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情小姐稍安勿躁。司徒無痕可真的打算在大殿之上殺了你現在這個外麵公認的災星!”


    外麵何種情況?已經刻不容緩了,神殿的人選擇這個時候成婚,若是新郎在大殿殺了新娘,並且稱殺了大災星呢?天控者一族如何都被他保住了不是麽?


    反正又不是真的蘇淩,他為何要心疼?


    難道優情那個時候還能大聲的說出自己不是蘇淩的話?她替代了蘇淩這麽長時間,誰信?


    到時候蘇淩換個身份,依舊能夠好好地活下去,甚至可以嫁給司徒無痕,過著神仙眷侶的日子。


    她陳香兒憑什麽要成全蘇淩那個賤人?她什麽都沒有為司徒無痕做過,她憑什麽得到司徒無痕的愛?


    優情不是傻子,刹那間便想通了關鍵,整個人都變得僵硬無比。隨即低著頭冷笑了起來,“他為了她,真是什麽事情都敢做!”


    “那是因為你看中的隻是他的容顏,根本就不了解他這個人!”若是論起冷血無情來,誰都比不過他,也可以說他天生感情便淡薄,除了對待自己的兄弟姐妹父母上感情深厚之外,其他的人在他麵前連一條狗都不如,若逾越他的規矩半步,便毫不猶豫的斬殺。


    用他曾經說過的話,養奴才就和養狗一樣,供你吃住,就要有狗的忠誠,若忠誠都沒有了,連狗都不如,我憑什麽養著你?


    陳香兒既然喜歡司徒無痕,而且這麽長時間觀察司徒無痕,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依舊喜愛他,難道不能說是真愛?


    優情不屑陳香兒的言辭,因為她就是喜歡司徒無痕那絕世容顏又如何?難道她陳香兒不是?若司徒無痕是一個醜八怪,陳香兒能看上他才怪!


    “現在該怎麽做?”優情不想看到陳香兒那張國色天香一樣的容顏,長這麽美能做什麽?司徒無痕不是一樣棄之如敝履。


    “你最好從神殿消失!”陳香兒沒想到區區一個人不人妖不妖的卑微的女人也敢鄙視自己?若不是為了司徒無痕,真以為她願意看到她,願意在神殿人的麵前與她維護所有的好姐妹形象?


    她配麽?


    優情心中騰升出一股怒火,她真是受夠了這個自以為是的傲嬌女人,說到底她不過是神殿的人養著解悶的寵物罷了,神氣什麽?


    “我要留下來,我要看著她死!”優情應該自己對陳香兒的厭惡,轉而盯著那穿著嫁衣還昏迷未醒的蘇淩,冷聲的說道。


    那蒼老的老者一聽,眉頭輕皺,可卻沒有反駁優情的話,隨即快速對著躺在桌子上的身影下了幾道禁止,“司徒無痕不可小覷,老夫將優情身形相貌氣質都改變的天衣無縫,並且這期間沒有任何人告訴過他,優情是假的,他自己捉著疑點發現的,雖然疑惑但是並沒有什麽證據讓他肯定,卻依舊未曾去結親。剛剛優情進入神殿的時候,他向前迎接,隻是一眼,就知道你是假的!”


    老者的眸子中居然破天荒的閃過一絲的疑惑不解,轉而繼續說道,“好在她現在和之前也有些不一樣了!”


    因為太弱了,比以往見到她的時候還要弱。


    嘴角揚起一抹慈愛的笑容,設計司徒無心去救她的事情,想必成功了。


    沒錯,他幻化成了司徒無痕的模樣哄騙了司徒無心,他出手想要變成一個人怎麽可能失敗,更何況司徒無痕是他一開始就看好的棋子,原因很簡單,他從降生的時候,便不同尋常,那一抹隻有天控者才能夠看到的宇宙星辰,代表什麽?


    閔南能猜測,他怎麽又不能大膽的猜測?


