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吧,老三好像也沒找人家表白,這應該也算不上是人家姑娘的錯。她是我們學校的名人,男女關係要是複雜的話我們都會知道的。要不你等老三酒醒了再問清楚,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他和那姑娘的事兒。」方甫宿舍老大聽豬頭這麽說,嚇的忙勸道。


    據他對方甫和豬頭的了解,豬頭絕對說的出做的到。為了兄弟兩肋插刀在他身上才算是真的活生生的印證。而且豬頭可是警校的人,整天練習搏擊散打的。再說了,他又是個暴脾氣,這一氣之下真打傷了人可就不好了。


    「你們不清楚他還怎麽清楚,不知道這種事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你們是怎麽當兄弟的?怕事是吧?好,你們不去,我去!名人怎麽了?我現在就去把那女的抓來,當麵問清楚!」果然,豬頭一聽宿舍老大的話,便認為他膽小怕事不願出頭。豬頭知道他們不像自己和方甫之間是從小穿開襠褲的感情,也不便勉強,撂下話就沖了出去。


    見豬頭氣沖沖的離開,跟來的幾個舍友都麵麵相覷手足無措的站著。不過也幸好,老大就是老大,在這個時候還保有著理智,沒有被豬頭剛剛氣頭上的話激怒。他見大家就這麽幹站著,方甫還在諸事不聞的喝著悶酒,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嘆聲道:「你們還站著幹什麽?還不去找他!真想等到他鬧出事兒來你們才要跟著警笛聲趕去啊!趁他還不知道紀燃在那兒,你們趕緊去把他勸回來!」


    「哦好,我們這就去!」眾人忙答應著衝出了飯店。可這個時候豬頭早就跑的沒影了。眾人隻好散開去找紀燃可能會去的地方。真希望她已經回到了宿舍。可這個時候才剛八點,回宿舍也實在太早了些。


    豬頭雖然叫豬頭,可卻是名不符實的典型。單憑真本事考到省警官大學的人都不敢讓人小覷。更何況豬頭當年可是以全省第一的成績考進去的。當今現代的文武全才。而且既是上的警校,那找人的本領也學了不少。再說了,豬頭可不是第一次來這兒。以他敏銳的觀察力和記憶力,可以說,學校裏他們這些元老注意不到的地方豬頭都知道。


    眾人散開各自找了一會兒,可始終不見他們倆中的任何一個。於是不免更加著急起來。可越急腦袋就越是混沌,更加理不出個頭緒。對於紀燃的行蹤,還是方甫知道的多。他們就算是問人也隻能知道個大概,但都是一無所獲。


    相對於眾人無頭蒼蠅般的亂撞,頭腦不「豬頭」的豬頭很快就從美術學院剛下自習的同學口中問出了紀燃的大概資料。


    05級美術學院大二的學生。熱愛畫畫,非常努力,在網上經常發表自己的作品。有個筆名叫「燃燒的歲月」。很有才華,但粉絲比朋友多。「似乎」沒有男朋友。


    這些都是周圍同學對她的評價。豬頭隻相信那些客觀事實,比如她的學級和筆名。對於那些旁人的客觀評價,豬頭隻會半信半疑基於客觀事實來判斷。就比如「很有才華,『似乎』沒有男朋友」等語。


    豬頭衝出來時雖然生氣,但在調查過程中還是鎮靜了許多。盡量讓自己保持客觀公正。但豬頭到底還是和方甫他們一樣都是學生。成績再好也隻是紙上談兵,經驗還是太少。豬頭其實在聽到那人說紀燃「似乎沒有男朋友」的時候,火就再次燃了起來。他的主觀情緒占了上風,一個不小心就誤入了「紀燃隱瞞真相」的歧路上去了。


    他這樣一再的誤會紀燃,使得他內心正義的小火焰越燃越熾。讓他找不到紀燃還好說,若是被他找到了,紀燃不得被他的怒火燒成灰炭了。可是,事情就是這樣湊巧。豬頭問的那個同學剛好聽到紀燃跟她室友的對話。得知她這個時間可能會在教學樓中間的花壇裏畫畫。因此,豬頭衝出來不用半個小時就已經得知了紀燃的行蹤。


    於是,豬頭就這樣帶著來不及熄滅反而越燃越熾的誤會之火腳步不停的跑到了紀燃所在的位置。昏黃的路燈下,隻有紀燃一個人坐在中間花壇的邊沿,正托著畫夾在畫著什麽。豬頭看了看四周,沒見有其他人在,便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要找的紀燃。於是稍稍緩了口氣,大踏步的向著紀燃走去。豬頭因長的高大,所以幾步就來到了紀燃的麵前。


