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欲之爭,利益往來之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懷著一顆憐憫之心,又能夠如何?難不成在麵對敵人時,伸出腦袋給他們砍不成?


    接下來一個多月,果然金雲寒從來沒有過問她做過一些什麽,一直在他的王府中,根本就沒有出門過。


    現在國都之中,哪個達官貴族不知道她蘇淩是靠著什麽人才得到了今日的地位?


    當然又有誰心中不明白,她蘇淩就是以前的丞相夫人。


    可是作為一個見過皇帝的人,而且皇帝還未曾說過任何的話,其他的人誰敢說?誰敢質問蘇淩的真實身份?


    就連一向鬧騰的十五皇子見到蘇淩都要恭恭敬敬的叫她一聲皇姐。


    “公主,你這樣毫不掩飾的動三皇子的人,你確定他不會因此而恨上你?”蒼狼手中又多了一份名單。


    這幾天所有的事情,蘇淩如以前一樣全部都交給他去辦,現在整個朝野上下怨聲載道。


    而且他要恭喜蘇淩,成為了繼百裏陌之後又一個被其他的官員恨上的人。更何況她站在幕後做下這些事情,身為一個女人,在朝廷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那些官員私底下對她的言語更是難聽。


    可眼前這位正主仿佛根本就不在意一般。


    “恨上我?”蘇淩心情極好的練著字,若是認真看,站在她旁邊捧著墨硯的人不就是長相清秀可愛嬌美的蘇鳳麽?


    此時的蘇鳳穿著一身粗布麻衣,低頭順眼,顯得十分的恭順。


    可若仔細看能夠看到她緊咬著一絲下嘴唇,收斂的眼神中透出濃濃的不甘與恨意。


    隻是眼前的人視若無睹一般,再次的在她雙手中的硯台上沾了沾毛筆,似是不小心一般,墨水濺了出來,瞬間便暈染了她的整個胸前。


    “做點小事都做不好?還不如把你關入柴房與老鼠蜘蛛為伍!”蘇淩皺了眉頭,看著那硯台,仿佛剛剛不是她自己不小心讓墨水濺出去的,甚至不關心蘇鳳那被墨汁暈染的衣服,反而為墨汁把那硯台的雕花弄髒了生氣。


    蘇鳳經受過百裏陌地下水牢的嚴刑逼問,受點傷,也不會再大驚小怪,可麵對蘇淩在大廳中說的那番話,看到她那得意的樣子,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她的手中,而她隻配做一個永遠膜拜她的人。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便清楚了,以前那個愛護她永遠都會無條件原諒她的姐姐不存在了,她變了,變成了一個心如蛇蠍的狠毒婦人。


    蘇淩說的沒錯,她的確是巴結上了青州王爺才得到這一切的,她看到清楚,因為她的美貌!


    嗬,以色侍人,遲早色遲而衰。


    說起來,蘇淩有一件事情說的沒錯,她也算計到了她不是麽?


    被關在柴房之中的那段時間,一天隻有一頓飯,還是米粥。餓的頭昏眼花的時候,她的確希望蘇淩能夠看在血緣的份上來看看她,當然她依舊不準備求饒,想要她向她低頭,她蘇淩這輩子都休想!


    她永遠記得,從一開始就是她蘇淩食言,就是她蘇淩對不起她,她居然還有理在她的麵前擺架子?


    她相信隻要她活著一天,她早晚會看到蘇淩被人五馬分屍的下場。


    隻是她完全沒有想到,蘇淩對她也罷,畢竟她習慣她的狠心,卻沒有想到她居然還將府中犯錯的一個老婦人打的遍體鱗傷的扔進來!


    關鍵是那奄奄一息的老婦人還是當初在百裏陌的別院服侍過她的嬤嬤,後來因為生了一場大病而退老還鄉了。


    她對這老婦人的感情自然深厚,看到她如此,恨不得將蘇淩活寡了。


    若是其他的人,她完全可以見死不救,可是她…她蘇鳳做不到。她需要大夫為她診治,需要藥物給她治療!


    從第一天她像蘇淩低頭開始,蘇淩就百般的侮辱她蹂躪她,恨不得讓全天下的都看她蘇鳳的笑話,甚至她與百裏陌見麵的時候,也帶上她。


    她從來就知道蘇淩不是那麽善良的人。可麵對往昔的愛過的人,也傷過她的人,她唯一的尊嚴與臉麵都沒有了!


    她親眼見到百裏陌眼中的不屑與蔑視,甚至還有莫大的嘲諷,好像在說,瞧瞧,這就是你以前心心念念的姐姐,這就是以前保護你的姐姐,現在呢?你隻不過是她身邊的一條狗,不,連一條狗都不如!


    她見到曾經那些巴結過自己的女孩,見到現在的她之後,毫不猶豫的笑出聲,可麵對蘇淩,卻各種巴結討好,這些人的嘴臉,越看她越覺得可笑,越看越覺得惡心!


