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葉菱使用謝霜辰的微博賬號發布那篇文章已經過去了三天。


    三天,是一個事件在網絡中產生、發酵、爆發、冷卻的一般周期,隨著廣大網友對於八卦新聞敏感度的降低和信息量的爆炸發展,這個周期還會逐漸縮短。


    不過這對於詠評社來說並不重要,因為這場網絡戰爭的結局並沒有什麽真正的輸贏,正如葉菱文章中結尾所講,一切得交給觀眾和時間去評判。


    三天中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戰役發生,以楊霜林為代表的老派藝術家們也紛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站隊是很必要的,當然也有人想借此機會出來蹭蹭熱度。比較遺憾的是,傳統行業距離互聯網太遠,操作不夠騷就容易翻車,得不償失。


    高高在上端好姿態沒人會管,可一旦下場駕馭不住這驚濤駭浪,難免叫人扒去一身皮囊。


    詠評社倒著實火了一把,網上都是他們的視頻,鐵杆兒粉絲們賣安利倒是拚命,主要是這一次的文章太給力,讓不明真相的廣大路人對謝霜辰和其詠評社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好看的皮囊和有趣的靈魂結合在一起,誰不喜歡呢?


    更多的人湧進了詠評社的園子裏,幾乎夜夜爆滿,熱情很高漲。演員們雖然辛苦,但也是打心眼裏覺得開心。


    觀眾會用手裏的鈔票證明誰更受歡迎。


    謝霜辰順勢就把招聘啟示往外一扔,來報名的人烏央烏央的。


    “我靠!為什麽來說相聲還要遞交簡曆?”史湘澄坐在八仙桌旁,看著旁邊厚厚一打紙就覺得有點頭禿,“我又不懂你圈,為什麽要叫我來給你篩簡曆?”


    謝霜辰一邊兒看一邊兒敷衍地說:“你看看哪些合眼緣啊。”


    史湘澄說:“合眼緣有什麽用?又不是選秀,這是找工作呢。”


    “觀眾眼緣兒很重要,就比如你班主我如此玉樹臨風風流瀟灑灑脫不羈……觀眾們這不就很喜歡麽?”謝霜辰眼都沒從紙上挪開,順口就來個層層見喜。


    “葉老師你到底是怎麽忍他的?”史湘澄問葉菱。


    葉菱埋首簡曆當中,也是隨口一說:“湊合過,還能離咋的?”


    “喂……”謝霜辰叫了一聲。


    史湘澄大叫繼承,感慨說:“最近撕了幾次逼之後,感覺好像撕順當了好多啊。”


    謝霜辰問:“何解?”


    “我潛伏在粉絲群中暗中觀察,大家產糧的動力都比之前強勁了很多,而且不遺餘力地各種安利,這虐粉虐的。”史湘澄說,“票務反響也很好,晚場基本都能賣完了,好多觀眾都私信後台說希望能加工作日的下午場,也希望詠評社能夠多去外地演出演出,叫外地的觀眾能夠聽上相聲。”


    “人不夠啊。”謝霜辰說,“等這次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演員招過來,人多了,節目不就好排了麽?現在就我們幾個累死累活的,實在扛不住。”


    葉菱說:“嗯,穩紮穩打,不著急。”


    史湘澄豎起一隻手側在嘴邊,說道:“最近我發現貴社的同人cp開始呈現各種亂燉的景象了。”


    “什麽?”謝霜辰大吃一驚,“再也不是五菱榮光獨霸天下麽?”


    “嗬嗬,你想多了。”史湘澄開始做同人衍生產業成果匯報,“根據我在lofter上的觀察,雖然你和葉老師的cp還是有很多,但是大家對誰上誰下各持己見,現在基本五五開。而且還有拆cp的,就有很多人覺得葉老師跟二小姐很般配……”


    “讓他們去死!”謝霜辰打岔。


    “你閉嘴!”史湘澄罵他,“還有很把你和姚老板綁一塊兒的,叫絕代芳華組。”


    “惡心!”謝霜辰說,“我恐同了!”


