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睡。[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阿眸聽見隔壁動靜的時候,正睡得正好。


    皇帝昨夜雖然隻是與皇後簡單地睡覺,然而卻覺得自己愈發神清氣爽,此時正叫人服侍穿衣預備早朝,轉頭就見小床上胖貓仔兒睡得四仰八叉,翻起的小肚皮一鼓一鼓,一條尾巴蓋在肚子上,不知夢到了什麽,還吧嗒嘴兒。


    見它竟然比自己愜意多了,天天起的比貓早吃的比貓少的皇帝陛下心中難免嫉妒,忍不住上前戳著它毛茸茸的小肚子,與一旁見他撩閑無奈得不行的皇後笑道,“肥成這樣,也是不容易了。”


    “你鬧它做什麽!”皇後拍開皇帝的手,見阿眸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伸出爪子習慣地求抱,便俯身抱了貓仔兒在懷裏哄。


    “我嫉妒。”皇帝貼著皇後的耳邊笑嘻嘻地說道,見媳婦兒臉紅了,唾了自己一口,這才彈了那枕在媳婦兒胸前毛茸茸的小腦袋一記,自己往前頭去了。


    阿眸陛下頭上被動了土,真是特別生氣,想要報複的時候皇帝都不見了,隻好憤憤地趴在皇後的懷裏,拿點心撒氣,順便心裏給皇帝記了一筆小黑賬,等著今晚占據皇後的床鋪叫破皇帝睡書房。


    此時天才亮,皇帝因今日先欲往禦書房,因此並未在皇後宮中用膳,然而這樣的清早上,阿眸卻聽見外頭有鶯聲燕語傳來,好奇地從皇後的懷裏跳下去跑到宮外一看,就見十數個年輕貌美的少女打扮得花枝招展,俱是婀娜柔媚,按著等級聚在了皇後的宮前,跪在地上給皇後的方向磕頭。


    阿眸扒著門縫探出小腦袋看了看,見最前方的那兩個領頭的依舊是麵色平靜的靜嬪與一臉不甘的僖常在,這兩個今日打扮得格外不同,僖常在本就是絕色的少女,此時盛裝打扮,豔光四射竟仿佛連天邊那剛剛躍起的霞光都壓過。


    見了這些姑娘精心打扮的模樣,阿眸齜牙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來得這樣早,打扮得這樣好看,不就是為了給皇帝看?可憐不巧,皇帝陛下沒見著!


    眼珠子一轉,阿眸的眼睛就落在了這些妃嬪立著的一株極大的樹下,偷偷地爬上去,伸出爪子抓出了幾隻肥胖可愛的肉蟲子來,胖貓仔兒齜牙一笑,將這幾隻蟲子丟了下去!


    肉蟲很準確地落在了其中兩個少女的脖子裏,阿眸就見那兩個少女仿佛感覺到有什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回手去抓,待抓到了那幾隻肉蟲,頓時尖叫起來,將那蟲子不分青紅皂白地往一旁丟去!


    這其中阿眸就見那被丟開的蟲子又落在了旁的妃嬪的身上,引得尖叫連連,一時之間妃嬪之中竟是尖叫哭聲一片。


    縮進了樹葉中的胖貓仔欣賞著下頭亂糟糟的美人兒們,偷笑了兩聲,又抓了兩條最胖的往靜嬪與僖常在的方向重點照顧了一下,見這一次,連素來淡定裝模作樣的靜嬪都大驚失色,手舞足蹈跳起來,便躲起來拿爪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壞笑了幾聲,待看見了妃嬪妝都哭花,抑或是頭上首飾都散落掉,大半沒臉見人哭著跑了,又見靜嬪已經花容失色地拉著僖常在跑開,顯然是恐樹上繼續落下蟲子來,這才無趣地唾了兩口。


    直到妃嬪都散去,胖貓仔兒這才賊頭賊腦地爬下樹來,預備回宮吃飯。


    才落在地上,阿眸就見對麵不遠的地方,正有個一身黑衣的俊美青年冷冷地看過來,見正是昨日那廣寧王,阿眸心虛了一下,隻是看著廣寧王目光漠然空茫的模樣,仿佛沒有看到自己做壞事兒,這才放心下來,也不去管這個看起來不大友好的家夥,仰著自己的小腦袋,邁著王八步得意洋洋地走了。


    待回到宮門處,它下意識地轉頭,卻見那青年已經不見,顯然是走了,雖對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奇怪,卻也並不在意,回宮見皇後已經給自己的小碗裏備了飯,頓時跳上了桌子。


    “才這麽會兒,你就知道發壞。”見阿眸的小毛爪子漆黑,皮毛上還沾著葉子,皇後自然是聽人說起外頭的異動的,見阿眸昂著頭好生得意,便叫人給阿眸擦爪子,溫聲道,“叫她們難看無所謂,叫你傷了,我該難過了。”