    至於現在蘇淩又讓她幹著下人都不幹的活,可為了那老婦人她忍了!


    她一忍再忍,蘇淩還自主的找她麻煩?


    “怎麽,你這是什麽眼神?覺得是本宮錯了?”蘇淩眯了眼睛盯著蘇鳳那雙終於抬起來的憤恨眼神,那眼中濃厚的殺意,不用說,是對著自己的。“那老人家的藥好像還沒有送過去…”


    還未說完,便見到蘇鳳立馬又低下了頭,“我…奴婢不敢!”


    蘇淩溫柔的笑了,比十天前好多了,最起碼不會隨意的反駁頂嘴了,隻是這眼神還是太直白了,索性直接將毛筆扔在了那硯台之上,“去洗幹淨,什麽時候洗幹淨了,什麽時候那老婦人的藥就給你端過去!”


    狠,好狠的人,老天爺怎麽不收了她?


    蘇鳳隻覺得自己的嘴唇染上了一絲的血腥味,微微躬身,“是!”


    看著那腳步急切離開絲毫沒有奴才禮儀的女子,蒼狼轉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蘇淩,“你還未回來之時讓我找得那個婦人,就是為了逼她就範?”


    蒼狼不懂了,明明那幾天,蘇淩去哪裏都帶著那個老婦人,甚至有時候在書房中與那個老婦人談論什麽,到現在怎麽又這樣對那老婦人,病都不給她看?


    “那老婦人還挺聽話的,現在她們住在同一間下人房間中,現在她可是她的好老師!”蘇淩揉了揉額頭,“繼續之前的話題,你所擔心的三皇子,他不會恨上我,如果我猜的沒錯,最多兩天,他一定會找我的!”


    三皇子本身便沒有好的母家幫襯,唯一能夠靠的也全是手中日積月累算計的來的東西,這段時間若非靠著夏子怡身後的百裏陌,想必他也不會如此的成竹在胸。


    可現在不同了,蘇淩打擊的,說是三皇子黨羽,可也是百裏陌的黨羽,這些黨羽,幾乎每個人的手中都沾有人命,甚至貪汙了大量錢財。


    也多虧了原主在百裏陌的手下呆過三個月,知道了不少的證據。


    她也總算是明白為什麽金雲寒要找上她了。


    想要得到夏子怡,隻能讓三皇子就範,而百裏陌也想要得到夏子怡,難免與他發生摩擦,與其如此,還不如慢慢的將他的權利架空,告知三皇子,他手下的那員猛虎失去了利爪與利齒之後,也不過是隻紙老虎,根本沒有多大的用處,加上朝中豎敵如此的多,到時候隻要有人一扳,就倒!


    更重要的,恐怕是金雲寒不願意沾染上皇權之爭的事情,也不願意麵對朝廷官員的那些嘴臉。


    蘇淩心中隱隱覺得,這應是跟他身上的毒有關係。


    “那這些官員,還要除了?”既然蘇淩即將實現自己的目標,為什麽還要給朝廷大換血?


    “除了,這些官員,不為民做事也罷,還貪得無厭,隨意冤枉寒門學子等,更是趁著現在朝廷分派的時候,渾水摸魚,做起了買官賣官的勾當!而且現在朝廷如何?足足三派,不管是哪一派將來繼承正統,我都在劫難逃!”


    一個女人做了這種事情,除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可能似是完全沒有察覺到的老皇帝能夠忍得了,其他的皇子又怎麽能忍?


    估計以後青州王爺也不好過,既然如此,將他們的黨羽全部鏟除,換上一些真正的忠貞之士。當然身在朝中當官早晚心也會變,可最起碼段時間之內他們不會投靠任何一派。


    這便是蘇淩為自己留下的一絲後路。


    當然,如果金雲寒能夠當皇帝更好,因為蘇淩相信,他絕對不會為難她的。


    想到這裏蘇淩的心中產生了一絲歪念,但很快就打住了,可偏偏這絲歪念仿佛控製不住的瘋狂生長。


    聽聞,蒼狼也隻能退下去,將蘇淩交代的事情辦妥。對於整個朝廷越是了解,他越是心驚,隻不過與蘇淩沾染上了關係,若是不能幫助蘇淩全身而退,那他日子也定然過不好的,這連坐關係才是他最怕的。越來越覺得還是江湖好,等五年過後,他再也不會來國都。