    葉菱在一邊兒掩麵捶桌笑。


    史湘澄繼續說:“還有啊,錦鯉非酋組最近的人氣也有點上漲了呢,我猜可能是在你這邊兒沒法兒當大粉了,轉移陣地捧小角兒去了。”


    謝霜辰說:“為什麽要糟蹋直男!”


    “直男就是用來被糟蹋的啊。”史湘澄一臉冷漠地說,“在貴社同人文世界觀裏,楊哥和陳哥基本是老父親的一般的存在,隻要是你們幾個排列組合出來的cp感情不順吵架了,絕對是要找已婚中年過來人傾訴的。”


    “不,我和葉老師不可能吵架。”謝霜辰說。


    “你真是見識太少。”史湘澄說,“在同人的世界裏你知道你強製過葉老師多少次麽!就是那種霸道惡少強搶高嶺之花的戲路!”她說著還拿起了手機給謝霜辰翻,“我跟你說就是這個叫南北逐風的作者寫的強製愛真的是絕了,絲絲入扣千回百轉,關鍵是肉香。”


    謝霜辰掃了一眼,品評說:“還行,有一些我的風采,特別是一夜七次,非常現實主義的描寫了。”


    “你要點臉。”葉菱扶額無奈地說,“少看點這東西。”


    謝霜辰大笑三聲,說:“回頭我自己搜。”


    史湘澄說:“你別手滑點讚就行。”


    “為什麽?”謝霜辰說,“被翻牌子不好麽?”


    “不好!”史湘澄說,“請給粉絲們獨立的創作空間好不好?再說了,在粉絲心中你倆可是純潔的直男友情啊!雖然我覺得這種搞到真的還死命不承認強行給正主按直男人設真的很心酸,但其實以上帝視角來看……還挺好笑的。”


    “行行,他們愛怎麽玩怎麽玩。”謝霜辰玩笑開夠了,又重新回歸到篩簡曆的工作中,三個人忙活了一下午選出的二十份差不多的,等著安排麵試。


    “你想收幾組?”葉菱問謝霜辰。


    “一場演出五到六個活,現在能算滿勤的就隻有咱倆,老瀚和財主,還有二小姐。二小姐咱不能一輩子把他扣下來唱快板?所以差不多得要四組,彼此還能倒換倒換,資源利用也算充足。多要的話,不知道能不能養得起。”謝霜辰說,“先看看,如果有特別好的,也不是不行。”


    “飛霏……”葉菱念叨道一聲,戛然而止。


    “怎麽了?”謝霜辰問。


    “不知道,你剛剛說不能扣他一輩子唱快板,忽然就有點傷感。”葉菱說道,“他還這麽小,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從這裏離開,進發去人生的下一站。”


    謝霜辰說:“聚散終有時,一切都是緣分,您呀,就別看閑書掉眼淚替古人擔憂了。”


    葉菱笑了笑。


    鳳飛霏覺得,姚笙把自己大哥拐帶跑了。以前是姚笙一個人經常徹夜不歸,現在連帶著鳳飛鸞也不見蹤跡。他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鬼,雖然心中會有萬分猜疑,不過自從鳳飛鸞去幫姚笙的忙之後,姚笙發脾氣的次數確實少了很多。


    人和人之間的相處講究氣場,氣場合適,相見恨晚,氣場不合適,半句嫌多。


    姚笙和鳳飛鸞很明顯屬於前者,雖然認識的時間很短,可默契度非常好,有共同的話題,交流上沒有任何障礙。姚笙覺得自從認識了鳳飛鸞之後,之前種種不順都一掃而空,工作進展突飛猛進。


    距離五月的首演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一切都進入到了緊張的收尾階段,兩個人更是紮在工作室裏不回來了。


    於是乎鳳飛霏就顯得尤其寂寞了,隻有詠評社熱鬧的後台能夠給他帶來一絲絲的慰藉。


    “你今兒興致不高啊。”謝霜辰呼嚕了一把鳳飛霏的毛,“怎麽了,失戀啦?”


