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雖是勝了一場,卻並無多少欣喜之意。[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回鶻人對他們的殺機太過明顯,麵對著殘存的幾名俘虜,便是再沒心沒肺,也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到底怎麽回事?”張賓先問了薛揚一句。


    薛揚苦笑,“我也不清楚。本來一路都沒什麽事,我帶著兄弟們正要回轉,哪想突然遇到一隊回鶻騎兵。他們人數不少,我想著盡量避免衝突,就帶著兄弟們先撤,誰知道他們竟是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還出手便是狠手。”


    回鶻同安北關係複雜,日後如何先不說,目前雙方都不願意起了衝突。按理安北軍主動退讓,回鶻人便該各走各道,然對方的反應卻是太過古怪。張賓從薛揚嘴裏沒問出什麽,轉頭看向地上的回鶻俘虜,用回鶻話問了一句。在草原待得久了,一眾安北軍都能說幾句回鶻話。然而不知是假裝聽不明白,還是不肯說,地上的回鶻俘虜隻一副惡狠狠的樣子看著張賓。張賓怒從心起,哼了聲抬‘腿’一腳將其踹翻,目光移到了第二名回鶻人身上。


    對上張賓的視線,對方咧著嘴吐出一連串回鶻話,卻並非是‘交’代而是故意挑釁。許是知道必死,他們反而沒了顧忌,餘下幾人都高聲罵了起來。


    張賓的臉‘色’難看的厲害,卻又不能將他們都殺了出氣。“綁起來,帶回去給參軍。”他怒氣衝衝道。


    一眾安北軍也沒什麽好辦法,讓他們打仗可以,審問俘虜卻是毫無章法。


    沈傾墨麵無表情地掃過,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離他最近的回鶻人。這名回鶻人眼睛縮了縮,顯然是認出了沈傾墨。


    “五郎?”張賓愕然。


    沈傾墨微微勾起嘴角,手中的長弓抵在了回鶻人的下顎。鋒利的弓弦輕輕刮過,細小的血口出現,有血絲滲了出來。“審問俘虜隻需要一個就夠了,剩下的帶回去也是‘浪’費。”他語氣輕柔地說,輕輕瞥了張賓一眼,才恍若漫不經心道:“正好我想打個狼皮褥子,留幾個人當‘誘’餌,把附近的那群狼引過來。”


    張賓被那一眼中的冷意擊中,下意識問:“怎麽做?”


    沈傾墨歪著頭微微一笑,“狼隻會被血腥味吸引過來,你說呢?挑出一個帶回去的,剩下的幾個人一人剮個上千刀,隻要不死吊著一口氣就夠了。”說話間,他手中的弓弦下移,又是一道血口劃出。


    兩人的這番對話俱是用的回鶻話,地上跪著的幾名俘虜顯然都聽明白了。其中幾人不由身體抖了抖。他們不怕死,一刀下去不過一個痛快。(.無彈窗廣告)但像這個男人說的那樣,被剮上千刀拋入狼群做‘誘’餌,隻需要想一想,他們便不由顫抖起來,臉上的挑釁隨之減弱。


    最先挑釁的回鶻人意識到什麽,厲聲道:“我們受草原狼神庇護,我們……”


    他的後半截話被沈傾墨的動作堵了回去,黑‘色’的長弓套住他的脖子,沈傾墨輕飄飄道:“既是受狼神庇佑……就從他開始吧。”


    張賓不傻,立刻便猜出了沈傾墨的用意,毫不猶豫地將這名回鶻騎兵拉出。既是做戲便要做的真切一些。好在他對回鶻人也沒什麽憐憫之意,當下在對方身上便是一刀。鮮血溢出之際,張賓微微皺眉,覺得軍中配置的橫刀有些不便。他目光掃過,落在沈傾墨腰側的彎刀上,招呼一聲,“五郎,借你彎刀一用。”


    沈傾墨眯了眯眼,吐出一個字,“髒!”


    張賓:“……”


    他卻不知道,沈傾墨的彎刀是李流光送的,沈傾墨向來珍惜的很。之前遇襲,沈傾墨寧肯用長弓對敵都不願在彎刀上沾染陌生人的血跡。被沈傾墨幹脆拒絕,張賓也不以為意,‘摸’著鼻子笑笑,便繼續在跪著的回鶻人身上劃刀。這人倒也硬氣,愣是一聲不吭,但隨著地上的血跡蔓延,一旁觀看的幾名回鶻騎兵抖得越來越厲害,其中一人終是忍不住道:“……我說!”


