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停車商議


    淩晨三點二十六分,豬頭駕車飛快的從靖宇東路開往靖宇中路的路上。雖然落後一步,但豬頭隱約還是能聽到前方傳來的警笛聲。心下不由更加著急趕路。


    不過,就在豬頭在十字路口等信號燈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奔馳從小路開出來,隔著馬路停在了豬頭要去的前方。豬頭本能的就注意到這輛奇怪的車。仔細一看,車裏的身影隱約就是和他約好的甄戎軼。


    信號燈一變成綠色,豬頭就立刻腳踩油門,越過路口,停在了那輛黑色奔馳的旁邊。車窗同時緩緩落下,車內坐的人,果然就是甄戎軼。


    「甄總趕的到巧。」豬頭笑道。


    「你我之間一沒有上下級之分,二又都是紀燃的朋友。你幹脆叫我戎軼好了,不要總是甄總甄總的叫。能認識你這個朋友,是我的幸運。還有,你先等等再過去吧,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戎軼無奈的笑笑說道。


    其實關於稱呼的事,戎軼和豬頭之間並沒有整理過。大多數都是根據場合胡亂叫的。就是在知道現在的季尋戈就是紀燃的時候,戎軼也沒想過要整理這些。


    因為對他來說,雖然愛屋及烏,但交朋友這點,他還是很慎重的。所以,也從來沒說過什麽,紀燃的朋友就是他朋友這樣的話。但現在,他決定不再猶豫,像豬頭這樣的朋友,不交隻會是他的損失。


    豬頭明白戎軼說這番話的含義。雖然豬頭也是倡導人人平等,但甄戎軼怎麽說也是一個集體的總裁。手底下管著那麽多人的生計,想必跟平常人保持距離都不行。像他這樣的人。跟自己太早的稱兄道弟反而會讓自己產生排斥。現在這個時機,能多個朋友,對彼此和紀燃來說,才是個可以成為安慰的存在。


    因此,明白戎軼真心相交的豬頭,也不客氣的發揚朋友間的默契,對此並不多問。直接下車。開門坐進戎軼的車裏後便直奔主題道:「什麽重要的事?」


    「在跟你通過電話後,曹沫打來找我。他告訴我,本來今天晚上是有個殺手要來殺紀燃的。結果是他救了她。而且,他還告訴我,這個殺手不僅是獨孤世耀派來的,而且還是他身邊的特助。並且之前想要綁架紀燃的也是他。」戎軼見豬頭坐過來。便悄聲回答道。


    「什麽?這什麽跟什麽?他會救紀燃我還能理解。但是,獨孤世耀為什麽要動她?難道是因為繼承權的事?但就是這樣。動機也不足啊。」豬頭驚道。


    這麽重要的消息,這個曹沫還真敢說啊。明擺著,不管他說的對不對,戎軼和自己都得去查這個獨孤世耀。那麽。獨孤世耀一定會麻煩纏身。不管最後結果會怎麽樣,漁翁得利的一定是曹沫他們。


    況且,就是在他這麽一個外人看來。這個獨孤世耀非但不是個會經營公司的主兒,而且。他也沒那麽心思和意願去經營。就像他想要扮豬吃老虎,但他這個「豬」扮了這麽多年,想要憑一兩件大事扭轉大家對他的看法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就算整個獨孤集團隻剩下他一個繼承人,那些股東們肯定也會選擇聘請職業經理人來管理公司,而不會把集團交到他手裏。這麽沒有把握的仗,不是隻除掉季尋戈就可以有勝算的。雖然也不排除獨孤世耀是真的腦子不好使,選擇了這條難走的路。但這要說是曹沫設局,要借刀殺人還倒更可信些。


    「可這次,獨孤世耀的確是派來了他最親近的人。而且,顯然別墅區裏的人是因為認出了他,才沒有讓警/察進去。不然,他們應該會把人交出去。要不是獨孤世恆已經睡下,想必他們現在已經把人交到獨孤世恆的手裏去了。曹沫說我們隻剩下這一個晚上的時間,也不是說假的。」戎軼還是更相信曹沫的話些。因為當時曹沫說話的語氣,的確是充滿著自負。


    「你的話也可以說的通。隻是,你未免也有些太相信他的話了吧。他的目的應該也是希望利用你我來對付獨孤世耀,這樣,紀燃在獨孤世恆那裏就會更加受到重視。繼承公司的概率就會更大。更何況,單憑曹沫這幾句話,我還是不能相信。他最起碼也得把證據擺在我麵前才行。」豬頭堅持道。用證據說話已經成了他的職業習慣。


