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立著的,正是有些魂不守舍的阿慧。[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大哥哥心腸素來是極好的。”阿慧漫不經心地掃過林蕭與胖貓仔兒,麵上卻還帶著些憂容。


    “你還擔心阿琇呢。”喬姐兒覺得阿慧這是心腸太軟了,誰都上心掛念,也不管人家是不是領情,此時便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她非要與王爺那樣兒,如今都是咎由自取,你關心做什麽呢?況叫她看見,許還隻會說你看她的笑話,好心當成驢肝肺。”


    話糙理不糙,喬姐兒雖然來侯府之中客居沒有幾年,然而對於不知好歹眼睛長在頭頂上的阿琇早就有了認識,拉著阿慧說道,“她惦記不該惦記的,自然該有這樣的下場!”


    說到這個,喬姐兒就覺得阿慧的手一顫,心中一驚,知自己說錯了話,生出了幾分悔意來。


    阿慧……也惦記過不該歸她的林蕭的。


    “我,我不是……”喬姐兒一時口快說了這個,已經紅了臉,抿著嘴卻不好說的太明白,頓時手足無措。


    “我明白。”阿慧見她不安,卻笑了,柔聲道,“你的心,難道我不明白?若真如此,就真的是不知好歹了。”見喬姐兒感激地看著自己,她便斂目輕聲說道,“可見,她就是……的下場……”


    說到最後,難免露出幾分惘然來,秀美的少女目光落在虛空迷茫地說道,“我隻是想著,仿佛與阿眸有關的,王爺都這樣不假辭色,叫人心裏發涼。”為了廣寧王妃,廣寧王生出過多少的事端,誰都說不清。


    也誰都不明白。


    明明那就是一個尋常的,長得有點兒好看,沒有什麽特別的小姑娘,怎麽就叫廣寧王心愛若斯?


    到了現在,那王府之中,也沒有別的女人。


    “這就是真情,”喬姐兒聽了便感慨道,“若日後,我的那人也這樣對我,隻要對我有王爺的萬分之一,我就滿足了。”


    世上哪裏那麽多的情深意重呢?喬姐兒看的明白,也想的明白,並不奢求一生一世一雙人,隻求正室的體麵榮光,有嫡子嫡女傍身,與夫君舉案齊眉,後院兒安穩地過一生,沒有什麽波折就好。[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心中感慨這個,見阿慧詫異地看著自己,她便苦笑道,“不是誰都有你的福氣的。”


    她那三房的表哥林煒人才出眾,又癡心,況三房舅父舅母都是老實人,也不會苛待了阿慧。


    好男子,都是自己的兄長。


    隻是想到親哥哥近日也因母親鬧騰不得不納了一個房裏人,喬姐兒心中就歎了一聲,隻回過神兒來,看著遠處走來的林蕭與胖貓仔兒嘎嘎笑的模樣。


    “你們怎麽在?”林策正跟在林蕭的身邊,時不時偷空兒去掐妹妹的肥屁股,叫隻胖貓仔兒凶神惡煞地轉頭拿爪子撓自己卻撓不著氣得翻白眼兒呢,見了喬姐兒與阿慧,便對著喬姐兒笑道,“這是來給母親請安?”


    譚氏早就說累了自己往裏屋去了,林策安置好了母親方才追上來,此時見喬姐兒歡喜地看著阿眸,因見它今日格外地圓潤還伸出手去想像從前那樣摸一摸,仿佛不經意地伸手隔開了喬姐兒的手。


    “它今天才從泥裏滾過,髒了你的手。”林策眯著眼睛笑道。


    “這倒稀奇。”方才還見胖貓仔兒拿爪子抓林策呢,喬姐兒與阿慧都以為這是林策擔心兩人被抓傷,就笑了。


    “大哥哥眼睛怎麽紅了?”阿慧見林蕭眼眶發紅,急忙問道。


    “才高僧來,說了些前世今生的,大哥聽了心有所感,因此有些不好。”林策見兄長之微笑,仿佛是拿胳膊護住了懷裏的胖貓仔兒不叫人碰,頗有疏離之意,便轉頭與喬姐兒笑問道,“我聽說你今日往嫂子府上去了,怎麽這麽快就回來?”慶德長公主有孕,喬姐兒因親近慶德常來常往的,況有她在,長公主府中也能多些人氣,也叫慶德開懷,自然隻有叫林策關心的。


    “今日有幾家的王妃與郡主縣主的來看望嫂子,一屋子的貴人,我也插不上話兒,”喬姐兒便忍不住紅了臉說道,“我坐在哪兒多傻呀?還不如出來。”


    說的都是京中勳貴的故事,喬姐兒多少聽不明白,又不敢多說恐失言叫人聽出什麽連著笑話慶德長公主,便不敢多呆,此時便拉著阿慧的手笑道,“況阿慧都要成親了,我陪著她做些繡活兒,不是更有好處麽?”


