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歧月不是第一次被紮,對此,他真的很無語,很不接受銀麵穿軟渭甲。


    “防身。”銀麵吐出兩字,他的話很少,惜字如金。


    傅歧月無語了,論口才,他還真不是銀麵的對手,銀麵話少,卻能氣死人。


    “你們鬧夠了沒有?”傅翼忍無可忍,他不出聲,他們就當他不存在嗎?“歧月,你還不回府,待在禦書房做什麽?”


    這幾天,傅歧月幾乎跟著他,他走哪兒,傅歧月跟到哪兒?傅翼從來沒知道,傅歧月纏人的功夫了得。


    “我沒事做,陪皇叔處理政事。”傅歧月聳聳肩,他並不是沒事做,隻是不想做,不知為何,他不敢麵對乞兒,怕見到乞兒,他寧願跟著皇叔,也不願回府麵對乞兒,也不一定乞兒就在王府,這些天乞兒很忙,到底在忙些什麽他也不清楚,但絕對跟對付皇叔有關係。


    他跟在皇叔身邊,還可能保護皇叔,當然,他的武功不如皇叔,若是真保護,是皇叔保護他才對,他隻是在賭,有他在乞兒會不會動手,會不會不顧他的生死,執意對皇叔動手。


    “我不需要你陪,歧月,你現在給我回府。”傅翼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對傅歧月說話,並且用一種不容他反抗的態度。


    “皇叔,我……”傅歧月不想走,麵對傅翼的表情,想了想,他還是走出禦書房,他心裏清楚,皇叔是故意支開自己,他跟銀麵有事要說,而這件事絕對與他有關,否則皇叔也不會支開他。


    傅歧月出了禦書房,又不想回府,皇宮裏除了茶園,沒什麽地方值得他去,今早他去過茶園了,不想再去了。


    想來想去,他決定去東宮。


    他可以去找殷臥雪,還有恒兒。


    東宮。


    傅歧月站在窗外便見傅恒在房間裏找什麽,他站在窗外靜靜地看著,想要告訴小家夥到底在找什麽。


    恒兒朝衣櫃走去,將手中的東西放在衣櫃裏,想了想,覺得不妥,又將拿了東西,放進一個花瓶中,想了想,又覺得不妥,又拿了出來。


    “放哪兒好呢?”恒兒食指敲打著臉頰,環視著房間內,偌大的房間,居然沒有他藏東西的地方。


    目光看向床時,眼前一亮,邁著胖乎乎的短腿,朝床走去,站在床邊,抿了抿嘴,將東西丟到床下。


    “嗬嗬,這下誰都找不到了。”拍了拍手,很滿意自己的決定,任誰進來翻箱倒櫃也不可能找到,誰能想到他把這麽珍貴稀世的東西丟到床底下呢!


    傅歧月一笑,原來小家夥在藏東西,真是個粗心的小家夥,自以為沒人知道,熟不知他盡收眼底,傅歧月想,等小家夥走後,他一定要去看看小家夥藏的是什麽東西,還這麽神秘。


    東西藏好後,小家夥回到桌前,接著和小狗狗玩。


    這條狗是殷臥雪從宮外撿回來給他的,小家夥特別喜歡,有時候跟小狗狗玩一天都不覺得累,有了小狗狗陪他,幾天他都可以不用出東宮。


    殷臥雪還擔心他玩膩了,考慮要不要帶其他動物回來給他玩,隻要他不出東宮,乞兒就沒機會傷害到他。


    咕嚕……


    突然,小家夥的肚子叫了起來。


    恒兒點著小狗鼻尖的手指僵硬住,笑容有些尷尬,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餓啊。


    早飯他沒吃多少,午飯沒人給他吃,專門給他準備膳食的歌鳳好似忘了,所以到現在他都沒有吃東西。


    “小狗狗,你餓不餓?我餓了,姐姐不知道上哪兒去了,也沒見到歌鳳,她好像忘了給我準備飯了。”恒兒可憐巴巴的抱怨著。


    汪汪汪――小狗眨巴著眼,很給麵子的叫了幾聲,表示它也餓啊!


