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阿眸怪叫了一聲。[]


    她在元湛這家夥身邊廝混了許多年,還是個奶娃娃的時候就吊在他的身上了,竟然都不知道這夫君還有個表姐!眼瞅著那女子一雙美妙的眼睛就跟秋水一樣瀲灩水潤,王妃大人的心裏森森地嫉妒了起來。


    “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王妃大人鼓著眼睛小聲兒地哼哼地唱道。


    “這個是表姐。”常王難得見小混蛋嫉妒,心裏快活死了,反正也不是自己媳婦兒,使勁兒禍禍去唄,頓時在一旁偷偷兒地提醒道。


    元湛閉了閉眼,轉眼用冷酷的目光試圖殺死這兄長!


    小混蛋一頓,醞釀了一下,翹著蘭花兒指目光瀲灩地唱道,“狡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嗷嗷……”


    這一句歌詞而出來,常王殿下臉色發青地迎著自家王妃看愚蠢人類的眼神,默默地運氣。


    那什麽,這個才是常王殿下巨大的悲劇史,經常叫人拿出來提,很丟臉的。


    “唱的不錯,很好聽。”元湛滿意地看著嘰嘰呱呱跟烏鴉一樣聒噪的常王殿下閉嘴了,這才摸了摸仰著頭表示自己是歌神的小混蛋的小腦袋瓜兒,目光溫煦,之後一抬頭,看著那個殷切地看著自己的女子,皺起了眉頭來。


    “表弟!”那女子仿佛已經對元湛的冷酷習以為常,隻震驚地看著他對著阿眸溫柔地說話,竟一臉的怔忡說不出話來,許久之後眼睛裏都是淚水,捂嘴喃喃地說道,“原來,表弟的心裏,也早就沒有我了麽?”


    他也有了自己喜愛的妻子,再也不將她放在心上了。


    “本就沒有你,往臉上貼金呢。”常王殿下小聲兒說道。


    想當年,他因與元湛感情不錯,很知道些其中之事,見這女子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元湛,便與一旁皺起眉的馮寧低聲說道,“從前廣寧王太妃家的外甥女兒,養在王府幾年,你知道的,阿湛不是親子,太妃心裏擔心他不孝,本想著將她嫁給阿湛,日後聯姻也有保全自己的意思。”


    這話與其是說給馮寧,不如說是說給抖著耳朵聽著的阿眸。


    聲音略大,元湛也聽見了,還在一旁補充道,“我不喜,並未應允。”


    “這個是真的。”常王急忙說道。


    再不說點兒話,隻怕馮將軍的拳頭都落在這女人的頭上了。<strong></strong>


    “既如此,男婚女嫁,又做如此情態,是正經人家的規矩?皇家的體麵都要丟盡了。”馮寧一手壓著小混蛋的肩膀,覷著眯著眼睛看來的元湛,冷冷地說道,“若本無牽扯,日後,大可疏遠些,免得叫人詬病!”


    表姐表弟的,仿佛這女子還有點兒別的意思,像什麽話!


    多委屈她家的小混蛋!


    元湛抿了抿嘴角。


    誰也沒說與自己有關係來的,還未說話,就叫馮寧按了這麽一個罪名,真是太叫人生氣。


    “表弟。”那女子還跟複讀機似的叫呢。


    “閉嘴!”元湛目光一寒,往上頭的詫異的太後看去,目光帶著的惱怒叫太後頓感無辜,正要解釋一二這女人不是自己搞來與他作對,給阿眸添堵的,就聽這倒黴青年冷冷地說道,“當年,母妃不過是提過一句,我不喜你,因此拒絕,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你如今來我家王妃麵前作態,是誰給你的膽子?!”


    他目光森然地說道,“太妃的養育之恩,我已經還了,與你,隻有尊卑,再也瓜葛!”


    當年廣寧王太妃對他極好,因沒有親子,因此將他當親子養大,這樣的養育之恩一直叫元湛心中格外感激,然而若是有人挾恩以報,那就是錯了主意!見那女子瑟縮了一下,無助地看著自己,他也不肯理睬,隻冷冷地上頭的太後說道,“我家王妃,一直對太後極尊重!”


    前次給他賜妾,這回請了太妃從前的外甥女兒給他添堵?


    太後冤枉呀,是真心冤枉,看著元湛一臉的“不必解釋解釋就是掩飾”胃都疼,隻強提一口氣做出了一個忍耐的臉來,看著元湛認真地說道,“哀家,並不知道你今日入宮,她在這裏,不過是機緣巧合!”


    “是麽!”元湛冷笑了一聲。


    若換了是常王,敢在太後娘娘麵前這樣張狂,掀桌子的心太後都有了,此時卻拚命倒吸氣,看著也歪著頭笑嗬嗬地看著自己的阿眸,見她如今還沒心沒肺的模樣,卻覺得順眼了許多,溫聲道,“哀家,真的不是有意叫你難受。”


    “您說這話見外了不是?”王妃大人多明事理的人呀,笑眯眯地說道,“這裏頭本沒有什麽呀。”


    真是凡事不能對比,比著王八羔子廣寧王,和氣的廣寧王妃頓時叫太後更喜愛了些。


    “你去吧!今日你與哀家提的話,哀家與你說一句,是不能應你的。”太後看著這個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女子,冷冷地說道,“哀家念你從前有些緣法,今日之事就此揭過!隻是日後,若你再敢生出事端來……”她眯著眼慢慢地,帶著幾分陰冷地說道,“別怪哀家,不念你姨母的情分了!”