    “你才失戀了。”鳳飛霏說。


    “喲,二小姐怎麽啦?”蔡旬商跑過來,重複地問,“失戀啦?”


    鳳飛霏大叫:“你們滾!”


    葉菱說:“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不開心啊?明天你過生日了,想要什麽生日禮物?”


    鳳飛霏驚道:“你怎麽知道我明天生日?”


    葉菱說:“我知道你們每一個人的生日啊。”


    “該過生日了啊?十九歲?”謝霜辰拍拍鳳飛霏的頭,“是大孩子了,可以談戀愛了。”


    鳳飛霏惱火地說:“不要總是摸我的頭!”


    謝霜辰說:“這樣,明天放你一天假,怎麽樣?”


    “我不想放假。”鳳飛霏說,“在家裏呆著也沒事情做,而且就我一個人,特別無聊。”


    葉菱問:“姚老板快演出了,肯定沒時間回去。”


    “我又沒希望他回來。”鳳飛霏不悅道,“那他也不能總霸占著我哥啊!”


    “這……”葉菱麵露難色,“你跟你哥說了麽?”


    鳳飛霏說:“沒有,沒什麽好說的。”


    “那怎麽辦啊?”謝霜辰笑道,“明天是周六,晚上下午都有演出,你要是不願意放假的話,那我們中午給你慶祝生日好不好?我自掏腰包給你買蛋糕。”


    鳳飛霏說:“我並沒有很想過生日,過一年老一年。”


    他身為最小的成員,說出這句話立刻叫在場所有人膝蓋中箭。


    “為了懲罰你。”謝霜辰說,“我決定強行給你過生日。”


    小孩兒終究是好哄騙,嘴上說著不願意,可是收到生日禮物和蛋糕的時候還是會流露出開心的神情。大家給鳳飛霏唱了生日快樂歌,切了蛋糕許了願,然後痛痛快快地搓了一頓,這事兒辦的還挺圓滿。


    鳳飛霏晚上演出結束之後被謝霜辰送回家大約是十一點半左右,一進門屋子裏是黑的。


    其實他早有心理準備,隻是事到臨頭不太願意承認那種失落罷了。


    他與風飛鸞兄弟之間感情非常要好,打小就是他跟在鳳飛鸞身邊,一直到鳳飛鸞離家出走,他才對鳳飛鸞產生了中二病少年特有的別扭情緒。總想跟哥哥親近,但又不會在嘴上明說,男子漢應該在外闖蕩浪跡天涯,不應該拘泥於什麽家庭溫暖,所以他指望對方能看出來自己的小心思……可是風飛鸞一直在外麵,能看出來才有個鬼。


    一直到借著謝霜辰代拉葉菱的由頭,鳳飛霏才重新找上鳳飛鸞。


    但是怎麽親情重溫了沒幾天,他就跟人跑了呀!


    鳳飛霏非常不開心,距離生日這一天結束還有不到半個小時,他躺在沙發上生悶氣,躺著躺著就給睡著了。


    時間悄悄向十二點移動。


    姚笙幾乎是百米衝刺一樣趕回的家,終於在還有三分鍾就過十二點的時候打開了自己家門。他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叫道:“鳳飛霏?”


    沒人回答。


    姚笙走到客廳發現了沙發上睡著的鳳飛霏,這小兔崽子睡覺太死,地震都不會醒過來。沙發旁亮著一盞小燈,淡黃昏暗的燈光照籠罩在鳳飛霏身上,使他看上去柔軟了許多。


    也稚嫩許多。


    姚笙蹲了下來,麵對鳳飛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說道:“起來了,我回來了。”


    “唔……”鳳飛霏被他弄醒了,眼睛睜開一條縫,頭在枕著的靠枕上蹭了蹭,模模糊糊地說,“你回來了啊……”


    “嗯,生日快樂。”姚笙說,“我不是故意回來晚的,工作上有點事情耽誤了。”


    鳳飛霏沒太在意,說:“我也沒有要你回來,我哥呢?”