    所以毫不客氣的在他還未成型的時候便注入了他一半的力量,那些力量不知道他殺了多少的天控者才得到的,帶著衝天的煞氣。


    意料之中,即使那個時候他靈魂不成形,卻依舊無法取而代之,讓他徹底的成為自己的傀儡。


    更甚者,好不容易引動了,居然直接被他吞噬了,成為了他的能量?


    老者心中是有些憋悶的,同時也有恐懼的,他不知道那個東西有沒有發現,應該是發現了吧,這兩人說句不好聽的,本就是一體的。


    可惜,規則既然是他設置的,也無法親自動手,他作惡多端又如何?依舊活著,活的好好地,算計著一切。


    哈哈哈,想到這裏,黑閔南有種戰勝了天的感覺,讓他覺得從未有過的暢快。


    司徒無心的死,他牽製了他的魂牌,讓神殿的那些人以為他還活著,否則今日的婚禮怎麽能夠進行呢?


    神殿的人什麽都好,有時候太過重感情了,司徒金樽若是知道…嗬嗬,估計真的會反水。


    他很想看到閔南那種痛苦流淚,失聲痛哭的可憐樣子。可惜,桑知都來了,他居然沒來?


    雖然這個蘇淩產生了一丟丟的感情,卻依舊沒有形成精魄。


    “怎麽不一樣?司徒無痕既然能夠一眼看出來,那麽…”陳香兒的眼中帶著一絲擔憂。


    “不會的!”她如此的弱,可很好控製,哪怕司徒無痕反應過來了,某些人也不會讓他救下她的。


    當即再次失了一個法術,便見到先前昏迷的蘇淩居然睜開了眼睛,雙眼中立刻多了一抹怨恨之色,這怨恨之色可不就是司徒無心死的時候爆發出來的麽?


    這便是第二個不同,有感情和沒有感情,終歸是不一樣的。


    很快便見到蘇淩居然慢慢的掩蓋了這層感情,變得有些無神。


    此時的她仿佛就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可偏偏說不出話,甚至連行動都受限的蘇淩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清楚的見到眼前的三個人。


    沉魚落雁的陳香兒,心狠手辣的優情,以及,那個笑眯眯說是她父親分身的老者。


    想不到他居然勾結了這麽多的人。


    從他捉了到現在,她是昏迷,可周圍發生的一切她都知道,心中怎麽會沒有憎惡?


    “陳小姐,吉時已到,請你扶著新娘過去拜堂成親吧!”老者十分紳士的退到一邊,微微低著身子,輕聲的對著陳香兒說道。


    一句話,蘇淩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扶著了,並且強硬的站了起來。


    “陳小姐,該表現的嫉妒與難受還是要表現出來的!”不能因為司徒無痕要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而開心啊!


    陳香兒慢慢的收斂了自己的微笑,不管是誰嫁給司徒無痕,她應該都要不開心,心中想著,剛剛看到穿著一身紅色錦衣身材修長的麵容豐神俊朗的男子,在看到與他穿著同一款的新娘衣服,心中倒真的激起一抹嫉妒之意。


    隨著兩個人打開門後,那在外麵恭候的侍女仿佛沒有看到就站在她們身後的那個蒼老之人還有麵容清秀的優情一般,微微俯身恭候新娘子出門。


    出去之後,蘇淩才發現,今日過來觀禮的人,幾乎都來齊了。


    所謂的來齊了是指那些上古神明,魔界、佛界、鬼界的人,甚至還有妖界心上任,神色不明的妖皇。


    當初優情捉了蘇淩提前回去了,可還在外麵的艾君月與艾珺瑤怎麽可能這麽快的速度到達妖界?直到妖都被毀,艾霍死了,他們才剛進入妖界臨界的地方。


    妖都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有水晶記載,也就說,他們眼睜睜的看到了自己的父親被殺,族人被滅。


    那張清純清秀還帶著一絲稚嫩的臉,那雙暗紅色的血腥的眸子,看的艾君月似是瘋狂的大笑了起來,並且恨意滔天。


    因為妖王艾霍從來都很寵溺他愛他,也是他尊敬的父親,更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至親之人,母親外公一家死在了蘇淩父親的手中,而他的父親卻又死在了蘇淩的手中!


