一片黑‘色’海洋。一筐筐的石炭被挖出,整整齊齊堆在一處。無數的安北軍穿梭其中,有條不紊地運轉著這裏。


    何覽一早便迎了出來,邊簡單介紹著這裏的情況,邊打量著郭鳳虜招募過來的難民。第一批難民似乎是經過了篩選,多數看著都很年輕,勉強算得上是身強體壯。少部分看著年齡有些大了,何覽不過轉念便猜到這應該是小郎君提到的各類匠人。當然匠人是他給的稱呼,小郎君似更喜歡稱呼為技術工種。


    目光在這些人身上梭巡過,何覽收斂心神便看著郭鳳虜翻身下馬,直直望著‘插’|著狼旗的那個水泥平台。“那是何物?”郭鳳虜指著台子問。他心中已有猜測,卻是不敢肯定。


    何覽飛快說:“水泥。”


    “水泥?就是小郎君說的建房之物?”郭鳳虜幾步上前,盯著麵前灰‘色’的台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觸感有些粗糙,但卻十分堅硬。至於堅硬到什麽程度……郭鳳虜正沉‘吟’,何覽適時地拔出匕首,再度用力劃了上去。一道白痕在郭鳳虜眼前出現,再看水泥台,什麽損耗都沒有。“這……”郭鳳虜眼睛亮起,水泥的硬度大大超出了他的預計。


    何覽帶著顯擺道:“小郎君說了,水泥不僅可以用來建房,築牆和鋪路也是極好。”他本來想說前麵已有水泥築的牆,可以帶都護去看看,但郭鳳虜的目光從水泥台移到狼旗上,似出神地想著什麽。何覽自覺地閉上嘴,仰頭陪著郭鳳虜一齊看著迎風招展的狼旗。


    半晌後,郭鳳虜才緩緩收回視線,笑道:“這旗‘插’|得有點歪,一看便是小郎君親手‘插’|得。”


    何覽微微一愣,跟著便笑了起來。他想起營地的一個傳聞,當初砌台子的兵士之一每天都要跑來盯著看半天狼旗。有人問他怎麽每天都來。對方神情哀怨地表示,自個也不想的,但小郎君當初‘插’旗‘插’得有些歪,他實在忍不了,想忘也忘不掉。[.超多好看小說]每天都被迫自虐地過來瞅幾眼,抓心撓肺半天。


    小郎君聽說後一個人笑了半天,嘟囔著什麽“‘逼’死強迫症”。何覽不知道強迫症是什麽,但聯係前後,不難分析出對方大概是忍不了狼旗被‘插’|歪這一事實。對於都護的關注點同那名兵士一樣,何覽表情有些古怪,不知都護是否便是小郎君口中的強迫症。


    許是他的反應太過詭異,郭鳳虜莫名地看著他。“怎麽?”


    何覽搖搖頭,“無事。”


    郭鳳虜嗯了聲,問:“小郎君呢?”


    “大概在金山那邊。”


    金山便是雷擊炸出黃鐵礦的那座山,原來是一座沒有名字的小山頭,被安北軍形象地取名為“金山”。


    郭鳳虜邊抬頭又望了眼狼旗,邊問:“小郎君在那裏做什麽?”他頓了頓,好奇道:“難道又是開礦?”說到開礦,他警惕地豎起耳朵,顯然是對上次的動靜心有餘悸。


    何覽看著郭鳳虜的視線幾次瞟到水泥台上,‘摸’‘摸’鼻子忍著笑道:“金山後麵是小郎君規劃的工坊,一般無事小郎君都在那邊監工。”


    郭鳳虜聽到監工提起興趣,轉頭吩咐人安頓著招募來的難民,夾著馬肚衝著何覽道:“我們去看看。”他跑了幾步,下意識回頭又看了眼。何覽再也忍不住,死命地壓抑著笑,嘴角‘抽’搐起來。


    ……


    霍林河‘露’天煤礦規模不小,兩人跑了小半炷香才看到李流光。遠遠地,李流光站在一堵灰‘色’的水泥圍牆下,正同人說著什麽。何覽順著郭鳳虜的視線,低聲道:“這便是用水泥砌的牆,牆內拌著碎石塊,粘結的嚴嚴實實。”


    郭鳳虜微微皺眉,“看著還行,不過是不是有些太低。”


    何覽解釋說:“這是小郎君的意思。一來為了節省水泥,二來小郎君說這堵牆又不是用來防回鶻人,主要防的是狼群,這個高度就夠了。”


    他說到防回鶻人,郭鳳虜想起同安公商議的建城計劃,當下心中一動,打馬朝著李流光跑去。


    “都護!”李流光意外於郭鳳虜的出現,他身邊的兵士恭敬同郭鳳虜行禮,很快就退到周圍。“怎樣?難民招募還順利嗎?”李流光問。


    郭鳳虜跳下馬,將手中的馬鞭丟給何覽,對上李流光態度十分客氣。“有小郎君的計劃指導,招募還算順利。除了開礦的人,小郎君要找的匠人某也一起帶來了。”