    三房已經與阿慧下了聘禮,因阿慧已經沒有家人,還是譚氏收的,預備好了,又給添了嫁妝,就等著尋一個良辰吉日就叫兩個有情人成親,隻是林煒有些急,繡活就得趕著來。


    “沒有你,我竟不知怎麽辦了?”聽到自己的婚事,阿慧的麵上也露出了十分的光彩,臉色也紅潤了起來,轉身與喬姐兒笑道。


    “這倒是喜事兒。”林策見兩個女孩兒你謝我我謝你的,一來一往,就笑了笑,慢慢地說道,“挺難得。”


    “也得多謝伯父給我的嫁妝。”阿慧紅了臉小聲兒說道,“不然我孑然一身,哪裏能風光出門呢?”


    “表哥哪裏會在乎你的嫁妝。”喬姐兒笑著推了推她,又見胖貓仔兒探頭探腦地聽著,小眼珠子都瞪圓了,顯然很愛聽,冷不丁想到了什麽,就與含笑而立的林蕭擔憂地說道,“有件事兒,我忘記與大表哥說了。”


    見林蕭對自己挑了挑眉,她便抿著嘴角低聲說道,“今日在表嫂麵前,我見著了一位貴人,仿佛是京中的同川長公主。”見林蕭皺眉,顯然是聽說過這位公主的,她便低聲道,“我瞧著她仿佛與表嫂很親熱,隻是張口閉口的,都問什麽駙馬在不在什麽的。”


    她看著同川長公主笑嘻嘻地說什麽“都說嘉靖侯世子人物風流俊美,從前竟未見過,不如請出來見見。”等等,就覺得這人不大好。


    穿得那樣暴露,知道慶德長公主有孕,身上還熏著濃烈的香氣,這明顯不是真心的姐妹。


    “同川長公主。”阿慧聽了,神色一動,仿佛想到了什麽,急忙與林蕭說道,“我記得,這位公主名聲極差,仿佛,仿佛最喜歡……”


    “我知道了,你們不必擔心。”見兩個女孩兒都擔憂地看著自己,林蕭笑了笑,淡定地說道。


    他還會怕一個女人不成?!


    “據說這位長公主手上都是花樣兒,大哥哥別著了道兒。”阿慧便勸道。


    林蕭微微頷首,笑了。


    嘉靖侯世子雖然心慈手軟,然而弄死一個兩個對自己心懷叵測的女子,還是沒有什麽心理壓力的,隻是想到慶德如今有孕受不得委屈,還有同川的種種做派,他便斂目。


    看起來同川沒安好心,日後,還是不要將她放入公主府了。


    因說到這個,林蕭難免就問了阿慧幾句親事如何,又問喬姐兒道,“我聽說,你識得的那家兒,也想提早入京?”


    這問的,就是喬姐兒定親的那戶人家了。


    “因九月聖人聖壽,他來信說想著貴人很多的,沒準兒還能叫人青眼有些個前程,早來也是來晚來也是來的……”


    “京中宅子賃一間極貴的。”阿慧便勸道,“況正經的讀書人,科舉才是正道,難道叫貴人看中,去做個師爺麽?”


    “我也去信兒說了,也是這個意思,叫他安心讀書別管別的,三年一次的科舉,誤了這一科,就又要蹉跎三年了。”喬姐兒便歎息道,“隻是我到底與他沒有什麽親近,不好說的多了,隻覺得這人……有些功利。”許是兩家都叫人抄過家,喬姐兒能明白那人拚命往上爬的想法,然而明白,卻不代表理解,低聲說道,“讀書人去巴結貴人,雖能顯貴,卻使了風骨,我……”


    “世間男子不同,他許功利,待你好就行。”阿慧見喬姐兒黯然,便勸了一句。


    阿眸卻覺得這人不大好。


    若這人在外頭使勁兒巴結貴人,難道日後喬姐兒嫁過去,在後院兒也得這樣巴結貴人的妻妾?


    喬姐兒仿佛不是能舍出這樣臉麵的人。


    “男子都有自己的道理,願意入京,有銀子就叫他來,你隻問他是否囊中空虛就是。”林策不以為然地說道,“沒銀子還進什麽京?難道睡城門?”


    喬姐兒聽了這話瞠目結舌,滿腔的憂愁頓時都沒了。


    “二表哥……”


    “行了,與其擔心這個,不如擔心這人心裏有沒有你。”林策沒有兄長的耐心,聽小姑娘們的話腦仁兒都疼,揮著手說道,“不說繡花兒去麽?都去吧!”


    胖貓仔兒鄙夷地看著這個一點兒對美女們的耐心都沒有的哥哥,癟著嘴兒呸了一聲。


    阿素姑娘真夠可憐的。


    “你放心,對你二嫂,我就有耐心了。”林策彈了妹妹的大腦門兒一記,見它氣得伸爪子撓自己,使勁兒夠也夠不著的模樣,笑了。


    這話還算句人話,胖貓仔兒滿意地點了點頭,拱了拱溫柔的林蕭,覺得這樣兒也挺好。


    雖然它是一隻貓,可是愛它的人都沒有改變,就足夠了。


    阿眸覺得夠了,可是顯然,麵對著絮絮叨叨與自己抱怨廣寧王狠戾的太夫人,嘉靖侯卻覺得,一點兒都不夠。


    “兒子今日來,是想與母親,說說阿眸。”嘉靖侯坐在了太夫人的麵前,溫聲道,“有些事兒,想與母親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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