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進去便道:“你怎麽來了?”


    沈立行一聽便皺起了眉頭:“我怎麽就不能來?”


    見他置氣,高世曼笑道:“我是說,你不是在忙那個事兒嗎,怎麽有時間過來。”


    “今天是你第一天去國子監,可還順利?”國子監盡是男子,高世曼年紀又輕,沈立行一來怕她被人欺負,二來怕她辛苦,所以這才急匆匆趕來看看她,若是有人不老實欺負了自己的女人,他也好為她出氣。


    高世曼接過安心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臉道:“還算順利。你呢?”


    “順利就好,我這邊剛剛布署,沒有這麽快有消息”,沈立行伸手拉她,安心忙自覺地出去了。


    剛一靠近,沈立行的唇便壓了過來,天氣已熱,高世曼渾身是汗,哪有心情跟他這般卿卿我我,沈立行正想深入,她便推開了他:“不要啊,好熱,我要去衝個涼。”


    沈立行無奈放開她,心中比這天氣還熱的慌,卻也隻能生生壓下。高世曼到門口道:“安心,準備點水,我全身汗唧唧的,好不舒服。”


    “小姐稍等”,安心應聲去準備水和洗漱用品,高世曼回身對沈立行道:“我去洗一下,你坐這兒看會兒書吧,若是無聊,你回去也可以。”


    “嗯,你去吧,我呆會還有事,就回去了”,沈立行也是抽空過來關心下她第一天在國子監上課是否適應,現在知道她一切順利,自是放了心。


    安心將水和一應物什準備妥當,高世曼便去淨房衝涼去了。沈立行從書房出來,本欲回府,聽得淨房內水聲漱漱,忍不住心如貓抓,腳步不由自主便停了下來。高世曼洗澡從不讓人伺候,安心便在外守著,以便隨叫隨到。沈立行對她使了個眼色,安心忙紅著臉退了出去。


    高世曼泡入水中,愜意之極,她散了頭發,一頭烏絲漂在水麵,水中涼爽,她玩心大起,將烏絲一縷樓散在水麵擺弄著。沈立行進來便看到她潔白如玉的後背,他心中一緊,兩腿如立定般不能前移,隻見高世曼忽地向下一沉,大桶中隻露出烏黑的發頂,半天也沒動靜。


    原來高世曼玩兒的興起,幹脆將鼻子以下全部沒入水中憋氣呢。她在心中默念“一、二、三……”,前世她最喜歡瞪著掛鍾憋氣,不數到六十她不吸氣,這會兒坐在桶中來了興致,便縮進了水中開始數數。


    沈立行瞪著她,見她好半天也沒什麽反應,駭得忙衝上前去撈她。她這才數到三十幾,突然被人拉出水麵,忍不住長吸一口氣,伸手去抹了抹臉,與此同時,沈立行怒道:“你在做什麽?”


    高世曼定睛一瞧,竟是沈立行,脫口道:“你還沒走?”她如今發育的不錯,胸前的雪兔飽滿玉挺,皮膚也是細膩瑩白如絲綢般柔滑誘人,瞧著這溫香軟玉就在眼前,沈立行呼吸停滯,大腦短路,口不能言,隻直直地看著身前的尤物,高世曼一聲低呼,再次沉入水中,忙拽了帕子遮在前胸。


    房中空氣立時便燥熱起來,沈立行想不得許多,伸出大掌將她扯進懷中,想也沒想便將唇覆了上去,高世曼身無寸縷,戰鬥力為零,隻能任其為所欲為。沈立行難得的沒有遇阻,於是孜孜不倦,忘情地從她的唇至胸,挨個兒吻遍,直引得她渾身顫栗,春心泛濫。她緊閉雙眼,既來之則安之,雙臂攀住他脖頸,在他綿綿的情意中,身子整個兒酥軟了下去。


    一切都這般自然,房中靜悄悄地,兩人耳鬢廝磨,呼吸相聞,越發襯得這房中靜謐無聲,沈立行終是不能忍受,主動鬆開她,看著她迷蒙的雙眼,他的眼中也霧上一層氤氳,她那細長的脖頸潔白如璧,顫悠悠的玉兔兒飽滿而又綿軟,他心旌搖曳,嘴中情不自禁溢出溫柔的呼喚:“曼兒……”


    高世曼緩緩睜開雙眼,看到他眼中快要漫出的柔情,她的心酥酥地一麻,然後紅了臉向下沉了沉小聲道:“討厭,你衣服都濕了。(.)”