    這不可笑麽?


    不管當時的蘇淩為什麽變得如此的瘋狂像是發泄一樣,可親手殺了他的父親,是他親眼所見,閉上眼睛都能夠看到他驕傲一世的父親那張臉上的恐懼與痛苦。


    就如同當年她父親絞殺他母族之人一樣。


    那一個個求救尖叫呻吟的聲音再次的衝擊著他的耳膜,他本以為不會再出現了,可這次來的更猛烈。


    蘇淩其實更想殺的人是那個老者,是拿著她身份招搖撞騙的優情,而此時這個兩個人居然渾身魔氣換了一個身份一樣,站在魔尊的身邊?


    心中帶著滔天怒火,他們居然想出這樣惡毒的方法想要讓司徒無痕解決自己。


    可偏偏,那主持婚禮的司儀剛說了一段繁雜坈長的話之後,在陳香兒的嫉妒之下,見到一個人居然拿了一個托盤,托盤之上放著的居然是一串圓珠卻五彩斑斕的手鏈?


    皺了眉頭,不知道這手鏈是什麽意思,卻也知道神殿的婚禮並不像是人間的那樣,反而有點像是她在別的世界看到的交換戒指成婚情況。


    隻見一直修長的手拿起那圓珠的五彩琉璃手鏈,慢慢轉頭看向自己,蘇淩微微抬頭,她不能說話,唯一能夠動的隻有脖子。


    入目所見的是一雙入往常一樣深邃而美麗紫色瞳孔的眸子,長而濃密的紫色睫毛就像是蝴蝶的翅膀,撲閃撲閃。


    “蘇淩,你願意嫁給我麽?”司徒無痕聲音依舊柔和,仿佛麵對的是他最喜愛的女人,嘴角居然揚起一抹微笑。將手中他費勁千辛萬苦特地為蘇淩找來的琉璃玉磨成的珠子串成的手鏈放在她的麵前。


    她眸子中居然沒有先前的渴望?卻有著一絲隱藏不住的喜悅。


    這不是她,司徒無痕告訴自己,蘇淩不會有這種感情的,更加不會對他有這種感情。


    心中冷笑,她還在裝麽?


    拿著手鏈慢慢的靠近她,卻在下一秒,寒光一閃,一把陰寒的匕首不出意外的插在了那穿著血紅嫁衣的女子左側心前區。


    這一下,在做所有的人都嘩然的大叫了起來,而本就支持優情的墜魔天控者並不知道真相,以為受傷的是優情,當下便一一的站了出來。


    因為他們墜魔,也意味著本身做任務的他們便有了偏差,不少人都知道做任務會有風險,並且死的幾率是曾經的八成,他們有了欲望,想要活著,而黑閔南卻告訴他們,他們能活著的希望與秘密藏在優情的身上。


    閔南是活的最久的天控者,他又是他的分身,並且已經墜魔了,到現在還活著,他們沒有理由不相信他。


    優情一死,意味著他們的希望也到此結束了,所有的墜魔者當下便有些瘋狂了起來,毫不猶豫的攻擊想要再次對“優情”動手的司徒無痕。


    桑知似是站在一邊冷冷的看著,想到剛剛進來的時候與司徒無痕交談了一番,明白他要如何做,自然樂的其所,可見到那群墜魔者如同護著自己的命一樣護著“優情”。


    知道事情不好,畢竟他們天控者的身份還在,當下便讓跟著自己過來的天控者對著他們出手,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將墜魔者一網打盡。


    “這是什麽情況?”不少看客,仿佛不明所以,天控者居然與天控者打了起來?但是若仔細看,可以看到他們眼中隱藏的幸災樂禍與冷笑。


    卻正在這個時候,坐在上位的司徒金樽冷厲的笑了起來,“大家看什麽,還不將這群擁護災星的天控者殺了!”


