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曼看了他一眼道:“你還有閑心關心不相幹的人,還是想想怎麽把這些書給賣出去吧!”雖說隻有兩千本,但是她可不認為會被搶購一空。


    “你就放心吧,我自然有我的法子”,秦二朝著她嘻嘻地笑。


    “你有什麽法子?”雖說秦二的能力她並不懷疑,但是這書跟蛋糕和大棚菜不一樣,這可是她一字一畫地生產出來的親生兒子,怎麽能不上心。


    “既然是書這種雅趣的東西,自然不能像以往那般”,秦二胸有成竹的樣子。


    高世曼瞧他不似說笑,認真地道:“你打算怎麽做?”


    “國子監祭酒王展銳,他可是殿下的恩師,我跟殿下商量過了,先送他一本看看,讓他給品評一下,若是能得到他隻言片語的誇獎,那這書便不愁賣。”秦二也斂了神色認真地道。


    “國子監王祭酒?”高世曼對國子監並不陌生,再怎麽說也是當朝最高學府,不過能在裏麵讀書的非富則貴,聖人有言,有教無類,很顯然這話說的容易做的難。高世曼之所以在勤莊開設學堂,基本免費,也是有著一絲教育興國的情懷在內。


    秦二點頭。高世曼笑了:“人家堂堂祭酒,會看得上這小兒故事書?”她總覺得這些老學究應該都是對《論語》、《詩經》之類的感興趣,她這本《稚趣集》在他們眼裏隻怕不值一提吧。總之,她覺得沒那麽樂觀。


    見她搖頭,秦二道:“怎麽,對自己沒信心啊?”


    “青菜蘿卜各有所愛,可以一試”,反正試試又不損失什麽,又是李陵的恩師,總不至於最後搞得全無顏麵。


    可是事實卻並非她想像的這般,那王展銳拿到《稚趣集》翻開一看便抬頭問李陵:“高世曼?可是那丫頭?”


    李陵也不知道恩師說的哪個丫頭,可滿京城又還有幾個高世曼呢,便笑著點了點頭。


    王展銳又翻了幾頁,看到頁腳下的數字,點頭道:“果然是她。”其實他早聽說了新記數法和記賬法,他非常有興趣,找了好些人才將這記數法學會,那記賬法隻了解了一下,畢竟他不是賬房先生,對高世曼他雖未見麵,但卻早已聞名,如今見標注她大名的書在自己手中,哪有不感興趣的?


    李陵也不做聲,他相信恩師等會兒發現書中的標點符號會更感興趣,果不其然,王展銳很快便發現了從未見過的斷句符號,驚聲道:“這些字符……”


    “這也是世曼所發明的標點符號”,李陵輕笑點頭。


    若高世曼聽到這話,隻怕又要無地自容,剽竊國內外大家的作品也就罷了,現在標點符號的發明者也變成了自己,可真是太刺激了。


    王展銳又翻了幾頁,根本無需李陵講解也知道那些標點是用來表示句子的停頓、語氣的輔助符號。


    “那丫頭人呢?”王展銳話都說的有些不利索了,他太激動了!


    李陵愣了一下淺笑道:“她沒過來。”


    “老夫要見她,何時可以安排?”王展銳的胡子都抖了起來。


    李陵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馬上道:“學生馬上去安排,下午帶她過來。”


    “好好!”王展銳翻著手中的書頭也不抬道,“殿下回去吧!”


    這麽快便趕了人,李陵隻得起身道:“是。”


    高世曼得到消息比王展銳還要激動,她不是樂的,她是怕的:“啊,王校長要見我?見我做甚?”她自動將國子監比做北大,王祭酒比做北大校長了。


    見她這局促的樣子,李陵笑道:“你別緊張,他可能是看你寫的書比較好,想當麵誇獎你。”


    高世曼明顯不信地看著李陵:“你可別忽悠我。”


    “下午我來接你”,李陵淺笑著在她腦袋上揉了兩把。


    “我穿什麽呀!”平日高世曼可是不拘小節,什麽衣服舒服就穿什麽,倒並不是特別講究。(.無彈窗廣告)


    “穿漂亮些就行”,李陵難得笑眯眯的。他還要去找秦二再拿幾本《稚趣集》,下午去了國子監,若是有人討要,總不能再回來拿吧,有備無患。


    高世曼吃了飯便開始找衣服,安心幫她挑了件過節穿的衣服,她嫌太華麗不願意穿,於是隻好退而求其次找了件淡紫瓊花紋飾的長裙給穿上了,又修了下眉毛,使自己看起來文靜不少,又將瑪瑙手串戴在左手上,隻等著李陵來接。


    來的時候,秦二不僅跟著來了,連小喵也跟著來了,小黃狗如今已和小虎差不多高壯了,可惜小虎這些日子在休養,要不然兩狗還能一起玩玩。


    秦二一見著她便叫道:“喲,今兒打扮的這般雅淨?”


