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華夏之後,給聶麟立了一座衣冠塚。


    我站在墳前,將一杯酒灑在了地上:“兄弟,我是個粗人,不會唱歌也不會作詩,不是有人說了麽,墳前無歌無花也是一種荒涼。灑上一杯水酒,喝完早早上路吧!如果有來生,咱們再並肩沙場。”


    我看著那杯就慢慢滲進墳前石板,知道聶麟已經來了。


    果然,沒過多久聶麟就從墳裏走了出來,他身邊還跟著一個清秀的女孩:“這是我生前死後喝過最好喝的一杯酒。兄弟,我真該走了,紅衣的魂魄不穩,不能呆太久。”


    聶麟說道:“你的大恩,我隻能來世再還了。”


    “說這些做什麽?”我苦笑道:“你什麽時候能改改這毛病?”


    “下輩子吧!”聶麟在我胸前錘了一拳:“對了,你善用舌底箭吧?我們聶家有一本化氣成箭的絕學,送給你算留個紀念吧!”


    聶麟把口訣傳給我之後挽起冷紅衣,像是在夜色中散步一樣走向遠處。


    此次一別,隻怕隻能來生再見了,好在他和冷紅衣終於相遇了。


    我送走聶麟回到鬼手,就被吳子奕給堵到了門口。


    吳子奕舉著複原了手掌:“我的手,是你治好的?”


    “啊!是啊!”我不自覺的把左手給背到了身後。


    吳子奕猛的一下,把我的手給拉了出來。卻看見我左手少了半根小手指頭:“你用自己的指頭補全了我的碎骨?”


    棺材門的典籍裏有一種“拆骨補天”的秘術,說白了,就是拿特殊的骨骼補齊傷者被打碎的骨頭。這種特殊骨骼,可是蛟龍骨,可是青鸞骨,也可是先天之上武者金骨……,總之用來補傷的骨頭必須要有靈氣。


    我覺得自己的手是鬼骨,應該可以補全吳子奕的傷勢,就砍了一截手指試了試。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我笑著開口道:“不用謝我,我的手裏有鬼骨,砍掉還能再長出來,你看,這不是已經長出來一小節了麽?按這個速度,用不上一個月就能複原。你的手廢了就太可惜了。”


    吳子奕正想說什麽,葉木已經跑了過來:“王魂,快走,快走。小貓兒找了林莫涵他們k歌,一塊去。”


    我還沒等反對,就被他連拉帶拽的弄走了。其實,這回出來喝酒的也沒多少人,吳非。老陳,葉木,小貓兒,林莫涵,吳子奕,饅頭和尚範圍不大。但是,我總覺得他們好有什麽事兒?


    喝到差不多的時候,老陳吆喝要吳非算命,還要算姻緣:“你先別往我身上扯,你算算公貓在哪兒?”


    吳非搖頭晃腦念叨著:“甲乙丙丁火,公貓沒處躲。要問在何處,東南方向坐。你往東南方看一眼保證能看著!”


    “葉木?”小貓兒眼睛差點沒瞪出來。


    “是我,是我,怎麽樣?英俊吧?”葉木像是貓一樣蹲在沙發上,伸出一隻爪子向小貓兒招了招手,然後展顏一笑,露出一排寒光四射的大板牙,牙縫裏還夾著一條魷魚絲。


    “嘔――,都英俊吐了!”小貓兒一扶吳子奕跟林莫涵:“姐兒幾個,咱們出去吐去。”


    三個女孩一走,葉木馬上坐了過來:“兄弟,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就每個中意的丫頭?你看吳子奕怎麽樣?雖然看著有點冷,但是仔細看看,那也是洗腳水泡咖啡――別有一番風味啊!”


    我懵了半天:“你這兒三五不著六的說什麽呢?有話直說!”


    老陳把葉木推一邊了:“我替他說,這嘴笨的。好生一個屁讓他放了個稀碎,我聽著都迷糊。”


    老陳給我倒了杯酒:“葉木,看上小貓兒那丫頭了。但是,他覺得小貓兒稀罕你。還不好意思直接問你。他說了,你要是也稀罕小貓兒,他先候著,等你和小貓兒離婚了,他再惦記……”


    “停!都什麽跟什麽?”我差點沒一口啤酒噴棚頂上:“葉木,我先告訴你第一件事兒,小貓兒是不錯,但是那不是我的菜。(.無彈窗廣告)第二件事兒,你稀罕,你追啊!老往邊上使勁能行麽?”


    葉木樂了:“兄弟,你說怎麽追?”


    我一本正經道:“現在小丫頭都喜歡什麽?喜歡能陪她玩,陪她鬧的。是吧!你說你一晚上連首歌都沒唱,人家能看你麽!你站起來,送給我心愛的女孩,小貓兒一首什麽什麽,那什麽層次啊,是吧?”


    葉木耷拉著腦袋:“我不會唱歌,就會說快板兒!”


