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二看著她,她擠了笑道:“人活在世上,誰還沒個煩惱不成,貴為天子,賤為蟻民,誰都有不得不****的時候,但是別細嚼就行了。”


    “你……”秦二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高世曼說完,也覺得好笑,一遇到秦二就要打嘴炮的毛病又上來了:“窮胸極惡,********,你知不知道?”


    “什麽意思?”秦二不明就裏,他知道高世曼每次都要在言語上占他便宜,可他仍然忍不住跟著她的繩子走。


    她故作認真的道:“這句話就是說,你們男人都是心胸狹窄、很讓人厭惡的,而女人呢,則都是心胸寬廣的,要不然你看我成天樂嗬嗬的,他就悶悶的。”


    “我怎麽從這話裏看不出來有這麽個意思?”秦二跟她嗑上了。


    “窮胸極惡,望文生義,就是男人沒有胸,都是惡人;********嘛,就是女人都會容忍,所以胸大嘛……”高世曼樂不可支。


    “乃?”


    “吃奶啊,女人有,男人無,嘿嘿”,她朝著他眨眼,弄得秦二一愣一愣的。


    秦二一臉茫然,正準備再問,高世曼道:“笨死了,就當我沒說,沒事兒你就回去吧!我明天要上課,還得備課呢。”


    “行行,我走”,秦二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沒聽懂,那不顯得自己特傻呀?


    秦二走後,高世曼便開始備課,按她的想法,她想讓學生們湊在一起上大課,已經跟王老說了,也不知道安排好沒有。


    某人就懷著一肚子疑惑,去了齊王府。李陵正在書房看書,秦二一進去就道:“來來來,你給說說,她這是什麽意思,窮凶極惡,有容乃大,不,好像是胸脯的胸。”


    李陵望著他不說話,他知道秦二口中的“她”肯定是高世曼,除了那丫頭,還有誰有本事讓秦二抓狂。


    見他不語,秦二便將高世曼的話學了一遍,李陵一掃近幾日的陰霾心情,淺笑著道:“怎麽跟她說起這個來了?”


    秦二吱唔著道:“我就問她……知不知道你這幾日不高興是怎麽回事兒,她就扯了這麽些話。”


    李陵黑了臉,瞧了他一眼道:“誰說我不高興?”


    “行,你高興,你說她那話什麽意思吧!”秦二破釜沉舟的樣子。


    李陵也不說話,看著他挑了挑眉,揉了揉自己的右側胸乳道:“這裏,女人有,男人無,亦可叫胸,或可叫奶?”


    秦二這才明白被高世曼調戲了,忍不住笑道:“這丫頭,就會欺負我。”


    看著手中的書,李陵卻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問道:“她在做什麽?”


    “這丫頭趕我走,說是明天要去上課,她要備課什麽的,我就來你這兒了”,秦二被趕,大有告狀的意味兒。


    李陵胸中悶悶的,突然道:“你回吧!”


    “怎麽,你也趕我走哇?”秦二嚷嚷。


    沒人理他,李陵麵無表情地看著手中的書,秦二也知道這幾日李陵心情不佳,無奈歎氣道:“我走我走!”


    本來已平靜的心情又被秦二給攪得漣漪陣陣,得知高世曼還能跟秦二鬥嘴,李陵相信她已不再介懷當日自己的衝動了。他本是極會忍耐的人,偏到了高世曼麵前就不淡定了,那個丫頭的一顰一笑,嘻笑怒罵甚至口無遮攔,都深深地吸引著他,如有魔法將他魘住,他從未有過渴望得到的經曆,隻有她,想得到,卻又怕她拒絕。她應該是不排斥自己的吧,他迷惑著自己,這幾日來,她那天的不顧而去深深地折磨著他,他不敢去見她,將自己閉鎖在自己的殼裏,悄悄地等待著時間的劃過,也希冀著她能想念自己。


    深籲口氣,那丫頭還小,日子還長,自己能等,能守,何懼之有?隻要她開心,他什麽都可以給她,隻希望她眼中始終有他。


    高世曼知道李陵牽掛著自己,他讓秦二從南方弄那些個水果進京,她不是不知道這需要多少物力財力,她的未來在哪裏,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又能做些什麽呢?人生沒有彩排,難得世間走一遭,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勉強自己的,且走且看吧!也許冥冥中老天自有安排,到得那天,她一定不會反抗命運的安排。


    第二日,高世曼帶著溫氏姐妹去了國子監,昨天她們從莊子回來的人就都知道自家小姐被國子監看中了,個個興奮不已,溫秀和溫容一進了國子監便抬頭挺胸,那與有榮焉的架式讓高世曼頓時也覺得自己光輝偉大了不少。


    教室選在國子監的禮堂,實在沒有辦法,這裏的教室沒有適合上大課的,隻能將就了。高世曼倒覺得這樣挺好,禮堂封閉,可以讓學生們盡量坐在一起,這樣她就不必吼破喉嚨了。進了禮堂,本該有六七十人左右的學生,卻烏泱泱地坐了百人以上。


    高世曼微愣,笑著道:“今兒怎麽這麽多人?”