    “那正好。”李流光眼睛一亮,“工坊正缺人。”安北軍雖然聽話,但畢竟不是李流光需要的人。比起李流光要求做的這些活計,他們大概更熟悉殺人。李流光盼著郭鳳虜回來很久了。他希望工坊能盡快走上正軌,自個好解脫出來,返回仆骨部落。


    當著郭鳳虜的麵,李流光並未掩飾他的想法,然郭鳳虜卻是希望他能多待一些時日。“不瞞小郎君說,某同安公商議過,打算沿著霍林河建一座新城。”


    “新城?”李流光對此頗為意外。何覽更是驀地抬頭,目光灼灼地看著郭鳳虜。


    郭鳳虜豪氣萬丈地笑笑,說:“某想過了,過去安北為大唐治下,何處建城都是長安說了算。在某之前,曆代都護也曾想過在草原另選一處地址建座新城,好同雲中城形成掎角之勢,互為倚仗。但長安借口諸多,這件事便一直拖了下來。如今安北**,不受長安轄製,某何必縮手縮腳,自然是完成曆代都護的心願,選址再建一座新城。”


    郭鳳虜口中說著建新城,但心中也清楚,建造一座城‘花’費何等巨大,耗力何等辛苦,根本不是揮揮手這般簡單。長安為何一直不同意,難道沒人知道建座新城的好處,不就是因著投入巨大,而不願意‘花’費力氣。過去郭鳳虜也隻是想想而已,但李流光的出現卻是給了他一個機會。


    有石炭源源不斷的產出,有招募來大量的礦工,有建城所需的水泥,何不就在霍林河建座新城,一舉兩得!


    說到這裏,郭鳳虜朝著李流光施禮,說:“某也知道此事千頭萬緒,並非一朝一夕之事。但此事利於安北,某勢在必行。某知小郎君大才,還望小郎君能暫留此地,幫某參詳一番。”


    郭鳳虜姿態擺的十分低,李流光卻沒有立刻答應下來。如郭鳳虜所言,建座新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固然霍林河依托煤礦,已經有了建城的基礎,但這不是玩模擬城市,隨便點一點便能解決各種問題。


    從郭鳳虜對他的態度中,李流光又想到了上次郭鳳虜說的那句話。似乎郭鳳虜並不像玩笑,而是真的打算如自己說的那樣“投靠”李流光。否則安北建城同他有什麽關係?便是郭鳳虜想要水泥,通過正常‘交’易即可,不需要刻意將兩人綁在一起。


    李流光微微皺眉,他並沒有將安北當做長久停留的地方,也不覺得郭鳳虜跟著他就能對抗回鶻及聖域。但郭鳳虜一腔赤城,且建城這件事對他而言並不是壞事。李流光拿不定主意,晚上便將這件事告知沈傾墨。


    他同沈傾墨開玩笑,“五郎你說若我同意幫著都護建城,待都護日後知道我們的身份,會不會看在我們曾辛苦的份上,網開一麵?”


    沈傾墨笑了起來,略過這個玩笑,反問道:“七郎想不想答應?”


    李流光收起玩笑,略一沉‘吟’,說:“上次我跟五郎說過,郭都護所求我幫不了他。按理說他要建新城同我們沒什麽關係。但……”李流光稍微有些停頓,想了想說:“霍林河的石炭也好,水泥也好對我都比較重要,縱是日後我們回到大唐,這裏的產業我也希望保留下來。這樣一來,我同安北的關係不是回去就斷。從長遠看,霍林河附近建座新城對我……我們更有利。”


    李流光不好給沈傾墨解釋他對石炭、堿草等的需求,在發現其他可代替物資之前,安北就是李流光的星幣產出地。貸款如一座大山壓在李流光的頭上,便是他趕在離開安北前還清貸款,萬一日後有什麽意外,重新又欠下星幣呢?留著這裏的產業,對李流光來說便是一條後路。沒條件保留是一回事,但若是有機會……


    聽出他的猶豫,沈傾墨眼神微眯,若有所思地低聲問:“七郎到底顧慮什麽?”


    在沈傾墨看來,答不答應不過是李流光一句話。便是李流光覺得他無法成為安北的倚仗,他背後還有神秘術士,有程家,郭鳳虜同樣可以搭上聖域,並不吃虧。但這個問題恰恰便是李流光無法解釋的。


    他習慣‘性’地摩挲著戒指,無意識召喚出了客服的存在。可惜客服先生剛‘露’了一麵,便看到代理人幹脆掐斷係統,一句“你好”開場白尚未說完,便被堵了回去。


    客服:“……”


    李流光無意關心客服的反應,斟酌著回答著沈傾墨的問題,“隻是擔心都護視我為倚仗,最後達不到都護的期望罷了。”


    這個回答……沈傾墨走到李流光跟前,垂眸輕笑道:“聖域視天下為棋子,七郎你是執棋人,郭鳳虜不過棋子。你有聽過執棋人下棋前還會關心棋子的期望?”


    李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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