    我一拍葉木:“那也行啊!那也是才藝啊!你說一段,我聽聽。”


    葉木頓時來了精神:“聽著啊!火車站裏火車多,有節車廂姑娘多,有個姑娘上廁所,後麵跟倆棒小夥……”


    “停,咳咳咳……”我們四個老爺們噴了仨,還有一個吳非是沒喝的。


    我差點沒讓葉木氣死:“葷段子啊!你要敢說,小貓能把你嘴打腫你信麽?”


    吳非湊過去道:“一會兒我們使勁兒灌小貓兒,然後你送她回家。到門口之後,你就說要上樓喝咖啡,她要是同意,肯定……”


    吳非做了一個拍在一起的手勢:“水到渠成。”


    “能行?”葉木動心了。


    “保證沒問題,一會兒你少喝點,我和王魂幾個上。要是喝多了,肯定什麽事兒都辦不成。”吳非沒說完,饅頭和尚就湊上來了:“吳非兄弟,你看我和莫涵怎麽辦?”


    吳非想了想:“你們其實已經差不多了。你就是太遷就她,要是你能主動點,什麽事兒都成了。”


    饅頭和尚跟葉木一個德行:“我不敢,也打不過她!”


    吳非更直接:“下藥吧!”


    饅頭和尚眼冒精光:“好主意,可是我沒有。”


    老陳來精神了:“我認識一個賤人,就是專門倒騰那玩意的,他就在這一片混,你等著,我馬上去給你弄。”


    計劃倒是好計劃,前麵我也看了,後麵的事兒沒跟去,等到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葉木回來了,鼻青臉腫不說,一條胳膊還打著繃帶,另一條沒事兒的手裏提著一把板斧:“吳非呢?老子剁了他!”


    吳非傻了,立刻就貓我身後:“你有話慢慢說!”


    “說個屁!”葉木真要瘋了。


    我好不容易攔下他:“先說說怎麽回事兒?”


    葉木氣得不行:“我昨晚送小貓兒回去,說上樓喝咖啡,開始她不同意。”


    我問道:“她怎麽說的,你後來上去沒?”


    葉木比比劃劃的道:“小貓兒,說她家沒有招待客人的杯子。我說,我用你的杯就行。她說,你在辦公室用我杯喝水,我就忍了,你還想用我家杯子。我就告訴她,別以為你沒事兒拿個吸管在杯裏吹泡泡,我沒看見……”


    我差點沒昏過去:“你就這麽死乞白賴上去的啊?話說回來,開頭還是好的,你接著往下說。”


    葉木道:“我是進門了,結果她轉個身就進臥室了。我一看有門兒,當時就跟進去了。”


    我和吳非異口同聲:“後來呢?”


    “我當時看見一個人趴在床上,蒙著腦袋撅著屁股,那屁股那叫個圓那!”


    吳非口水都流出來了:“後來呢?”


    葉木做了一個拍東西的動作:“我一個箭步上去,對著屁股,啪家夥拍了一巴掌。”


    “我日!讓我說你什麽好呢?你當時怎麽想的,你先告訴我?”


    葉木道:“我當時,腦袋裏都空白了。什麽都沒想,就想上去拍一下?”


    “我的天哪!”我捂著腦袋:“你那胳膊是小貓兒揍的?”


    “不是小貓兒,是她師父。”葉木說完就要哭:“我哪知道那一巴掌拍出來一個母老虎哇?你說她師父血虎寧獸王啊!沒事趴床上練什麽虎形運氣啊?那不是吃飽了撐的麽?”


    “我草――”我差點死過去:“寧獸王的屁股你都敢摸,那可是跟你師父同輩的高手啊!她怎麽沒打死你個畜生?”


    “要不是小貓兒攔著就真打死啦!那大巴掌跟蒲扇似的……”葉木眼圈都紅了。


    葉木還沒說完,小貓兒就跟進來了:“就該讓我師父打死你,她逼問了我一晚上,你是誰。我跟你什麽關係?”


    “我還被揪過去打了三遍呢!”葉木嗓門夠大的:“你個敗家丫頭,泡咖啡回什麽臥室啊!”


    “我咖啡放臥室了,怎麽啦?要不是你心裏想歪事兒,能鬧笑話嗎?”小貓兒氣得滿臉通紅。


    葉木正說不出話的時候,老陳和和尚也走進來了。


    和尚冷著臉道:“我已經沒臉見人了!但是在我死之前,一定要幹掉某個人。”


    吳非臉都綠了:“你們不會也遇前輩了吧?”


    “廢話!”老陳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我們先繞到林莫涵前麵,準備先進酒店,還沒埋伏好屋裏就蹦出來一個老太太,掐著我倆脖子,把藥給和尚灌下去了。完事兒,就把我們穴道封住塞一個屋裏了。”


    我聽得全身都直起雞皮疙瘩:“你倆沒事兒吧!”


    老陳都快哭了:“你問問那畜生,還高手呢!定力一點不行。要不是我捂得嚴實。早他麽大開眼界了。多虧那老太太有點人性,沒出事兒就把我們放了。要不,我們死了都沒臉見鬼。”


    我正憋不住想笑,林莫涵進來了:“誰出的主意?”


    吳非一指我:“王魂,王魂,就是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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