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族裏養的金雕,也不是他們真這麽有本事,活捉的。(.好看的小說棉花糖-79-而是這隻金雕不知怎麽受了傷,自己落下來了,便宜這個部落,成了唯一能養金雕的部落。


    養麽,他們也養不太好。這時那時就鬧點問題。像現在幹脆夜半囂叫了!他們也不知道怎麽了,更不知怎麽阻止。族長叫罵了一通,狗‘腿’子獻策:那幹脆把金雕殺了吧!族長踢他一個筋鬥:我還沒糊塗呢!你腦子進水了?草原上唯一一個養金雕的部落!多榮耀?說殺就殺了?


    旁邊另外有人建議:對對,金雕通神!夜半囂叫,說不定是給主人示警的。我們要好好警惕警惕。


    族長也踢他一個跟鬥:越說越烏鴉嘴了!什麽示警?別扯淡!


    完了金雕也不叫了,族長氣咻咻的回帳篷去,以為再也睡不著了,結果還真讓他欣慰――他又睡著了――好吧,在夢裏他也沒法欣慰。但他身心舒寧。


    說起這金雕為什麽夜驚,其實是人類耳朵聽不見。雲中有高頻率的嘯聲,是金雕同伴的呼叫聲。被困的金雕厲嘯,是給同伴訴苦的。


    那雲中的同伴顯然沉得住氣,聽完之後,暫不回答。被困的金雕鬧騰一番,也就罷了。


    族長已經睡著,大家也都各自睡了。一片靜悄悄中,狗‘腿’子又悄聲在張神仙帳‘門’前叫:“活神仙?活神仙?”


    張神仙不答,倒是扯起鼾來。


    那狗‘腿’子就自己掀帳進來了,站在那兒直搓手,還是不知道說什麽。


    張神仙咕嚕了一句:“要說知心話,難哪,難哪!”


    那狗‘腿’子一喜:“活神仙你沒睡哪?”


    張神仙又道:“天機要告人,更難哪,難哪!還不如說夢話哪!”


    狗‘腿’子有點領悟了:“活神仙你是做夢。你沒故意跟我泄‘露’天機。我們族長他……其實馬上就要死了對吧?”


    張神仙道:“我倒可以給你免費贈送一卦。”


    狗‘腿’子連忙上前。


    張神仙閉著眼道:“族長夜探,叫我如何敢當。”


    狗‘腿’子先是一驚,還以為族長來了。跳起來回頭一看,沒人。四麵看也沒人。忽然他明白了:張神仙說的是他!


    他會成為族長!


    他深深的向張神仙鞠一躬:“謝謝活神仙,我知道怎麽做啦!”


    那天族長的帳篷,有斧聲燭影。(.好看的小說


    那個晚上過去之後。第二天的曙光,族長就沒能看到。他再也沒能起‘床’。人家去看他,他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但他並不是被劈死的。他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他手邊有一張遺書,是要把族長之位傳給狗‘腿’。


    狗‘腿’已經帶著人,把這帳篷重重包圍、把該控製的人也都控製住。遺書的筆跡、族長的死因。再也沒能追究。狗‘腿’即位了。


    狗‘腿’篡位後,麵臨一個很大的問題,是大可汗的追究。


    草原上部落對可汗的效忠,沒有中原人那麽講究。但中原官員可以當麵奉承皇上,轉個身貪汙賄賂挖大陵牆角,毫無愧疚。而草原上部落對可汗效忠,就是真的效忠。可汗對他們也都很上心。


    這麽一個部落說變就變了,大可汗能當沒事發生過嘛?


    狗‘腿’對此深表憂慮。


    幸虧是天冷了。草原上的聯絡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腿’――甭管是人的‘腿’還是馬的‘腿’,太冷的時候都不夠利索。


    狗‘腿’又努力做了消息封鎖工作,估計被大可汗知道的時間會更推遲一些。


    張神仙這時候又向他拋出了美好的橄欖枝――


    如果想跟大可汗對抗。還有什麽比找個堅強後盾更合算的呢?


    目前鎮守邊關的康平將軍,是不是看起來很可靠呢?


    狗‘腿’表示確實不錯。


    張神仙再問他,願不願意結盟?


    狗‘腿’想了想,很‘蕩’漾的從了。但他有點擔心人家玩兒他,不是誠心的。張神仙就拿了個東西給他。


    狗‘腿’一看,像是木頭刻的……什麽東西?


    翻來覆去認不出來啊!就覺得好像是一塊殘片而已。


    “虎符。”張神仙悄聲道。


    狗‘腿’這才發現手裏拿著的部份,是一隻虎爪,嚇得他一‘激’靈,差點就把虎爪給丟出去了,連忙牢牢抓住。


    就算是他都知道。虎符又多重要。那是君王調動軍隊的憑證!


