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季蘭淡淡道:“老太太提的是沈立行”。高世本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動的雙手直搓:“太好了,太好了!他怎麽會看上曼兒的?”


    “曼兒很差嗎?”鄭季蘭不由得一陣厭煩,“你有多久沒關心過她了,她現在每天做什麽,喜歡做什麽,跟什麽人在一起,你都知道麽?”


    高克本啞口無言,兒子他都管不得許多,何況是個女兒。


    “若你沒意見,明日我便派人將曼兒的八字送去合一合,如果沒有問題,就換了庚帖定下了?”


    “好好,你找個妥當的人去辦”高克本撓了撓頭,“這事兒曼兒知道麽?”


    “到時候她自然會知道”,鄭季蘭起身欲走,懶得理他。


    走出書房門,還聽見高克本在那自言自語:“真是太好了,看不出曼兒還有此等造化”。


    鄭季蘭冷笑了一下,不顧而去。她鄭氏的嫡女,怎麽就配不得沈立行了?至於高興成這個樣子嗎,真是坐井觀天,缺養少教!


    鄭季蘭一走,高克本就忙去上房將這消息告之了魯老太太。魯老太太聽了,也沒有多大的反應,隻看著高克本道:“大丫頭的定了,那你也多操心下二丫頭的親事,可不能比她姐姐差了,我可不依的。”


    高克本無語,曼兒的親事,實是天上掉餡餅,可一不可二,再說了,曼兒是嫡女,外家是鄭氏,高世娟有什麽,除了他這個爹,身無長處,長的也不是特別花容月貌,想與曼兒齊肩實在不堪的很。


    魯老太見兒子不做聲,怒道:“怎麽,你這個當爹的都不想操心?”


    “娘,不是我不想操心,實在是……曼兒是嫡女,娟兒是姨娘生的,這……”高克本冤死了。


    “姨娘生的怎麽了,難道不是你的種?”魯老太繼續糾纏。


    高克本咧了咧嘴,隻能道:“好好,兒子會留意給娟兒尋個好人家的。”


    魯老太嘀咕道:“不能比大丫頭差啊!”


    “好好!”高克本無奈,本來挺好的心情,現下煙消雲散,隻能悻悻地回了房。


    他一走,魯老太就把魯姨娘叫了來:“秀蓮,克本剛才來說,給大丫頭說了一門親,是京中沈府的大爺,我跟他交待了,讓他給咱們二丫頭也尋個好親事,他答應了”。


    魯姨娘一聽失聲道:“沈將軍?”


    “叫沈立行吧”魯老太回道。


    一盆冷水潑在魯姨娘頭上,她呆了半響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你傻呆著做啥?大丫頭說的好親,以後讓她多帶二丫頭出去走動走動,說不得哪個皇子少爺看上她了呢!”魯老太異想天開。


    魯姨娘沒做聲,她心中如刀割般難受。她這輩子,在****上算是爭過了鄭氏,老公的心全在她身上,還生了四個孩子,她和鄭季蘭都隻有一個女兒,如今高世曼能說得這麽個親事,於她來說,自己的女兒不如鄭氏,這種感覺真的是如剜心般難受。


    她還算有點自知之明,沈立行是什麽人?如果想超過高世曼,除非高世娟嫁入皇家,論家世樣貌才學,她知道她的女兒基本上沒有機會。


    “跟你說話兒呢!”魯老太有些不耐煩了,說了大半天,她也不吭聲,有沒有把老太婆的話聽進去啊?


    “知道了,今晚回去就跟娟兒說,讓她以後跟著大小姐多出去走動走動”魯姨娘回過神來說道。


    高世曼此時正在教錢敏之借貸記賬法,之前就把阿拉伯數字教她了,她學的很快,看的出來,錢敏之有些底子,人也聰明,就是在某些方麵有些執著,這種人遇到對的人當然好,遇到常瑜宏那沒種的貨,下場自然是淒慘的。當然,這些都過去了,她勸錢敏之向前看,就當死了老公,再找一個好的就是。錢敏之卻早已死心,隻想跟著高世曼好好學會她教的這些東西,安安心心守在老父身邊,為他遮風擋雨,此生足矣。


    接下來的上十天,高世曼天天像個陀螺般連軸轉,待她將一切都安排妥當,蛋糕專賣店也規整好了,秦二選了十一月二十八開張,大家就等那天了。


    高世曼教敏之也接近了尾聲,她專門虛擬了一套十二月份的賬交給敏之,這時候的市稅是百分之二,讓她把收入、成本費用、稅和利潤等都算出來,再將報表做好,賬錄好,結轉到下一年,能做完這些,也就算出師了。


    開張頭一天,敏之不負所望,規規矩矩的將做出來的東西交給她。她認真的看了,又略指出幾個不足之處,對她笑道:“行了,你做的很好,以後就是我的財務大總管啦!有什麽不懂的隨時來問。”


    敏之也很高興,現在她的生活很充實很安心,比之以前在常府蹉跎的日子,真是好太多。她看著高世曼眼中流露出的關切和高興,忍不住竟流出了眼淚。


    高世曼本來很高興的,見她剛才也一副興奮的模樣,一轉眼居然哭了,不禁有些愣神。再轉念一想,也明白了一些,拍著她的手道:“好了,都過去了,讓我們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吧!”


