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歌見蘇潛低頭喝悶酒,忍不住起身朝他那案走去。[]蘇潛也不理她,隻是一個勁兒地喝酒,沈立行看在眼裏,朝牛承恩看了一眼。牛承恩起身,往蘇潛身邊一坐,便開始勸酒,待夜深,很多人都散了,沈立行與暢晉安談笑風生,好似不知疲倦,蘇潛已酩酊大醉,假裝醉酒的牛承恩眯著眼睛問暢歌:“歌兒,讓人給準備兩間房,我和蘇將軍就不回去了,在這裏將就一晚。”


    暢歌看著蘇潛的樣子,也確實不方便回去了,便招手叫來侍女讓去安排房間。侍女安排好來回話,牛承恩歪歪倒倒地站起身去扶已不省人事的蘇潛,暢歌忙也上前一道兒扶著蘇潛往後院兒走。


    暢晉安見女兒扶著蘇潛往外去,便也隻能暗歎口氣,沈立行初來乍到,自然也是歇在府中,是以纏著暢晉安喝酒聊天至半夜。


    兩人合作將蘇潛扶到床上,牛承恩借酒裝傻道:“歌兒,可別說哥哥不疼你,你不是喜歡蘇將軍麽,我問過他了,他說他也是喜歡你的,隻是在京城他素有刑克之名,怕害了你,所以這才拒了你爹,他不讓我跟人說啊,哥哥這心裏憋著,太不是滋味兒了!想解了他的心結,又苦無良計……”


    暢歌心思單純,聞言瞪大眼道:“承恩哥,你說的可是真的,別是醉話吧?”


    牛承恩指著自己鼻子眯著眼對她道:“我醉了?我可是千杯不倒,我沒醉。”


    暢歌看看他,又看看蘇潛,心中一股甜蜜湧了上來,原來蘇潛竟是怕害了她才拒了她的。牛承恩繼續神叨叨地道:“歌兒,蘇將軍今兒聽沈將軍說起未婚妻,隻怕是心中苦的很呐,他也想找個貼心貼肺的妙人兒啊,可又心腸太善,怕害了人家。”


    “那可如何是好?”暢歌兒大急。


    “怎麽辦?照他這性子,一輩子也不能答應娶媳婦兒,他活該孤寡一生”,牛承恩鼓著眼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式。(.無彈窗廣告)


    瞧著蘇潛安靜的醉顏,暢歌心中甜蜜又酸澀。牛承恩眯著眼睛對她道:“若是讓他娶妻倒也不難……”


    暢歌抬頭問道:“什麽法子?”


    牛承恩起身蹣跚往門外摸去,邊走邊道:“生米煮成熟飯……”暢歌一時愣了,牛承恩剛走出門口,“噗通”一聲醉臥門檻,暢歌忙去叫人來扶他進了隔壁房間的床上休息。


    暢歌想著牛承恩剛才說的話,心中七上八下,待下人將牛承恩安頓好,她叫來侍女耳語了好一陣,轉身看無人便返回了蘇潛的房中。


    暢晉安送沈立行過來,穿過遊廊走到女兒房前問道:“小姐可睡下了?”


    “睡下了。”侍女低頭平靜地答道,暢晉安便轉身回了房。


    暢歌坐在蘇潛床前,看著他那英俊的麵龐,心中盡是歡喜。俗話說酒後吐真言,那牛承恩所說必是真的,沒想到這蘇潛平日見到自己裝的跟真的似的,拒人於千裏之外,沒想到他卻是個真君子,慣會為他人著想。那所謂的刑克之名,她才不在乎呢,爹爹對他也極為滿意,若真的隻能生米煮成熟飯蘇潛才會答應娶自己,那自己不妨豁出去了。


    她輕輕替蘇潛脫下外衫,自己也褪了小衣悄悄躺在他身側睡下。成與不成,在此一舉,爹爹常說人生苦短,活著就得無怨無悔,想她與蘇潛兩情相悅,何苦要為了那莫須有的名聲拖累?


    牛承恩悄悄在窗後趴著,見暢歌與侍女耳語後進了蘇潛的房間,便暗道事成,於是也悄然睡下,隻待第二日早晨看戲。


    暢歌第二日便早早醒來,躲在薄毯下麵裝睡,蘇潛很早便被渴醒,揉了揉眼起身,發現身邊躺著個女子,心中一個咯噔,還以為是府中的侍女,便皺了眉穿好衣服扭頭去拍那女子。


    誰知那女子卻睡得好死,蘇潛不耐,伸手去扯薄毯,哪知毯下女子一絲不掛惶然起身,抓起毯子就抱在了胸前,他愣了下,再一看簡直要魂飛魄散,這女子不是別人,竟是暢歌!


    他嚇得抓起床頭的衣衫就往暢歌身上扔去,嘴裏一邊結巴地道:“歌兒,我昨天喝醉了,什麽都沒有做吧?”


    暢歌紅了臉梗著脖子道:“我願意的!”


    蘇潛大驚,手足無措地道:“我什麽也沒有做,你可別犯傻,我不會害你的……趁現在天還沒亮,你快回去!”


    暢歌接了衣衫卻並不動,她可憐兮兮地噙著淚道:“預棠哥,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你別胡說,快些穿上衣裳,我們沒事兒,你快走!”想他昨夜醉的不省人事,想是什麽事兒也沒做下。(.無彈窗廣告)暢歌想嫁他,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不會娶她的。


    “我不走”,暢歌眼淚已掉了下來。


    “你不走我走!”蘇潛負氣七手八腳穿好衣裳奪門而去。


    暢歌見他要走,急得忙跳下床去拉她,“預棠哥!”