    皇帝要調動軍隊,總不能自己離開京城去說,那時候又沒個加密電報、手機短信什麽的,隻好派信使。邊關的軍隊憑什麽相信來說話的信使就真是皇帝派的,不是假辦的?這就用得著虎符了。


    用木頭刻隻老虎,一剖兩半,皇帝那裏留一半,將領出去帶兵時再拿一半。信使把皇帝那裏的虎符帶來了,將領用自己手裏的一半合上去一比對――唔。紋路對了!那就驗明正身,是皇帝派來的無誤。


    這麽重要的虎符,謝雲劍都給狗‘腿’這邊了。一旦狗‘腿’要整他,拿這虎符碎片到中原去告謝雲劍的狀,那謝雲劍會很麻煩啊!


    這個碎片,已經充分證明了謝雲劍的誠意。現在輪到狗‘腿’證明自己誠意了。


    他一拍大‘腿’:行啊!咱們也拿出咱們這兒最貴重的東西!


    最貴重的是兒子‘女’兒、還是老爸老媽、還是金子寶貝?不不。他叫人把金雕運出來了。


    這可是他們部落的臉麵。前族長氣得要殺人,都不能讓人傷了金雕一根翎‘毛’。現在狗‘腿’就‘交’給張神仙了。


    ‘交’出去的時候,狗‘腿’子還有點暗挫挫的慶幸:這隻金雕,在那個要命的夜晚,忽然發瘋鬼叫,有說法是想救前族長啊!所以金雕是站在前族長那邊的?再養下去的話,不知會不會對狗‘腿’子不利啊!那還是送出去幹淨。


    這也是狗‘腿’子心虛,所以特別的膽怯,一點兒險都不敢冒,更別提留在身邊了――想著就鬧心!送出去是再好不過。


    張神仙運金雕給謝雲劍,大家就知道,北疆在這個冬天已經不要緊了。有狗‘腿’跟謝雲劍結盟,大可汗在‘春’暖‘花’開之前,百分之一百不敢有任何舉動。要有什麽,也得是‘春’草長了、牛羊有膘之後。北方草原‘春’天來得又晚,時間很充裕。


    充裕到謝雲劍放心大膽回去勤王。


    所謂“勤王”,就是很勤勞的去救皇帝的意思。其實崔珩現在也沒緊急到就要人飛奔回去救的程度,雲劍估計。不過皇帝當久了嘛,安全警戒線被提到太高,有點兒風吹草動就慌得不得了。皇帝掉根毫‘毛’都比草民滅‘門’嚴重。這也沒辦法了。


    雲劍就往南奔回去,估計著自己都不用真的趕到京北道,那些“敵寇”就已經被其他軍隊趕跑了。


    但他姿態還是要做一下的。有沒有用先不管,趕總歸要往回趕。


    趕到未城東邊時,他接上了宛留。宛留病已經好了。這是叫人欣慰的。


    恰此時,金雕又鬧了。還是叫得淒厲,就像一根鋼筋在人腦子裏戳似的。怎麽回事呢?有個眼尖的往天上看――有鳥兒!


    天氣好,他們能看見了,看見的其實也就是個黑點子,比塵埃大不了多少。連形狀都看不清。之所以說是鳥,隻是大家猜,這麽樣能在那兒飛動的,也隻能是鳥……了吧?


    總不見得真有個神仙在那兒飛!畢竟本書也不是修仙的,那一類“物體”都可以略去。


    如果先確定它是隻鳥兒,那麽,能飛那麽高的鳥兒,剩下的可能選擇就不多了。


    大家毫無懸念的就猜:是雕!


    根據目前他們籠裏帶的這隻金雕的異常表現,天上那隻很可能也是金雕。


    籠裏這隻金雕那個‘激’動啊!頭頂、牙咬、翅膀扇,恨不能把籠子搞碎了。哪怕他自己與之偕亡,也在所不惜。


    宛留就看著雲劍。


    雲劍歎了口氣,叫人打開了籠子。


    那隻籠裏的金雕出來,‘激’動壞了,立刻往天上飛。它身體倒是養好了,說飛就躥了上去,竟連個回頭也沒的。眼看著就與天上那個點兒匯合了。


    其實大家自始至終都沒看清天上那個點兒到底是什麽鳥。所有人正在引頸遠眺,等著看那隻放走的金雕會不會再回來飛一圈謝恩的時候,卻見西南邊滾滾起了煙塵。


    若是軍隊,這將是幾十萬騎兵的恐怖軍隊才能踐起的塵埃。


    而這塵埃並非軍隊踐起,而是大災來了。


    十萬裏火急災報,就送到了崔珩案上。


    太後都忍不住問三帝姬回雪:“蝗災還是……旱災?”


    一般來說,蝗災比較可怕,但對西部目前的狀況來說,旱災,會更恐怖。


    “回太後,是旱災。那邊本來就少水,‘春’天來了會好些的。”三帝姬盡量往寬緩了說,但她的聲音都已經忍不住顫抖。


    事實上,即使對西部來說,這也是難得的大旱。


    夏天的熱‘浪’,早把西邊的水脈烤得奄奄一息,已經有一些請求減稅、免賦的奏表遞到崔珩這裏,崔珩也都準了。照道理,秋天應該可以支持過去,冬天,已準備好從南方調些糧接濟他們,等到明年‘春’天,再作道理。


    但夏天還沒有過完,可怕的沙暴起了來。


    沙暴從沒起得這樣久、這樣大範圍、甚至侵入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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