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見了北堂雪過來,忙招呼著她坐到自己旁邊。(.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北堂雪輕笑了一聲,並未有坐下,立在他麵前道:“做在這裏幹什麽,怎也沒進去瞧一瞧?”


    北堂燁見她終於恢複了以前的模樣,總算放心下來,往內間看了一眼,“人都好了,還有什麽好瞧的。”


    沏茶的鬥豔聞言掩嘴一笑,心道得虧這內間同外間離的不近,這話若是讓表小姐聽到隻怕又得氣的跺腳了。


    這座院子的設落本是同北堂雪的棲芳院如出一轍,但獨獨少了個書房,周雲霓是覺得什麽都不能輸給北堂雪,硬是將原本連著外間的臥房給整成了書房,又將旁邊的一間空房,做了臥房。


    北堂雪將他拉了起來,“來都來了,說幾句客套話早早回去不比在這幹坐著好麽?”


    北堂燁覺得倒也是,便起了身。


    “舅舅,雲霓平日裏沒求過您什麽,就這一次。雲霓若真的不能嫁給六王爺,還不如死了算了。”本該是無理取鬧的口氣,卻帶著病後的楚楚可憐。


    北堂雪聞言臉色一沉,本欲撥開珠簾的手堪堪停在半空。


    北堂燁也止住了腳步,一雙劍眉皺的死緊,自從周雲霓住進了北堂府之後,他總算知道了什麽叫做厚顏無恥,之前他一直覺得沒有女兒家氣質的華顏,是那麽的。”矜持”。


    北堂天漠望著周雲霓略顯病態的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別的舅舅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不可以,退一萬步說,你表妹和六王爺也是斷不可能同意的,這個心思。你還是打消吧。”


    周雲霓眼神一涼,猛地咳嗽了幾聲,氣息有些不勻的道:“舅舅,表妹她平日裏最聽你的話,隻要你跟她商量,她一定會同意的!”


    她是真的沒了辦法,才會來求北堂天漠。


    宿根,根本就不為她所動,不管她怎麽做都沒有用。


    北堂天漠拍了拍她的背,搖頭道:“阿雪她的性子我最了解,而且六王爺他雖好,卻絕非你的良配,我受你娘親的托付,是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日後悔恨你現在還太小,這世間的好男兒還多的是。<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周雲霓聞言咳的愈加厲害,連眼淚都咳了出來,讓人看著好不可憐。


    簾外的北堂雪嘴角現出冷笑,轉身便走。


    北堂燁知她聽了這些話,心裏定然又得不舒服,無奈的籲了一口氣,提步跟了上去。


    “行了,這有甚好氣的,你且隨她鬧去,反正也翻不起什麽大浪來。”二人出了院子,北堂燁這才笑著勸道。


    北堂雪微微撇了嘴,“若換做你,大婚當前,家裏還有位貌美的表姐百般記掛著你的相公,想盡一切辦法要嫁給他,你心裏能好受?真能當成什麽事兒也沒有?”


    北堂燁當真也思考了一會兒,卻還是覺得無法融入北堂雪的假設當中去,最後隻得道:“我實在沒辦法將自己想成一個待嫁的小媳婦。”


    北堂雪嘴角一抽,“你不會轉換一下嗎?就比如說是你同璐璐要成親了,而二虎成日惦記著她,你能安心嗎?”


    北堂燁表情開始複雜起來,覺得這種場景要比讓他把自己想象成女子更加困難。


    北堂雪說完也覺得這個比喻不是十分恰當,畢竟二虎一直對街頭的那位買包子的老伯的女兒胖妞情有獨鍾,而且依照二虎那虎頭虎腦的形象來說,若真的插進璐璐和北堂燁中間,簡直是違和到了極點。


    北堂燁默了半晌,終究還是沒有答上來,“可以打一個正常些的比方嗎?”


    北堂雪:再說被北堂天漠果斷拒絕了的周雲霓,此刻正坐在床上發呆。


    吳媽眼神現出果決,俯身在她耳畔輕聲說了幾句話。


    周榮琴聞言神情錯愕震驚,臉色還夾雜著幾絲羞憤,“這。這怎麽可以?”


    “這是如今唯一的法子了,小姐若決意要嫁給王爺,這又有何妨?”


    周雲霓皺著眉心,心緒掙紮。<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在衛國,男女成親前三日不可見麵,否則會衝撞了喜氣,是不吉利的做法。


    宿根這一日未有再去挽仙樓,將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推給了黃書航,黃書航自然不能推拒,一一的應下,而金挽池卻沒少在暗地裏埋怨。


    隻是一想到宿根要娶的是北堂雪,這埋怨便都是帶著喜悅的。


    “你說若是送賀禮的話,是明著送的好,還是照以前一樣?”