    她的姨母,自然就是元湛的養母廣寧王太妃了。


    “您,您要救救我呀!”這女子顧不得別的,頓時就跪在了太後的麵前絕望地叫道,“太後娘娘!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呀,如今宋家要治我的罪,我,我沒有路走,才進來與您求救的呀!”嗚嗚地哭了兩聲,她急忙轉身撲倒在元湛的麵前叫道,“表弟,表弟!看在舊年的情分上,你救救我呀!”


    她頓了頓,便哭得十分傷心地叫道,“當年,若不是你一意不肯娶我,叫我嫁到外麵去,如今,我怎麽會有這樣的磨難?!”


    想當年廣寧王太妃與這表弟說了結親的話,元湛卻不肯,還避嫌從王府從此搬了出去,太妃整日裏長籲短歎十分後悔,為了緩和母子情分,為了叫元湛搬回王府,隻急忙給她尋了人家兒,叫她嫁到了別家。


    雖然也曾是極好的人家,可是如今卻……


    望著依舊俊美得如同仙人的元湛,這女子一雙眼睛就癡癡地,仿佛看不夠似的。


    明明她可以嫁給他的。


    “送她出去。”元湛回頭,見自己的親衛不在,便與一旁露出了冷色的元德冷冷地吩咐道,“她如今嫁得是宋尚書家的幼子,”見元德一呆露出了驚詫來,就想到這女人的夫君才坑了一把爹,便更為厭惡,慢慢地說道,“將人送她回去,與宋尚書說說她的狂悖!”


    “狂悖?!”


    “她後悔了,覺得嫁給本王才好,這些心裏話,不是得叫尚書知道?”元湛眉間存著淡淡的陰鬱說道。


    “啊?!”饒是本來就挺壞的太子,都覺得這王叔有點兒缺德了。


    這往宋尚書麵前一說,誰家能忍自己家的兒媳婦兒還心裏惦記別的男人呢?


    又不是忍者神龜!


    “您瞧好兒吧!”心裏腹誹這王叔如今殺人不見血更見功力,隻怕是與自家王妃珠聯璧合之故,元德眼睛裏都放光的,見太後斂目並未阻止,急忙起身就叫一旁的宮人將這女子給夾起來興衝衝地往外拖。


    太子殿下也想叫別人知道,打他家祖宗男人算盤的女人們,都得沒有好下場!


    “何苦如此。”太後歎了一口氣,卻知道元湛這東西麵前自己沒啥地位,也不說求情的話,眼瞅著這女人驚恐得口中叫著“表弟表弟”的被太子拖走了,又見阿眸探頭探腦地在後頭揮著小手唱著“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頓時也噎了一下。


    見覬覦自家男人的女人被拖走了,阿眸頓時尾巴就翹起來了,見太後正低頭好疲憊地揉著眼角,頓時就翹起腳尖兒一口啃在了元湛的臉上。


    太後宮中的宮女兒們麵無表情,都當木頭人表示沒有看見廣寧王妃在廣寧王的臉上動嘴。


    元湛的目光溫柔了起來,垂頭摸了摸阿眸的臉。


    他家王妃說了,見血這玩意兒,偶爾為之。大半還得用人格魅力感化一下這些心存不良的家夥。


    廣寧王方才就覺得自己人格魅力很不少。


    想來如今焦頭爛額的宋尚書該被自己感化一下,好好兒教教自己的這點兒坑爹的倒黴兒子與兒媳婦兒。


    “太後娘娘,到了時辰了。”就在阿眸努力地哼哼唧唧與元湛做反,一點兒都沒有想過太後看了會不會嫉妒一下之時,就聽見一旁有宮女小聲兒地提醒了一下,才提醒了一句,好奇轉頭的阿眸就叫太後眼裏那莫名的閃亮的光芒給閃著了。


    說句俗氣些的話……


    差點兒閃瞎王妃的貓眼!


    “快,快抱上來!”太後就跟聽見了朝中大事一樣急迫,一疊聲地吩咐道。


    一宮女也十分緊張地出去,腳步匆匆,不大一會兒,就抱著一個極大的籃子進來,口中飛快地叫道,“娘娘莫擔心,大人還沒醒呢!”


    大人?


    阿眸好奇地探頭往那十分精致,還那珍珠滾邊兒的大籃子裏一看,頓時瞠目結舌。


    一隻黃橙橙的小貓仔兒,小短腿兒肉嘟嘟的,正蜷縮在籃子裏睡得正香。


    “這是……”這麽一隻與胖貓仔兒竟能有八分仿佛的貓崽子,頓時就叫阿眸震驚了!


    “皇後處有囡囡,哀家也有!”太後迎著阿眸震撼的目光,欣喜地摸著這貓崽子軟乎乎的小身子,真是心滿意足,炫耀地說道,“這是,哀家的妞妞!”


    想到太子神神秘秘的“驚喜”,王妃大人頓時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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