    她的烏發披在身後,小臉兒泛著羞怯的紅雲,沈立行淺淺一笑,在她額前一吻道:“我先回了,你慢慢洗”,說罷扭頭便走了,似身後有人追趕他似的。


    看著他閃出門外的身影,高世曼微怔了一下,怎麽這就走了?又想著二人尚未成親,他避之不及也是正常,便將自己又抹了幾下,出桶擦拭了起來。


    沈立行渾身的毛孔都叫囂著難過,他急身出府躍上馬背,一路腦中盡是高世曼那瑩潤滑挺的飽滿,他隻覺自己的腦袋就要炸開,急促的呼吸提示著他此刻的渴求和不滿,再不躲開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兒,連身下的淩風似也感覺到主人的不耐,一路馬不停蹄急馳著往沈府而去。


    回了府,沈立行衝進淨房,一盆冷水從頭至下,這才消了心頭的欲~火。這小女人下月及笄,甚好。他令人備水,跳進浴桶折騰了一番,想著太子之事,這才漸漸轉移了注意力。


    沒過幾日,秦馮兩家結親的消息傳遍京城,秦家物以稀為貴的二爺終於名花有主,怎不讓京中諸府興致盎然。一時間滿京城津津樂道者有之,扼腕歎息者有之,哀其時運不濟者更是有之。高世曼本在家中寫小故事,聞知此事立馬從冰窖中拿了一罐固元膏,親自帶著去了馮府。


    姚府少夫人許蕊聽到這消息大吃一驚,想著自己之前沒將馮啟真放在眼裏,為鹽供之事拚命巴結那高家小姐,實在是失算之極。她匆匆往姚夫人房中~將此事告知,建議借上門恭喜之機好好再巴結下這未來的秦家少夫人。姚夫人得知消息也很高興,好歹這馮啟真與自家兒媳婦有那麽一層親戚關係在,日後與秦家也算是有了一絲扯不斷的聯係在其中了,這是大大的好事。


    “蕊兒,你快去大庫將那對玲瓏玉鐲送去馮府,日後還要請馮家小姐多多關照才是”,姚夫人一高興,連許蕊的小名兒都叫得格外清甜。人情世故古猶今,莫怪世人拎得清啊。


    “是,母親”,許蕊也很高興,如此一來,那康書芳在府中更是與她無法可比,不管論嫡論長,她都穩壓康書芳一頭,如今與秦家搭上線,那不知道要甩康書芳幾條街了,況秦家二爺對康書芳本就不滿。想想以後的似錦前程,許蕊隻差笑出聲兒來。


    她領了玲瓏玉鐲,看著那玉鐲通身的瑩潤,嘖嘖了兩聲悶悶道:“可惜了,我怎麽就沒這個命呐,要不然以秦家富甲天下的豪奢,我用得著天天這般挖空心思麽。”


    殊不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這貪狡的性子,即便是嫁予皇帝也照樣是每日裏鑽營苟利,小有小鬧,大有大張,本性爾故。她一天不勘破,一日不看穿,她便沒法放下心頭的貪欲,更無法獲得身心的自在。


    再說高世曼到了馮府,嘻嘻哈哈的恭喜了一番,兩人坐在花廳敘話,見高世曼送自己固元膏,馮啟真笑道:“你送這個做什麽?”


    “你好好養養唄,男子無有不愛美顏的,養得你珠圓玉潤,豈不是好事兒?”高世曼知道這時代女人十五六歲成親後便要圓房,她不能拿自己的標準要求身邊之人,所以隻能略盡綿薄之力。


    兩人說說笑笑間許蕊來訪,高世曼挑了挑眉,這姚家少夫人果然是一把好手,聞聲而動,從不失策,她笑嘻嘻地低聲對啟真道:“你這一定親,那些想攀秦家的人,定要從你這裏打開缺口,你可不能拉秦二的後腿,輕易答應人家什麽哦。”


    啟真嗔了她一眼道:“胡說什麽呢,我什麽都不懂,哪能輕易答應旁人什麽。”


    高世曼點頭道:“那就好。”


    正笑語間那許蕊進了來,見高世曼也在,強擠了笑道:“高小姐也在啊!”


    “是的,啟真人逢喜事,我自然是要來沾沾喜氣兒的”,高世曼淺笑盈盈,餘光瞧著她手裏拿著個古香古色的木櫝,心下了然。


    啟真讓了座兒,上了茶,許蕊笑眯眯地道:“聽聞啟真妹妹定了親,姐姐很是替你開心。”


    上次連一支釵都舍不得予啟真,這次連妹妹都叫上了。高世曼不動聲色,啟真微赧道:“也沒甚可開心的,女子總不是要嫁人。”


    “瞧妹妹這說的,滿京城待嫁女子哪個不羨慕你”,許蕊言為心聲,隻差說是個女人都要流口水了。


    高世曼笑嘻嘻地道:“是啊,今夜不知京中多少閨閣少女要哭濕枕被呢!”


    啟真羞的無地自容,頓了頓嗔道:“你又何必笑話於我,你可比我強了千倍百倍去了,如今你身為國子監助教,又有沈將軍青睞,可謂春風得意,我都羨慕得恨不得變成你才好,你還說這些乖話來羞我。”


    高世曼笑而不語,許蕊內心大震,她驚道:“高小姐在國子監助教?”她以為她這耳朵聽錯了呢。


    “可不是麽,皇上親自頒的聘書呢”,啟真不吝替高世曼長臉,言語之間頗有得意之色,似是自己也感同身受一般。


    許蕊大吃一驚,壓下心中訝異,臉上堆了笑道:“難怪高小姐與啟真妹妹親厚,俗話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能與兩位坐在這裏閑話交情,可真是榮幸之至。”


    高世曼不得不佩服眼前之人,連拍馬屁都要把自己墊高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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