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象王見元湛抱臂在一旁冷冷地看著自己,頓時急了。<strong></strong>


    這抽在心上人的臉上,不就是抽在他的臉上?


    “納妾!”阿眸嗬嗬地笑了,笑嘻嘻地說道,“寵妾滅妻麽!真以為咱們都不能拿你怎麽著是吧?”


    同為宗室,況不過是納個妾罷了,叫外人瞧著並不是很嚴重的問題,若是誰與象王依依不饒的,總叫人說一句心胸狹窄。


    不過阿眸看來,這樣的賤人不給兩巴掌,真不知什麽叫消停,也不知什麽叫丟人!


    他往各家王府求助力的時候,就是在丟象王府的臉,滿京城地張揚無辜的象王妃嫉妒歹毒,顯擺自己寵妾滅妻,將嫡子的尊嚴丟在腳底下踩!


    若旁人,阿眸由著他丟人,八卦誰不愛圍觀呢?


    隻是牽扯了元智,到底叫她心生惱怒。


    “自己沒用,您還非告訴大家您沒用!”阿眸回身抱住元湛的胳膊,覺得還是自家美人兒最好了,拱了拱,這才漫不經心地說道,“一天到晚折騰這點子事兒,您多煩人呢?不是看在太妃的麵上,您算個屁呀!”


    象王如今在朝中也不過是閑職,阿眸是一點兒都不在乎的,見此時下人已經摩拳擦掌地將那個敢往自己麵前炫耀的外室給扣住了,越發大聲地說道,“今日,本王妃就殺雞儆猴一回!再敢在本王妃麵前蹦躂的,管你是誰的妾,本王妃都扒了你的臉皮!”


    感謝象王殿下送上門給王妃殺雞儆猴,真是辛苦了。


    “丟出去。”元湛默默地看著象王被攔住,那外室被抽得滿臉血,摸摸腰間的佩劍,低聲與阿眸說道,“我送送他,你帶著小一進屋去。”


    “快點兒回來。”阿眸拿小腦袋拱了拱他。


    “知道。”元湛的目光溫柔了許多,目送阿眸帶著大灰狼進屋了,目光投向象王,其中的森然,竟叫象王一哆嗦。


    “阿湛……”


    “我與王兄說過,別來煩我,王兄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元湛看都不看這王兄,想到他的異想天開就覺得惡心極了,冷冷地說道,“我的王妃,你敢這樣侮辱?!”


    叫旁人知道,豈不是要笑話阿眸被人看輕?!


    “阿湛呐。”象王撲過去抱著自己心愛的人兒,見她美麗的麵龐上全是血跡,頓時想到了同樣凶殘的自家老娘,隻覺得這兩個女人都是一樣的,頓時大聲叫道,“這樣的毒婦,你怎麽還能置之不理?!”


    他這麽多年,對象王太妃總有心結,不過是因本性懦弱因此不敢露出來。(.無彈窗廣告)想當年,他就是看著象王太妃用歹毒的手段來一個一個地修理老象王的妾室們的,那樣冷酷的模樣,叫他如今想來都做噩夢。


    象王太妃的手上不止有那些女子的人命,還有庶子的命,他能夠理解,然而見識過女子猙獰的模樣,卻不敢再親近她。


    他這些年努力地尊敬母親愛護妻子疼愛嫡子,其實也已經很累,隻想有個明白他的人,難道這都錯了麽?


    別人家不過是尋常的納妾事,怎麽到了他,就要鬧成這樣,這樣艱難?!


    象王想到這裏,頓時眼眶就紅了。


    哭了廣寧王也是不管的,媳婦兒回來了,誰有心管別人呢?元湛眯著眼睛看著還挺有理的象王,轉身與人吩咐道,“把他們的馬與車都丟出去砸了。”微微一頓,轉身自己往車馬停留的地方去,就在象王還沒有明白的時候,竟是一劍就將一個扭著腰上前給自己行禮的丫頭劈成兩段!轉頭與象王冷冷地說道,“送來服侍我?!這個本王不喜歡,還給王兄!”


    阿眸並不知道,為了叫他多美言幾句,這王兄還送了一個知情解意的丫頭來。


    美其名曰王妃身子不好,送來分憂。


    就這一句話,就足夠元湛怨恨象王的了。


    這叫小混蛋當真了怎麽辦?!


    “王妃不知道。”一旁丫頭小聲兒說道。


    “回頭我告訴她結果就好。”元湛滿意地看了看府裏的丫頭,轉頭見象王已經渾身哆嗦了,這才斂目揮手,就見王府中的下人凶神惡煞地撲上來,操起家夥就是一通地亂砸,將這車砸得稀巴爛,大開了王府的大門,將這些破爛兒都丟了出去,正引來不知多少人的圍觀,元湛已經大步上前,拎著象王就拖到了門口,揚手將他丟在了王府外頭,眼瞅著幾個下人將他帶來的人都丟出去,這才冷笑一聲。


    “廢物!”他指著呆住的象王,在路人震驚的目光裏冷冷地說道,“再敢上門犯賤,本王叫你死!”端的是沒有一點兒兄弟情意,眼瞅著眾人的目光落在羞憤的象王身上,他一伸手接了身後下人送上的東西,猛地砸在了象王的身上,回身走了。


    他的身後,王府的大門轟然關閉!