    黃書航一邊審閱著手下的書信,一邊笑著答道:“隨你好了,不都是一樣的麽。”


    金挽池孩子氣的翻了個白眼,“這怎能一樣,她嫁人這種大事,我還是私心想著能讓她知道我的一番心意的。”


    黃書航無奈的笑著搖頭,“你呀,就是一會兒想一出。”後抬頭望向她,笑意漸漸淡去:“想歸想,莫要失了分寸。畢竟目前聖上對北堂家還未完全信任。你須得把持好距離才行。”


    金挽池臉上笑意未減,卻還是看得出眼底的失落,半開著玩笑道:“我看黃先生您倒是比我這個樓主精明的多了,隻怕不消幾年,我就得退位讓賢了”


    黃書航沒有笑,望著她的目光越發深入,認真無比的道:“如果有一天真的有機會。我們一同離開,隱姓埋名去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


    金挽池笑容一顫,錯開他溫暖真摯的目光,將頭擱在他的肩上,“好。”


    心裏卻清楚,哪裏會有什麽機會,進了挽仙樓的人,要麽為挽仙樓而死,要麽被挽仙樓殺死根本沒有能活著出去的。


    知道的越多,站的位置越高。想全身而退的,就越不可能。


    但是,想一想吧。想一想也是好的。


    東宮。


    詹事總管長孫旻進了太子書房。


    “參見殿下。”


    “起吧。”


    長孫旻行禮完罷,規規矩矩的立在一側,下意識的抬頭望向坐上之人,若非必須,慕冬向來隻愛一身簡單白衣。此際端坐在那裏,不怎麽像一位儲君,倒是像一位不染凡塵的仙人。


    然而長孫旻卻是比誰都清楚,眼前這位可是有著無人能及的手段和城府,縱使是看著他長大的自己,也從未真正的看透過他。


    慕冬微一皺眉。”找本殿有事?”


    長孫旻一回神,修剪得當的小胡子一抖,想起了要說的事情。


    “這是為六王爺大婚準備的禮單。特來請殿下過目,請殿下看一看是否有不妥或是遺漏之處。”長孫旻走上前去,將手中厚厚的禮單呈到慕冬眼前。


    慕冬不可查的目光一斂,看也未有去看,“你做主便可。”


    長孫旻一怔。雖說慕冬向來不怎麽過問東宮之中事宜,但王爺迎娶正妃這種大事。還未曾這麽不聞不問過。


    “下去吧。”


    長孫旻即使想再問,也沒這個膽子,說來還真是慚愧,活了大半輩子什麽風浪和大人物沒見過,可慕冬一句輕飄飄的話就經常能讓他從頭涼到腳,什麽心思都不敢亂耍。


    “臣告退。”


    直到長孫旻出了書房,慕冬才放下手中的書卷。


    起身自書案後走向窗前,伸手開了一扇窗。


    東宮修心殿正是臨湖而建,而慕冬的習慣便是來這三樓處審閱文案,每當遇到重要的決斷,或是迷惑之時,亦或是心情難得複雜一回,便會倚在窗前垂望碧湖。


    正值午時,金色的陽光灑在湖麵,折射著閃閃的光芒。


    偌大的人造湖中央,由三根石柱憑空托起一座重簷華亭,湖周無橋可至,若非有上好的輕功,隻能看一看作罷。


    慕冬的視線始終沒有著落,不知究竟是在看什麽。


    一個黑影不知何時,了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後,利索的行完禮,道:“北堂小姐遇險一事確同允親王府有幹聯,那三人乃是受了允親王手下的一名波斯女子蠱惑,早前便聽聞允親王手下有一位擅使迷心術的女子,果然不假。”


    慕冬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連眼神都沒有動一下,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下去吧。”


    “是!”


    一時間,書房中又恢複了寂靜,就如同從沒有人進來過一般。


    慕冬摩挲著拇指上的黑曜石戒麵,眼神終於有了一絲起伏,是猜測到了攸允之所以費這麽大心思欲毀了北堂雪的清白,顯然是不可能嚇一嚇她而已。


    隻想到一種可能,黑眸連閃了幾下。


    次日,東街某酒館。


    一名身著藍衫,長相平平讓人看罷就記不得麵容的中年男子喝的酩酊大醉,同桌的幾人也是一副半醉模樣。


    不知是誰開了口,“後天可就是咱們六王爺娶妃的日子了吧?”


    另個男子一邊幫他倒酒,一邊醉醺醺的笑著,“可不是麽,據說那北堂家的二小姐可是位貌比天仙的主兒!又是北堂丞相唯一的掌上明珠,百般縱然,六王爺這回,可是賺大發了。在衛國,這樣貌美又有勢力的未嫁女子,可沒一個能比的過北堂小姐了!”


    眾人聞言大多附和,其實這些話早就被說的爛掉了,最近王城中談論最廣的不正是這件事兒嗎。


    有人起了話頭,接下來便是無休止的討論,大多數人又都喝了酒,說話也比平日裏大膽一些。


    二樓處一名衣著邋遢,胡子不剃,身形矮胖的中年男子伸手揪住那探著腦袋往下瞅的少年的耳朵。沉著聲音道:“不要左顧右看,快吃飯!”


    那同樣不怎麽幹淨的少年哀叫了一聲,打掉他的手,一張蠟黃的小臉擰成了一團,“爹,人家就是好奇看一看,幹嘛又揪我耳朵啊,當初你可是答應了長老不會再對我造成人身傷害的!”


    邋遢男子輕哼了一聲,“你爹我說話,什麽時候算數過?”話落。低頭便開始扒飯,那吃相和聲音,令人不免想起了某種吃了睡。睡了吃的圈養家畜。


    那髒兮兮的少年,不過是十二三歲的模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胡亂的用一根灰布條綁在腦後,仔細看去,五官還算英挺。


    聽到中年男子的話。氣結了一瞬,還是覺得雙方力量懸殊太大,不能硬碰,隻得不怎麽甘心的道:“那好歹也給我留點麵子啊,怎麽說我還是頭一次闖蕩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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