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當初求人家力挽狂瀾的時候不說人家是害人精,事情沒辦成反倒怨上了,怪誰,自己犯賤唄。


    魯姨娘聽了這話方才有了些反應,她問兩人道:“老太太不會不管我的。”


    對,她要早些睡下,明天再去老太太麵前哭一場,什麽都好了,對,睡覺,這一定是夢,等夢醒了,一切都會好的。


    藍姨娘一開始被高世曼叫去,還以為是什麽大事,沒想到七搞八不搞的,那個惡心的老姨娘竟變成了老通房,哈哈哈,她隻想仰天長笑啊,這是報應吧,真是活該哦,以後自己這個姨娘可以指使那個通房了吧,高一個級別呢!


    她興奮地睡不著,暗下決心明天開始就去夫人麵前侍疾,若是將來自己也能生個一兒半女的,還得指著高世曼給謀個出路呢。


    公孫儀在魯國任宰相的時候,很愛吃魚,大家都巴結他,送魚的人絡繹不絕,可他卻從來不受。他弟弟勸他,而他卻說:“受了別人的魚,就要按別人的意願辦事,那就可能違反法令,若因此被免去官職,別說人家送魚,就是我自己也買不了魚了;我不受別人的魚,自己當宰相,就可以永遠有魚吃。”


    所以,聰明人都懂得“靠人不如靠己”的道理。恃人不如自恃,這麽淺顯易懂的道理,卻並不是所有人能真正明白,所以,有人才蠅營狗苟地活著。


    第二天,藍姨娘一大早兒的就來鄭季蘭處侍疾,周媽以為藍姨娘是來這裏勾搭高克本的,心道夫人都這樣兒了,這個騷狐狸還有心情勾搭男人,於是不耐煩地道:“藍姨娘的好意夫人心領了,可是夫人喜歡清靜,姨娘還是回吧。”


    高克本倒是對藍姨娘的表現很是滿意,他點點頭道:“還是藍越懂事。”言外之意,魯姨娘不懂事。於是傳話下去,讓魯秀蓮在院子裏呆著,少出來晃蕩,夫人什麽時候身子骨兒好了,她再來請罪。這意思也就是禁了足了,一時間府裏下人議論紛紛。


    魯姨娘本來想去魯老太那哭訴的,結果這下好了,省了。


    人生如戲,這是個契機,少了個姨娘,多了個通房,夫人又病著,那就意味著下麵有點資色的丫頭們皆有了機會。


    高世曼來看過娘親,見她臉色還不是太好,便也沒提將魯姨娘三個兒子過到正房的事兒,省得鄭季蘭不樂意的話,又是添堵。她相信憑她那三寸不爛之舌,定會說服娘親。


    世文依約來找高世曼,肯定不可能一開始就讓他身居要職,高世曼打算讓他從底層做起,如果世文是個好高騖遠的,不樂意幹,那她也就省卻了這個麻煩了,他不幹,多的是人幹。


    世文是個胖小夥兒,嘴巴挺乖,姐姐叫的賊甜,也難怪大伯夫婦最是疼愛他。高世曼給他交底道:“世文,我打算讓你從基層做起,如果你勤奮肯吃苦,你自然會到你該去的位置,有什麽我也會幫你;當然,如果你不堪其用,被人退回,我也不能幫你再說好話。如果你接受,咱們就繼續;如果不能接受,咱們就到此為止。”


    這話也夠直白了,高世曼懶得跟他拐彎抹角。看著他的表情,並沒有什麽大的波動,世文應道:“合該如此,姐姐放心好了。雖然爹娘疼我,但我還是能吃苦的。”


    不管真假,人家能這麽表態,也是難能可貴,高世曼點頭道:“你能這麽想就太好了。我今天會叫一個老師過來教你娘和嫂子記賬法,你一起學吧!”


    “姐姐,不懂的我可以來問你嗎?”世文很是高興。


    “當然,你不懂的先問你的老師,老師不在便來問我吧!”


    交待了幾句,又著人去請敏之,敏之得知鄭季蘭生病,將孩子交給張媽就過了來。


    “世曼,夫人她怎麽樣了?”敏之一見麵就急急問她。


    “不是很好,太醫說有些凶險,我這段時間就住在這裏了,這次實在沒有辦法才請你過來,不然我就自己教大伯母了;福兒都安排妥當了吧,有事你跟我說,我這腦子裏全是亂的……”高世曼撫額。


    “怎麽會這樣,是魯姨娘幹的?”敏之又擔心又生氣。


    “她如今是通房了”,高世曼很是解氣地道。


    敏之不知道怎麽聽了想笑,可是夫人吃了這麽個大虧,她又怎麽敢笑。忍了會兒才道:“哼,便宜她了。”


    “你以為就這般便宜她了?管家權也奪了,兒子也奪了,氣不死丫的”,高世曼說著說著就咬牙切齒起來了。


    被人一刀斃命,這是造化;倘是被人用鈍刀一刀一刀地割,這才叫痛苦。如今魯秀蓮就會慢慢嚐到這種痛苦的滋味,新仇舊恨,一次解決,十年未晚。


    這些日子高世曼親自侍奉在娘親床前,母女二人從未這般時時呆在一處,高世曼還經常說些笑話讓鄭季蘭高興,高克本也很是殷勤,鄭季蘭臉上慢慢有了些血色。


    一日陳繼雲來看鄭季蘭,見高世曼心情好,她笑著對鄭季蘭道:“瞧你養這麽一個女兒,能抵人家養幾個兒子的,若真是兒子,哪能這般貼心。”