    不過,它比恒兒要好,早上恒兒沒吃完的飯菜,都進了它的肚子。


    “小狗狗,你一定很餓是不是?他們都不理我們了,我們要自食其力了,走我帶你去找吃的。”恒兒拎起小狗,將它抱在懷裏,剛起身一陣暈眩席卷而來,讓他連站的力氣都失去了,抱著小狗的手一鬆,暈倒地在。


    “恒兒。”傅歧月嚇了一跳,從窗外跳了進來。


    小狗伸出舌頭,舔著恒兒的小手。


    傅恒虛弱的躺在床上,殷臥雪坐在床邊,握住小家夥的小手,眼底滿是愧疚,蕭莫白回來,她跟歌鳳都很意外,注意力全在蕭莫白的身上,以至於忘了恒兒,讓他餓暈了,他是孩子,還在長身體,如果不吃飽,會營養不良,他們居然讓他飽肚子,真是太不應該。


    他們都不在恒兒身邊,若是乞兒趁虛而入,殷臥雪不敢想象會是怎樣的結果。


    慶幸這次沒讓乞兒鑽空子,如果恒兒有個三長兩短,她會悔恨一輩子。


    “臥雪,別太擔心,他隻是被餓暈。”蕭莫白拍著殷臥雪的肩安慰。


    “隻是餓暈,蕭莫白,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恒兒隻是一個孩子。”傅歧月對蕭莫白有偏見,他不是回蕭氏皇朝了嗎?怎麽又回來了呢?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在這節骨眼上來,他還真會挑時間。


    “傅歧月,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歌鳳不淡定了,敢說他們王爺,她第一個不答應,不就是餓暈嗎?有什麽大不了。


    “如果你們照顧不了恒兒,就讓我來照顧,你們搬了東宮。”傅歧月想,反正他閑著沒事,正好可以照顧恒兒,這是東宮,是恒兒住的地方,不可能讓恒兒走,當然是他們搬出去。


    蕭莫白跟歌鳳必須搬走,殷臥雪可以留下。


    “切,你以為我們稀罕。”歌鳳不屑的說道。


    “不稀罕就好,立刻搬走。”如果可以,傅歧月想讓他們離開皇宮,但他心裏清楚,若是他們離開,殷臥雪一定也會離開。


    “走就走。”歌鳳轉身要去收拾東西,卻被蕭莫白攔住。“王爺,他都下逐客令了。”


    “他不是這皇宮的主人。”蕭莫白說道。


    “王爺,屬下就不明白了,宮外驛站客棧多的是,為什麽一定要住在這皇宮裏,受人白眼呢?”歌鳳很不想再住下去了,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還是他們的王府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多自在啊!


    “你們能不能安靜。”殷臥雪出聲,淩厲的眸光將眾人掃了一遍。


    殷臥雪一出聲,他們都不出聲了。


    正在這時,恒兒醒了,一見殷臥雪,小家夥委屈的撲進她懷中。“姐姐,恒兒餓,小狗狗也餓。”


    “汪汪汪。”趴在床邊的小狗立刻站了起來,跳到床上,朝殷臥雪汪汪叫。


    殷臥雪心那叫個酸啊!


    “歌鳳。”蕭莫白立刻叫歌鳳去準備,沒一會兒,歌鳳就將飯菜端了進來。


    小家夥真的餓了,狼吞虎咽的吃著,殷臥雪一邊給他夾菜,一邊叮囑他慢慢吃別噎著了。


    莫如風帶著烈火去見傅翼了,烈焰陪著韓茹雅在皇宮裏轉,莫如風想帶她去,卻被韓茹雅拒絕了。


    傅翼她有所耳聞,鐵血無情的男人,為了皇位,弑兄奪位,幾乎把傅氏皇朝的後裔全殲滅,唯一留下了當時的太子傅歧月。


    這讓韓茹雅很納悶,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就不怕傅歧月找他報仇嗎?


    “王妃怕傅帝?”烈焰問道。


    “為什麽要這麽問?”韓茹雅不回答反問。


    “王爺要帶你去見傅帝,你卻拒絕了。”烈焰說道。


    “說怕談不上,隻是不習慣。”韓茹雅搖頭,怕見嗎?她也說不上來,到底是怕,還是不習慣,無論是什麽原因,她不想去見傅帝,這是事實。


    “王爺每次來這裏,都會住在宮裏,傅帝專為王爺和孤傲公子留了寢宮。”烈焰話中之意很簡單,他們就住在宮裏,遲早都會見到傅翼。


    韓茹雅不語,烈焰帶她去了莫如風的寢宮,快要到了時,一個身穿黑色錦緞長袍的男子立在前麵,身上籠罩著一股冰冷的氣息,黑頭發用一根發簪隨意的束了起來,整個人在陽光的映襯下,竟有種說不出的神秘和陰冷,他臉上的銀麵在陽光的折射下散發出森冷的光芒。


    “找你的?”韓茹雅問向烈焰,在這裏擋住他們的去路,除了找烈焰,她想不到會是找誰,絕對不可能是找她,這是她第一次來傅氏皇朝。


    銀麵負手打量著韓茹雅,在他打量的目光下,韓茹雅有些尷尬。


    若是以前,她一定會轉身離開,這次她沒有,反而眼眸微微眯起,索性光明正大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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