    蘇潛胳膊被扯住,回頭去拉開她,隻見暢歌上身不著一縷,粉嫩的雙肩小巧圓潤,雪白的胸前兩點紅櫻,差點灼瞎了他的雙眼。他側頭閉眼,忍著胸中的洶湧悶聲道:“放開。”


    “不放!”暢歌顧不得許多,反正要做他的房中人,怕甚?


    蘇潛頓了會兒,無奈去床上拿她的衣衫,扭頭遞給她道:“穿上!”


    “你幫我穿!”暢歌貼到他麵前,一臉羞怯地望著她。


    蘇潛咬了咬牙,腦子裏全是漿糊,側著腦袋摸索著去幫暢歌穿衣裳。暢歌心中歡喜,趁勢猛地撲到他懷中緊緊抱住他的腰身道:“預棠哥,我要嫁你。”


    此時門卻被人敲響,牛承恩在外高聲道:“蘇將軍,醒了沒有?”


    蘇潛忙用手捂著暢歌的嘴,示意她不要出聲,暢歌被他製住,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門外叫了幾聲後便沒了聲息。


    他們不知道牛承恩叫了兩聲沒人應,便去叫人,隻說蘇潛昨夜喝多了,叫了幾聲也沒動靜,莫非是出了什麽事兒,一時間府裏管事也被驚動,惶惶地趕到蘇潛門外,一刻不停地敲起了門。


    蘇潛正想哄得暢歌回心轉意,哪知外麵的人去而複返,一時愣了,更是不敢做聲。管事叫了幾聲也沒動靜,一下急了,忙叫人去拿東西撞門,害得暢晉安也循聲過了來。


    “怎麽回事兒?”他問道。


    “回大人,蘇將軍昨夜飲多了酒,叫了好些時也沒醒,小的怕他出事兒,這才叫人將門撞開。”


    “快快!”暢晉安也有些急了。


    門被撞開,大家眼前的景象便是暢歌衣衫不整地躲在蘇潛懷中,蘇潛一副愕然的表情望著大家,暢晉安最先反應過來,忙趕走下人,對女兒道:“成何體統,快些穿好衣裳。”說完便上前將門又掩上了。


    蘇潛萬念俱灰,現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牛承恩心中暗喜,湊近暢晉安道:“大人,喜事啊,恭喜。”


    暢晉安也不知道該不該喜,昨夜蘇潛酒醉,八成是女兒不顧羞恥貼了上去,他也知道女兒心思,可事情演變成這樣,他也毫無辦法,隻看蘇潛怎麽說了,反正他是絕對不能委屈了女兒。


    兩人慢騰騰出了房,暢晉安沉著臉看著蘇潛,女兒一臉羞怯躲在蘇潛身後,一隻手還攀著蘇潛的胳膊。蘇潛說不出話兒,一時間氣氛很是詭異,沈立行出了房,看到大家都立在這兒,上前笑道:“你們怎麽一大清早兒的都站在這兒?咦,歌兒小姐,你這是……”


    蘇潛看到沈立行,心中一股酸意泛了上來,也許自己本就是倒黴的命吧,是自己太過妄想了,早知如此,還不如老老實實地認命,何必要招惹世曼那丫頭。


    看著他臉上的神色變化,沈立行心裏是靜的,他見暢歌拉著蘇潛,便笑道:“恕沈某眼拙,沒想到預棠竟得了歌兒小姐青眼,昨日還在你們麵前獻醜,讓大家見笑了。”


    蘇潛聽了心中更苦,心一橫對暢晉安道:“大人恕罪,昨夜屬下飲多了酒,冒犯了歌兒小姐,如大人不棄,蘇潛願擔下所有過責。”


    暢晉安聽了這話臉上才露了笑容:“小女本就心儀將軍,好說好說!”


    牛承恩忙拱手道:“恭喜大人,恭喜將軍和歌兒小姐。看來不久就能喝到你們的喜酒啦!”


    “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邊風豪爽,不似京城這般繁文縟節,預棠又與歌兒小姐相情相悅,那便是極大的好事兒,預棠,這喜事兒可得通知令尊才是。”沈立行也在一旁喜笑晏晏。


    “多謝彥堂兄提醒,此事必是會告知家父”,蘇潛強自鎮定。


    大局已定,沈立行沒想到他來的第一天便心想事成,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放心忙完公事早些回京。


    暢晉安讓侍女扶女兒下去,將蘇潛叫到主廳,未來翁婿二人便商量著將親事定下。如到如今,蘇潛也隻能認命,況且暢歌長相甜美,為人可愛,對他又極是喜愛,他並不虧。因蘇潛父親在北方軍中,是以事情定下來後還要傳信至北方,當然,這些事兒,都不是沈立行要關心的。


    想著高世曼說的拿下吐蕃的話,他心中一動,便更改了行程,親自送襄城入吐蕃,想好好看看這片土地到底值不值得費心思。如今吐蕃示好,向皇上求親,襄城若運氣好,也能在這片土地上生兒育女,終其一生;若是運氣不好,誰也料不到哪天兩家又失和打了起來,到得那時,也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番局麵,若他能助皇上掃平這裏,那可是千秋萬世之功,他忍不住也有些垂涎。


    始皇帝霹靂東出函穀關,平八荒、掃六合,車同轍、書同文,天下間心在跳動的男人,誰不想共襄盛世,見證這萬世開、四海定的偉大一刻。不過是一腔熱血,忍不住念念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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