    敏之卻撲到高世曼身上,放聲大哭起來。高世曼拍著她的背輕聲道:“哭吧,就當是跟過去的自己告別,哭完什麽也不要想了,你是一個全新的錢敏之,獨一無二的錢敏之,以後要靠自己的雙手活的更精彩!”


    敏之漸漸平靜下來,她擦幹眼淚,有千言萬語想要對高世曼說,可是,最後隻說了一句話:“世曼,大恩不言謝,以後你就是我的親人。”


    “嗯”,高世曼真心替她高興,也願意多一個親人般的朋友。


    敏之紅著眼睛回了秋蘭閣,錢道益奇怪道:“敏之,你怎麽了,世曼教你的東西你不會麽?”


    “不是的爹”敏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世曼都教完了,我也學完了,我隻是有些……感慨罷了,在她那裏哭了一場,現在好多了;爹,我能有今天,全靠世曼幫我,我跟她說了,以後就當她是親人,您可要好好幫著她啊!”


    錢道益聽了不禁也感慨萬分,他早就將高世曼當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怎麽會不幫著她呢?他拍了拍女兒的手道:“爹知道,你去休息吧。”


    這是一個不眠之夜,無論是錢氏父女還是高世曼,因為明天專賣店要開張了。


    第二日,一切準備就緒,新開的專賣店離稻香樓不遠,是秦二花了大心思弄好的。店門前一片火紅,連稻香樓都披上了紅綢,門前人山人海,舞獅人賣力的表演著,高世曼沒有下去,躲在稻香樓二樓,向下圍觀著。


    靈兒和平兒都伸著脖子往外看,高世曼笑道:“你們想下去就去吧,別守在我這兒跟傻子似的。”


    二人歡呼一聲,飛奔著下了樓,結果到了樓下,根本擠都擠不進去。


    高世曼建議開張這天,把蛋糕師傅們做的第一批蛋糕拿出來,分成小塊,典禮結束時每人都可以領一份兒,數量有限,發完為止;最後還有抽獎活動,抽二十名幸運觀眾,每人一個大蛋糕。廣而告之後,今兒這條街車馬都進不來,全是人,在時人眼中,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啊!有身份的人自然是擠在周邊的各大酒樓中的樓上圍觀,稻香樓是人最多的,因為今天飯菜打八折,部分酒菜免費。


    高世曼坐在樓上看著下麵一派熱鬧的景象,心情也非常好,正喝著茶呢,沈立行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一進來看就她一個人,皺眉道:“你那兩個丫頭呢?”高世曼見是他,笑道:“她們下去看熱鬧了,估計是想抽獎呢!”說完又看著樓下的人海。


    沈立行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不像是已經知道求親那事兒的樣子,便試探她:“你這幾天是不是很忙?”


    “嗯,我這幾天都忙的沒休息好;彥堂哥,你坐啊”說完拖了個椅子來讓他坐下。


    看著她那有點憔悴的小臉兒,沈立行不禁有些心疼起來,拉過她的手道:“你掙這麽多錢幹什麽?”


    高世曼見他拉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大掌中暖和,笑眯眯道:“錢很重要,而且賺錢的過程也很有意思;再說了,我還要給自己攢嫁妝”說到這裏,拉下臉道:“娘親的陪嫁都被祖母和魯姨娘拿了去,魯姨娘生了四個,祖母疼愛他們,娘親又是個沒脾氣的,到時肯定沒我的份兒”。


    她說這純是發泄,不說她早就打定主意總有一天要收回那些嫁妝,就是毀了也不能給那些惡心之人。


    沈立行聽了眉頭皺的越發緊了,他完全不相信鄭季蘭是如此懦弱之人,打定主意改天去查查。


    高世曼見他皺著眉,抽出手往他臉上捧去,嘻嘻哈哈道:“別皺眉啊,彥堂哥,我都沒把那些東西放在眼裏,你別煩了。”


    沈立行扯住她的小手,又握在掌中:“再有什麽事,就去跟我說,聽到沒有?”高世曼聽到樓下一陣歡呼,忙應道:“知道啦!”便扭頭去看樓下。沈立行見她扭著頭往下看,站起來將椅子帶人移了一下,使她能麵對樓下,好好圍觀。


    原來是到了限量領一塊小蛋糕的時刻,大家都爭先恐後的排隊,同時還可以領一張抽獎單,人群中混有不少下人,很顯然是為自家主子在排隊。這些主子們同樣好奇這蛋糕是什麽,若是能抽中一個,也不失為一件很令人開懷的事。


    高世曼回頭對他道:“彥堂哥,你也去領一張抽獎單啊,看看你夠不夠幸運!”沈立行本來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的,看她這麽興奮,對著門外的丁山道:“聽到沒有?去排隊!”


    丁山一溜煙兒下去了,立時便擠在隊伍中,高世曼看到他在隊伍後麵擠來擠去的,樂的嗬嗬直笑。


    沈立行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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