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接著為她擦藥,眼光情不自禁溢出的溫柔,連他自己也未發覺,擦藥的動作更加的仔細,更加輕柔,似乎在嗬護一樣跟他生命同樣重要的寶貝。(.棉、花‘糖’小‘說’)


    擦好藥,傅翼抬眸就見睡的極度不安的殷臥雪,那緊皺的眉頭,忍不住伸出手指,輕柔的將她皺起的眉頭撫平。


    直到天際翻起魚肚白,劉圖叫他早朝,傅翼才離開。


    晨曦,太陽升起,殷臥雪才醒來,沒見到傅翼的身影,他的話還縈繞在她耳畔。


    殷臥雪坐起身,敲了敲發痛的頭。“昨夜他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在做夢?”


    “娘娘,這是今早帝君離開後,吩咐奴婢,娘娘若是醒來,就拿給娘娘服用。”紅袖將托盤放在桌麵上,端起碗,朝床邊走去。


    殷臥雪看著碗中的東西,是藥膳,想必是他讓二師兄準備的。“他是今早才走?”


    見紅袖點頭,殷臥雪依舊白癡的問道:“他昨夜沒離開過?”


    “娘娘到底想問什麽?”紅袖舀了一勺,放在殷臥雪嘴邊。


    “沒什麽?”殷臥雪搖頭,張嘴吃下勺裏的東西,她不習慣別人喂,可是現在的她,也隻能享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人生活。


    喝完藥膳,紅袖出去後,乞兒跑了進來,二話不多說,直接掀開殷臥雪身上的被子,卷起裙擺。


    “嗚嗚嗚,雪兒姐姐,都腫起來了,皇太後可真狠心,居然為了盆牡丹,就罰你跪,帝君哥哥也真是,都不知道救你。”


    “乞兒,別瞎緊張,我沒事。”殷臥雪揉搓著眉心,她知道這丫頭是真心關心自己,可是現在的她需要靜一靜。


    “還說沒事?”乞兒噘起唇,輕輕哼道:“平日後宮不都傳言,說帝君哥哥最寵愛雪兒姐姐嗎?就算在私下,帝君哥哥對雪兒姐姐很過分,可是那是在私下,當著皇太後她們的麵,不應該要做戲嗎?見雪兒姐姐被皇太後罰跪,他居然冷眼旁觀。”


    殷臥雪無語,起初他的確是冷眼旁觀,可後來並沒有,甚至為了她跟皇太後言語相撞。


    “雪兒姐姐,你說是不是帝君哥哥故意暗中在那盆牡丹上動了手腳,不然怎麽月朧拿著都沒事,你一碰它就毀了,我猜啊,帝君哥哥是故意讓你在皇太後麵前犯錯,然後借皇太後的手,懲罰於你。”乞兒自顧自暇說道,並且還說得頭頭是道。


    殷臥雪錯愕的看著她,這丫頭的思想也太匪夷所思了,居然如此想。“乞兒,你別瞎胡亂猜測,這次與他無關,是我故意將那盆牡丹推毀。”


    “為什麽啊?”乞兒迷惑不解的問道,隨即又自問自答。“我知道了,你是看那盆牡丹不順眼,所以才毀了。”


    殷臥雪汗顏,她連那盆牡丹長什麽樣都沒見到,何來不順眼之說。[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就算這樣,帝君哥哥也應該護短啊!還有皇太後,她不也算是你的表姑嗎?怎麽能為了盆牡丹就重懲你,她老人家不是念佛多年,有一副菩薩心腸嗎?”