    事情說來也是湊巧。他們一行原本是回鶻百夫長那阿紮的手下。回鶻大舉入侵晉陽郡時,那阿紮得罪了人,被迫留在了草原。前幾天那阿紮收到命令,要求他們半月之內趕到洛陽。為了節省時間,他們一行三百人輕騎穿入安北都護府控製的範圍,於兩日前抵達霍林河。恰巧那日正趕上暴雨,一道閃電擊中了附近的小山。山石被擊落,‘露’出了裏麵的金子。


    “金子?”張賓震驚道。


    這名回鶻人生怕張賓不信,大聲道:“真是金子,我們挖了一天,挖出一大塊金子,正要運回部落,結果就遇到了你們。”


    聽他這麽一說,前後事便都聯了起來。難怪……張賓興奮地搓搓手,他就說回鶻人反應不對勁,原來是怕薛揚發現金礦,想要瞞著這件事。他幾步湊到沈傾墨身邊,低聲道:“咱們是怎麽?先去找參軍,還是先去把金子搞到手。”


    他話中多有谘詢之意,顯然是十分看重沈傾墨的態度。沈傾墨雖然意外回鶻人的發現,但他自幼見識富貴,一個金礦還不看在眼中。不顧轉念想到李流光,若真發現一個金礦,李流光肯定高興。七郎心軟,是他同安公的共識。沈傾墨想著李流光大抵會覺得這個金礦能解了雲中城目前的難民危機。他直接道:“這些回鶻人久不回去,剩下的人一定會警覺。我們先去尋金子,順便解決了後患。”


    “好!”張賓點點頭,“那這幾人?”


    沈傾墨目光掃過,輕聲道:“給他們一個痛快吧。”張賓轉身要走,隻聽得沈傾墨似低聲說了句,“可惜了!”


    不過輕描淡寫三個字,張賓卻是心底驀地竄起一股寒氣。莫名的,他就是猜到沈傾墨說的可惜是指將這幾人當做‘誘’餌引‘誘’狼群這件事。他一直以為沈傾墨是故意嚇回鶻人的,難道五郎居然是說真的?張賓沒敢再想下去,壓下這個念頭幹脆利索地解決了回鶻俘虜,然後示意眾人都換上回鶻人的衣服,“走,拿咱們的金子去。”


    沿著薛揚逃亡的路線,沈傾墨一行一路尋了回去。遠遠地眾人便看到二十多個回鶻騎兵圍著一輛馬車。發現他們的存在,留在原地的回鶻人大聲歡呼起來。一個領頭模樣的人高聲問:“安北軍的人都殺光了?”


    張賓沒有說話,一眾人‘蒙’頭往前衝,離得近了,回鶻人似意識到了不對,然已經晚了。“放箭!”隨著張賓一聲令下,如雨的箭矢‘射’落。不過一輪箭雨留守的回鶻人便死傷殆盡。


    一眾安北軍興高采烈地衝到馬車前。張賓一刀揮開遮蓋的牛皮,‘露’出裏麵被捆的嚴實的巨大石頭,金燦燦的晃‘花’了眾人的眼。


    ……


    “現在什麽時辰了?”李流光問了何覽一句。


    “已經未時了。”何覽說。他知道李流光的意思,張賓一行出去打獵已經快一個時辰了,還沒有回來。不僅張賓,便是早早去探路的薛揚也完全沒有蹤跡。


    “會不會是遇到了回鶻人?”李流光猜測道。


    何覽猶豫了一下,覺得也不無可能。不過……他安慰李流光說:“讓薛揚探路隻是為了避免麻煩,回鶻人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便是遇到了應該也不會有事。”李流光沒有何覽這般樂觀,但總歸是盼著沈傾墨一行無事。何覽苦笑著轉移了話題,“小郎君餓嗎?”


    李流光想著沈傾墨說要給他去獵頭黃羊,不由輕笑起來。“之前餓,現在已經餓過勁了。”


    何覽從行囊中翻出一些‘肉’幹,正要遞給李流光,不料遠遠聽到一陣馬蹄聲傳來。馬蹄聲中還夾雜著一長兩短三聲哨聲,何覽頓時大喜,“是他們回來了!”


    李流光順著何覽的視線看去,隻見著一騎十幾人縱馬奔來。打頭的張賓興衝衝地揮著手,還沒等馬停便身手利索地跳下馬,一疊聲地大聲道:“參軍,小郎君咱們發現了一個金礦。”


    “什麽?”何覽同李流光對視一眼,驚喜地迎了上去。


    張賓飛快地將他們經曆的事講了一遍,從遇到回鶻人開始到他們找到金子,言語中頗多興奮之意。李流光沒有發現沈傾墨,趁他停頓,問:“五郎呢?”


