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是我們份內的事,您不用太客氣了。」豬頭微笑道。隻是感謝自己救了她卻並不提自己開/槍傷人的事。她是真的打算依法承擔責任呢,還是仗著家裏和甄氏的勢力不把這件事放在眼裏呢?


    「那就當是為上次的事謝您吧。謝謝。」尋戈微笑道。上次他幫忙調查的事可不算是公事吧,這個理當說聲謝謝的。


    「上次的事啊,你要說謝我也不攔著。隻不過,我還是得對你說聲『抱歉』,沒能幫到你。可能兩次的人都是一夥的,隻不過上次沒能抓到他們,才害的你和項先生這次都遭受傷害。」豬頭想到這兒,也是十分的懊悔。


    明明自己的破案率幾乎是百分之百的,幾乎從來都沒有人能逃得過他的追捕。可這兩次,卻都栽在了這些人的手裏,這讓豬頭如何甘心。


    「這次不是抓到了人嘛,對了,那個人沒事了吧。我當時雖然頭暈,但瞄準的隻是他的肚子,沒打他的要害,他應該沒事了吧。」尋戈說到這兒,想起昨晚的那個綁匪,忙問道。


    「你怎麽確定你瞄準的就是他的肚子?你當時還未輸中和劑之類的東西,應該頭昏眼花到連路都走不穩吧?」豬頭習慣性的,一聽到尋戈話裏些許不對勁兒的地方就忙問道,也顧不上考慮尋戈現在能不能被問話。


    「我是頭暈,但我也可以確定我瞄準的就是他的肚子。在打傷他之後,為了怕他再動手,我還盯了他好一會兒。我應該沒有看錯的。至於你說的走路不穩的情況,我好像也沒覺得有多明顯。」尋戈實話實說的回答。自己好像真的不像簡丹這樣痛苦。是因為藥量小自己體質的關係,還是因為其他什麽原因之類的也沒聽醫生或是戎軼他們提過。


    「這樣啊,那如果你記得這個,那你還記得當時拿到槍時,槍是什麽狀態嗎?」豬頭點點頭,不置一詞,接著問道。


    尋戈還未回答,一旁的簡丹見這個梁警/官明顯是在問話。現在律師又不在身邊,萬一尋戈說錯什麽話,可就不好了。現在戎軼又不在,簡丹又難受的沒辦法說話,所以,她隻好動手拉了拉方甫的衣角,示意他阻止。


    方甫感覺到衣角被拉動,疑惑的看向簡丹,待看到她臉色蒼白的對自己搖了搖頭後,方甫便瞭然的開口:「梁警/官,這些問題還是等等再問吧,季小姐她也是剛醒,還什麽情況都不知道呢。」


    「有些事她不用知道全部的情況也是能回答的。知道太多反而會受到不必要的影響。你既然叫我梁警/官,那就請你不要輕易打斷我們的談話。」豬頭的表情不是很嚴肅,但也並不是很親切,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怎麽他們都知道不能幹預自己太多,隻有方甫這麽糊塗呢?他難道不知道,如果他仗著跟自己的關係,幹預的太多,那麽不止是自己,連他也會被排除在外,證詞不做數的。他的證詞不能用,那有些事可就不好解釋了。怎麽這麽多明白人,就他一個糊塗蛋呢!」豬頭無語的瞪了方甫一眼。說是說了他,但也沒打算繼續追問尋戈要個答案。現在不說,到局裏接受調查以後還是得配合警/察把知道的都說清楚。現在說點,自己心裏也能有個數兒不是。


