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萱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兩聲,盛熙當然是被她揍的,隻是對外宣稱摔了屁股罷了,“熙兒已經沒什麽大礙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不過可不巧,他一早就去了勇毅候府,今兒是他堂哥次子的抓周。”


    盛煦如今已經有世勳、世勉兩個兒子,都是佟佳令蘭嫡出,還有一個庶出姐兒,已經三歲。今兒正是世勉周歲,因隻是晚輩,宜萱也就沒去,隻叫熙兒帶了賀禮去了。


    和鸞白皙的小臉蛋上有些失落,嬌俏年華的小姑娘,如今當真是一水的標致水靈,纖長烏黑的睫毛撲閃撲閃的,仿佛一雙靈動的小扇子。巴掌大的小臉蛋上盈著玉質般瑩潤的光澤,仿佛撲了珠光點點,纖細的柳眉如畫,微挺翹的瓊鼻可人,粉嫩嫩的小嘴唇微微嘟著,似乎有些不大樂意。


    宜萱是看著和鸞長大的,疼她就像疼自己的女兒一般。但和鸞如今,也是情竇初開了。隻是她和盛熙……小時候一起玩玩鬧鬧也就罷了,可如今熙兒可都十四了,在這個時代都是可以成家立業的人了。


    心裏低低歎了一聲,這種表哥表妹的……還真是叫人蛋疼。


    和鸞悶聲不吭離開了公主府,那那小臉蛋小模樣也著實叫人有些心疼。可近親結婚這種事兒,宜萱想想薩弼,最終隻得冷硬下心腸。


    雖然李詠絮和時兒生的女兒是健康的,但這種幾率,宜萱不想去賭。


    回到端親王府,和鸞坐在董鄂氏身旁的繡墩上,她很是委屈地道:“額娘,我這回又沒見著熙表哥……”


    董鄂氏正坐在臨窗的羅漢床上,腿上蓋著大紅錦衾,一手護在小腹上,眉心為之一蹙,“大公主她……該不會真瞧上誇岱的孫女了吧?”


    “誰?!”和鸞立刻豎起了耳朵,兩腮氣鼓鼓的。


    董鄂氏思索片刻,便道:“就是盛熙他堂嫂的妹妹。好像是叫佟佳令茹,也是宮裏皇貴太妃的侄孫女。”


    “額娘!”和鸞扯著董鄂氏牡丹纏枝紋織錦緞闊袖,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滿是撒嬌之色。


    董鄂氏低頭看著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等我坐胎滿三個月。[]便進宮跟你皇瑪嬤提這個事兒。皇後娘娘總不至於不疼自己的嫡孫女吧?”——董鄂氏臉上揚起了自信的微笑,雖然鸞兒現在年紀還小了些,但盛熙已經到了該娶妻的年紀了,若不早早定下,她心裏是如何都不安心的。大清的公主、郡主。多半都是要遠嫁蒙古的,她這個做母親的,自然不願自己的女兒也飽受遠嫁之苦。何況——她更要為自己腹中的孩子做打算不是嗎?


    永珪的死,是董鄂氏心頭一大痛楚,不過她親手設計掉了高氏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叫寶親王斷子絕孫之後,也便漸漸歸於理智了。趁著弘時對她的憐惜和愧疚最濃的時候,她懷上了這個孩子,如今才一個多月的身子,董鄂氏卻是萬分小心。生恐一不小心動了胎氣。


    這時候,底下一個十八九歲的侍女進來低聲稟報道:“寶親王遺孀歿了。”


    董鄂氏低頭看著錦衾上的多子多壽紋,隻默默道了一聲:“知道了。”雖然西魯特氏與她本無仇怨,但爺要為她掃除後患,她自然是不介意如此的。


    董鄂氏抬頭問:“爺這會兒應該回府了吧?”


    侍女腦袋低得幾乎要埋進胸膛裏,她低低道了一聲“是”。


    董鄂氏悵悵歎息,“又去了納喇氏房中?”


    侍女瑟縮著,不敢回話。


    董鄂氏苦笑了兩聲,自打他又有了身孕,也對他便又跟從前一般。隻剩下相敬如賓了。她做的事兒,雖然爺遮掩了下來,也心裏終究是惱了她吧?可她的兒子被人害死了,她如何忍得下去?!


    和鸞咬著嘴唇問:“額娘。阿瑪為什麽那麽喜歡納喇氏?喜歡了那麽多年,他都不會膩嗎?”——和鸞是董鄂氏的女兒,自然不可能對納喇氏有什麽好感。


    董鄂氏看著女兒俏生生的臉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是啊,為什麽呢?額娘也想知道。”——這府裏的女人。哪怕是她這個結發妻子,也難免未老恩先稀,一代新人換舊人,卻總換不下納喇氏這個舊人。


    和鸞撅著嘴巴道,“額娘,我討厭她。”——她霸占了阿瑪,那個繈褓中的五妹妹也奪走了阿瑪對她的疼愛。從前雖然也有和鴛、和鴦,可在和鳴出生前,她才是阿瑪最疼愛的女兒。可自打和鳴出生,便取代了她的位置。