    “他朋友有些急事把他叫走了。”姚笙說。


    鳳飛霏坐了起來,發了一會兒呆,問:“什麽朋友啊。”


    “似乎是樂隊裏的朋友,他說去解決一下。”姚笙看著鳳飛霏鬆懈的肩膀,像是沮喪的小動物,可憐兮兮的。一個離開家的少年在生日這天沒有家人的陪伴說起來其實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鳳飛霏自己也這麽安慰自己,但是人在夜裏的情緒往往同白天不一樣。


    “哦……”鳳飛霏應了一聲,站起來,“我去睡覺了。”


    “飛霏。”姚笙叫住了鳳飛霏,“五一的時候你跟謝霜辰請個假,跟我們一塊兒上天津去,看演出。”


    鳳飛霏不是很感興趣:“我聽不懂京劇,不想去。”


    姚笙笑著問:“你不想知道我和你哥最近悶頭鼓搗了個什麽東西出來麽?”


    鳳飛霏搖頭:“不想。”


    “……”姚笙不知道說什麽。


    “你們兩個又不帶我玩,所以我根本不想知道你們在幹什麽。”鳳飛霏說,“我也不喜歡戲曲,聽戲不是我這個年紀的人該幹的事兒。”


    姚笙說:“那你這個年紀就應該在小園子說快板書?”


    鳳飛霏說:“你管我呢?我愛幹嘛幹嘛!”


    “你別總是跟我這麽沒大沒小的說話。”姚笙有些不悅,他可以縱容風飛霏,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有閑心哄孩子。


    風飛霏不跟姚笙頂嘴,垂下眼睛也不去看姚笙,別扭的咬著自己的下嘴唇,露出了小小的虎牙,透露出了他的倔強。


    “雖然你生日都過了。”姚笙看了一眼時間,無奈地說,“但是你還是可以許一個生日願望的,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買。”


    “我沒什麽想要的。”風飛霏忽然問,“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姚笙說:“葉老師說的,他讓我早點回來。”


    “你倒是比我親哥還上心。”風飛霏嘟囔。


    姚笙說:“你親哥也不是不上心,但是人和人的處事方式不一樣。可能他覺得你是大孩子了,不需要這些虛假的紀念,所以這就不重要,但並不意味著他對你不好。”


    “你真很煩。”風飛霏說。


    “對了。”姚笙忽然拉住了風飛霏,嚇了風飛霏一跳,驚恐地問他:“你要幹嘛?”


    “給你個東西。”姚笙拽著風飛霏去了自己放行頭的那個房間,一開門裏麵全是穿著戲服的人台,看著特別瘮人。


    姚笙把燈打開直奔靠牆的梳妝台,他打開其中一個盒子,拿出了一隻銀色的蝴蝶頂花遞給風飛霏,說道:“《玉堂春》是中國戲曲最廣為流傳的劇目,改編的戲曲版本也很多,是我的開蒙戲,這個頂花送你了,拿著玩。”


    “我要這幹嘛?”風飛霏說,“我又不唱旦角。”


    “是麽?我記得你唱的還挺好的。”姚笙說,“我這裏沒別的,給你你就拿著。”


    他強行塞給了風飛霏,他就這霸道脾氣,自己想送的東西別人都不能不要。姚笙的頭麵都是自己的,有著很強的私人審美和趣味。這是一隻銀錠蝴蝶,在燈光下散發著溫柔的淺淡的銀光,像霧中的月亮。


    “我媽的頂花是帶鑽的。”風飛霏打量了一番,說道,“跟你的不一樣。”


    姚笙說:“本來就不一樣,這是我演蘇三用過的第一副頭麵,我爺爺找老師傅給打的純銀的。我第一次演《玉堂春》也是生日的時候。”


    “……”風飛霏有點窘迫,“那你給我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姚笙說,“隻是想起來了有這麽個頗有意義的物件可以送給你罷了,我爺爺送給我,我再送給你,不是挺好的麽?”


