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嗬嗬……”


    顧不得打量南宮無酒的樣貌,目光落在南宮無酒身上的同時,寒心急忙一臉巴結地說:“老爺爺,您別誤會,我真沒有惡意的……”


    “你……你是八號?”


    不等寒心把話說完,貼身跟在南宮無酒身側的勁裝男人已經忍不住忍不住脫口而出:“你……你怎麽沒死?”


    “……”


    寒心張口結舌,臉上難掩的都是莫名其妙,見勁裝男人用一臉震驚的表情盯著自己上下打量,他甚至忍不住想:“難道我失憶以前還有一個名字叫八號?這些人認識我?”


    念頭一起,寒心張口就要睜著眼睛說瞎話,對他而言,在這種時候,沒有什麽比能夠活命更重要了。[]


    不過,他正要打算開口,眼尖的他立刻注意到他胸前的胸牌!


    之前他進山洞的時候留了一個心眼,把其中一名屍體的衣服給換上了,因為他當時覺得既然那些人穿黑色勁裝進山洞探險,黑色勁裝指不定會有防毒的作用什麽的。


    然而,寒心千算萬算也不會想到這套黑色的勁裝竟然會賦予他這樣一個新的身份。


    他胸口處掛著一個胸牌,胸牌上麵赫然寫著一個橫躺著的阿拉伯數字“8”!


    這時候,寒心是真激動了,他甚至顧不得去想對方為什麽隻認胸牌不認人,忙用更加友好的語氣急不可耐地說:“是啊!是啊是啊!老大,我就是八號呢!”


    將寒心那一臉討好的舉動看在眼裏,勁裝男人不由得麵露鄙夷之色,緊接著,他猛一下提高了分貝怒吼:“混蛋,我是問你,為什麽你沒有死?”


    “……”


    冷不防聽了對方的話,寒心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敢情對方這是盼著他死呢?


    這時候,寒心已經將在場的九個人完全打量了一遍。


    拄拐杖的南宮無酒自然不用多說,直覺告訴寒心,這個老頭非常厲害,否則的話又怎麽可能在重重迷霧中現完全將氣息藏匿起來的寒心?


    至於那八名將寒心團團圍住的勁裝男人,和被紫色怪石毒死的那二十多個可憐蟲一樣,這八人同樣膚色各異,而且以白人居多,足足有四人,有三個黑人,始終貼身跟在南宮無酒身旁、此刻正質問寒心的則是一個黃皮膚的壯漢。


    不過,比起那二十多個被自私怪石毒死的可憐蟲,眼前這八個男人配備的武器更為精良,即便寒心不懂槍,但也看得出來他們背上、腰間乃至手上的槍價值不菲,微力無窮。[]


    不僅如此,這八個人的氣息綿長,分明都是能以一當十的武道高手,尤其是與寒心對話的壯漢,直覺告訴寒心,此人的武力值隻怕比他還要高。


    至於始終陰沉著臉上下打量寒心的南宮無酒更是深不可測,寒心偶爾偷偷去看他的眼睛,竟是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總的說來,就憑寒心這麽一個光杆司令,想要用武力從這些人的手中逃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略微遲疑了片刻,寒心幹脆用怯生生的語氣說:“老大,我……我當時跟在其他弟兄的後麵走進這個山洞,我在看到有弟兄們用手電筒照射那塊紫色怪石而引毒氣後就趕緊逃出了洞口!我再次走進山洞的時候留了心眼,再也不敢開著手電筒了,一路摸黑,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裏……”


    寒心這番話半真半假,聽在南宮無酒以及以那名黃皮膚壯漢為的八人隊伍中,更是引得他們目瞪口呆。


    寒心永遠也不會知道,那二十多個被紫色怪石毒死的可憐蟲分明就是南宮無酒一行人派來當炮灰的,他們之所以沒有名字隻有代號,那是因為從他們踏入山洞的時候就注定會被毒死!


    南宮無酒這一行人之所以能夠平安出現在這裏,正是那二十多個可憐蟲的功勞。


    也難怪寒心這位所謂的“八號”沒死會讓南宮無酒他們如此驚駭!


    “為了能夠克製紫金毒石的毒性,老頭子特意花了好幾個小時才配製出解藥,沒想到你小子竟然能夠誤打誤撞避開毒石的毒性攻擊!”


    南宮無酒的一言一行都給寒心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他眯眼盯著寒心,自言自語般說:“不過,仔細想來,紫金毒石的毒氣似乎的確是由光引的,厲害啊!”


    寒心這會兒已經徹底被南宮無酒的能力震撼了。


    他檢查過那些屍體,他能夠推測到那二十多具屍體應該已經死了大概三十個小時,因為洞中氣溫很低,尤其被“紫金毒石”的毒氣侵蝕過後,那些屍體就好像是被凍了一般冰冷,所以屍體才沒有臭。


    南宮無酒既然讓那些人當炮灰以身試毒,那麽,那些人死後,南宮無酒一定派人取走了幾具屍體作為研究解藥的樣本。


    換句話說,南宮無酒竟然在三十個小時之內的便研製出了紫金毒石散出來的毒氣的解藥,如此手段怎能不讓寒心忌憚?


    寒心很清楚,但凡出類拔萃、高高在上的人多半看不起那些趴在他們腳下的庸人,所以,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的寒心在聽了南宮無酒的話之後當即賠笑說:“老爺爺,小子隻是誤打誤撞而已,讓您老見笑了呢,嗬嗬……”


    “笑你妹!”