    而紀燃也因麵前的人剛好擋了她的光線這才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壯實「大漢」疑惑的問:「有事?」


    「你就是紀燃?就是那個什麽燃燒的歲月?」豬頭居高臨下的看著紀燃。


    「是我,可你又是誰?找我有什麽事嗎?」紀燃見來人是找自己,且似乎來者不善。仔細想想自己應該沒有得罪什麽人,因此,紀燃也不急著起身,隻是收好畫筆和畫夾,雙手抱胸一動不動的抬眼看著眼前的人。


    豬頭本以為自己單隻用站在她麵前就會讓她害怕然後乖乖跟自己去見方甫。可沒想到她不但不怕自己,而且連站都不站一下。理直氣壯的看著自己。明明自己是站在理這一方的,被她這麽一弄自己反而成了耍無賴的流氓。豬頭第一次在一個女人麵前有了挫敗感。自尊心受傷的他怒火不禁更加洶湧。


    「跟我走!」豬頭因為氣惱,話也不願多說,隻是又靠近了紀燃一步。期望靠近後的身高差能再增加一些壓迫感。


    「為什麽?在我的記憶裏好像並不認識你吧。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一個陌生人走嗎?你是太小看我還是太高看你自己?要我跟你走,可以。是警/察就拿出你的逮捕證,是流/氓就亮出你的刀子。沒這兩樣,你休想讓我平白無故的跟你走!」紀燃態度強硬不卑不亢道。說完,也不等豬頭再回答,更沒有趁機呼救,逕自收拾好身邊的畫夾,抬腳就要繞過豬頭離開。


    豬頭沒想到紀燃不但不怕他,而且還這麽能說會道,生氣之餘也不由的對她有些刮目相看。心裏隱約也覺得能被方甫喜歡的女人應該就得是這個樣子才配的上他。


    但是,對她的這點欣賞還不足以澆熄豬頭心頭的火焰。是方甫喜歡她,又不是自己喜歡她。而且,她把喜歡她的方甫耍弄成那樣,不管她怎麽樣都得給個說法才行。


    「哼,沒這兩樣我照樣能帶你走!你最好乖乖跟我去見方甫把話說清楚,否則……我就砸了你的畫夾!」


    「你把東西還給我!你到底是誰?跟方甫是什麽關係,他要見我一個電話就可以,不需要讓你來找我!你把東西還我!」紀燃聽到他提到方甫,不免更加疑惑起來。但表麵上卻並未露出痕跡,隻是愈加警戒的看著豬頭。


    「跟方甫什麽關係?我是他的髮小,他有事都是我罩著的!有我在,你休想玩弄他的感情!」豬頭見紀燃問起方甫,愈加生氣的瞪大眼睛警告道。


    「什麽叫玩弄他的感情?我正大光明的交朋友,我付出真心,從來都不摻假,你憑什麽說我玩弄他的感情?你聽誰說的?方甫嗎?他就是這麽看我的嗎?那他這樣的朋友不交也罷!」紀燃怒道。自己對人從來都是真心,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明明白白從不曖昧!「玩弄感情」這個罪名休想要強加在自己身上,冤枉自己!


    「哼,你倒是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真心?你真的對他付出真心了嗎?隨便送張破畫,高興了多說幾句話,不高興了又愛搭不理的,這就是你所謂的真心嗎?你要是不喜歡他,當初就不該招惹他,做些有的沒的讓他心亂!耍人很好玩嗎?對你們這種人來說很有成就感是不是?」豬頭嗤笑道,用他從方甫舍友那裏聽來的話來駁斥紀燃。


    「我的畫不是破畫!不想要就不要收!而且,我隻是做了一個朋友應該做的事!男女之間難道就不能有純粹的友誼嗎?到底是我多事耍心機還是你們的思想太齷齪!既然是這樣,那我就跟你走一趟,把話都說清楚。以後我跟他橋歸橋,路歸路!我不再去『招惹』他,你們也別再來煩我!把畫夾還我,前麵帶路!」紀燃徹底憤怒了,自己寶貝一樣的畫不需要別人來侮辱。既然不是一路人,那就趁早把話說清楚,斷幹淨。


    豬頭沒想到紀燃的脾氣也不小,說到最後竟主動提出要去見方甫。雖然她的話他還是不太願意相信,但麵對著她凜然的怒火,還是讓他慢慢鎮定了下來。反正目的已經達到,她愛怎麽說就怎麽說。於是,豬頭將畫夾還給紀燃,便走在前麵引路。紀燃落後兩步但也大步跟在豬頭身後,怒氣沖沖的向著方甫所在的飯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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