    麵對乞兒一連串的問題,殷臥雪卻一句都不能解答。皇室中親情在麵臨利益時,是那麽的微不足道,牡丹不重要,重要的是花在牡丹上的心思,菩薩心腸的人,往往是最殘忍冷血。


    這些乞兒還小,根本參透不了,曾經的自己在哥跟叔叔的羽翼之下,何嚐不也如此,萬物和人事,盡往好的方向想。


    “其實,他……當時情況,無論帝君做什麽,皇太後都會為難於我。冷眼旁觀,才是明智之舉。”不給出答案,殷臥雪知道乞兒會追問到底,所以選擇避重就輕的回答。


    故意將四妃招集在佛堂,就是為了讓她們當旁觀者,宣示他為了她,不惜與皇太後對峙,也是在告誡她們,除他以外,其餘的人並無資格動她。


    可是九重宮闈,真是告誡,就能平息得了嬪妃們爾虞我詐嗎?他越是護著她,隻怕日後她的麻煩會越多。


    乞兒也聽明白殷臥雪的言外之意,她畢竟生活在後宮,再無知天真,在後宮也耳濡目染。


    “乞兒,你清楚帝君對帝後的感情如何嗎?”殷臥雪試著問,傳言,傅帝對帝後深情,可就不知這傳言屬實,還是假造。


    今天,她在禦花園看到他們,傅翼雖盡心的照料諾兒姐姐,可她總覺得,那不是愛人之間的照料,倒像是……她也說不清楚是什麽,反正就是怪怪地。


    “四個字。”乞兒看著殷臥雪,想了想伸出四根手指。“情深意重。”


    “情深意重?”殷臥雪喃喃念著這四個字,連她自己都沒發覺,眉心輕輕蹙起,心裏一陣陣泛酸。殷臥雪猛的搖頭,傅翼對諾兒姐姐是真情,她應該為此感到高興才對,為何心裏酸的難受。


    就算是擔心傅翼對諾兒姐姐是虛情假意,也應該是擔憂,而非心酸難受。


    “可不是情深意重,三年前,帝君哥哥可是為了她,血洗後宮,所有嬪妃全被處死,那場麵殘忍至極。”乞兒輕輕嘀咕,回想起當時的慘叫悲鳴聲,現在回想起來還毛骨悚然。


    殷臥雪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傳言屬實,怪不得皇太後提起三年前的事,那些嬪妃會嚇得臉色蒼白,雖沒經曆,也有耳聞,而她那時還遠在殷氏皇朝,又被哥保護的極好,那些傳言也隻是聽府中丫鬟們私下說起過,卻沒深入的討論,自是真假難明。


    “雪兒姐姐,那個帝後,我不喜歡,整天擺著一張溫和的笑臉,太虛偽,看著就紮眼,我琢磨著,她爹娘死了,估計她也能笑得出來,這種人看著就討厭,雪兒姐姐,你把帝君哥哥從她手中搶過來好不好?”乞兒拉著殷臥雪的手,撒嬌的搖晃著。(.無彈窗廣告)


    “伸手不打笑臉,況且帝後娘娘本來就是孤兒。”殷臥雪有些失笑,她隻當乞兒在無理取鬧,諾兒姐姐本就溫婉嫻淑,臉上掛著的笑容是有些虛偽,可那也是在後宮生存的一種手段,想要在後宮之中站有一席之地,沒一點心機和手段,如何能長久獨占鼇頭。


    “雪兒姐姐,你怎麽知道她是孤兒?”乞兒驚訝的問道,雪兒姐姐一直都待在寢宮裏製藥,兩耳不聞窗外事,帝後是孤兒之事,帝君哥哥三年前,就下令後宮禁言,雪兒姐姐是如何知道。


    差點說漏嘴,殷臥雪挽救道:“在殷氏皇朝聽過一些傳言。”


    “是嗎?”乞兒半信半疑的瞅著殷臥雪。


    “乞兒,我有些累,想休息一會兒。”很明顯,殷臥雪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也不想與她再談論別的話題,直接下逐客令。


    “好吧。”乞兒將殷臥雪扶躺在床上。“那雪兒姐姐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等一會兒再來看你。”


    盡管不舍得離去,可見到殷臥膝蓋上的傷,乞兒縱使有萬般不舍,也隻能起身,邊走邊低咕著?“真是的,雪兒姐姐都受傷了,帝君哥哥為什麽還不來看看你呢?”