    程爍坐在最前,他大大咧咧地道:“老師,他們都是慕名而來聽您的課的!”


    “哦?你們都不用上課嘛?”高世曼笑眯眯地問。她所教的這門課,跟選修性質差不多,所以才不是天天都有。


    有人在下麵喊道:“我們寧可上高老師的課!”這就是明顯的拍馬屁了,否則讓別的老師聽到這話,還不定怎麽生氣呢。


    “哈,真的麽,我聽了可真是欲~火焚身呢!”高世曼可真是敢說,李陵正好進了禮堂,聽她這般百無禁忌,立時便黑了臉。下麵學生皆麵麵相覷,都不敢相信高老師竟說出這種話來!


    高世曼緊接著道:“哦,抱歉,應該是怒發衝冠。”


    下麵爆發出雷鳴般的笑聲,高世曼見李陵來了,便笑著道:“齊王也來了,我這是樂極生悲麽?”


    眾人回頭,見齊王果然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於是都紛紛行禮,李陵道:“不必多禮。”


    有膽子大的學生道:“高老師,為什麽是樂極生悲啊?”


    高世曼挑了挑眉道:“齊王一來,你們都跟鴨子似的,嘎嘎叫著注意力都被他給吸引去了,我可不就是悲劇了麽?”


    嘻哈聲未起,程爍便起身大聲道:“咱們也給高老師嘎一個!”


    高世曼被逗得咯咯直樂,學生們都起身,畢恭畢敬地躬身行禮,且參差不齊地道:“參見高老師。”


    李陵也不過是想見見她,來了後聽說她在禮堂上大課,便有些擔心,現在才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她如魚得水,適應力極強,他靜靜地看著她,見她眉梢都是笑,便轉身去尋王展銳。


    因高世曼並不講究,上課的時候氣氛也很是熱烈,因為新增了許多來蹭課的學生,高世曼便又重頭開始講,可把那些聽過課的學生給鬱悶壞了。早知如此,就不該呼朋引伴讓他們來蹭課了。


    後來有人問她:“老師,聽說您還會一種新的記賬法,能教我們嗎?”


    高世曼聽了想了想道:“如果大家有需求,講完阿拉伯記數法,我會酌情考慮教授大家記賬法,不過現在還是先把記數法學會吧,總不能走都沒學會,就想學跑吧?”


    大家自然是讚同她的說法,高世曼心想既然有人想學,那不如在國子監開設個公開課,不限於國子監,隻要想來學的皆可以來學,她這記賬法在朝中硬是推廣不開,還不如在民間推廣呢。


    下了課,高世曼便去了王展銳處跟他商量此事,李陵正在他那裏,見高世曼來了,忙問她:“課上完了?”


    “嗯”,她笑了笑,又對王展銳道:“王老,今天有學生說要學記賬法,我有個想法,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你說”,王展銳樂嗬嗬,剛才李陵送了一本絕本的書,他能不樂嗎。


    “我想在國子監開設公開課,不限於國子監的學生,民間隻要有願意學習的,都可以來說,您說可以嗎?”高世曼看著王展銳,不知道他會如何反應。


    “世曼”,不等王展銳答話,李陵皺眉搶先道:“這樣會不會太辛苦了?”


    “不會,這個很簡單的”,高世曼生怕李陵誤導王老,忙出聲表態。


    “隻要你不介意,我也沒什麽意見啊,隻是這時間怎麽安排?”王老點著頭暗讚她有家國情懷。


    高世曼想了想道:“那便貼出通知,從十一日開始,隔天上一次課吧,每天上午一個時辰。”


    李陵見高世曼攬事上身,怕她累著,臉色便不怎麽好,王老看了他一眼,嗬嗬地笑道:“就聽你的。”


    高世曼正準備告辭,王老道:“中午一起吃飯吧!”


    “殿下不回去麽?”高世曼腦抽風問了這麽個問題,李陵悶聲道:“不回去。”


    “嗬嗬,那你吃不吃得慣哦……”這學生飯堂雖說不錯,但畢竟沒有自家的小灶做的好吃啊。


    李陵瞪了她一眼,王老起身道:“走吧!”


    高世曼稍退令王老先行,李陵起身拉著她往外走去。這飯堂有分老師區域和學生區域,老大來了,又有齊王,那菜式自然不一般。李陵一如既往為她打點,看得王老暗暗吃驚。後來想著這高世曼於齊王有救命之恩,便也釋然。


    其實高世曼很餓了,上午扯著嗓子上課,又費了腦力,她吃得很認真,見她吃的香,另兩人也受了感染,都吃得很是愉快。待她將飯吃完,李陵問她:“還吃麽?”


    “飽了”,高世曼剛說完,李陵便拿了帕子給她擦嘴,王老笑眯眯地看著兩人,旁邊不遠也有不少學生,她忙去奪帕子道:“我自己來。”


    李陵不為所動,仍堅持,她閉上眼睛,暗呼若是被沈立行知道了,隻怕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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