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隻溫暖的手輕輕覆上我的臉,我緊張極了,怕他感受到未幹的淚痕。但就在他想要撫摸我的臉的同時,門外傳來李公公輕輕的聲音。


    "皇上,軍機處的大臣都已經到了,皇上是想在哪邊見?"


    "去禦書房。"沈羲遙丟下一句,手也收了回去。我聽見"哢噠"的上鎖聲,接著,屋裏隻剩寂靜。


    我的心並沒有因為沈羲遙走出去而平和下來,相反卻越跳越急,直到張德海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我才知道那樣的心跳是源於何處。


    "皇上,裕王爺到了。"


    有輕微的腳步聲,接著,張德海"咦"了一聲,想來是因為沈羲遙不在正殿的緣故。


    "裕王爺,您先稍候著,老奴去問問皇上在何處。"張德海的語氣十分客氣,聲音也很溫和,就仿佛羲赫始終是沈羲遙最親近的手足,大羲最尊貴的裕王一般,從未有半點改變。


    "有勞張總管了。"那是羲赫的聲音,依舊是清雅如水,平和淡然,隻是略帶了沙啞。想是那皇陵的風沙,無情得摧殘著這個如玉如月的男子,可是,內心的高貴博雅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張總管,可知皇上召我來所謂何事?"羲赫的聲音再次敲擊著我的心,我閉上了眼睛,抓緊了胸前的寢衣。


    "這個..."張德海遲疑了下才道:"之前有邊關急報,皇上聽後十分憂心。"他頓了頓低聲道:"孟將軍失了靖城,又跑回京城,皇上震怒。"


    "棄城逃跑!"羲赫的聲音裏除了震驚,還有明顯的擔憂與焦急。我想,他此時一定也是皺緊了眉頭,滿麵憂慮,就像,他的皇兄一樣。


    "裕王爺,您先稍坐。"張德海恭敬道:"老奴去看看就來。"


    "張總管請自便。"羲赫的聲音恢複了平和。


    很安靜,安靜到我甚至能聽到窗外落葉的輕微聲響,還有在暗夜裏開放的花朵,那綻開一瞬的令人喜悅的聲音。我靜靜看著阻隔著我視線的那層厚重的幔帳,突然就明白了"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的悲戚。隻是,詩中的男女,終是可以看得見彼此,內心也算有個依托。而我此時,寧願減壽十年,寧願隔著天河,隻要我能看見他,便就足夠了。


    伸出手去,素白的手指已經摸上雕花門欄,幾乎在下一瞬,我就會敲響門板,讓門那邊的他,打開這道柔軟的幔帳,走進我的眼前。


    我的眼睛酸澀難耐,那份淒婉哀涼衝擊著我,但我終於放下手,隔著那幔帳,手在空中靜靜地畫出一個輪廓。我的呼吸輕柔起來,內心是被粗大的繩索緊緊捆綁,幾乎無法呼吸。每一下,都伴隨著心痛。我狠狠得咬了自己的臂膀,徹骨的疼痛感□□,讓我清醒起來。


    我想見他,可是,我們終無法相見。其實,隻要我一聲呼喚,我相信我們能看見彼此,即使是隔著這無法開啟的門,隻要看見了對方,內心也該是滿足的吧。


    PS:昨天沒更新,欠大家19章。上午更,下午有活動要參加,晚上回來更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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