    殷臥雪在心底輕歎一聲,忍不住提醒道:“帝君做任何事情,無論對和錯,都沒人敢插嘴,乞兒小心禍從口出。”


    “才不會,帝君哥哥可是很疼痛我喔。”乞兒轉頭,俏皮的朝床上的殷臥雪吐吐舌頭。


    殷臥雪澀然一笑,緩緩閉上眼,但願傅翼能為乞兒守住那塊明朗的天空,讓她可以永遠這樣無憂無慮生活下去。


    在乞兒身上,殷臥雪看到的就是當年的自己,真希望她的命運別跟自己一樣,坎坷的路上布滿荊棘。


    殷臥雪回想起與陰諾諾重逢時她臉上幸福的笑容,諾兒姐姐對傅翼的情無可厚非,可是傅翼呢?真如傳說中的那般對諾兒姐姐深情不悔嗎?


    帝王情,濫情亦薄情,諾兒姐姐真握得緊手中的幸福嗎?


    心緒紊亂,殷臥雪膝蓋上有傷,不能翻動,也不能側身入眠,終隻能一聲輕輕歎息,坐起身,腿一動,就傳來劇痛,殷臥雪甚至有些懷疑,傅翼是不是故意在她膝蓋上動了手腳,否則隻是跪得久了點,怎麽會過分的痛。


    第一次,傅翼故意讓她跪在金鑾殿外,那時候老天都不幫她,一會兒炙熱陽光,一會兒暴雨狂風,跪的時間還長,事後也沒有上好的藥處理,怎麽這次反而讓她痛得想大叫,難道是心裏作用,那時候是自己一人,誰也靠不了,而這次她居然有想依靠的衝動。


    腦海裏浮現出一抹身影,殷臥雪猛然搖頭,搖掉那不實際的幻影,重新躺下。“睡吧,睡吧,睡吧,睡著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入夜,殷臥雪也沒醒來,紅袖端著托盤進來。


    “娘娘。”喚了兩聲,見她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紅袖拉上了帳紗,滅了殿內大部分燭火,隻留下角落那一盞搖曳晃動,暗淡的光芒,靜謐而祥和。


    半夜,殷臥雪被餓醒,察覺床邊有道身影,誤以為是守夜的紅袖,未睜眼便開口道:“紅袖,能不能給我準備點吃的東西?有些餓了。”


    一天未進食,到現在能不餓嗎?


    “你與那些宮婢說話,都是用這種類似求人的口氣嗎?”冷若冰霜的話,語氣裏也有著濃濃的怒意。


    殷臥雪一愣,睜開眼睛,側目環視下四周,除了傅翼,哪有紅袖的影子。


    “帝君。”空氣中縈繞著一種冰冷到窒息的寒流,單手撐著床,殷臥雪坐起身。


    “啊!”身子尚且沒有坐起,腰身便被一股力道拉扯過去,整個人跌入一個冰冷的懷抱,鼻子撞在堅硬的胸膛,酸痛不已。


    “別忘了,你是主,紅袖是奴。”看著懷中人兒,傅翼微微寒了臉,狹長的鳳眸輕輕眯起。


    淡淡的龍涎香味縈繞在她鼻翼間,心神瞬間有些恍惚的沉淪。


    “你懂尊重嗎?”她不是真正的公主,雖是郡主,卻不喜歡被人伺候,凡事都是她自己親力親為,就算需要別人相助,她也是用訊問的語氣,絕不強人所難,習慣養成,一時之間很難改。


    “尊重?”傅翼嗤之以鼻,抬起殷臥雪的下頜,冰冷的話從菲薄的唇瓣裏迸出。“主仆之間,何來尊重之說?”


    迎上他略帶怒意的鳳眸,氣宇軒昂的他,妖豔的麵容,凝聚著雍容尊貴的氣勢。“若是人與人之間呢?”


    “這是後宮,記住你的身份,你是霜妃,不是宮婢,若是你真願意,朕不介意讓你體驗一下宮婢的身份。”傅翼薄唇噙著一絲冷意,鳳眸幽深不見底,讓人猜測不出他心裏所想。


    殷臥雪心神一顫,便撇開目光,有些疑惑,昨夜的那個他,真是恨眠霜入骨的傅翼嗎?