    「梁警/官,我想方特助他沒別的意思,隻是擔心我想起昨晚的事害怕。他這個人有時候是死腦筋了一點,請您不要跟他計較。您的問題,我也不知該怎麽回答。我隻能說,我拿到槍的時候,那個棒子已經砸下來了。所以我就學著電視裏看到的那樣,瞄準他的肚子扣動了扳機,然後那個人就中彈了。再之後你們就出現了。我好像還記得我又扇了項鬱一個耳光,然後就眼前一黑沒力氣了。再醒來就是在這兒了。」尋戈沒看到簡丹拉方甫,以為他幫自己說話就是她以為的那樣。所以還替他向豬頭說好話的求情,然後將自己此刻想起來的都大概說了一遍。


    「什麽叫『又扇了項鬱一個耳光』?」豬頭聽言,想起昨晚尋戈下死勁兒的把項鬱扇暈,本打算不再接著問的他不由的又追問道。


    「哦,其實說起來我也不知道,我感覺是,每次我看到他看我的那種眼神,我就忍不住要打他。我去看過心理醫生,但醫生說我隻是因為過去的事對他心懷怨恨,潛意識還在怪他,所以才會見到他就想打他。」尋戈說著也低下了頭。想起昨晚,他為了救自己都已經被打成那樣了,可自己還是沒忍住。難道自己潛意識裏真的有這麽壞嗎?


    「可是,如果你真的怨恨他的話,那根本就沒必要冒險救他。這說不通啊?」豬頭皺眉道。


    「可能就是因為他看我的那種眼神讓我特別討厭吧。」尋戈目前隻能想到這些了。


    一旁的簡丹和方甫看他們聊到項鬱,也慢慢放下心來。隻要不說尋戈開/槍的事,那就暫時沒什麽可擔心的。精神稍鬆了些的簡丹,頭痛頭暈就更加猛烈的襲來,讓她再也承受不住倒在方甫的懷裏,皺眉強忍著。


    而這時,尋戈的話音剛落,豬頭剛巧就看見了一這幕。方甫手忙腳亂的扶住簡丹,也顧不上去看周圍人的反應。尋戈順著豬頭的眼光也看了過去。見此,當然也不會說什麽去打擾他們。隻是在豬頭的眼光轉向她詢問時,對他搖了搖頭,向他拋出了個「你懂得」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去打擾。


    豬頭瞭然一笑,樂見其成。雖說對方是個「刁蠻大小姐」,但看她為了朋友難受成這樣,足見她也是個很講義氣的人。再加上豬頭對她哥哥,也就是甄戎軼的印象也很好。所以對她自然少了些偏見,客觀觀察後也不認為她有多「刁蠻」。起碼,方甫對他說的誇張了不少。


    豬頭和尋戈兩人正覺尷尬之際,病房的門忽然被人輕敲了兩下,來人推門走進。當先進來的是甄戎軼,再他之後跟著一對長相不凡獨具氣質的夫妻。看他們相互攙扶著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一定非常恩愛。尋戈一眼就認出他們就是戎軼和簡丹的父母。


    豬頭不認識,但見戎軼的樣子也猜到可能是病人家屬。因此,也不忙著打招呼,先退後一步,給他們讓出路來。


    不過,甄夫人在看向簡丹和尋戈時眼中雖有焦急,但神色卻還保持的平穩。見有客人在,又見簡丹靠在方甫的懷裏,想必也沒心思說什麽話,那自然也要先向客人打招呼了。


    隻見他們夫妻二人迎麵向著豬頭走去,甄父伸手對豬頭道:「您好,我是甄簡丹的父親,甄辛。您應該就是負責尋戈和小丹案子的梁警/官吧。」


    「對,我是梁朱璽,甄先生您好。」豬頭見到甄家兄妹的父親如此行事,才算明白了為什麽甄家兄妹身上並不具有其他富二代的驕奢淫逸之態了。家教如此,自然不擔心出什麽不肖子孫。豬頭對甄家一家的好感也不由猛增了許多。再加上,甄夫人雖沒有主動上前跟他握手,但身為一個母親和病人家屬還是在甄辛的身邊,對豬頭點頭問好。這份難得的尊重放在普通人的身上絕對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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