    見胖貓仔兒討好地湊過來拱她,她還是忍不住笑了,親手喂她吃點心,口中說道,“再有下一次,我就要叫你不許吃飯了!”聽見阿眸含糊地叫了一聲,顯然沒往心裏去,這才歎道,“太後今日竟請廣寧王進宮……”


    阿眸撲棱了一下耳朵。


    “仿佛是要給王爺娶個側妃,隻是在太後娘娘的宮裏翻了臉。”一個嘴巴格外利索的宮女急忙回道,“嘉靖侯世子仿佛也很不快,昨夜太後娘娘宮裏就鬧騰,今日早上娘娘又召王爺入宮,再三地說和,”她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說道,“王爺不知說了什麽,仿佛掀了桌子,方才太後宮中請了太醫。”見皇後鬆了一口氣,這宮女不由好奇地問道,“太後娘娘為何這樣記掛王爺的親事?”


    那也不是她親兒子呀!


    “廣寧王手中有兵權,如今又與陛下交好,自然是要拉攏的。”皇後見阿眸有一口沒一口地吃飯,便歎氣道,“隻是什麽法子用不得,偏要給女人,何苦壞了廣寧王的深情呢?”


    況若廣寧王覺得辛苦,自己不會尋妾室,還得太後來?


    “隻怕那側妃的人選,是太後娘娘的母家姑娘了。”皇後斂目低聲說道。


    “娘娘說著了,仿佛真的是。”那宮女小聲說道。


    “此事,太後隻怕是要與嘉靖侯府生隙。”嘉靖侯可是廣寧王正經的老嶽父,哪怕閨女不給力,然而卻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女婿叫人給叼走,想到嘉靖侯即將為皇子師,皇後便一醒,慢慢地說道,“難道,竟是為了打擊嘉靖侯?!”


    若側妃能在廣寧王處得寵,誰還會記得那正經的王妃呢?聽聞嘉靖侯最疼愛自己的這個女兒,自然是要與女婿離心,到時隻怕還要再起波瀾,想到這個,皇後的臉色便嚴厲了起來,閉了閉眼冷冷地說道,“太後好算計!”


    阿眸也覺得太後這麽幹有點兒惡心人,況不知為何,她聽見廣寧王要納妾,就想到那個有點兒冷漠的青年,心裏堵得慌,連嘴裏的點心都不香甜了。


    從前給皇帝納妾,現在給王爺納妾,太後娘娘也是蠻拚的,家中的女孩兒還夠吧?


    心裏揶揄了一下,阿眸就拱在了皇後的手裏。


    她隻知道調皮搗蛋,遇上這樣的算計,竟不知要如何了。


    “下朝後,叫人與嘉靖侯爺遞個話兒,把太後的意思與侯爺說了,侯爺自然會有定論。”皇後想了想,便與一旁的宮女溫聲道。


    那宮女應了,卻不敢多問,隻往外頭去了。


    “隻望王弟能守住自己,”皇後摸著阿眸的小身子歎氣道,“實在叫人擔心。”


    桌子都掀了還擔心什麽?


    阿眸卻莫名地對廣寧王充滿了信心,搖著腦袋嗷嗷直叫。


    因廣寧王之事,皇後心中一動,隔了會兒就聽太後病了,到底不好無視,隻好帶著阿眸與隨後與她請安的大公主往太後的宮中去,入了太後宮中,就是一怔。


    說廣寧王掀桌子的那宮女,真是太含蓄了。


    何止是掀桌子,簡直就是在拆房子呀!


    阿眸一探頭,就見太後宮中的大門都少了半拉,另一半兒搖搖晃晃地掛在一旁,顯然也不能當門用了,再往裏走,就見宮中桌子椅子都翻倒碎成了木頭片兒,紗幔落地,多寶架分成兩片,上頭仿佛是劍痕。


    這滿室的淩亂,一群宮人花容失色地立在一旁,太後頭上纏著抹額,臉色蒼白無力地靠在軟榻上,此時正叫人服侍著喝凝神的湯藥,見了皇後難得的沒有冷淡的臉色,有些疲憊地說道,“你來了?”她指了指一旁歎道,“坐。”


    皇後也沒有想到素來冷淡的廣寧王竟然發了這麽大的火兒,坐下之後便關切問道,“母後無恙吧?”


    “作孽啊!”太後傷感地歎道,“哀家老了,竟落得叫人大鬧宮中不能製止!”


    活該啊!


    阿眸笑嗬嗬地看著太後被打臉,心情大好,覺得可以原諒一下廣寧王誹謗它身上有跳蚤這麽個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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