    “昨夜考慮得如何?”傅翼俯下頭,在她耳邊問道。


    一股涼意擊向殷臥雪耳邊,恍忽之間,隨口問道:“什麽?”


    “聰明如你,裝傻能蒙混過去嗎?”眼眸中射出一道邪光,傅翼瞥了殷臥雪一眼。


    “那個,我……”原來是真的,看著傅翼一副來驗收結果的樣子,殷臥雪垂下頭,有些手足無措,昨夜她是想了很多,唯獨忽略掉傅翼對她說的話,太不實際,所以她不想讓自己深陷在糾結中。


    “有這麽難回答嗎?重新接受朕對你的感情,為朕生個皇子或是公主,真的有那麽難決定嗎?”傅翼狹長鳳眸,冷冰冰盯著殷臥雪,字字如刀斬,讓她避無所避。


    說得如此容易,看似隻需她點頭,或是搖頭就能決定,可真如此簡單嗎?


    若是不知傅翼對殷眠霜深惡痛絕的恨意,若是沒有經曆過那些殘忍狠毒的折磨,殷臥雪或許會被眼前的人迷惑,可惜她知道,也經曆過,血淋淋,讓她如何相信他的話,如何敢接受,她不想在身體被摧殘之後,心也搭了進去,再承受一次,支離破碎的痛。


    “我……”她能拒絕嗎?答案恐怕很明顯,在一國之君麵前,有拒絕一詞嗎?


    “再給你半個月,這是朕的底線。”清玉師太說過,這一個月之內,她必須懷上孩子,傅翼深知,她的個性清冷卻倔強,除非她自願,不管他如何努力,她都不會讓自己懷上他的孩子,動用強勢,隻會弄巧成拙,對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來說,根本沒有害怕之說。


    深思熟慮之後,傅翼隻能效仿曾經的她,騙情絕愛,一石二鳥,即可以利用她腹中的孩子,換諾兒腹中孩子一命,也可以讓她承受一次,當年他所承受的欺騙與絕望。


    殷臥雪錯愕的凝望著他一半的側臉,暗淡的燭光灑落下,妖豔孤傲的側臉,半垂眼簾有幾分柔和,濃眉似墨染的一般,棱角犀利,緊抿的唇瓣卻鎖成一股陰鬱,透著倨傲矜貴的氣質。


    “你那是什麽眼神?”傅翼緊鎖著眉頭,微眯著狹長的鳳眸,看著她的目光瞬息萬變,心情那叫個鬱悶。


    “沒料想到,冷傲獨斷的你,也會妥協退步。”半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卻對殷臥雪來說,是一種恩賜,尤其是傅翼給她的恩賜。


    “被你逼得,信嗎?”看來失憶的她,防守的心比他還慎密,不過就算是銅牆鐵壁,傅翼有信心將她的心房攻破。以前的他,對她的用心隻限製在如何折磨她,看著她痛,他心情就好,現在他換了手段,與其傷她的身,不如傷她的心,身體上的傷在精心照料之下,有愈合之日,可心上的傷,就如當年的他,十年了,現在想起來,依舊痛徹心扉。


    “逼?”殷臥雪一臉詭異的看著他。“你可是傅氏皇朝的帝君,翻手為雨,覆手為雲,四大皇朝都有些畏懼你,誰逼得了你。”


    “殷眠霜,別小看了自己的魅力與殺傷力。”傅翼這句話是發自肺腑之言,小時候心機深沉的她,他都為她著迷,現在長大失憶的她,更是有一種從骨子裏滲出的致命吸引力。


    殷臥雪不苟同,若是有魅力,破浪哥哥就不可能不愛她,而愛哥,殺傷力,認同,就因她,破浪哥哥自殺了,而她也沒臉麵對哥,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哥的怨氣變為愧疚,最後愧疚的連麵對他的勇氣也沒有,所以,她才決定代替眠霜和親到傅氏皇朝,來了之後,可謂艱苦卓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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