    高世曼笑笑,大伯母說的也是實話,不一定兒子就好,不一定女兒就不好,正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天理循環,不外如是。


    鄭季蘭眼中也滿是稱心,她笑著道:“我的曼兒上次大難不死,這才有後福。”她不說自己,反倒說起了高世曼。


    陳繼雲看了一眼高世曼道:“你這回不也是差點被那壞女人害死,太醫都說了,這藥下的猛,你沒瞧見你前幾日那臉色,嘖嘖,我都害怕……”


    高世曼看了她一眼,她立馬道:“這下好了,有太醫給你調理,這臉上總算是有了顏色,這回還不是大難不死啊,你好好養著,趕明兒再生個胖小子,氣死她。”


    高世曼覺得有些好笑,低下頭沒出聲。鄭季蘭則嗔了陳繼雲一眼,陳繼雲嗬嗬地笑了兩聲道:“那可說不定。”


    “大伯母,我請了敏之專門來教你們,你不學了嗎?”高世曼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了,生生生,生個屁呀,鄭季蘭都一大把年紀了,若是生的時候再出個好歹,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哎呀,敏之讓我們休息一刻鍾,我這不是抽空來看看嗎”,陳繼雲頓了頓終是說道:“世曼,你世元姐的夫君……百川他托大伯母來幫他在你麵前討個便宜,你看這才讓你幫了忙……也不知道……”


    高世曼心中了然,原來大伯母是為這事兒來的,難怪課間休息都跑了過來,她笑笑道:“大伯母有話就說吧,能幫我便幫,不能幫我便直說。”


    陳繼雲這才放了心,她想了想道:“百川一直想來跟你說的,可惜臉皮太薄了,他說齊豐學館辦的似模似樣,他有個同門在裏麵當老師,聽說裏麵氛圍極好,所以他也想進去,隻是不知道有什麽要求,所以……”


    “堂姐夫現在是什麽情況?”高世曼覺得他的同門既然有本事進學館,那他估計也是差不多,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


    陳繼雲忙道:“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我帶話兒讓你世元姐帶百川回來一趟。”


    “那倒不用了,大伯母直接讓姐夫去找秦二爺吧,就說是我的姐夫,我讓他去尋秦二爺的,我這陣子得照顧娘親,實在沒閑心管這些事兒了。”高世曼將這事兒推給秦二,秦二肯定能辦妥當。


    “那可真是謝謝世曼了,你好好照顧你娘親吧,大伯母先去上課了,也差不多到點兒了。”陳繼雲樂顛顛兒地去了,隻覺高世曼是個好說話的人。


    “曼兒,你可別亂介紹人啊,雖說都是親戚,可是若有什麽問題,人家反而不好多說,若是給你惹了麻煩就不好了。”鄭季蘭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道。


    “您放心吧,女兒心裏都有數呢,大伯和伯母還算靠譜,如果他們介紹的人不行,我也不會勉為其難的;這些事兒您就別操心了,養好身子才是正經,過兩日等衛太醫來了,讓他再給您瞧瞧,看能吃些什麽補品,這回您起碼瘦了好幾斤走了”,高世曼話中滿是心痛。


    鄭季蘭笑了:“還瘦了好幾斤呢,就你會說話。”


    高世曼拉著鄭季蘭的手放在臉上摩挲:“本來就是嘛,娘親可得養回來。”


    看著她一副小女兒狀,鄭季蘭嘴角都勾了起來,半晌兒又道:“你跟彥堂都成親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還沒動靜?”


    “我不想這麽早生”,高世曼仍將娘親的手在自己臉上搓啊搓的。


    “吃藥不好”,鄭季蘭皺了眉。


    “哪有”,高世曼少不得將自己的安全期避孕法給她透了底。


    “這法子行麽?”鄭季蘭不大相信。


    “娘親你試試就知道了”,說完捂著嘴吃吃地笑。


    鄭季蘭瞪了她一眼,終於將這話題給止了。


    衛太醫按時上門複診,因著高世曼之前送的金元寶,他看高世曼更為順眼了。給鄭季蘭把了脈,他笑道:“夫人再吃幾天藥就可以停藥了,這些日子看來養的不錯,難為少夫人日日在夫人身邊伺候啊!”


    高世曼聽到娘親無礙,心中十分高興,又問可以吃些什麽補品,何時可以下床,以後如何保養等等。衛太醫一一對她細說了,臨走時高世曼又送了些前些時官員入京學習時給的特產,衛太醫十分滿意而去。


    鄭季蘭並不知道高世曼應下高克本將三個庶子收到正房的事情,高世曼見她身子好了,便斟酌著對她道:“娘親,前些時女兒做主,將魯姨娘降為通房,奪了管家權,並且……將她名下的三個兒子過到您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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