    董鄂氏認真地叮囑道:“這話,到了外頭,不許對任何人說。”


    和鸞點頭道:“我明白的,額娘。”——皇家的女兒,生在妻妾爭鬥的後院裏,沒有哪個是全然單純的,既然被董鄂氏小心地保護著,不讓她沾染不幹淨的東西,可很多事情,和鸞都隱隱明白幾分。


    董鄂氏麵帶微笑,她握著和鸞柔軟的小手,滿目慈愛地道:“鸞兒,額娘不會叫你遠嫁蒙古的。有額娘在,一定能叫你嫁盛熙為妻。”


    和鸞薄薄的小臉蛋紅通通的,她忸怩地道:“可姑姑她……好像不喜歡我和熙表哥接觸。”


    董鄂氏也露出不解之色,“大公主隨你素日的疼愛,也不像是的假的……怎麽如今對這事兒卻避之不及呢?盛熙能尚主,是莫大的榮耀,對他隻有好處。何況你和盛熙從小一起長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


    董鄂氏自言自語,心中愈發是百般不得其解,“罷了!倒時候隻管求得皇上賜婚也就是了。”


    和鸞麵紅耳赤,卻小聲地道:“額娘,熙表哥身邊有個漂亮侍女——我不喜歡!”


    董鄂氏聽了,卻板起臉來訓斥道:“拈酸吃醋可是要不得的!”說著,她輕輕歎息了一聲,“這些事兒,我也是時候該教導你了。”——從前隻將和鸞當成孩子一般寵溺著,如今她也不小了,女德也該立起來了。


    公主府中,宜萱在長樂殿等兒子回來用晚膳,卻左等右等都沒個影兒,宜萱正想遣個人去勇毅候府問問,到底是怎麽了。正在此時,侍奉熙兒的錦屏回來了。


    錦屏如今正是出落得一枝花的年歲,正是剛剛投出女人魅力的年紀,不像那些小的,都還是嬌憨的小姑娘。錦屏上前跪下來道:“公子爺多吃了幾杯酒,醉得不省人事,侯府老夫人做主給留下了。”


    “他他拉氏做主……?”宜萱低眉一忖,既然是他他拉氏,想必是沒什麽問題的。宜萱心下稍安,便叫跪在地上的錦屏起來。


    宜萱微微搖頭,“盛熙雖然有幾分酒量,也到底是個半大孩子,你怎麽也不攔著些?”


    錦屏低垂著腦袋,她咬了咬嘴唇,突然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公主恕罪!其實、其實——公子爺是被人給灌醉的!還差點被人引進佟佳格格更衣的廂房!幸好被老夫人發現了,這才沒有鬧出醜聞。”


    錦屏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個幹淨利落,宜萱卻是氣了個夠嗆!佟佳格格?想也知道是盛煦媳婦的妹妹令茹!!盛熙被灌醉?還差點進了佟佳令茹更衣的廂房?!雖然錦屏沒說是誰灌醉了盛熙,又是誰引盛熙去廂房的,可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盛煦媳婦佟佳氏決計脫不了幹係!


    錦屏又磕頭道:“都怪奴才一時不查!勇毅候夫人說幾個女紅新花樣要賞賜給奴才,公子爺便叫奴才去了!可奴才折回來的時候,就出了這樣的事!他他拉老夫人遣奴才回來給您回稟一聲,說是已經把公子爺留在她的後罩房裏暫且住下了!”


    “簡直是混賬!!”宜萱氣得胃都疼了,佟佳令茹那個丫頭,宜萱也著實考慮過要不要日後給自己做兒媳婦,雖然和佟家也有些血緣關係,細細算來,令茹也算是盛熙的表妹,不過是已經出了三代旁係了,結婚也沒什麽太大問題,而和令茹——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可宜萱沒想到,竟然出了這種事兒!盛熙才十四,佟佳那丫頭也才十三歲啊!!


    幸好他他拉氏出手及時,否則若真叫盛熙壞了佟家丫頭的閨譽,倒時候宜萱也隻能捏著鼻子答應這門婚事了!!


    被人算計逼迫的滋味,著實叫人氣結!


    錦屏仔細觀察了宜萱的臉色,察言觀色之後,錦屏小聲兒地道:“佟佳格格也是哭著離開侯府的,聽說和勇毅候夫人吵了一架呢。奴才瞅著,佟佳格格年紀還小,應該不是有心計的人。”


    宜萱深吸了一口氣,暫且按下這口怒火,“這點本宮自然曉得!”——佟佳小丫頭沒這些個心計,可佟家人的算計卻深了去了!!


    佟家怕是也覺得無論怎麽爭,自家的孫女也是決計爭不過皇上的孫女的,所以才豁出臉去,想出了這樣的法子!!


    不得不說,這法子雖然不要臉,可成功的幾率卻是極高的!有勇毅候府的女主人做內援,又是抓周宴這種人多繁雜的日子裏,隻是沒想到侯府老夫人雖然不管事,眼睛卻明亮得緊!(未完待續。)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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