    “平日我不也是這般嗎?”高世曼可不承認自己今天刻意打扮過。


    黃狗趁人不注意已跑到小虎窩前,這院兒裏有狗味,它怎麽可能聞不到,三人隻聽到那邊“汪汪”的狗叫。高世曼走過去,看到小虎和小喵正互吠呢,看來雙方並不認得了,小虎趴在地上不能動,也就尾巴在地上掃。


    見它們叫個不停,高世曼笑道:“別叫了。”


    秦二上前笑道:“小虎聽你的,這個可不一定聽。”


    高世曼看了他一眼,悠悠地道:“狗富貴,勿相汪。”


    “苟富貴,勿相忘?”秦二莫名其妙,不知道高世曼為何突然說句這麽不相幹的話。


    突然聽到李陵在身後悶笑,秦二扭過頭道:“笑什麽?”


    李陵不理他,秦二自然不幹,伸手去扯高世曼:“他笑什麽?”


    高世曼本來並不想笑,看李陵那個忍俊不禁的樣子便哈哈笑了起來:“笨啊,我說狗啊,別汪汪汪的叫啊!”


    秦二隻愣了一下便哈哈地笑得直不起身,高世曼嫌棄地道:“笑夠了沒?”


    “沒笑夠”,秦二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你自己這般搞笑還不許人笑?”


    高世曼白了他一眼道:“笑夠了咱們就出發吧。”


    走在路上,高世曼忐忑道:“王祭酒有什麽好惡麽?我需要注意些什麽不?”她怕自己言行有失,若引起王祭酒的不快,那秦二指望他對那書美言幾句的願望豈不是要落空?


    “勿需緊張,就如你平日一般就好”,李陵安撫她。


    “你呀,別再胡說八道就行了,哈哈……”秦二想著她剛才信口的胡說,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哪有胡說八道?”高世曼瞪他。


    “以前我以為我已經是夠會胡說八道的了,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服了”,秦二嘖嘖有聲。


    高世曼也道:“都過去小半個時辰了,你還在這兒囉嗦,我也是醉了。”


    “醉了?”秦二抓住高世曼言語之中的亮點。


    “是啊,跪了”,調戲調戲你。


    “跪了?剛不是醉了嗎”,秦二迷了。


    “舌頭長在我嘴裏,我想怎麽說便怎麽說”,高世曼笑嘻嘻地。


    “醉了,跪了……”秦二口中念念有詞。


    高世曼見他露出幼稚的一麵,欣賞了好一會兒才笑道:“這兩個詞都是服了的意思,懂?”


    秦二眼中一亮道:“有那麽點意思。”


    李陵看著二人鬥嘴,臉上泛著淺笑,高世曼一見著秦二便有說不完的話,瞧著她那小臉兒上盡是調皮,他心中被填的滿滿的。有她在身邊,便是他再累再煩,見到她的那一刻這種情緒就會立馬煙消雲散。


    一路歡聲笑語,到了國子監,秦二率先下車,李陵下來後轉身去扶高世曼,結果她墨跡著半天也不下來,李陵道:“世曼,來。”


    高世曼還真有點兒情怯,聽李陵叫她,也隻好硬著頭皮道:“算了,醜媳婦兒總要見公婆的。”


    李陵無奈地笑笑,秦二卻毫不給麵子地哈哈大笑:“醜媳婦見公婆,哈,這是什麽話!”


    這話確實也有點兒不大妥貼,高世曼正色道:“呆會兒你可得撐著點兒,我發現我有點狗肉上不了正席,這心跳的嘣嘣的。”


    聽她自貶,秦二笑得更歡,李陵斜了他一眼才消停。


    “世曼,不必緊張,恩師為人並不刻板,你就像往常般便好”,李陵再次安撫於她。


    “知道了”,高世曼深呼吸。其實她是對知識分子有份敬意,她前世也是讀書出來的,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胸中正是有這份執著,所以才會這般在意,那日遠遠看見天子,她可淡定的很。


    李陵見她這般鄭重,拉著她的手道:“走。”


    手上的溫燥傳來,高世曼莫名的安心。到了王祭酒的房前,下人去通傳,李陵才放開她。


    想著一會兒進去要保持儀態,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高世曼都在心中有了腹稿。哪知通傳的還沒出來,王展銳倒是小快步迎了出來,高世曼見一位短須老者出來,正在奇怪,隻聽李陵低聲道:“恩師迎出來了”,說罷便迎了上去。


    高世曼忙斂了臉上的神色跟著李陵上前,隻聽李陵道:“恩師,您怎麽親自出來了,這便是世曼那丫頭。”


    “王老,久仰大名”,高世曼忙上前行禮,秦二也行了一禮。


    “哪裏哪裏,老夫對你這丫頭也是久仰大名啊!”王展銳聲音宏亮,中氣十足,沒想到他居然對高世曼說久仰大名,高世曼一時有點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見她瞪著自己,王展銳笑道:“你那記數法,老夫可是學過了,很有創意。”


    聽他這麽說,高世曼便明白了幾分,忙欠身道:“讓王老見笑了,那記數法叫阿拉伯記數法。”


    先來個高大上鎮鎮場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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