    然而,不等寒心把一番討好的話說完,那名黃皮膚的壯漢突然惡狠狠地罵了一句,下一秒,他已經拔槍直指寒心的腦門。


    麵露猙獰之色,壯漢冷笑連連地說:“八號,你的命早在進入這個山洞的時候就已經沒了,你現在還活著,明顯是一個錯誤,所以,就讓我替你結束這個錯誤吧!”


    說話間,壯漢的食指作勢就要扣動扳機。


    以南宮無酒為的這些人能夠出現在這裏,顯然是要尋找什麽極其寶貝的東西,既然寒心這位“八號”隻是一個探路的炮灰,他們當然不會容許寒心還活著。


    “小左,先別急!”


    不過,就在壯漢準備開槍的時候,眼睛深邃的南宮無酒突然用沙啞的聲音說。


    南宮無酒雖然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可卻有著絕對的說話權,他這話一出,被稱為“小左”的壯漢當即快收槍。


    “謝謝!謝謝老爺爺不殺之恩!”


    寒心暗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趕緊繼續討好南宮無酒。


    然而,南宮無酒卻是突然露出一抹陰惻惻的笑臉,然後伸出一隻枯槁的手指了指前方的重重雲霧,說:“跳下去!”


    南宮無酒這話一出,動作麻利的小左已經閃電出手,頃刻之間已經將一根小指頭粗細的鋼絲繩纏在了寒心的腰間。


    鋼絲繩的另一端則是在小左的腰間,被一個脹鼓鼓的軟包裝著,可以想象的是,這根鋼絲繩的材質一定不一般,而且是如同卷尺那樣可以延長的。


    南宮無酒要寒心跳下懸崖,無疑是又要施展“炮灰探路”的伎倆。


    “這個……嗬嗬……”


    心裏如明鏡一般的寒心無計可施,隻能朝著南宮無酒露出無比蛋疼的苦澀笑臉。


    “小家夥,別猶豫了,跳吧!你若不死,老頭子我保證絕不會再難為你!”


    南宮無酒高高在上,的確連正眼也沒有多瞧一下寒心,從開始到現在,他說話總是用非常理所應當的命令式口吻。


    寒心不是三歲小孩,怎麽可能真的相信南宮無酒的話?


    且不說跳下懸崖是不是還有或者的可能,即便僥幸活著,但他無疑知道了更多南宮無酒的秘密,南宮無酒現在不願意放過他,接下來又怎麽可能放過?


    然而,這時候寒心想要突圍明顯是不可能的,他若是敢妄動,即便深不可測的南宮無酒不動手,但那個叫小左多半也會要了寒心的命。


    自覺現在的自己是南宮無酒放在砧板上的魚肉,是待宰的羔羊,寒心當即下定了決心!


    “跳吧!我若僥幸不死,一定要讓這幾個無時無刻不想著害死我的王八蛋好看!”


    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寒心嘴上卻故意用苦巴巴的語氣說:“老爺爺,小子當然願意為了你做任何事情,可是我恐高啊……”


    “恐你媽!”


    不等寒心把話說完,伴著一聲怒罵,小左突然毫無征兆地用力一腳踹向寒心的腹部。


    “轟……”


    小左這一腳實在太過淩厲,無論度還是力度隻怕都還在讓寒心極其忌憚的黒木貝子之上,饒是寒心一直暗暗戒備,依舊很沒脾氣地被這一腳踹得倒飛而起。


    “啊……”


    寒心猛地吐了一口鮮血的同時,伴著一陣淒厲至極的慘叫,腰間被防盜鎖扣著特製鋼絲繩的他已經摔下雲霧重重的懸崖。


    白茫茫的雲霧中,急下墜的寒心拚了命地撲騰著雙手雙腳,口中出的驚叫聲越淒厲。


    然而,比起滔天的水聲,他的叫聲竟是細若蚊呐,微不足道。


    說來也奇怪,站在懸崖上的時候,雖然寒心也能夠聽到水聲,不過卻沒有墜下懸崖後聽到的大聲。


    這時候他聽到的水聲就仿佛是響徹在耳邊的驚雷,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因此而暫時失去了聽覺。


    可以想象,懸崖邊籠罩的雲霧該有多麽密集,否則又怎麽可能連這滔天的水聲都遮擋住?


    這時候,他已經下墜到了急砸下的水瀑之中,足有千斤的水流加注在他的身上,讓他下墜的度更快,這種過自由落體度不知道多少倍的高運動甚至讓寒心窒息,他再也無法聽到自己的叫聲,甚至也聽不到震天的水聲,因為他的耳朵已經失去聽覺了。


    某一刻,也不知道下墜了多久的寒心突然神經緊繃,瀕死的緊迫感將他所有的潛能都激出來,求生的讓他突然如跳上筋鬥雲的孫悟空那般施展了一個空心筋鬥!


    驟然之間,寒心的眼前一黑,竟是在瞬間從一個白茫茫的世界進入了一個黑漆漆的世界。


    “嘩啦……”


    “嘩啦……”


    “嘩啦……”


    他的身體連番砸在水麵上,下墜的度驟減,到第七次撞在水簾之上的時候,他竟是有驚無險地落在了實處!


    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實在是太過久違,一時之間,呆呆站在原地的寒心竟是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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