    他一路去了上房,就見屋裏阿眸正一手一塊點心吃得美滋滋的,沒心沒肺的模樣,腳下一隻大灰狼正將頭擱在她的膝蓋上,嘴裏叼著一個點心盤子。


    穩穩當當的,就等著王妃大人低手就能夠著。


    吃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阿眸吧嗒吧嗒幾口啃了點心,正抓著茶杯給自己潤潤嗓子,就見元湛立在門口,急忙喚了一聲。


    大灰狼轉頭看了看元湛,回頭繼續兢兢業業地叼盤子。


    “幹壞事兒了吧?”嗅了嗅小鼻子,覺得一股子血腥氣,阿眸好奇地問道。


    “他送了我一個丫頭,我給殺了丟出去了。”那丫頭的屍體就叫他砸進象王的懷裏,那時這沒用的王兄嚇成什麽樣兒有沒有屁滾尿流,元湛就不管了。


    “下回別殺了,”見這王爺竟然這樣對自己一往情深,王妃大人心裏暗爽,隻做出了西子捧心的模樣來蹙著眉頭柔聲說道,“多不環保呀?下一回,賣了就是,還能賺點兒銀子花花。”


    廢物利用,這才是發家之道呀。


    “都聽你的。”見她明明美得很,卻還裝模作樣的,拿眼睛偷看自己,元湛眼中閃過淡淡的笑容,將這個小東西攬在自己懷裏,之後微微皺眉,低頭示意很敬業的大灰狼滾蛋,卻見這狼抬頭懵懂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自家王妃,仿佛是衡量了一下,沒動,還叼著盤子老老實實的模樣,元湛心裏冷哼了一聲,回頭一口一口地啄在阿眸粉嫩粉嫩的小臉兒上,輕聲道,“你說了算,嗯?”


    廣寧王妃拒絕承認被這美人兒迷住了,回頭吧嗒一下親在了這人的嘴唇上,全是點心沫兒的小爪子在這美人兒精瘦的腰間揩了一把油,嘿嘿地說道,“這才是三從四德呀!”


    聽了這個,廣寧王頓時想到新婚的時候這小混蛋與自己的三從四德的那玩意兒了。


    “你這麽好,我可喜歡你了。”見元湛抬了抬手,仿佛是要抽自己,阿眸急忙抱著這人的脖子飛了一個媚眼兒。


    頓了頓,她便仿佛不在意地問道,“那丫頭好看麽?”


    “沒有注意。”見阿眸滿意地點頭,縮著小脖子偷偷兒地笑,元湛心裏也愉悅了起來,見她仿佛是累著了,便問道,“永定伯府怎麽樣?”


    “就那樣兒吧,不過是哪個更重要些罷了。”阿眸含糊地說道。


    永定伯糟糠之妻不下堂,並沒有錯,錯的不過是分離十幾年,兄妹們,都變了。


    “你若是不喜歡他們家,我……”元湛頓了頓,正要說話,卻叫阿眸攔住了,搖頭說道,“不必再管,就當日後再無瓜葛就是。”


    弱水想必也不願見到兄長們落魄,她何必做這個惡人呢?


    想到這個,阿眸越發地心煩,覺得還不如當胖貓仔兒時快活呢,與元湛說了一會兒話,便歇下了。


    至於關於開了葷的廣寧王還能不能繼續吃素這個嚴肅的問題,與廣寧王爭論了一個晚上的王妃大人疲憊地表示,不想吃素,那,那至少給她留口氣兒就是。


    虧了元湛已經知道什麽叫分寸,叫阿眸逃出生天,第二日早上起來,蔫搭搭地坐在了飯桌前發呆。


    廣寧王身心都很愉悅地給小混蛋舀粥,親手喂進她的嘴裏,無視了一旁丫頭們竊笑的目光。


    阿眸目光呆滯地張著嘴巴吧嗒粥水,覺得今日格外地餓,趴在桌上胡吃海塞,用食量來發泄自己悲憤的心情。


    正喝著粥想著一會兒往象王府上去看望小少年呢,就聽外頭傳來了通報聲,之後一個小廝匆匆地進來。


    “誰?”元湛正側身專心致誌地給阿眸擦嘴,頭也不抬地問道。


    “是宋尚書。”那小廝從前就見過自家王爺服侍王妃的,況之前的給昏睡的王妃活絡經脈都不假人手,此時習以為常,恭敬地說道。


    “宋尚書?”阿眸歪著頭問道,“莫非是戶部尚書?”象王太妃那據說心思千溝萬壑,各種版本□□的兄長?


    老家夥大清早地過來,八成沒有好事兒,元湛起身與阿眸說道,“我去瞧瞧。”


    阿眸用純潔的目光看他,老實地說道,“我等你。”


    這麽老實一定有鬼,元湛什麽都不想說了,心裏就知道小混蛋不老實的,也不在意,帶著人就走了。


    廣寧王妃帶著人躡手躡腳地跟著,一起趴在合著大門的門板上偷聽,目光炯炯。


    屋裏頭,一滿臉老褶子笑眯眯地看著冷著臉的廣寧王的戶部宋尚書,一雙昏花的老眼無語地看了一會兒那門窗上倒影的鬼鬼祟祟的人影們,之後,斷然表示啥都沒有看見。


    “今日來,本是老臣厚顏,想求王妃一件私事。”宋尚書抖著老眼兒笑嗬嗬地說道。


    門板……傳來了咯吱一聲,顯然不堪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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