    摸了摸臉上的麵具,頷首,看來的確是像青州王爺說的,該去準備另外一塊麵具了,否則,帶著這塊麵具,將來還未走出國都便被國都的軍隊給圍住了。


    國都,青州王府中。


    一眼望不到邊際般的竹林,在竹林之中有一個小小的茅屋,而茅屋裏麵卻放著三個火爐,在夏天,甚至能夠看到茅屋中的空氣因為火爐的烘烤而膨脹扭曲了一般。


    可在這個熱氣騰騰的茅屋中,一個穿著冬天才有的帶著狐狸毛的披風的清秀男子,臉色蒼白的坐在炕上,一動不動,仿佛一座冰雕。


    而炕中同樣還有炭火燃燒,炕上放置的絲綢熱的都卷曲了起來,可見這溫度有多高。


    盡管如此,那臉色蒼白的男子坐下,卻依舊帶著一絲的寒氣,仿佛就是一塊千年寒冰,這麽一點熱氣根本就融化不了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麵進來兩個長相平凡的小廝,很明顯隨著他們的進入,那臉立刻變得通紅,被屋裏的熱空氣衝擊的。


    兩個人抬著一個散發著熱氣的木桶,水仿佛還在開一般。


    “主人!”其中一個小廝汗流浹背,放置好大木桶之後,忙恭敬對著床上的人鞠了一個躬,見到他沾著霜的睫毛微顫,與另一個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快速的向前,十分熟練直接將他僵硬冰冷的身體抬起來,輕輕的放入滾燙的水中。


    滋滋滋——


    熱水遇到冷氣之後,那木桶中的水蒸汽變得更加的多,不過多時就將整個屋子變得潮濕了起來。


    小廝手腳極快的拿起一旁的銀針快速的在那僵硬的人身上紮了起來。另一個小廝的手腳同樣利落,不斷的朝著裏麵放入藥材。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下山,天色變黑,他們的動作卻沒有停,身上早就被汗水侵濕,仿佛剛剛從水中出來的人一般。


    再過了一個日月之後,終於那木桶之中放在木桶上白皙的手指動了下,緊接著睫毛顫動,慢慢的上翹,露出一雙幽深的咖啡色琉璃眸子。


    兩個小廝見狀忙後退一步,恭敬的跪著身子。


    “什麽時辰了?”聲音沙啞如被撕裂破布的聲音。


    “回主子,現在是申時!”耳邊傳來水花的聲音,兩個小廝頭顱低的更下了。


    一隻潔白帶著水漬的腳直接踩在那擦得光亮的大理石板上,朝著一旁的衣櫃而去。


    “咳咳咳…”清咳了起來,“本王離下次發病,還有多長時間?”


    “十天…”


    這種寒毒是跟著他從娘胎中帶出來的,一開始是三年發作一次,隨著他身體生長,寒毒也越發的猖狂,發作的時間自然越來越短。


    宮中禦醫的確是說他盡最大的可能,能活到二十三歲,可…病情的發展誰也控製不住,而且還必須撐過每一次時的痛苦。


    說實話,中了天蠶寒毒的人,從來沒有三年的,沒有人能夠扛過它的寒毒之苦。


    這是有多大的仇恨給人下這種毒。


    本來,要是有火蟾魚,他們的主人早就脫離了苦海。


    火蟾魚隻能夠克製天蠶寒毒發作時候的痛苦,卻並不能治療那天蠶寒毒,所以他依舊活不了多久,可盡管如此,那些貪心的人依舊做的如此的決絕。


    這一年來,他經曆了六次寒毒發作的痛苦,比以往的十年寒毒發作還更加的厲害。


    這就像是一個得了癌症的人,到了晚期之後,痛苦自然比以前更加難以忍受!


    接下來,連金雲寒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去,或許在冰寒的痛苦中直接死亡。


    “咳咳咳…那就告訴公主,五天之內,我要見到夏子怡出現在竹林!”身上的衣物已經穿戴妥當,自行的推開門,朝著外麵而去。


    兩個小廝分工明確,一個跟上金雲寒,另外一個則是朝著竹林外麵而去。


    隨著金雲寒的身子慢慢的穿過竹林,可以見到一座輝煌的院子,院子外麵守護了四個侍衛,見到來人之後,忙跪下身子請安。


    進去院子之後,路過奴仆無不過下跪請安。


    “咳咳咳…”金雲寒拿著手帕微咳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灰色奴仆衣服的男子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見到金雲寒之後忙跪下身子,從懷中拿出一個紙筒。


    “王爺,這是三皇子側妃夏子怡讓人送來的通訊竹簡。”


    金雲寒眯了眼睛,依舊拿著絲帕擦擦嘴角,“念!”


    “欲得火蟾魚,請來鬆青茶樓!”


    手帕慢慢的扔在了地上,“火蟾魚?知星,可有準確消息?”


    自從上次百裏陌得了火蟾魚,又毀了之後,金雲寒的一眾屬下都自請受罰,所以這次隻要關於火蟾魚的字眼出現必定第一時間發現。


    隨著金雲寒的話落下,便見到一個黑衣男子突然出現,恭敬的跪著,“屬下等人還未查到她藏在哪裏!”


    那就是真的有了。


    金雲寒的嘴角閃過一絲的趣味,“通知下去,本王去鬆青茶樓。”走了兩步,眼光微閃,“叫上公主!咳咳咳…”


    “是!”黑影一閃,便消失在了走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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