    “主神,這不是你…”其中一個老態龍鍾的上古神明似是忍不住的開口。


    最後未曾說出來的自然是,他口中災星可是他兒子要娶的媳婦。


    “身為神殿的八殿下,怎麽可能會娶一個災星做妻子?”司徒金樽身上氣勢凜然,宛若出竅的寶劍,帶著極為淩厲的氣息,解釋道,“八殿下不是親自動手了麽?”


    本身便知道計劃的司徒魁玉見到桑知氣憤動手之時,便也第一時間出來幫忙,當然他砍殺的都是墜魔者,向來與桑知鬥嘴成癮的他,此時居然與桑知配合的十分默契。


    “說得好!”就在這個時候,拿著酒杯笑得異常邪魅的魔尊突然起身,眸子中盡是血腥之氣,“庇佑大災星的天控者就該絞殺!主神,雖然你我不對付,今日我也盡一份綿薄之力!”


    魔尊出口,鬼王自然也不落下。


    “殺死災星本就是佛界之人不可推卸的責任!”長相憨厚的大佛祖明燈,帶著憐憫天下人的神情,慈愛至極的說道。


    “嗬嗬嗬,既然要對付危及世界的賤人,我們妖族又怎麽可以坐視不理?”艾霍一死,沒有天神的妖族本就岌岌可危,更何況還是對付自己的仇人,艾君月求之不得。


    而受傷倒地正在被墜魔者用盡一切方法想要救治她的蘇淩看著那一張張安茂道然的臉,甚至…上古神明眼中露出來的殺意…殺意?這種濃烈的殺意,為什麽不僅僅是衝著她和墜魔者?


    她受傷不怪司徒無痕,因為敵人太狡猾了,真真假假根本就很難辨別。


    可現在…不…他們衝著的是…桑知?


    不…不…看著不斷地靠近自己的桑知與司徒魁玉,失了頭紗的白靈那雙眼睛快要瞪出來,眼見先前提問的那個老態龍鍾的老者越來越靠近她,甚至淺金色的神力已經朝著桑知揮了過去。


    桑知現在的修為與他相差無幾,這一擊的力量不小,她若受傷,接下來麵對著的這群狼子野心的人,抬頭看著上座的司徒金樽…那麽高的位置下麵發生所有的一切他都應該知道,甚至清楚的看到。


    還是…計中計。那眼神中的寒光,司徒金樽在看著誰?順著他的眸子而下,看到的是…幻化成魔族之人的…黑閔南!


    他的嘴角帶著一絲慈愛的笑容,那雙蒼老而精明的眸子看著自己。


    仿佛告訴自己,她猜的一點都沒錯。


    一切的一切隻是為了等待今天,將所有的天控者,不管是不是墜魔者包括她全部滅殺。


    司徒無痕呢,他知道麽?他可知道?竭盡全力,抬頭相望那一刻,她見到他眼神中的恐懼,此時居然不斷的靠近自己?


    也就說…他知道!


    隻是沒有人告訴他,她替換了優情?


    其他的人呢?眸光在這混亂的殿堂一個一個看過去,那都是她在神殿接觸過的人。


    他們是眼神?憐憫,卻傻傻的站在一邊,眼睜睜的看著?


    騙她的,一切都是騙她的,為什麽?為什麽要騙她?


    縱使神殿的人不想和天控者合作,不想庇佑天控者,她無話可說,可為什麽要選擇欺騙的手段,然後在狠狠的背叛他們,在他們的背後插刀子?


    為什麽,他們天控者哪裏對不起他們?


    噗嗤——


    一抹濃厚的鮮血沾染上了她明媚的臉龐,入目的是一雙微笑的眼睛,“淩淩對不起,動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你被拐過來了!”


    沒錯,從司徒無痕動手的時候,她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想要阻止,卻根本就來不及,更重要的是,既然是個計謀,那麽今日到場的人…都是來殺她們的,嗬嗬嗬看來閔南果然沒有說錯,神殿的人已經反水了,不僅如此,還給所有的人製造殺他們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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