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該救他……”周元昊用很小的聲音說道。(.棉、花‘糖’小‘說’)獨孤羽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繼續收拾。


    “這世上每天都會死很多人,憑你一個人是救不過來的。”獨孤羽說。


    “活人總比要死的人多,要是人人都肯救人,死的人興許會少許多。”周元昊信誓旦旦的說著。


    獨孤羽頓了一下,搖了搖頭。


    “我們沒時間了,走吧”獨孤羽將收拾好的行李往肩上一扛就往門外走。


    “我們就這麽看著他死?!”


    “這就是江湖。”


    周元昊歎了口氣,默默地跟了出去。


    二人從二樓翻下,來到院子裏的馬廄,牽了馬匹就要走。可就在這時,東邊突然傳來了大隊的馬蹄聲,還伴隨著戰馬的嘶鳴聲。


    獨孤羽眉頭緊皺,這聲音聽起來起碼也要有四五十名騎兵,這麽多的騎兵不是當地的馬匪就是月氏人的軍隊,但要命的是二者哪個都不是善茬,馬匪就不用說了,可是月氏人的軍隊也是出了名的殘暴,對本族的百姓都能做出燒殺搶掠的事來,更不要說是對外族人了,毫不誇張的說,月氏人的軍隊就是效力於單於的“合法土匪”。<strong>.</strong>


    聽著馬蹄聲越來越近,獨孤羽周元昊二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最後,馬隊來到客棧門口停下了,緊接著傳來了喊殺聲和兵器的碰撞聲,很快就開始夾雜著慘叫和咆哮聲。


    二人偷偷從院子大門向外看,隻見外麵數十名騎兵和那六個月氏人打在了一起。看那些騎兵的裝束不像是馬匪,更像是月氏人的軍隊。


    月氏騎兵人數雖然多,但是那六個月氏大漢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猛士,尤其是哪個阿特奴,手無寸鐵,憑著拳腳在亂軍之中來去自如,出招極快一擊必殺,所到之處往往都是橫屍滿地。


    但是畢竟猛虎架不住狼多,除了阿特奴以外,其他五名月氏大漢打的都很吃力,而且已經有三個人受了傷,渾身是血。在這麽下去,眼看著幾個人都得交代在這。


    阿特奴見狀不妙,低喝一聲:“撤!”


    眾人得令,紛紛跳出圈外搶了敵方的戰馬向西揚長而去。


    那幾十個騎兵也不是吃幹飯的,長鞭策馬緊隨而去。很快客棧門口安靜了下來,隻留下了十幾具屍體,和幾個將死的月氏騎兵。


    這時獨孤羽和周元昊雙雙走了出來,看著滿地狼籍,不禁暗暗咋舌。(.好看的小說棉花糖這時周元昊突然發現聶天錯不見了,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他的身影。就在這時,聽到客棧的屋頂上有人說話:“那邊的二位,幫幫忙可好?”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


    二人齊齊的向屋頂看去,說話的人正是聶天錯,原來剛剛兩軍交戰之際,他趁亂實戰輕功上了屋頂,這才免遭亂馬踏身之禍。


    聶天錯施展輕功從房上飛下,隻是氣血不足,飛到半空時便泄了真氣,一頭栽了下來。


    周元昊驚呼一聲小心,情急之下,腳下發力,沒想到的是,這一躍竟然躍出丈餘遠,恰巧一把接下了聶天錯。


    周元昊將聶天錯平放在地上,問道:“你怎麽樣了?”


    聶天錯即使已經十分虛弱,還是笑著搖了搖頭說:“一時半會死不了。”說完便暈死了過去。


    獨孤羽來到一旁,捏了捏聶天錯的脈門,搖了搖頭沒說話。


    周元昊也管不了那麽多,這客棧是個是非之地,還是盡早離開為妙,一把攬過聶天錯,將他搭在了自己的馬背上,於獨孤羽一起縱馬向北而走。


    一路無話,直到涼州城外。


    涼州城是西涼重鎮,是絲綢之路必經之地,也是中原和西域的交通咽喉,過往商客絡繹不絕,極其繁榮。


    進城後,周元昊和獨孤羽先是找了一家醫館,想要醫治聶天錯。


    可是醫館的郎中看了之後連連搖頭說:“這人眼看著就要斷氣了,不用醫了,趕緊準備後事吧。”


    誰知一直雙眼緊閉的聶天錯突然說話:“你個天殺的庸醫!準備勞什子後事,少俠我還能活五百年哩!”說完一陣幹咳便暈了過去。


    周元昊和獨孤羽相視一眼,紛紛苦笑,無奈之下隻好又找了一家醫館碰碰運氣。必經這人是好不容易救下來的,就這麽死了多少都有些不甘心。


    這回醫館的郎中倒還算有醫德,拿出了壓箱底的人參熬了湯給聶天錯服了,又給他做了針灸,排出了體內的淤血。但即便如此,聶天錯依然還是麵無血色,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好像隨時都會死掉一樣。


    周元昊看了看躺在榻上的男子,問郎中:“他傷勢怎麽樣?”


    郎中看了看周元昊,麵露苦澀,搖頭道:“極為不妙,他的胸骨已經被打的粉碎,內髒也受到了不小的損傷。現在還能活著已經是一個奇跡了,我們要擔心的不是能不能救活他,而是他還能活多久。”


    周元昊默然,聽郎中如此說,這人是必死無疑了,但是剛才聶天錯吹牛的樣子壓根就不像一個將死之人。另一方麵,要周元昊就這麽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眼前,他實在忍不下心。


    “小兄弟,他是你什麽人?”郎中好奇的問道。


    周元昊看了看郎中,苦笑道:“我不認識他。”


    郎中愣了一下,隨後便明白了,搖頭道:“像這種事我平生見多了,你這種人更是不勝枚舉,他們哪個不是也像你一樣,懷著一腔熱血想要拯救黎明蒼生,但是到頭來不但沒能救得了別人,反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少俠,聽老朽一句勸,去做你自己的事吧,這世上要死的人憑你一個人是救不過來的。”


    周元昊詫異的看了看郎中,這些話獨孤羽也曾對他說過,他隻以為那是獨孤羽自己一人的見解罷了,沒想到,連一個小小的郎中都是如此想法。或許這就是江湖,但這並不是周元昊想要的江湖。


    周元昊回到大堂,看獨孤羽正坐在那裏把玩著放在桌案上的茶壺,見周元昊出來,獨孤羽眉毛一揚問道:“怎麽樣了?”


    周元昊搖了搖頭道:“不樂觀,恐怕是救不活了。”


    獨孤羽沒有什麽表情變化,絲毫不感到驚訝,隻是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銀錠掂了掂道:“那顆人參至少有二百年,價錢應該不低。”說完將銀錠放在了櫃台上,轉身就往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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