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一直都在。.</a>”元清用一種很茫然很無辜的眼神,對有點兒氣急敗壞的大皇子說道。


    他的眼神叫大皇子不由想到了初生的小動物,清澈單純。


    當然,初生的胖貓仔兒沒有這麽個眼神,因為剛剛抱到皇後身邊,才緩過元氣睜開眼,就已經是奸壞奸壞的了。


    想到胖貓仔兒才會爬就知道躲在皇後的裙子裏偷偷掀開一條縫兒偷桌上的飯菜吃,大皇子突然有一種格外滄桑的感覺。


    “你的事兒,咱們都給你想辦法,啊!”見元清還在看著自己,元恕歎了一口氣,溫聲安慰道。


    “多謝你。”元清憨笑了一聲,正要說些感激的話,就聽見有自己帶來的小廝進來在耳邊飛快地說了些什麽,臉色頓時變了,起身匆匆道,“家中有事,我先回去。”


    “什麽事兒啊?!”元恕見他火上房的模樣,眼珠子一轉,與這個多年的小夥伴兒直率地問道,“王伯又挨伯娘的打了?”作為在承安王府常來常往的專業人士,圍觀人家老夫老妻你追我打簡直不要太常見。


    通常都是王爺在前抱頭鼠竄,這個就不必多說了。


    眼下這麽緊急,看起來這頓揍不輕啊,為不知又犯了什麽事兒的承安王默哀了一下,元恕壞笑了起來。


    “知道你還問!”元清小聲念叨了一下,火急火燎地就要跑!


    “喵噶!”要看熱鬧!


    胖貓仔兒爪子揪著元湛的衣裳,打著滾兒要看承安王如何被揍。


    自家王妃這點“小小”的要求,元湛怎麽可能會置之不理呢?見胖貓仔兒吧嗒著嘴兒特別地期待,眼睛亮晶晶的,元湛的心就溫柔了,早就忘了自家王兄那脆弱的心靈需不需要人家圍觀,起身與要與自己拜別的元清說道,“一起去看看。”


    “王叔?”元清單純地看著聽聞冷血無情隻掃自家門前雪的廣寧王叔,頓時就被感動了。


    原來這是一位願意調節宗室紛爭的好人!


    “自家兄弟,況我與承安王兄,也經常往來。”元湛臉色平靜地說道。


    想當年他家缺德的王妃,出了多少壞主意給承安王妃呢?那什麽半夜跪搓衣板兒頭上還得頂碗水這麽缺德的道道兒,不知叫他王兄哭了多少回了!


    胖貓仔兒顯然也想到了,幸災樂禍的不行,小身子都抽抽起來。(.)


    “這個……不大好吧?”元恕可知道小混蛋心裏想什麽了,小心翼翼地問道。


    “救救父王吧。”元清拉著小夥伴兒的手歎氣道,“這回,打得可厲害了。”


    “王伯做了什麽?”聽說這一回不同往日,元恕心中就生出了疑惑來,到底跟著一同往承安王府去了。


    才進了王府,胖貓仔兒一伸脖子就見著了這花花草草都被摧殘的不行,一個不小的石獅竟然側歪在草地上,看著那凶殘的墜落姿勢,顯然是叫人托起砸出,又見王府之中噤若寒蟬,胖貓仔兒就縮了縮自己的小脖子,拉著元清小小地叫了一聲。


    “喵噶。”你爹沒升天吧?


    覺得承安王這能大難逃生那還不應該去酬神呀,胖貓仔兒就見元湛淡定地舉步往裏走,走到了裏頭,就見一個手持銀槍的命婦指著一個連連求饒的中年叫罵,一旁,竟然還有一個春衫單薄的豆蔻少女,跌坐在一旁掩麵哭泣,一邊哭,還一邊爬到了承安王妃的腳下央求道,“王妃娘娘開恩,我,我與王爺是真心相愛的呀!您就大發慈悲,叫我能留在王爺的身邊,成全了我們吧!”


    “冤枉!”見承安王妃氣得渾身發抖,承安王恨不能跪在自家王妃的腳下叫道,“我,我跟她沒關係!”


    “王爺為何這樣無情?”那少女哭道,“您三日前,還往我的家中去,如今竟翻臉不認了麽?!”


    她一身的柔媚可愛,如同解語花一樣顫巍巍的動人,對比了一下很母老虎的承安王妃,確實很有說服力。


    “說!”承安王妃嗬斥道。


    胖貓仔兒迎麵就見了這個,覺得自己再也不相信愛了!


    說好打打鬧鬧感情和睦的夫妻呢?


    雖承安王經常鬧點兒緋聞,不過那是逗著自家王妃玩兒的,承安王妃雖然有點兒母老虎,然而哪一次這銀槍戳到過王爺的身上呢?


    隻是感情這麽要好的都出現了小三兒,胖貓仔兒頓時感到了深深的惡意,嗷嗷地叫起來。


    “喵噶!”滅了他丫兒的!


    艱難地扶著元湛的肩膀撐起了自己的小身子,阿眸揮著小爪子操起小肚兜兒裏的肉幹兒沒頭沒腦地打在了渣男的頭上!