    張賓擺擺手,“五郎在後麵,同薛揚他們一塊護著馬車。我先回來報信,五郎說小郎君想吃黃羊,一定要給小郎君獵一頭回來。”


    李流光聽著心中熨帖,沒想到沈傾墨到現在還記得黃羊。他思及沈傾墨前兩日傷口疼,特意問:“五郎沒有受傷吧?他之前的傷口還沒有徹底養好。”


    張賓剛要說沈傾墨沒受傷,但一猶豫話到嘴邊變成了,“之前太‘亂’,五郎什麽也沒說。他以前受的傷嚴重嗎?”


    李流光點了點頭。


    張賓便麵‘色’凝重起來,努力回想著沈傾墨有沒有可能在之前的遇襲中扯到傷口。及至沈傾墨同薛揚等人一同回來,張賓想著便問:“五郎你的傷口沒事吧?小郎君說你之前的傷口還沒徹底養好。”


    沈傾墨聞言腳步微微一頓。目光掠過張賓,落在李流光身上,嘴角微微挑起,低聲道:“略有些疼。”


    “我看看。”李流光沒有急著上前看薛揚帶回的金子,先朝著沈傾墨招招手。


    沈傾墨眼中溢出笑意,安靜地站到李流光麵前,說:“我獵了一頭黃羊回來。”


    “我知道!”李流光一眼便看到了沈傾墨馬背上搭著的那頭黃羊,撩開沈傾墨的衣服查看傷口之際,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


    他看過沈傾墨的傷口,覺得沒什麽大事。其實這一月來,沈傾墨的傷口已經長好。若非上次下雨沈傾墨說傷口疼,李流光便也想不起沈傾墨受傷的事。確定沈傾墨無事,李流光將注意力放到眾人帶回的金子上。


    半人高的石頭整塊立在那裏,散發著淺黃銅‘色’的金屬光澤。一眾安北軍興高采烈地圍著看稀奇,更有人時不時伸手‘摸’一把,以確定不是做夢。李流光之前沒有注意,待看的清楚後表情不由有些古怪。他皺皺眉摩挲著戒指召出客服,不等客服先生說出那句開場白,便飛快問:“我需要係統檢測這是什麽?”


    客服習慣‘性’便要討價還價,然他一掃眼突然驚訝道:“黃鐵礦,煤炭的伴生礦!代理人閣下你發現煤礦了?”


    客服先生驚訝中飽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嫉妒,他就從沒有見過像李流光這樣運氣好的代理人。先是堿草,再是煤礦,更難得的是這個煤礦的伴生礦居然是黃鐵礦。客服先生狀似不經意地打量著李流光,隱隱覺得李流光的發展對比正常的一級文明代理人似過快了些。照他目前的速度,他將最晚在五年內還清星盟貸款,這還不算煤及黃鐵礦的發現。想到這些,客服先生沉默了下來。事實上,依著羅傑代理人用了十五年的時間還清星盟貸款,已經是星盟相當優秀的表現了。


    李流光沒有在意客服的沉默,正斟酌著該如何同安北軍一眾人說。他們發現的根本不是金礦,而正是這趟的目標-煤礦。眼前酷似黃金的礦石是煤炭的一種伴生礦,因著其顏‘色’與光澤,常被誤認為是黃金,因此在星盟又有個別稱為“愚人金”。若非上次客服先生提到煤炭的伴生礦舉的例子便是黃鐵礦,李流光印象深刻後,他也差一點誤認為安北軍發現的便是黃金。


    “我記得你說過,黃鐵礦的價值高於煤炭,一噸標準黃鐵礦可兌換一百星幣。”李流光問。


    客服不知他的用意,點了點頭。


    “你上次似也提到黃金在星盟中的價值同煤炭相似?”


    “黃金作為一級金屬能源,比煤炭的價值略高一些,但低於黃鐵礦。”客服先生謹慎地回答。


    這樣的話……李流光若有所思地看向眾人。


    黃鐵礦對安北軍來說完全無用,但作為比堿草還值錢的金屬能源,它在星盟的價值顯然更高。李流光需要靠著黃鐵礦償還星盟貸款,但如何讓開采出的黃鐵礦合理消失,卻是他麵臨著同堿草一樣的問題。


    堿草可以造紙,黃鐵礦呢?


    李流光想到了前世西方曆史上那個著名的實驗-煉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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