    「你現在信不過曹沫的話,隻是因為你認為沒有你要的證據而已。獨孤世耀要動季尋戈的動機不足是你的理由吧。但你想想,獨孤世耀手裏也是有大量的股份的。既然季斂容能從獨孤夫人的手裏要走所有的股份,但為什麽不能對獨孤世耀也用同樣的手段呢。你別忘了,獨孤世耀也是幾乎沒有出席過股東大會的。他有什麽把柄在季斂容的手上我們也不知道。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再查查他手裏真正還存有的股份是多少。這樣,我們才能正確的估計這場仗的形勢。」


    「可是,就算是請『濾』幫忙,這種事,就算有,網絡上的記錄應該早就被刪的精光。所以隻能通過人力,但要查這些也是需要時間的呀。萬一曹沫說的是真的,那時間根本不夠。」


    「時間不夠當然有應對時間不夠的方法。獨孤世耀的經濟狀況查是肯定要查的,但眼下最重要的,就像你說的得先確認曹沫話裏的真假。因此,我認為,我們其實隻用去看看,被抓住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就可以了。心裏有個數,才能有所防備。至於之後我們要不要分精力對付獨孤世耀,其實也不用太在意這件事。」


    「不用太在意?你已經想好辦法了嗎?」豬頭忙問。


    「這方法也不是我想到的。不管確認後是不是獨孤世耀,隻要他有一點的不軌之心,明天獨孤世恆知道後他就必須收斂。再加上,有警方的介入,他就是再不甘心也得乖乖的縮回他的龜殼裏。你還記得嗎,如果之前對付紀燃的真是他,醫院那次開始,因為你們的介入,他也的確收斂很多。隻是可能這次是因為知道了季尋戈被接進獨孤家以及獲得股份的事,才又一時昏了頭而已。」


    「照你這麽說,我不是還得為他的事分心?」豬頭皺眉問。


    「不,我的意思是,獨孤世耀自有獨孤世恆來對付,你深入其中,隻是為了搜集證據,找到跟曹沫有關的東西。他不是說,他從獨孤世耀的人手下救了紀燃嗎?那關鍵就是,他是怎麽知道的,又是怎麽來無影去無蹤的救了紀燃?我們雖然一直都是跟在他後麵,隻能追著他跑。但,我們現在已經越跑越接近,接近到,他已經漸漸沒有了機會去收拾幹淨他的尾巴。我們的示弱和氣喘籲籲讓他由自信變成自負,那時才是我們一舉扳倒他的時機。」


    一個人衝刺的再快,但在人生這場其實是馬拉鬆的比賽中,一開始的超前並不是勝利。相反的,一直保持勻速且越來越加速的人,才是最後人生的勝者。


    「說的好!就這辦!」豬頭聽戎軼說了這一席話,頓時興奮的擊掌道。


    「好,我在附近等你消息。」戎軼見豬頭興奮起來,這才舒心的笑道。


    「不用了,你在這兒被人看到隻會惹來麻煩。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呢,就是明天,哦不對,應該是今天上班後,麻煩你再開導開導方甫吧。他現在應該還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那些視頻對他的衝擊力非常大。他一定又是隻知道埋怨自己了。」豬頭說起這些就止不住的搖頭。


    其實紀燃的事也並不能說是他一個人的錯,甚至有些根本就不是因為他。可他還是要把這些錯都歸咎到自己一個人的身上,然後怨恨自己,因為愧疚把自己困在要找到紀燃的牢籠裏。好不容易找到了紀燃,卻又要因為她的遭遇,什麽都不能為她做的隻能繼續怨恨自己。


    「他埋怨自己做什麽?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錯!」戎軼不解的問。


    他這麽問,也不想想他自己不也是這樣,五十步笑百步的。就是一出事就怨自己。這算是個優點吧。起碼不會把自己的錯歸咎到別人的身上。但總是把錯都歸咎到自己身上,也會打擊自信,影響身心健康的好不好。


    「是不是他的錯,但他現在又什麽都不能做,可不得把錯都歸咎到自己身上,然後自己折磨自己。說他聰明吧,竟然能憑實力跳槽那麽多家公司還不被人拉上黑名單的。說他蠢吧,又是蠢到家了。該他反省的不知道反省,總是把好話都聽成另外一種不同的意思。然後自怨自艾,自己挖坑自己跳。我也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了。你要是有活就多給他派點,忙起來也許就不會想那麽多了。」


    「放心,不用我找,明天開始就會有做不完的工作等著我們。獨孤集團要認繼承人,可不止是他們內部的事。再加上今晚的事,有的忙了。」戎軼想想就頭疼的搖頭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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