    廣寧王冷眼旁觀,一點兒都沒有阻止。


    “真的不是我。”承安王被砸得頭疼,回頭先記住了這隻敢在王爺頭上動土的胖貓仔兒,這才回頭與自家王妃央求道,“聽我說啊。”


    雖然被抽了幾下,不過沒要自己的命,顯然承安王妃在等他的解釋,承安王心裏鬆了一口氣,急忙將腳邊兒的少女踢到一旁與妻子抱怨道,“真是無中生有!三日前,三日前我在給王妃你……擦滿庫房的兵器來的。”


    見承安王妃冷哼了一聲,顯然也記得,承安王便厭惡地看了那詫異抬頭的少女,指著她小聲兒說道,“這丫頭是英王伯的外室,有了孕心大了,因此想訛我。”他頓了頓,便垂著頭說道,“她住的宅子,是咱們王府的。”


    不是這樣,這個丫頭不會生出妄念來,想要攀附他。


    “英王伯?”英王是宗室老長輩了,七老八十竟然還有個這麽嬌豔的外室,承安王妃頓時一怔。


    義憤填膺的胖貓仔兒也停下來了,舉著毛爪子呆呆地。


    這麽個歲數兒還能養外室養到有孕,這,這簡直就是龍精虎猛啊!


    “怎麽是咱們王府名下的宅子?”承安王妃敏銳地問道。


    她本不是惱怒承安王敢納別的女人,借他倆膽兒都不敢,她惱怒的,卻是承安王行事不檢叫人有機可乘,這不是叫人看笑話麽?


    “我去給王伯請安,王伯說叫我借他兩天,回頭就接她進府。”英王又不是懼內的人,況一個小妾,算什麽呢?這伯侄二人說這個的時候都沒當一回事兒。


    誰知道如今還生出事端呢?


    胖貓仔兒聽到這個,知道今日沒有運氣不好接二連三遇上渣男,就放心了,有閑心趴在元湛的肩膀上去伸頭看那個少女,果然生得嬌俏動人,水靈的很。


    “別看,髒了眼睛!”元湛不愛叫胖熬著兒見著這麽肮髒的人,就去捂它的眼睛,叫毛爪子一把拍開,臉上露出淡淡的無奈。


    “喵噶!”


    “這眼下是個什麽情況?”承安王妃不愧是與胖貓仔兒做過好朋友的,指著那少女嚴峻地問道。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承安王對自己幫忙幫出禍事也很憤慨,見那少女被戳穿了就臉色蒼白地伏在地上哭泣,就覺得晦氣極了,先將媳婦兒的銀槍推開免得誤傷,這才皺眉道,“隻是,你有孕了,這是喜事兒,王伯會很高興,為何要賴在我的身上?!”不管這一胎是男是女,都是幼子,英王一定會很喜歡,恩及這女子也說不定,何必要往自家王府來送死呢?


    承安王妃可是出了名兒的妒婦來的。


    那女子就哭哭啼啼,卻咬死了什麽都不肯說。


    “隻怕是受人主使。”元湛目光冰冷地看著這個伏在地上不敢抬頭的女子,慢慢地說道,“王伯若知道此事,隻怕會對王兄生出芥蒂,況王兄名聲壞了,若能連著挑撥王兄府上和睦,這好處真的不少。”見那少女臉色發白地抬頭看著自己,顯然叫自己說中了心事,便與詫異的承安王繼續說道,“這樣的計策,一不小心就要去死,這女人竟然也跟做,顯然不是一夕就能成的,她隻怕是早有預謀。”


    “她被人送給王伯,就已經心懷叵測?!”承安王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跌足罵道,“誰要害我?!”


    他雖然是親王,然而安安分分,又不是皇子,拿這麽狠毒的計策害他,這不是浪費麽!


    應該去害大皇子和太子呀!


    承安王臉上的表情太過鮮明,看得懂的元恕與胖貓仔兒都無語了。


    “奇怪就奇怪在這裏,這是損人不利己。”元湛眯了眯眼,輕輕地說道,“或是,王兄礙了誰的眼?”


    “叫你謀害本王的,究竟是誰?!”承安王氣得不輕,轉身就踢在了這女子的腰上,厲聲道,“識相的,趕緊招!不然大刑之下,本王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


    “你這麽問,她怎麽會招?”見這女子隻知道哭哭啼啼,元湛便摁住了暴跳如雷的承安王,輕聲說道,“送她去英王府,叫王伯審她!”


    他冷笑地俯身看著這個目中閃過一絲喜色的女子,譏諷地說道,“王伯曆經數朝,這點子算計看似天衣無縫,實則漏洞百出!你再如何要抵賴在王兄的身上,誰會相信?到時候,髒了的不會是我們的手!”說完這個,隻叫人捆住這女子,卸了她的下巴防止咬舌自盡,這才叫人拖了這女子走。


    “多虧你。”見廣寧王幹淨利落,又飛奔而來救自己,承安王頓時感動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肩膀上,一隻黃橙橙的小腦袋探出來,特別期待。


    “喵噶?”


    “王兄受傷了沒有?被抽得疼麽?疼就不要忍著,哭出來。”廣寧王順著自家小混蛋的意思,麵無表情地說道。


    感激中的承安王感覺到胖貓仔兒期待的眼神兒,突然覺得,這安慰好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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