    風飛霏想了想,突然大聲說:“我連評劇都不想唱,跟不會跟你唱京劇的!你死心!”


    姚笙聽後一愣,忍不住大笑,笑到眼淚都要下來了,手指在風飛霏的腦門上彈了一下,說道:“你想什麽呢?我幹嘛要你唱京劇?”


    “因為你無事獻殷勤。”風飛霏說,“可不就是非奸即盜麽。”


    “非奸即盜?你身上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麽?還是……”姚笙臉色一變,朝風飛霏邁近一步,幾乎要貼上風飛霏了,壓低聲音說,“還是奸啊?”


    風飛霏就跟讓人踩了尾巴一樣差點跳起來:“你給滾啊!姚笙我跟你說你最好別有什麽非分之想!我、我恐同!”


    姚笙大笑:“小兔崽子,逗你你還看不出來?”


    風飛霏不甘服輸地說:“我是為了陪你的表演,你也看不出來?”


    “我不跟你廢話了。”姚笙說,“時間不早了,趕緊睡覺去,你還是長腦子的年紀,別到時候發育不好怪我。”


    風飛霏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前一段時間葉菱拿來罵腦殘的。


    他氣憤地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拿蝴蝶頂花。姚笙問:“你不是不要麽?”


    “白給的憑什麽不要?”風飛霏說,“你霸占著我哥,我拿你點東西怎麽了?”


    姚笙笑道:“行,拿。”


    風飛霏快步離開,姚笙沒跟著一塊兒出去,而是在房間裏呆了一會兒。


    這間屋子是放著他從藝這麽多年來所有的行頭,新戲《長恨歌》的大部分服裝是新作的,還沒有搬過來。他的手指拂過一個個盒子,裏麵俱是真金白銀的好家夥,這房間裏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不值有多值錢。


    這麽一看,那個隻是銀子打的蝴蝶頂花實在不怎麽起眼。


    可卻是姚笙最喜歡的一個頂花。


    他忽然想把這個物件送給風飛霏,雖然有時間倉促沒什麽可準備的嫌疑,但是當他想起來時,腦中率先浮現起的一句話是當初風飛鸞跟他說的。


    風飛鸞說,風飛霏比他更適合唱戲,風飛霏是有天賦的。


    姚笙見過風飛霏唱《花為媒》,雖然是反串的並不擅長的旦角,可身段唱腔都是上乘。即便風飛霏自己再怎麽不喜歡再怎麽不願意承認,可事實就是,風飛霏天生就該幹這個。


    於是姚笙就鬼使神差沒頭沒腦的把自己最喜歡的頂花送給了風飛霏。


    他總覺得在風飛霏身上能看到很多自己過去的影子。


    向往自以為是的自由。


    “哎呀,浪味仙請我們五一上天津看他首演去。”


    上午,謝霜辰在家裏百無聊賴的躺著,姚笙給他發了個消息,他扭頭就把這個事兒告訴了葉菱。


    “晚上麽?”葉菱問,“那我們演出怎麽辦?”


    “我也發愁啊,晚上看完都幾點了啊,肯定得在天津過一宿啊。”謝霜辰說,“我想了想,要不然我們五一放假?省的心裏揣著個事兒,看也看不痛快。”


    葉菱說:“謝班主有錢了啊,想不演就不演了?”


    “這不是前陣子兵荒馬亂繃的太緊了麽?”謝霜辰說,“五一勞動節,該放假就放,反正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掙錢也不指望著這一天掙啊。再說了,小院子一場才幾個人?趕明兒我帶您開專場去,掙大錢。”


    “你是班主,你說了算。”葉菱覺得這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等演員招募的事兒全弄完了就不用這樣了。”謝霜辰說,“到時候咱倆就能當閑雲野鶴了。”


    葉菱笑道:“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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